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前因后果 他化趣樂

獨孤鳳不禁微微驚訝，對圣姑伽因的回答感到有些頗為意外。圣姑伽因生性高潔，面皮又薄，只是她這陰身女相，卻偏愛女色的喜好，就算是金蘭之契，并蒂之交，也是一向只做不說，默會于心罷了。以往獨孤鳳拿這一點打趣她，每每總能惹的她羞惱不已，只是沒想到如今圣姑伽因竟然拋開了這點名相之執，坦然而言了呢！

果然，修證了金仙位業之后，有了很大的變化呢！

獨孤鳳上上下下的將圣姑伽因重新打量一遍，但見圣姑伽因衣袂翩躚、目若晴空，一派風光月霽、浩淼坦蕩，渾身上下里里外外更是充充盈盈著一種通透實質的仙光。

無人無我，化身千億，獨立不改。很顯然，證就金仙位業的三個特征，圣姑伽因已經全部具備，心境圓滿、氣機圓融、神魂圓覺，盡得無量無盡，自然也沒有那以前的那一點的拘泥和名執，如此坦蕩，也屬當然。

“姐姐說的很對呢，我這一片冰心，早在姐姐的玉壺之中，又何必管以前呢！”獨孤鳳笑意盈盈的說著，與圣姑伽因環扣的手掌，指尖輕點，十指相觸，頓時竅穴相同，氣機互通，有來有往，宛若一體。

“你呀！”

圣姑伽因不禁嗔怪的瞪了獨孤鳳一眼，對于她們這等境界的存在來，心氣神圓融無暇，渾然一體，如此毫無保留的氣機交通、心神交融，那是比凡人肌膚相親更為親密無間的一種本質上的融合，不是雙修，勝是雙修。

不過圣姑伽因也知道，獨孤鳳現在正處于三我融合，天地人大三合的緊要關頭，此時與她氣機交通、心神相容，卻是能夠同步獲得她證道的體驗，對她將來證道合道的修行有著難以形容的巨大好處。

因此獨孤鳳此舉，倒并非貪戀那點魂體雙修、神念交融的快樂，更多的是對她無私無邪傾心提攜與相助。

只是圣姑伽因看獨孤鳳的表現，卻是總覺得她對并蒂雙交、玉壺冰心的那一點事情更感興趣，讓她同步體驗證道經歷反而是順帶的事情呢？

二人氣機交通，心神交融，圣姑伽因的所思所感，自然而然的就浮現在獨孤鳳的心中，她輕輕一笑，也不回答，只是在心中自然而然的回憶起許許多多并蒂花開、鴛鴦交頸的纏綿場景，頓時一股溫情脈脈、慵慵懶懶，卻又甜蜜、纏綿無盡的感情潮水一般的充滿圣姑伽因的心靈。

“哼！”

圣姑伽因心若虛空，容量無限，自然不會被這一點情愛潮汐所傾覆淹沒，只是同心相感之下，獨孤鳳翻撿出的這么多讓人臉紅心跳的親密回憶，不免也帶出了許多她不愿意讓旁人知道的私密親昵！

獨孤鳳臉皮之厚，堪比城墻，自然不介意這點閨房情趣被圣姑伽因所知，甚至有意翻檢出來，與其共同品鑒回味。而圣姑伽因卻到底不像她這般灑脫，她心性高潔，一心清修，就算有所偏私喜好，也都是放在求道之后。

縱然她也曾經以獨孤鳳所傳的“有情無欲，有欲無情”之法與崔穎試演雙修一二，也不過是為了化解這份情孽，以完劫數。哪像是獨孤鳳，不為求道，不為劫數，只是以此為樂，入味，將其當成了甜點美食一般來品嘗回味，這等行徑，其實已經于域外天魔、自在天人一般無二。

圣姑伽因下意識的就要掙脫獨孤鳳的糾纏，只是此時雙方氣機交通，心神交融，雖然沒有進行更深層次的全面接觸，但是心神糾纏之下，也是如老樹盤根，牽扯不斷，那是一下子就能分離的。更何況獨孤鳳那邊有意糾纏，一縷縷的愛意情緣，如蛛絲蠶繭一般纏繞上來，讓她一時半會也脫身不得。

“果是天意難測，劫數難逃。就算一時取巧避開，卻到頭來還是難免落入甕中嗎？”

圣姑伽因心思通透，明澈無暇。就算因獨孤鳳的這種近乎褻玩一般的手段而心生羞惱，縱然那一股股通泰舒暢、酥軟的快感不斷襲來，卻也難以真正影響到她心靈思維的根本核心。

金仙之境的修為境界，緣動之間，心生感應，幾乎瞬息之間就讓她明了前塵往事，過去未來的一切因果。原本沒有獨孤鳳存在的話，她除了因為崔穎牽累，遲緩成道之外，還同樣有被域外天魔迷天七圣糾纏阻道，不得不閉死關，純以道力與天魔斗智斗勇，辛苦修持數百年，才能在旁人的相助之下破關而出，成道飛升。

