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八章 正與邪

斑也不看庫贊，頓了一頓，繼續說道：“但是不管人們選擇何種顏色，紙張上其他的顏色還是會保留下來。只可惜他們自己如同瞎了眼一樣，再不會看上那些顏色一眼，眼中只盯著最鮮艷的色彩，比方說金色。還有一些人如同得了色盲一樣，不能分辨自己的顏色，那張白紙的顏色全部由別人來肆意涂抹，自己還沾沾自喜。許多人因為自己的白紙被旁人和世界涂改的亂七八糟，你一筆我一畫，直到面目全非，一怒之下選擇用黑色覆蓋住全部顏色，畫出仇恨和憤怒的圖案！”

“你的顏色又是什么呢？”庫贊的問道。

“聽說過斑馬嗎？一種帶有黑白條紋的馬科動物，那種顏色就我的顏色！”斑側頭看到驚愕的庫贊，說道：“看你的表情，似乎不相信呢！你以為我的內心是一定只有黑色，即便有其他的色彩，也不會有白色！”

秦時的人生是灰色，內心卻不是灰色，而是黑白。如果黑和白過多接觸，最后一定會變成灰色。但是秦時卻是個怪胎，黑就黑，白就白，分得一清二楚，愛憎分明，這可能就是多重人格障礙的起源之一。

直到貓小仙出現那一刻，秦時人生的色彩變了，內心的色彩卻沒有變。

斑的人生是血色，內心自然是黑白。如果斑的內心是血色。世界早都毀滅無數次。

漂泊忍界的十年，斑從一個戰場走到另一個戰場，很長一段時間。似乎生命中只剩下戰斗，不停的廝殺，鮮血之中屹立不倒，尸骸之中勇往直前。

那個時候的斑，猶如陰曹地府中最惡的鬼，拼命殺死眼前所有敵人，連清水都沖不掉身上濃重的血腥味。

人們別說看到他。聽到名字都會退避三舍。而后被世間冠以修羅之名。

“……”庫贊皺眉不語。

“你戴著墨鏡看世界，除了黑色。還能看到什么顏色？”斑漫不經心的說道。

庫贊神色一愣，隨后又陷入沉默。

“你無非想說，人生就如同不停變幻的顏色！”薩卡斯基冷淡的說道。

“豈止是變幻莫測，如果幾種顏色結合在一起。又會產生新的顏色。黑與白變成灰色，藍與綠變成青色。那張色彩斑斕的紙便如同色彩斑斕的人生，見證了生命的無常，人心的復雜。因為顏色不同，也會生出對立的正邪。單純的黑色和單純的白色，都是絕無僅有的，因為黑色和白色下面還帶著其他的色彩，哪怕只有一點點，只是你不知道或者忽略罷了。就算只有黑色。最初那張紙也是空白的，至于白色并不等于白紙，在這里代表了一種色彩。不同的顏色賦予我們不同的人生。再這個輪回之中。誰也逃脫不了塵世的紛紛擾擾，有些人甚至出生就帶著顏色，善也好，惡也罷，都是世界的顏色！”斑平靜的說道。

世界就像一個大染缸，什么顏色都有。人生就像一個圖畫本。畫一頁少一頁。

父母在孩子的圖畫本中隨意的畫上自己喜歡的圖案，當權者則將人們肆意的染成他想要的顏色。

為了生存。每個人都成為變色龍，拼命的適應壞境，直到忘記自己的色彩，失去自我的圖案！

“哼哼……”薩卡斯基冷笑一聲，說道：“我不管你說的那些亂七八糟的顏色，只是知道，一個人如果不能走正路，就沒有任何存在的意義！”

“你還是沒聽懂，不過也許這樣才是你，畢竟人類都為了信念而存活，你有你的信念，我也有我的信念。也正因為人類思想各不相同，所以才會出現紛爭。所謂的正邪，只有智慧生物才劃分，你去和動物說正邪，哪個能明白？它們傷害其他的動物，只是遵循生物本能，餓了要吃飯，渴了要喝水。餓虎永遠比飽虎兇殘，為了食物可以不顧一切。人類也有這種本能，所以說人也是一種動物。按理說人類是智慧生物，擁有自己的思想，不需要動物的獵殺本能。明明可以選擇不傷害任何人，但是他們偏偏要變成動物，然后在成為強大的動物，所求的不過是讓自己的地盤看起來更大一點，食物更豐盛一些，或者看著那些小動物瑟瑟發抖，以滿足自己的邪惡。甚至有時候人類還不如動物，做一些死有余辜的事情。所以這個世界越來越混亂，充滿了仇恨、嫉妒、憤怒等等一系列負面情感。人類為了自身換取更大的生存空間，不停傷害一切可傷害的事物。‘你為活你命，他命就該絕’說的就是人類本性，也可以說所有活著生物都必須面對的本能！動物沒辦法擺脫這種本能，人類卻可以，但是我見過的少之又少，大多數都是畜生不如。”

