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呂公美眷虞美人

第二章：呂公美眷虞美人

當一個浩浩蕩蕩的車隊經行入了沛縣時，天色已然漸漸黑了下來。&&風餐露宿總是不好，而且這世道漸漸亂了起來。始皇帝在咸陽帶衛士出行的時候還被刺殺過，何況幾個小民？

雖不至于馳道之公然搶奪，但一旦入了夜色，只怕什么腌臜事情都能發生。

見此，便是為貪玩的殷傾月也是同意了下來。盡管看起來野外宿營頗為有趣，可城外的條件有多差光是想想就知道。何況……

“哼，本女公這么漂亮，要是被哪個不開眼的山賊看了，搶去當壓寨夫人那該怎么辦啊？”殷傾月看多了小說家的傳奇話本，不由地也胡思亂想了起來：“本女公蓋世英明，可不能毀在一干臭烘烘，臟兮兮的山賊手中……”

秀拳緊握，殷傾月作勢用力地狠狠一擊。恰巧簾掀開，虞妙戈正正坐了進來，卻不曾想竟然伸出一雙白嫩可愛的修長惡爪，剛好抓住虞妙戈的褻衣……

虞妙戈一臉無可奈何的表情，對于這個小魔頭般的殷家女公，虞妙戈可真是吃夠了苦頭。當然，并非是說虞妙戈這堂堂二八年華又一的青春美少女被殷傾月這個雙八年華缺一的可愛蘿莉給虐待了。

實際，殷傾月別看面賊可愛地兇巴巴，可心腸卻是極好的。尤其對自己人，對美麗又多多藝的虞妙戈是心底軟軟的。

但面對別有居心的壞分，那就另當別論了。于是魚家忠心耿耿的任管家，四十多歲的滄桑中年大叔陳空就滿臉揮淚了。因為一次不小心聽到了殷傾月對虞妙戈大施展淫威。陳空立時便被罰前要打探迎敵，后要斷后阻敵……分外悲苦

聽得馬車內又是一番嬉笑，陳空一臉賊笑。不過一想到那個殷家女公之恐怖，面色一正，一夾馬腹前去探查去了。

不多時，這浩浩蕩蕩數百人的車隊便入了沛縣縣城。作為淮中地區，偏近中原之地。沛縣還是頗為繁華的，便是比起一些偏僻地區的郡治之所也是不差多少的。當然，比起兩女家鄉的會稽而言就要差了不少。

非是沒有會稽繁華，而是那人文氣息不同。這市井草莽之氣在沛縣這等地方便尋常可見，而無賴登徒是不少，若是虞妙戈和殷傾月任何一個人出現在市坊中，只怕整個沛縣都會為之驚動。為了一見此等美色，怕是萬人空巷也道尋常。

當這一隊兩百余人的馬車隊平凡不起眼地從東門入了沛縣時。

另外一邊，沛縣縣城為繁華的西門此刻卻有些靜謐。非是其他，正是沛縣縣令張九融在西門靜靜等待，似乎在迎接某人。

正當東門看熱鬧的無良觀眾瞎猜的時候，西門遠處幾里路外一個馬車的聲音也漸漸響了起來。

咕嚕咕嚕的車輪聲響，一對父女生在說這話。

只見這中老年男捻須捧著一卷籍津津有味地看著，而另外一個女兒家卻是頻頻掀開窗簾，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父親。”看著漸漸將近的沛縣縣城，呂雉終于開口了：“這離開家鄉的滋味可真是不好受。”

那年歲五十余的中老年男赫然便是呂文，呂叔平。也是齊地單縣一代有名的學者，算是殷實富足的香門第。只不過此番呂家卻是遭了大難，惹了正在怒時的臨淄豪族。

沒奈何，那豪族勢大財雄非是呂文可以對付的。但惹不起，總是躲得起的。呂叔平便帶著妻兒女，典賣了全部家產一并來了沛縣。

這沛縣乃是泗水大縣，恰好，呂叔平有一可交心的老張九融便在沛縣做縣令。兩人信來往之時，呂叔平也曾提過，見此，老顯然頗為開心，于是一力應承下來。而今，據老家人所探，縣令張九融領著私人幕僚班來迎接了。

將思緒從即將到來的老會面中挪開，呂叔平這注意到了女兒的情緒呵呵笑道：“離開家鄉自然是誰都不喜歡的事情。可是，女兒啊。多走走，這天下的地方，可多了去了。為父當年為練習讖緯之學游走天下看那世間百態之顏容，這得有大成。今日移居沛縣，便學學當年，為我家女兒找個稱心如意的相公！”

呂雉吹破可彈的臉頰頓時浮起一層紅暈，嬌嗔道：“爹爹……”說罷，狠狠將呂叔平拿著卷的右手搖了起來。

這一搖，可算是要了呂叔平的老命。連連討好道：“好女兒好女兒，別搖嘍。再搖，爹爹這一個字都看不清啦。”

