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四章 彼岸之地 天外之天

少女不禁露出驚愕的神色，旋又臉色大變。

獨孤鳳嘴角含笑，笑吟吟的注視著少女，似乎是看到少女的臉色變來變去十分有趣一般。

“對，我才是方三鳳，我才是楊映雪！”

少女的臉色變來變去，在一片驚慌失措、震驚莫名、惶恐不安等等各種情緒之間來回變了好幾次之后，最終突然臉色一肅，狠狠一咬牙，勇敢的抬起頭，雙眸緊緊的盯著獨孤鳳，滿含仇恨和怨毒的說道：“你才是域外天魔，是你，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哈哈，大姐，二姐絕對想不到，她們疼愛了五百年，關心了五百年的妹妹竟然只是一個域外天魔……”

“你這個可惡的域外天魔，竟然用的身體，用我的身份做了那么多惡心的事情，你該死，我要詛咒你，詛咒你永生永世……”

“果然，因為早就被他化自在天魔主埋下暗手，所以在擴張到其他平行概率世界的時候，統和而來的意識并不是完美無缺嗎！”

獨孤鳳微微皺眉的看著突然變得無比刻薄和陰毒的少女，不禁微微搖頭道：“你或許是方三鳳的前世，但絕不是方三鳳和楊映雪，此間此界，我就是方三鳳和楊映雪。而且，在你被他化自在天魔主魔染侵蝕的時候，其實你就已經什么都不是了。”

說罷，獨孤鳳微微動念，禁錮了少女的一切言語和行動，同時居高臨下，俯視著少女的雙眸，道：“他化自在天魔主，出來吧！不要再玩這些無趣的游戲了！”

“你是什么時候知道的？”

忽然，少女的眸子中閃過一道七色琉璃光華，緊接著光影流轉，無量的七色琉璃彩光涌出，將她的身影包裹。

“呵呵，要說懷疑，其實早就有了，不過他化自在天魔主，來不知其所來，去不知其所去，隱匿潛藏的功夫確實了得，我雖然一直有所猜測，但是畢竟沒有證據，直到我拿到了昊天鏡……”

獨孤鳳話說道這里，卻是微微一笑，意味深長，沒有再說下去。

鳳冠霞帔，袞冕琉璃。

在無盡的琉璃彩光之中，他化自在天魔主終于顯化而出，只是她這次顯化的形象卻不是與獨孤鳳現在一模一樣的面孔，而是一個皓齒嫣然，明艷絕倫的十二三歲少女。

“原來如此，昊天寶鏡，周履無極，無所偏私，難怪本座的這些小手法瞞不過你。”

他化自在天魔主雖然形容相貌都與楊映雪一模一樣，但是雙目波光流轉之間，卻是自有一股執掌一天、主宰無量自在天魔的大氣從容。

“他化自在天魔主，來不知其所來，去不知其所去。來去從容，不可捉摸。我雖然自信對自己心靈的掌控能力，但是對付你這樣的存在，卻是不能不多留一個心思。”

獨孤鳳淡淡一笑，坦然直視著這讓無數修行中人聞之色變的他化自在天魔主，甚至有猶有興致的上上下下的打量著這位魔主的全新形象，并笑吟吟的說道：“恩恩，看到你現在的模樣！成年后的楊映雪果然是風華絕代，我的品位果然不錯。”

他化自在天魔主眸光流轉，剎那間有萬千種嫵媚風情流淌變幻，同時輕輕松松的掙脫了獨孤鳳的無形壓制，從容踱步，走到獨孤鳳跟前，笑道：“很久沒有見到這么有趣的渡劫者了！以你的本性趣樂，實在是我輩中人。不過，你若是想要品位女相趣樂，無邊風情，何不暫退一步，待我成就大自在天子之后，將萬千世界億萬劫來歷代所出的上品天女送你坐禮物又如何？”

說話間，他化自在天魔主雙眸之中七色琉璃光芒流轉，一聲聲似有若無、纏綿悱惻的輕歌在虛空中響起，伴隨著微微吹拂的暖風，將一片片粉紅色的桃花從樹梢吹落。

不知不覺中，一股柔情似水，讓人熏熏然陶醉的氣息籠罩這片桃花源。

一個個美麗絕倫的少女從繽紛的落英中走出，她們或是抿嘴輕笑，或是面臉不屑，或是含羞帶怯，或是落落大方，或是英姿颯爽，或是俏皮活潑，或是清雅書卷，或是嬌憨可愛，或是冷若冰霜，或是雍容華貴，或是俏麗明媚，或是風流嫵媚……

這些美麗的少女各個眼眸清澈，神情自然，無論是或或顰或笑，或喜或怒，或憂或愁，或哀或怨，全都是發于自然，沒有任何半點受人控制身不有自己的傀儡樣子。

這些姿容形態各異，但是每一個形容體態氣質神韻上都近乎完美無缺的少女，在他化自在天魔主的示意下，一個個或是不情不愿，或是無畏無聊，或是強顏歡笑，或是情趣盎然的走向獨孤鳳。

