第二十四章 人情世故

郭棟材回到旅館還是有點興奮，一天的事在眼前像電影屏幕一樣閃過。嗄汵咲欶如何選擇沒有好的答案，倒是和可卿的相處，讓他感到心動。晚上自己的表現，自己還是滿意的。在自己勇敢面對光頭和矮個子的時候，自己也為自己捏了一把汗，其實自己那時心里是緊張的。

在和女孩子相處的問題上，棟材也反復想過，自己是不是有些多情，但是自己捫心自問對和自己親密接觸的女孩又是確實喜歡的。

春燕是小學時就有的朦朧愛慕，多年不見仍然有這難得的一種親近感，就像是久違了的自己人。棟材對胡靜是相對被動的，胡靜對他的好奇撩得他的心驛動，他是投入了真感情的，但是各種原因使得他們還是不能繼續那種感情。

可卿是在棟材在學校那段時間感情遇到失落時注意力轉移過來的，她的小鳥依人的溫馨情調讓他漸漸入迷。

但是，要談到婚姻，棟材沒有思想準備。他在這個方面是贊同父親的意見的，要慎重選擇，更重要的是要等自己的狀況明朗了再考慮。

據說當年郭天才在生長隊里也是個人才，和一個落戶在他們鳳凰窠生產隊的女知識青年相好，但是人家很快就回城了。郭天才有點怨那個女知青，不想留在農村就別騙人，害的他在村里被人背后說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更重要的是害的村里一個喜歡郭天才的漂亮女孩也賭氣遠嫁了。

棟材雖然和喜歡的女孩好，但是遇到講起建立長久的婚姻關系，棟材就不會有承諾。棟材心里總是安慰自己，自己是真心對待出現在自己身邊的女孩的。古人言，飲食男女人之大欲，男女愛慕是正常的欲望和需求，所以也沒有不安和內疚。

早上醒來，棟材依稀記得剛做了個好夢，夢里是他和可卿在江河市嬉戲玩耍，在河岸邊，可卿被他用河水澆得濕了個透，沒有戴胸罩可卿原形幾乎全暴露。看著棟材貪婪的眼光，可卿說：“色鬼，愛看沒有戴胸罩的女孩我告訴你去哪里看，那里的女孩全部戴胸罩。”

棟材竟然睜大眼睛趕快問：“在哪里？”

可卿生氣地說：“流氓，去幼兒園看吧！”

棟材想到這里，羞愧無比，笑了笑自言自語：“真丟臉！”

回到老家鳳凰窠，父親問：“找到了湖海市人事局的人嗎？”

“找到了。”

“有說什么嗎？”

“沒有，現在沒有人跟我們過不去，我們只是聯絡一下混個熟，萬一有事好去處理。”

聽棟材這么說了，郭天才也沒再繼續多問這事。

家里在準備著過年，郭棟材說：“家里今年養魚，我撈一些送到江河市里給前些日子一直關心我的幾個人，辦事情沒有點關系是不行的。”

棟材想的是，一段時間來老是麻煩吳瑩，她還幫助找了林業局局長老婆吳梅、人事局辦公室黃主任，還有就是也麻煩了劉偉強夫婦和春燕不少，不過兩人是自己的同學又說的過去些。這樣想了一下，棟材說：“如果可以，去城里帶三份去，村里劉書記也最好考慮一下。”

“可以，我們家最困難的時候就要過去了，何況今年魚塘收成不錯。”郭天才說。

家里魚塘養的就四大家魚，郭天才各抓了一草魚、鯉魚用三個塑料桶盛了些水裝了。

郭天才說：“明天村里的二虎會開拖拉機進城，你跟著上去送了。雖然不是什么貴重東西，表個心意也好。”

棟材看了一下，這樣分三桶自己怎么去送，總得有個地方先放下在一個一個送到。想了一下，還是只能先在偉強店里落腳，這樣偉強那里也就還要考慮一點，于是說：“干脆偉強那兒也抓兩尾捎上給他。”

