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76章 完美之王

這個老頭，看得很遙遠，他的目光跨越了漫長無比的時間長河，似乎，一切都追溯到最開始的時候，所有都剛開始爆發之時。

“時空本命物，意式悟道。”這個老頭最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說道：“然而，蒼天舉手，一口氣就抓了五個字。”

“時空本命物。”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一下子就把五個字壓在了身后，直接躺下了，睡得美滋滋的。”

“我們受驚而逃。”這個老頭不由輕輕地嘆息，提起過往，都心驚肉跳。

“被抓的，不僅僅只有五個字。”李七夜緩緩地說道：“還有一個。”

“三靈之首——日。”這個老頭點頭，說道：“但，后來都走散了，都不知道怎么樣了。”

“你們卻沒有走散。”李七夜說道：“而且，你們還下了決心，奮起反擊。”

“因為，我們與三靈不一樣。”這個老頭看著李七夜，認真地說道：“我們乃是渾然一體，時空本命物被壓之，我們乃是感同身受。我們是永恒相連，亙古渾然。哪怕是把我們拆散了，我們也依然能相互感知。”

“太初九字，渾然一體。”李七夜輕輕地點頭，說道：“的確是如此，的確是如此。”

“五字被壓，只剩我們四字逃走。”這個老頭感慨，說道：“我等當是救之。”

李七夜不由摸了摸下巴，說道：“這就有了全。”

“你是怎么知道全的？”李七夜的話，讓老頭也不由為之好奇。

李七夜笑了一下，說道：“以前，這東西超出我的理解，但，我怎么也是從全之光活下來的人，我總覺得不對勁，這光芒，不應該只有這么一點點的力量，雖然說，這一點點的力量已經很恐怖了，這就是我一直不明白的地方。事實上，從你的記憶之中，也找不到，因為這不是你的真我。”

“沒錯，這不是真我。”這個老頭點頭，說道：“這只不過后來我被鎮壓之后，不甘的執念，誕生的一縷生命，擁有了全之光的一小部分奧妙。因為真我被蒼天鎮壓，所以，過往的一切，都是不知道的，它是全新的生命。”

“那也只不過是你真我的一部分，如法相，如道身，從嚴格意義上而言，他還不算完整的生命。”李七夜淡淡地說道。

“這，也可以這樣說。”這個老頭不由沉吟了一下，最后承認李七夜的話。

李七夜淡淡地說道：“如果是全新的生命，就不會有你的不甘，他就不會踏上征天之路，不會再一次面臨被鎮壓斬殺的命運，也不會歸于真我。全新的生命，不會走你走過的道路，他應該擁有屬于他自己的人生。”

“也是。”李七夜的話，讓這個老頭不由沉默了一下，最后有些唏噓，說道：“最后，也只不過是徒勞罷了。”

李七夜摸了摸下巴，淡淡地說道：“我倒對全的誕生有點興趣。”

“我們雖然可以渾然一體，相互感知。”這個老頭也沒有隱瞞，如實相告，說道：“但，我們始終都是單獨的個體，并未真正的相融在一起。”

“這個也的確是如此。”李七夜不由輕輕地點頭，說道：“太初九字，每一字都有自己的奧妙，每一字都在自己的意義，哪怕可渾然一體，終究是單獨而存。”

“但，僅憑我們個體，哪怕是一齊上，也戰勝不了蒼天，也不可能把其他五字從蒼天手中救出來。”這個老頭緩緩地說道：“我們想去戰蒼天，必須有更高的突破，上更高的層次。”

“所以，你們就融合起來了。”李七夜明白，點頭說道：“意式悟道，最終化作‘全’。”

“是的，十全十美，完美之王，無瑕可擊。”這個老頭也不由有些小驕傲，說道：“此乃是最完美的狀態也。”

“意式悟道全。”李七夜能明白其中的奧妙，說道：“的確是如此，十全十美，完美之王，的確是可以一擊也。”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說道：“在這誕生而一擊之時，可謂是撼動蒼天。”

“是撼動了。”提起過往之事，這個老頭不由苦澀地笑了一下，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但，最終還是敗下來了，還是被蒼天鎮壓了，一切從始源開始，一切也在起源結束。”

“這誕生撼動的一擊，卻變成了另外一個傳說。”李七夜也不由笑了起來，說道：“在很長時間里，我都被這個傳說給懵住了。一個極古者，芒，可撼動蒼天。”