如今她在獨孤鳳的相助之下，不僅僅輕易的化解了與崔穎之間的情根孽緣，更是以旁門入道，證就金仙位業，不但有望完成昔日的宏愿，更是有可能更進一步，成為帝君菩薩一流的開道宗師。

只是天意流轉，向來不以人意為轉移。她雖然避開了昔日的種種劫數，但是天心流轉，劫數并未消失，而是落到了獨孤鳳的身上。對她來說，獨孤鳳即是成道的助力，也是阻道的劫數。

七情入味，六欲迷心，情緣糾纏之下，獨孤鳳的所作所為，從根本上來講，其實與迷天七圣并無二致。

只是天魔易斬，人心難定啊！獨孤鳳這個“域外天魔”，對于走上情景升華之路的圣姑伽因來說，根本是一個矛盾的死結啊！

不斬，劫數難完，永難寸進。而斬了與獨孤鳳之間的“情緣”，那就是從根本上否定她現在所走的道路，只怕斬完之后，立刻退轉，又要回歸到太上忘情的老路上去。

進不得，退不能！這下子她可陷得夠深的！

造化弄人，劫數當頭，就是這般巧妙，往往就是這般在你覺醒醒悟之前，就已經因緣糾纏，不得解脫。

“果然是菩薩畏因，眾生畏果啊！”

圣姑伽因星眸流轉，默默的注視著獨孤鳳，心中微微感嘆。與獨孤鳳結緣是因，受其太真之道是因，如今成就金仙是果，人劫當頭自然也是果。只是她畢竟不是菩薩，尚且做不到見因知果，等覺妙覺的程度，只能由果導因，后知后覺而已！

了斷前塵，不沾因果。這簡簡單單的八個字，說起來容易，真正做起來又是何等的艱難啊！不過圣姑伽因并非怨天憂地的凡人，自有不昧前因，不懼業果的勇氣與擔當。到了她這等境界，天地不能承其重，因果不能縛其心，區區人劫天劫，哪怕是再強再難，也不會讓其生出半分退縮后悔之心。

“果然，百折不撓，迎難而上，敢為天下之先，才是我輩開道求道者與后輩循循修道者的本質區別啊！”

獨孤鳳看著圣姑伽因清凈明澈的眸子中，透漏出的覺悟一切的明光，不禁一笑。成道之劫，因人而異，各有不同。如她本人，心在天外，身合世界，萬般因緣，千般罪孽，盡歸我身，并無絲毫撥弄可乘之機。因此她的成道之劫，無論是天劫、魔劫還是人劫，都是由外部而來，以暴力攻伐來阻礙消滅她。

而圣姑伽因卻略有不同，生于斯，長于斯的她，有太多的因緣因果可以操弄。而她的超脫之因，成道之始既然起自于獨孤鳳，那一應人劫落到獨孤鳳身上也就不奇怪了！

對此，獨孤鳳自然是早有所感，心知肚明。只是圣姑伽因這等佳人良伴，自然是她私心偏愛，既然天意安排她做圣姑伽因的人劫情劫，她自然是順水推舟，樂意之至啦。

獨孤鳳又不是大公無私之人，沒有犧牲自己成全她人的精神。而圣姑伽因身陷因果死結，無論是前進還是后退，斬斷還是融合，都不可得。某種意義上說，她的這一成道人劫比獨孤鳳需要對抗的峨眉正道的攻伐還要麻煩！甚至可以說，只要獨孤鳳在此世一日，她的劫難就一日不得解脫。除非，獨孤鳳有一日，徹底的從此世的諸天萬界、無盡輪回之中除名消失，不然她幾乎就沒有渡過人劫的希望。

當然，圣姑伽因不知道獨孤鳳的真實來歷，只當其實從不知么的諸天異域轉生此間。而獨孤鳳卻是知道自家的來歷，在此間的存在時限只有五百年而已，五百年期限一道，無論她成不成道，完沒完成任務，都會被主神空間拉回去。到時候自然是徹底的從自間除名，圣姑伽因的人劫也是不攻自破。

所以獨孤鳳現在并不擔心自家會耽誤了圣姑伽因的修為進境，反而仗著自己是其人劫情劫的緣故，肆無忌憚的欺負褻玩其人家來。

他化自在之間，自有無窮樂趣。

有意無意之間，獨孤鳳到時體驗到了作為他化自在天魔的某種樂趣，以劫數之名，可以肆無忌憚的玩弄染化萬界之中最為杰出的英才，樂趣化生，悠游無窮，成功可得天魔眷屬上佳玩偶，失敗了也沒什么損失，如此一本萬利的事情，也難怪那些他化自在天人樂此不疲。

無盡破碎 第一百七十二章 前因后果 他化趣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