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行記 第五百七十五章 潮浪忽起狂風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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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蒼海只是腳下一踏,頓時有轟隆聲響,旋即便有一股渾濁紫煙伴著霹靂閃電旋繞在身。他哼了一哼,蠻橫道,“你說說看要錄得甚么名姓?我也可前去稟明我家老爺。”
為首之人面色驟然一青白,額頭滲出冷汗來,這分明是修成金丹的妖王之流,而且其氣息極是暴戾,好似隨時便要爆炸開來,令他深覺忌憚。他心中顫了一顫,“此等修為便是與島主相較也是不相上下,然而卻是與人做了奴仆。這等排場主人莫不是一位元嬰修士?”
他思及此處更是驚慌,連忙整了整衣袍,上前深深一禮,期期艾艾道,“敢問是哪一位真人法駕蒞臨憑月島?在下乃是憑月島巡島執事,此…此乃是憑月島規矩,在下也是做不得主,還請真人垂憐。”
他說完此話心中惴惴,兩股戰栗。
田蒼海嘿嘿一笑,如此卻是試出了憑月島勢力,若是僅止于此也無甚好擔憂的,不過這戲倒是要演足了,即刻就要發作,耳邊卻是傳來一聲鳥鳴,抬頭望去便見青雀從船帆上飛了下來,帶著青霞漫漫,大聲道,“田道兄,老爺有令,不可妄為。”
“好好好,今次便饒了你。”田蒼海哼哧一聲,身上濁焰紫煙一震,海潮奔涌而起。那執事等人皆是一慌,座下怪魚更是撲騰亂跳,驚恐不止。那憑月島執事此時哪敢再留,當下拱了拱手,就是帶著十數甲衛慌慌離去。
月紫劍眼見田蒼海如此,玉容微微一笑,當下把玉手一拂,飛出數張符紙,道,“這位道友,此是我等名姓。”言罷放出一片清澈靈光攜了言幾道縱御而去,許相文、丁宣二人互視一眼,各自把劍光摶動,也是跟隨過去。
田蒼海本是回了舟中,此時見得言幾道等人已是走遠,深恐幾人出了故事,云沐陽拿他為難,當下嘻嘻一笑,運轉《藏息隱真書》上法訣,倏爾消失不見。
就在此時敖薰從甲板上站了起來,風吹羅帶,裙角輕揚,飄飄欲飛,一股淡淡清香飄得老遠。見得幾人離了寶船,玉容微微一喜,稍一思忖,便行到了寶船艙閣前盈盈一禮,道,“云道友,小女子叨擾日久,今傷勢已復原,不便攪擾了,就此告辭。”
言罷,便從腰間解下一個香囊來,放到甲板上,再是微微一禮,便欲踏起水云。然而她忽而覺得好似被一雙犀利眼睛盯住,她心中一驚,猛然一回頭,就見范桐老道足下踩了一朵玉煙,左手抱著一柄銀絲拂塵,右手中落著一只沙鷗,正自笑著看她。
她沒來由一個心驚,便是收起身份,萬福一禮,平定心境,問道,“不知范道長有何見教?”
“葉道友休來埋汰老道,老道能有甚么見教?無非是難得見如道友這般的靈秀人物,一時多看了兩眼。”范老道嘿嘿一笑,便把拂塵一擺。
敖薰玉容泛起一片紅暈,就是心中有些惱怒,如此卻是實在無禮,輕一咬唇,正欲說話,卻見范桐老道已是在船上盤膝坐了下來,閉目修持。她秀眸瞪了一眼,水袖一卷,便就化一團水色云光遠走。
她去了島上,回眸一看,遠見得寶船寶光漾漾,眸光輕微閃動,便就從腰間取了一只龍角也似的海螺出來,玉指輕輕一點,便就有豪光閃動。隨即見她將那海螺,往水中一丟,就見得一個漩渦生出。她見此輕一含笑,水袖一擺,卻是換了一套裝束。
憑月島巡島執事去了足有二十里,才大喘一口氣,顫了顫唇角。這時他身側一甲衛驚慌握了握拳,臉色煞白,問道,“藍執事若是那人與我憑月島為難那可怎生是好?我見那寶船之主豢養的奴仆忒也兇惡,眼神就是要吃人一般。”
藍執事一聽也是凜然,又聽得其余幾個甲衛也是如此說道,就是悶哼一聲,喝道,“休要胡言亂語,島主法力廣大怎是那人可比?再說不是還有一位伍真人在島中做客?有這位真人在,又有幾人能夠討得好去?”