斑侃侃而談，剛才還斗得不可開交的三人，轉眼間探討人生。

不管是海軍們，還是白絕們，全都面面相覷。

“嗯！說的還可以，比我差一些，早知道有談話環節，還不如我出場了！”

木分身側耳傾聽，不時的點點頭，藏在面具下的臉頰一副遺憾之色。

“烏哈！”

貓小仙打了個哈欠，趴在閻羅刀，無聊的望著天邊的云彩，也不管下面說什么。

她只看場面，不管劇情。

“你很痛恨人類？”庫贊平淡的問道。

“如果我真的痛恨，你們就不會站在我的眼前了。”

斑微微挑眉，看到薩卡斯基陰沉的目光，漫不經心的說道：“人總是說有正義就會有邪惡，如同陰與陽、光與暗、水與火對立一樣。可惜物質的對立，不代表人心的對立，歸根結底還是因為人類自身，殺掉一批垃圾，還會滋生出更多的垃圾。你知道為什么嗎？因為在人類之中，正與邪是必然存在的因果關系。復雜的人心是那么的自私，那么的骯臟，那么的無恥。這些人代表著惡，還有一種比這種更惡的存在，就是披著正義外衣的人渣，他們是那么的光鮮，那么的得意，冠冕堂皇的用正義奪取他人拼命換來的一切，只為了讓自己的屋子多一件裝飾物。沉浸在虛偽謊言下的人們，看著他們高高在上，為所欲為。但是，終有一天，當他們觸動了某種禁忌的時候，那將是天翻地覆，被憤怒吞噬的人們，不會在害怕自己的犧牲，縱然同歸于盡，也讓他們不得好死！”

被傷害就會憎恨別人，傷害別人就會被憎恨。

人這一生不管處于何種地位，其實都在戰斗，與懦弱的內心戰斗，與世界的無奈戰斗。

遠古時代，人類為了填飽肚子，需要狩獵，用生命換取生存的空間。現代社會，同樣如此，鋼筋混凝土之下，埋藏著數不清的謊言。

為了生存，甚至要去面對比死亡還令人痛苦的事情！

可悲可嘆，可歌可泣。可笑可贊，可愛可恨。

塵緣未了苦猶在，四大皆空又如何？

王侯將相富貴者，死之一字終相隨。

庫贊緊鎖眉頭，抬頭看了一眼遠處不知道怎么辦是好的薩烏羅。

對于海軍的一些做法，庫贊心知肚明，雖然不贊同，不過他也有著自己的想法。

“你的追求又是什么？”

薩卡斯基瞇起眼睛，他聽了宇智波斑半天廢話，一方面斑說的很有意思，另一方面思考斑的能力。

如過薩卡斯基能抓住斑，安能聽他嘮嘮叨叨。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薩卡斯基總感覺斑沒有出全力。不管自己用幾成實力，宇智波斑都能輕易的壓制，輕松的神情如同游戲一樣。

雖然他也沒有用出全力，但已接近極限。

“我說著這么多，你還沒有聽明白嗎？在這個輪回之中，這片世界之中，誰也不能擺脫所謂的命運，你不能，我也不能。有世界存在的時候，就會出現所謂的平衡，如果世界都沒了，一切歸于虛無，正與邪、光與影，全都不會存在。所以我要超脫輪回，超越世界，達到更高的層次，也許那里同樣有爭斗，但是我想試一試，因為這個令人心碎的世界，在待下去，我怕忍不住將它毀滅的渣都不剩一點。”

斑看到薩卡斯基陰沉的目光和庫贊默然的神色，笑道：“當然，現在我不會毀滅世界，因為就算毀滅，一切也無濟于事，億萬年后，新的世界誕生，又會有新的輪回出現，不管那個時候有沒有人類，但是只要有智慧生物，一切又如昨日重現。所以我要超越這一切，不是為了證明我有多了不起，只是要打破輪回的枷鎖！”

“你要超越什么與我無關，但是我不會讓你有機會毀滅世界！”薩卡斯基目光森然的盯著斑，雙臂變成炙熱的巖漿。

“真是夠瘋狂的！”

庫贊臉色恢復了平靜，只是眼中一片肅然之色。

“瘋狂？差得遠呢！”

斑輕笑一聲，腳下燃起一圈黑色火焰。(

四次元道具 第五十八章 正與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