這些美麗絕倫的少女自然是天魔幻境所化，但是卻也不也不是虛假的存在，她們正是在不同世界之中，因為渡劫失敗而被他化自在天魔主侵染魔化，最終成為天魔眷屬的自在天女，她們每一個在昔日存在的世界中，都是窮盡世界數千上萬年才能孕育絕代女仙，每一個僅僅都是略遜于昔日的圣姑伽因，而在于天魔的天人交戰中不幸失敗的修道奇才。她們每個的存在，都是一段動人的故事，都是一個漫長的史詩。

而若非有著動人的故事，有著漫長時光中沉淀的神韻，又如何能夠入得站在天地一切情欲巔峰的他化自在天魔主挑剔的眼光，被其列為最最珍貴的收藏？

天魔亂舞，亂離人心。他化自在天魔主到底不脫天魔本色，時時刻刻不忘施展天魔亂舞，試探誘惑著獨孤鳳。

“魔主收藏雖妙，可惜不懂自然真趣！”

獨孤鳳一揮衣袖，剎那間，那無數的美麗天女、渲染世界的迷離天歌、七彩閃耀的琉璃天花，全部消失不見。

“我還以為能夠走到證道關口，有資格問鼎大自在天子的魔主會有所不能呢！”看著他化自在天魔主出現以后的種種表現，獨孤鳳微微搖頭，露出失望之色：“若是魔主連區區天魔的本性都把持不住，那就太令我失望了。”

“喔！”

他化自在天魔主的眸光一轉，饒有興致的停了下來，她雙眸中時時刻刻變幻流轉的七色琉璃光華褪去，那隱隱在七彩琉璃光華背后泛起的灰白之意也盡數退去。

這一刻，她的雙眸宛如水晶，純粹無比，沒有迷離、沒有狡詐、沒有殘忍、沒有溫柔、沒有纏綿、沒有悲憤，沒有正面的負面的任何的情緒，同時也沒有任何的，沒有任何個人的因趣樂而生的快樂和滿足，一切平靜如水，純粹如光。

這種純粹的目光，在任何一個天仙的眸子中都是常見的，但是出現在他化自在天魔主這等掌控世間一切情緒的魔主身上，卻是極為不同尋常的事情。

他化自在天，不能自生樂具變現，而是下天化作，假他之樂事，自在游戲，于他化之中得自在，故曰他化自在。此天中人，若是不能因為他化趣樂而生出快樂和滿足，那就表示著她要么是已經步入天人五衰，即將墮入輪回，要么就是已經超越他化自在天之境界，已經邁向了證就大自在天子位業的征途。

而很顯然，現在的他化自在天魔主正是屬于后者。展現出了自己本來特性的他化自在天魔主沒有再動任何的小動作，也沒有再施展任何的天魔變化。

只是她眸光空靈，微微頜首，不帶任何感彩的向獨孤鳳致歉道：“在一位證就未來道君法相的永恒者面前，施展他化惑心之法，是本座太傲慢了！”

“魔主非是傲慢，只是天魔本性，向來是以詭秘陰謀為主。”獨孤鳳淡然一笑道：“縱然魔主已經半步超越而出，但是一日不證就大自在天子之位，就一日不能擺脫這種小家子氣。”

“不錯，果然不愧是來自那個彼岸之地的轉生者。”

他化自在天魔主目光純凈如水，只是帶著無限的遺憾說道：“你還沒有經歷太長的時光吧！雖然你的意志純粹無暇，靈性光輝更是璀璨的能夠照耀時間長河，但是你意志中的那種朝氣和活力，還沒有經歷太多的時光洗禮后的痕跡，也沒有無數次輪回積累之后的歲月年輪之痕，很顯然，你自我意識所經歷的真實時間，應該還不超過一萬年吧！如此年輕的存在，竟然能夠在如此短暫的時光中，走到證道的終點，真是讓人羨慕啊！”

“喔，你知道我的來歷？”

獨孤鳳不禁來了興致，雖然說她知道主神空間這么大規模的偷渡傳送穿越者和輪回者，必然瞞不過這個世界的高等存在，但是卻沒想到他化自在天魔主竟然將主神空間稱為“彼岸之地”。

“當然，你們這些來自‘彼岸之地’的降臨者雖然并不算多，但是在無限廣闊的大千世界中還是存在一些痕跡的。”他化自在天魔主淡淡的說道：“‘彼岸之地’‘天外之天’‘無量量劫’等等稱呼，皆是你們來處的別稱，雖然有著‘彼岸之地’的力量守護，無法窺視太多的信息，但是旁敲側擊之下，已經足以得到一些大略的印象了。”

說話間，他化自在天魔主心念一動，幾處光影流轉，人間之中，綠袍老祖，岳琴濱等等穿越者暗中聚會，商議劇情變動，暗暗結盟的情景一絲不漏的顯現出來。對于他化自在天魔主這等無論智慧還是力量都站在九星巔峰的存在來說，雖然無法直接從輪回者記憶中獲得關于主神的信息。但是他們之間的交談，卻也是足以泄露許多信息，讓人產生許多的聯想了。

獨孤鳳看的不禁一笑，這卻是她有些弄巧成拙了，穿越者們雖然不知道是不是主神有意動手安排的，但是他們本身并不知道穿越是主神的手筆，獨孤鳳暗中出于好玩擺了這些穿越者一道，但是沒想到陰長陽錯的，卻還是讓他化自在天魔主聯系到了主神空間的存在。

無盡破碎 第二百二十四章 彼岸之地 天外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