幾個甲衛登時不敢說話,都是垂著頭。藍執事見狀眉頭一沉,心道,“也不知那人修為如何?總也要發一張符信回了島中。”思及此處不敢猶豫,即刻把袖一抖,取了一張玉符出來,口中念了幾句法訣,便往天中一拋。
月紫劍帶了言幾道踏入憑月島,見得一座高大城池,有靈機流光放出,顯是布了禁陣。月紫劍與了那守城之人一把靈石之后,拿了一塊令牌便進了城池。就見這座城池當中外圍乃是錯落朱門大戶,庭院高樓。
“言師侄,你欲到島中哪里去?”月紫劍見他目光閃爍,似乎在尋找方位,玉容微微一笑,即是問道。
言幾道笑容堆在一起,露出一口整齊細牙,笑嘻嘻道,“師侄想去看看此處可有靈泉所在。”
“你打得甚么主意?”月紫劍黛眉輕蹙,疑道,“靈泉所在定有人把守,可不會讓你隨意靠近,此番到得島上只是讓你散散心,你可莫要惹事,否則便是我不罰你,你師父可不會輕饒。”
言幾道抓了一抓腦袋,眼光閃了一閃,就道,“師侄明白,師伯,小侄乃是有一重要之事,需得那靈泉中的靈草來用,只是此事卻是隱秘得緊,師侄還想著修為快快精進,如此也能給師父一個驚喜。”
“難得你有這份孝心。”月紫劍微微含笑,暗道云師弟收的幾個弟子都是靈秀,旋而卻是凝眉道,“那靈泉中幾樣靈草我這里便有,也不必冒這個險了,隨我前去此地仙城看上一看。”
“這…”言幾道有些緊張道,“師伯,那靈草唯有東海島嶼中靈泉才有,別處都無。”
“此事是誰人教你的?”月紫劍玉容擰起,就是正容喝問道。
言幾道見得自家師伯如此神情,也是心中著慌,可是卻是應承過敖薰不將此事外泄。然而此時也知此事不簡單,當下就是有些手足無措,支支吾吾道,“弟子…”
“言師侄,此事可不尋常,有可能是那歹人想要來害你師父。”月紫劍玉容生怒,當即拉著言幾道便要出去城外,口中喝道,“快快說來究竟是何人告知你到島中來尋藥的?是范桐還是葉薰?”
“是葉薰。”言幾道頓時慌了,面色苦喪喊道,“師伯,就是葉薰那賤婢。”
“好一個賤婢,竟是恩將仇報。”月紫劍長哼一聲,道,“速速離開此處。”說著腳下靈光一動,便要往島外飛去。就在此時,忽而一道靈光照下,她身子頓時一僵,再是看時手中的言幾道已是無了蹤影。
她心中一慌,就聽一譏嘲聲音道,“小輩,速去告知云沐陽,若要將他徒弟贖回,便到金夔島來。”她聽了心中微微一定,既是如此那言幾道便暫時無有危險。
“好賊子,還我少主來。”此時只聽得一聲霹靂大響,就見田蒼海化一道紫雷急忙追了上去。她見了目中微微一激動,只要能追上那人或許便可救了回來。可是才是過得片刻,田蒼海就是化作一道紫雷從空落下,只見他神色懊惱不已,她見此忙大聲道,“田護法,速去稟明云師弟。”
田蒼海大吼一聲,卷了紫煙轟然飛起,就是撞破禁陣出了關門。只是他一撞破城池禁陣,整一座憑月島也是被驚動,憑月島島主立時踩了一道寶霞飛入云天。
而敖薰此女出了寶船,踏在島上,信步而行,卻是有些悠閑自在。實則她也是打得主意將言幾道帶了去,到時看他云沐陽來也不來。只是她才走了未有多久,就是聽到一聲轟雷震響,此時看去就見一痕彩光迅疾無匹,在天中一閃便即沒了蹤影。
她頓時又驚又怒,不想籌謀許久竟是為他人做了嫁衣。只是此時她想要追上去已是不能,只得咬牙切齒,稍稍一想,心道,“竟是讓人捷足先登,如此我所謀劃不是都要落空?如此到時要回去再尋云沐陽。”
她心中計議一定,立時便是拔起一道水色云光,往那寶船方向去了。只是她才一動身,便聽得一聲震天嘯鳴,響遏行云。再是看時天中一道精絕劍光貫空而去,倏忽之間消失在天穹。她立時認出這劍光乃是云沐陽。
“不好,那人目的定然也是云沐陽,這云沐陽一去,如若是被人先行捉了去那我這番辛苦不是白費?”她斂住胸中怒氣,握了握粉拳,“當務之急乃是要知曉云沐陽所去之地,那人既是擄走言幾道,定會留下線索,如此倒是要前去問一問月紫劍。”
她心中想通透之后,急忙縱起水云往那寶船飛去。
“好一個忘恩負義不知羞恥的賤婢。”月紫劍眼見敖薰縱了水云而來,當即就是破口大罵,與她往日形象截然不同。只見她手持一柄紫光劍,粉臉含煞,胸口怒氣噴薄,起起伏伏,道,“諸位同門,隨我擒了這賤婢。”
云行記 第五百七十五章 潮浪忽起狂風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