“好。”棟材的父親沒有反對。

到了城里，棟材電話和吳瑩聯系了，告訴她自己現在在偉強店里。

吳瑩說：“這樣吧，吳梅書記家的你還是要自己送去一下，你和她也熟悉，直接掛電話聯系就好，看送去哪里。人事局辦公室黃主任的我掛電話給她，讓她到偉強店里拿就好。”

“好。那吳總您的送哪里去？”棟材問。

“我現在外面忙事，再過兩個小時左右你送到桂香巷六號。”吳瑩不客氣，直接說了家的地點。

“好，吳總等會兒見。”棟材聯系完吳瑩想了一下，現在聯系吳梅看有沒有空，去吳瑩那之前把吳梅家的送去。

棟材有吳梅的電話號碼，聯系了吳梅，對方有點客氣，說：“小郭呀，不用啦！”

棟材說：“吳書記，我已經把東西拉到市里了，也是不值錢的便宜東西，再說這里我又沒有別的朋友親戚可以送，難道還要拿回去，那多丟人呀！”

“那好吧，我在桂香巷十八號。”吳瑩報了家里的門牌。

棟材一看，原來和吳瑩住一條巷子。但是，兩人的東西一次有沒有辦法一起拿去，還得來回兩次。

桂香巷是一條新巷子，兩邊的都是單門獨院的一家一戶庭院。棟材找到十八號，是一個院門講究的住戶，門是木制的但很高大，門框是石材的，兩邊是柱子狀，門楣是很大的整塊石材，門柱和門楣都雕了精美的圖案。看到這些，棟材有點兒感到門里家主的威嚴和高貴，心里還莫名的有點虛。

棟材輕輕敲動門中間的兩個金屬的門環，喊了聲：“有人在家嗎？”沒有人應答，棟材再喊了一聲，聲音大了些。

“好，來了。”里面有個女人的聲音，像年輕女人的聲音。

棟材沒有新的動作，在門口等。

“我是小郭。”門開了，門口過去是個大院，棟材進入院子幾步站下，見來人不是吳梅，自我介紹。

“怎么是你呀！”出來的年輕女突然這樣問。

棟材抬起頭認真一看，想起來了，和偉強一起去釣魚的煙草局的武出納：“是你呀，這是？”

“我家呀。”

“這么巧，”棟材有點興奮有點不好意思：“這是我家里養的幾尾魚，便宜貨，一點心意。”棟材本來想好還要講謝謝吳書記對他的關心什么的，這時感到說不出口。

“這么客氣，謝謝了！”武曉蘭說。

正說著，吳梅從一樓出來了：“小郭呀，坐會兒喝杯茶。”

“不用了，我還要趕回鄉下去。”棟材嘴上這樣說著，其實心里真想坐下。武曉蘭艷麗又略帶憂郁的形象，在他腦子里纏繞了多時，現在又出現。不過今天憂郁的神態少了。這樣的家庭，該是沒有憂慮的生活，怎么有那種憂郁？棟材很好奇。但是，他還要去吳瑩家里，沒有時間坐下。

“那謝謝小郭了！”

“不用謝，我先走了。”

棟材走出大門。走了十幾米，他仍不住回頭望了望大門，真好武曉蘭在掩門，他們互相都看到了，武曉蘭像是禮節性笑了笑，手揮了揮表示再見。棟材趕快也揮起手擺了兩下。

走在路上，棟材心里一陣陣暖暖的，又有點酸酸的。他感到真是巧合，那個他好奇想見且又有點憐惜的少女竟然是武局長和吳書記的女兒。可是，人的命就是這樣，他武曉蘭憑借父母的條件過著衣食豐足無憂無慮的生活，不要自己奮斗拼搏，有著先天的優越感；自己寒窗苦讀，白手起步，肩負父母交給的重任和期望，什么時候是自己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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