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就來做這千古第一人

守殿老人消失，而大廳之中的施道淵等人，則面面相覷，他們本以為譚玄體內的萬古邪骨會是一宗驚世重寶，卻沒想到會是這般來歷，望向譚玄的目光，不由流露出一絲同情。

而徐真更是皺起了眉頭，他對譚玄這個弟子比較滿意，尤其是譚玄干了幾件幾件震動東域的大事之后，更是引以為豪，早就將譚玄看早了自己的衣缽傳承者。然而，現在卻發生了這種變故。

大殿之中，眾人沉默，而譚玄低著頭思索起來，他的雙手捏成了拳頭，嘎嘎嘎作響，一條條青筋從手臂上冒了起來，守殿老人的話對他的打擊很大，好不容易來到一個神話世界，踏上追逐永生道路，然而，卻突然被告知，你已經喪失了這個資格，這種巨大落差，太難承受。

如果沒有得到，失去不會是一種痛苦，只有得到過，再失去，才會產生巨大落差，而這落差，就是痛苦的源頭。

良久，徐真手掌輕拍了一下譚玄，安慰道：“天無絕人之路，總會有辦法的！”

譚玄深吸了一口氣，微微平復了浮動的心緒，他抬起頭來，他沉聲說道：“師尊放心，我還沒有這么脆弱，既然前方已無路，我就來開辟出一條路，既然從沒有人成功，那我就來做千古這第一人！”

他的聲音鏗鏘有力，高吭激昂，宛如龍吟，他的目光前所有未有的堅定，仿佛連團火一樣燃燒起來，流露出驚人的斗志！

我本已死，再活一世，已經賺夠了，再說，成為瘋魔，或者死亡，那是以后的事，至少我還能活上數百年，這還有什么可奢求的，現在每活多一刻，就賺一刻，而且，誰又能確保，我譚玄不能夠成為這千古第一人。

破而后立，譚玄的心境居然在這一刻提升了。他的心境在一瞬間大落大起，許多過往看不透的東西，這一刻反而看透了，仿佛被擦拭之后的鏡子，重新變得純凈起來。

“吼！——”

心境提升之際，盤踞在識海之中的邪龍猛然從他的百會穴沖破出來，數十米長的軀體將整個大廳的空間填充滿，血紅的眼睛，鮮明的鱗甲，鋒利的爪牙，猙獰畢現。

這邪龍靜靜地盤踞在大廳之中，血色的雙眼，沒有一絲感情，冷漠至極，一絲絲紫色的邪氣在它身上蒸騰，雖然這邪龍一動不動，但是，施道淵、徐真等人都可以感受到邪龍軀體內那狂暴的力量，就好像一座壓抑著的無盡的能量的火山一樣，隨時都可能爆發。

“這！——”

施道淵與徐真等人都被眼前這條邪龍身上那彌漫而出的冰冷至極的殺氣震驚了，這是最純粹的殺氣，純粹的令人心寒，純粹的令人恐懼，這殺氣之中沒有一絲雜質，沒有一絲感情。

殺！殺！殺殺殺！……

這邪龍仿佛無物不可殺一樣，天可殺！地可殺！世人皆可殺……

施道淵等人相互對視一眼，他們總算有一點明悟守殿老者為什么說修煉邪骨功法的沒有一個好結果了，這么濃郁的殺氣，即使是心如鋼鐵，恐怕也會被侵蝕，最后變成一尊不折不扣的殺戮工具。

過去，譚玄總會不自覺地對邪龍生出一絲抗拒，現在他則索性放開來，既然這條路已經沒有后路，那么就索性一條路走到黑，他的心神完全拋開了顧忌，全心全意地融入了邪龍之中。

這一刻邪龍就是譚玄，譚玄就是邪龍，無比的契合，譚玄感受了體內那浩瀚的力量，身體一扭，龐大的龍軀電光火石般飛出了大殿，沖到了一元峰的上空。

“吼！———”

一聲洪亮的龍嘯在洛水教的上空響起，天空之中，突兀出現一片紫色的云團，一條威嚴、冷酷的邪龍從云團之中探首而出，冷酷的目光，掃視著下方的洛水教。

偌大的洛水教，在這一刻變得死寂起來，除了九條瀑布撞擊水潭的聲音，幾乎落針可聞，往日漫山嬉戲的靈獸，此刻全部蜷縮起來，躲在窩中瑟瑟發抖。

而下方的洛水教弟子，接觸到邪龍那冰冷至極的目光，一個個頭皮發麻。

邪龍狀態的譚玄，心性也變得冷漠起來，他巡視了一下洛水教，念頭一動，立即從云霄之中飛了下來，回到大殿，鉆入識海之中。

“這是誰的元神，太恐怖了……”

眾多洛水教弟子望著上方尚未徹底消散的紫云，心中波瀾起伏，手腳冰冷。

主殿之中，譚玄雙眼猛然一睜，射出兩道數尺長的紫芒，這一次心境突破，他感覺到自己的境界又要突破了，距離法相境，就差臨門一腳而已。

“好個千古第一人，有志氣！”施道淵深深地凝視了譚玄一眼，開口贊道。徐真以及其他八位長老也贊賞地望著譚玄，能夠重挫之中保持如此旺盛的斗志，這點異常可貴，修煉一道本來就是一條寂寞而漫長的路途，如果沒有了斗志，遲早會失卻一切前進的動力，成為路途之中的一堆枯骨，古往今來，天才何其多，然而，絕大部分，最終都成為了一抔黃土，幾十年后就被人忘記，真正站立到眾生之巔強者，每一個都是斗志驚天之輩。

施道淵接著說道：“既然你已經突破到了神藏級，還是徐真長老的弟子，那么你以后就是我們洛水教的真傳弟子了，你跟我來！”

聽完施道淵的話，譚玄側臉望向了徐真，后者點了點頭，譚玄隨即跟著施道淵走了出去，穿過幾道回廊，譚玄跟著施道淵再度來到了傳承殿之中。

“師叔！”施道淵恭敬地向著守殿老人行禮。譚玄也對著這位正伏在案上休憩的神秘無比的老祖宗拱手。

守殿老者微微抬頭，聾拉著眼皮看了他們兩人一眼，微微點了點頭。其后，施道淵就帶著譚玄走進了傳承殿之中。這是譚玄第三次來傳承殿了，傳承殿依然沒有任何變化，依然簡簡單單、冷冷清清。

施道淵走到傳承殿的八卦圖中間，雙手捏了一個獨特的法印，轟隆隆，眨眼間，一條古老的青石路猛然出現在傳承殿之中，通向未知的深處，抬眼望去，只見這條黝黑的青石路兩側，每隔一段距離，都漂浮著一個昏暗的燈籠，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息。萬古神殤 第二章 我就來做這千古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