“芒——”這個老頭不由怔了一下，隨之他都笑了起來，搖頭說道：“我也沒有多去留意，芒，此乃是誕生滿溢之時的一道光而已，我悍然一擊之時，它已經落于人世間了。”

李七夜笑了起來，說道：“所以嘛，后世以訛傳訛罷了，極古者芒，撼蒼天，蒼天失神也。”

“沒有這么一回事。”聽到這樣的以訛傳訛，這個老頭也都不由為之笑了起來。

在這個時候，李七夜與老頭也都不由放聲大笑，多少的事情，都在他們大笑之中而煙消云散，多少的秘密，最后也只有他們知道，當他們離開這個人世間的時候，只怕，這些秘密就再也沒有人知道了。

“以后呢？”笑了很久之后，李七夜看著這個老頭，說道：“以后呢，有什么打算？”

李七夜這樣一問，讓這個老頭不由為之沉默起來，最終，他抬頭看著李七夜，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已經沒有什么打算了。”

“不再去干賊老天了？”李七夜淡淡地笑著說道。

這個老頭看著李七夜，認真地說道：“時間到了，你的時間到了。”

這個老頭的話，反而讓李七夜不由沉默了起來，最后他輕輕地嘆息了一聲，點了點頭，承認地說道：“是的，我的時間到了，該是結束的時候了。”

“所以，后面已經沒有我什么事情了，我該交給你了。”這個老頭說道：“我想干賊老天嗎？想救出時空本命物嗎？也想。但，我要從頭開始，需要很多很多的時間，這時間之漫長，可以跨越任何人所能想象到的長度。然而，現在不一樣了，有你，你的時間到了，我的時間長度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這，也可以這樣說。”李七夜不由揉了揉鼻子，說道。

這個老頭認真地說道：“你將要啟程的時候了，該做的，你都要去做，該去過一遍的因果，你也都會去過一遍，所以，不再需要我去做了。蒼天，由你去征戰，你勝了，時空本命物也將會解脫。所以，這一切都是你做完了，剩下的，不需要我了。”

“你這樣說，好像有點慘。”李七夜不由笑了笑。

這個老頭認真地點了點頭，說道：“這的確是有點慘，如果還有心氣的人，還有未完成心愿的人，那就趕早吧，想征戰蒼天，也快去吧，要搶在你之前，否則，再也沒有機會去征戰蒼天了，以后，要變天了。”

“要征蒼天呀。”李七夜也都不由抬頭，看了一下遠處，也承認，說道：“是呀，要征戰的人，那該早一點的時候了，以后，的確是沒有機會了。”

說到這里，李七夜頓了一下，看了一眼這個老頭，也不由笑著說道：“你倒對我很有信心。”

“你是雞子呀。”這個老頭不由感慨，說道：“一個大雞子，這結局，已經能看得到了。”

“在以前，也有一朵云說我是雞子。”李七夜笑著說道：“只不過，那個時候，我還沒有邁出這一步。”

“三靈。”這個老頭也知道李七夜所說的是誰了。

“是呀。”李七夜輕輕點頭，說道：“我這個雞子呀，終究是到要飛走的時候了，不然，我留在這里，你們也都是要戰戰兢兢的，每天都在顫抖之中過日子，那豈不就成了生活靠抖了。”

李七夜這樣的話，讓老頭不再吭聲了，他當然知道，李七夜不走，他留下來，未來會將會怎么樣。

“不論如何，我們也沒有什么用了。”這個老頭不由感慨地說道：“我該分解的時候了，塵歸塵，土歸土。”

李七夜看著這個老頭，說道：“這的確是需要塵歸塵、土歸土的時候，但，這并不代表你們就沒有用了。”

“什么用？”這個老頭不由抬頭，看著李七夜，緩緩地說道。

“我是有一個構想。”李七夜笑了笑，說道：“把這個世界，還給蕓蕓眾生。”

“你是想怎么樣實現呢？留下你至高無上的意志？以守之？”這個老頭不由說道。

李七夜不由笑了起來，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如果我留下這個，那又有什么意義呢？那談得上把這個世界還給蕓蕓眾生嗎？這不就是脫了褲子放屁嗎？”

“那你又如何保證之？”這個老頭不由為之怔了怔，看著李七夜，說道：“持之以恒，難也，極難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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