呂雉輕哼一聲，看著窗外默然不語。

呂叔平看著女兒這天下僅此的面容，心中嘆氣一聲。幾年之前，呂叔平暗自為女兒觀命理之時得出的結論是：夫人天下貴人。然此刻，再側時卻差點沒讓呂叔平年邁的心肝跳了出來。

女兒的命理竟然捉摸不定，時而夫人天下貴人，時而卻又成了悲苦凄涼之命，時而竟然又是帝妃之命。時常變化，實乃呂叔平生平僅見。

正當呂叔平還想繼續測下去的時候，卻突然心下發顫。他知道，這是天在警示。讖緯之學乃是禁忌，一不小心便將遭受天譴。呂叔平年至三十方得了一女便是明證。歷史的呂雉有很多兄弟姐妹的。長呂澤，次呂釋之，長女呂雉，次女呂媭。這里算作因為蝴蝶效應發生的小岔道

然而，呂叔平的擔心還是得到了印證。不多時，呂叔平的一次情相面惹來了大麻煩。倒不是他相面不準，而是太準，卻讓人惱了拉不下臉面。結果強行打壓，呂家小門小戶，盡管殷實富足，可哪里敵得過一郡豪族？

叔平看著漸漸入睡綠兒平靜溫順的樣，心中嘆了一口氣：“女兒啊女兒。未來之事，你可要自己把握好啊！”

不多時，吱呀……馬車停頓了下來。

“老爺，到沛縣西城門了。縣尊在城門處迎接！”老仆在馬車外的話讓呂叔平把視線拉回現實。

“女兒，女兒。起來了，你張伯伯在西城門接我們了。要知禮，整理著裝！”呂文對老如此大禮，也有些意外，心中卻是感動不已。連帶著催女兒也有些急迫。

呂雉一聽，也顧不睡意了。出身香門第的人對禮節看得十分重要，這直接反應一個人的綜合素質。呂叔平話還沒說完，呂雉便利落地收拾起來，臨了，還十分順手地給呂叔平整理了起來。

不多時，面帶儒雅的呂叔平便帶著女兒呂雉下來見禮張九融。

張九融便是沛縣縣令，作為戶口萬數以的一縣之長，官秩六百石的張九融在此地過得還是頗為如意的。

看著老攜女移居，張九融自然是很是開心。人到老年，便喜歡念舊。這念舊有什么能過那老之間的情？自然，對來個伙伴，張九融是十萬個歡喜。

“叔平，歡迎到沛縣移居啊。這沛縣青蔥玉樹，風景獨好很是適合養老。而且此地，人杰地靈，也夠你喜歡的讖緯之學應用了。來，來，我與你介紹一二。”說罷，張九融便開始給呂叔平介紹其自己的幕僚班。

這幕僚班，實則頗多宗族弟。兩家若是交好，介紹這個是表示通家之好的意思。

“這是縣丞張余。”眾人目光移向一個發須雪白的老人，呂叔平并著老妻、女兒呂雉趕忙見禮。對于一縣之縣丞如此年老，呂文是有些了解的。

“這是主簿曹參。縣署有名的大！”張九融有些得意地介紹了曹參。

說起來，越是基層，事物越是繁忙。在郡一層，要管的東西多是偏向宏觀。基本便是督促地方官署做事，掌握財權還有一些和中央直面的問題。但地方，也就是縣一級事物是十分繁忙的。

郡署下達任務要收稅，于是從縣令到手捕役全部都要出動，一個個下鄉進村，幾乎弄得雞飛狗跳幾個月這能堪堪將任務完成。

除去收稅，還有治安，還有別人打官司，這家少了頭牛，那邊某某通奸，忽而哪里有死人了。一條條一樁樁從級下層一級級堆下來，直接將壓力傳遞到了縣署。

別看一縣之內方圓幾百里都是縣太爺縣尊老爺一個人說了算，可真正把事物擔起來卻是極難。于是，這會有一人當官。尤其是基層主官，四面八方地招攬幕僚，緊要部位安插信任親信。反正各個縣官為了做好本職，不說絞盡腦汁除非他想混日得過且過。

呂文知道這位老，是大秦傳統好官僚。幾乎是大秦刻板，嚴肅法律體系下成長起來的官員。這種官員，想要他不去做事，偷奸耍滑那是鮮少的。秦時民風淳樸，官員道德操守也還保有得不錯。若不是秦二世用混賬的命令合著趙高這個治國白癡一起，幾乎攪亂了整個大秦的秩序。大秦根本不會如此難堪地面臨各種尖銳矛盾的集中爆發！

自然，大秦基層便是各類矛盾的爆發場所。若是沒幾個有本事的幕僚，一兩個有威望的幫手，張九融便是三頭六臂也處理不了一縣之事。

“這是小女，呂雉！”呂文很是驕傲地向所有人推出了他家的女兒。這女兒，可是呂文的手中寶啊。溫良謙恭，又是生得極漂亮。將來，定時個賢良淑德完美版的妻！

張九融看著這個漂亮女孩不住點頭道：“真是個漂亮溫婉的女公！好了，好，隨我入府。明日，我親自主持為老接風洗塵！”

幾人聊得極是暢，卻不知劉季一雙眼睛自從看到呂雉羞答答露出來的面容后，便再也移動不開眼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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