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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0、年輕的御守

更新時間:2024-06-07  作者:伴讀小牧童
妖怪管理員 170、年輕的御守
“秋……不要……”

思遠再次恢fù神智的時候,就見坤叔從門外闖進來,兩次看到同樣的場景,讓思遠有些詫異,但下一秒他的身體卻做出了本能的反應,突然轉過身一把抓住了已經插向他后心的那把苗刀。

苗刀很鋒利,上頭全是臭烘烘的油,思遠一摸就知道這把苗刀是被尸油浸泡過的,這也難怪這等穢物能夠破開自己的防御一擊斃命。

他抓住刀之后,莫然沒有任何停留錯愕,飛起一腳便踢在了那個女人的胸口,接著腰上短劍豁然出鞘,頂在了那女人的咽喉之上。動作之迅速,思遠覺得自己在這方面還真不是她的對手。

“阿秋,我說過了,都是命啊。你要逆天改命是辦不到的,今天阿良去了,那就讓他去吧。何必傷及無辜。”

“他該死!他們都該死!!!他們殺了阿良!”

思遠扔下手里臟兮兮的刀,默默無言的走到廚房去仔仔細細的洗了一遍手,然后走了出來,看著地下被莫然壓住的女人。

這個女人看上去憔悴,可眼睛里卻閃爍著狂熱的紅光,這一眼看上去就是已經走過入魔的人,這樣的人其實留下也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可轉頭一看,她那個瘦弱的女兒卻正縮在窗簾后頭含著眼淚戰戰兢兢的看向這邊,思遠的心一下子又軟了。

“讓我來處理吧。”

他走到莫然身邊非常客氣的問著,但卻換來了一個無情的白眼:“到一邊去。毫無江湖經驗。”

嘿……

自從知道這個莫然只有不到二十歲之后,思遠其實一直把她當小姑娘來看的,畢竟現在這個年代她這樣年紀的姑娘不是坐在教室里上課就是坐在干爹的車里打炮,江湖經驗這種東西……自己居然被一個十九歲的小丫頭片子給鄙侍了。

“放她一條生路吧。”坤叔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幾歲:“真要殺,你就殺我吧,這事都是因我而起。”

思遠看著坐在地上面容憔悴的坤叔,收起了武器坐在了他旁邊:“說說吧,不然等下我同事來了,他們光聽故事可不行,莫然來聽聽故事吧。別著急。”

他知道如果以命令的口吻來招呼莫然。那一定是沒啥用的。但是她這年紀的姑娘,從古到今似乎就沒有不八卦的,所以現在有八卦的故事聽,她自然也就放松了警惕。

“龍淵。幫忙看住這人。”

“怎么又是我啊。”龍淵顯得很不滿意:“我也要聽故事。”

“又不是不讓你聽。身為劍靈。鎮邪誅惡不應該是本職工作嗎?”

“罷了,好一副伶牙俐齒。”龍淵滿臉不得意的走到那女人身邊,用一只手指按在她的腦門上不斷催促:“快點講。快點講。”

坤叔有些無奈的看了看思遠,剛才他就已經發現這個年輕人的不簡單,當思遠從他店里走出去遠遠跟著那小姑娘時,他就決定要過來看看情況,沒想到還真如他所料,這個年輕人還真把那僵尸消滅了,還準備去把那女的一并處理掉。

“事情還是得從十五年前開始……”

坤叔的本名叫黃坤,當年是五斗米的弟子,三十多年前和師父一起為了躲避大陸那邊的浩劫而從廣西偷渡到了香港,在香港的角落里按了家。在二十年前,他師父在一次斬妖除魔的過程中被撕成了碎片,連尸體都找不到了。他一個就繼續孤獨的活在香港并且收了個徒弟。

他這個徒弟比他小十多歲,但是天資非常不錯,沒幾年就基本已經出師了,不過年輕人的心性自然是飄忽不定的,他并沒有選擇和自己的師父走同一條默默無聞的路而是選擇了去看相捉鬼。

憑借他的資質,沒幾年的功夫就已經成了省港第一驅魔師,可以說是名利雙收。這人一旦生活上了個新臺階,那么腦子里自然會滋生出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飽暖思淫欲之類的。

于是,十幾年前在一次前往坤叔老家,也就是廣西的一個苗寨里幫坤叔上香的過程中,認識了年輕貌美、風情萬種的秋,也就是現在拿著刀的瘋女人。

苗家姑娘本身就熱情開朗,沒有那么多的世俗糾纏,所以當坤叔的那個徒弟,也就是阿良在那辦事的幾天里,其實就一直和這個苗家姑娘保持著露水夫妻的請分。

可好景不長,事總歸都是要辦完的,而且心性還不穩的阿良也已經有些煙卷了這個總是纏著他要他帶自己出去看看的鄉巴佬,所以許了個空愿就離開了廣西。

本想這一走,過段時間就什么都解決了,可就好像小說里的情節一樣,秋居然懷孕了,在當時那個環境中,未婚先孕這種事,就算是這種不顧世俗的苗家姑娘都免不得被人給戳脊梁骨。

最后在家法的面前,她的族長給了她兩個選擇,要不打掉孩子,要不永遠離開,再不得回寨子。

這個選擇對于大部分人來說都不會有太多意見,情郎已經毫無音訊了幾個月,只要有點腦子的人都知道是發生了什么。

可偏偏這個秋就是個驢脾氣,她毅然決定離開苗寨,一個人開始闖蕩,一邊打工一邊尋找情郎的消息。

這么多年,她吃了多少苦,哪怕是個人都能想的到,一個單身女人帶著一個孩子,無依無靠的。甚至很多時候還會挨凍受餓,有一頓沒一頓,但這都沒動搖她尋找情郎的決心。

還好,如果不是她會一些黑苗巫術和醫術,不然恐怕她早就已經成了路邊的凍死骨,最后多方打聽,他終于在一個過路的貨郎那里得到了關于情郎的一些信息,再把這些年零碎的信息組合在一起之后。她立刻決定辭掉工作去找自己已經失蹤多年的情郎。

輾轉好幾個月,用盡所有辦法,她終于來到了香港。可是到了這里之后,她才發現這里比她想象的大太多了,現代化的都市、擁擠的人潮,想從這一大片茫茫大海中撈出一根針,這樣的難度實在是……

但這么長時間都熬過來的秋怎么可能那么輕yì放棄,所以她稍作停頓就開始尋找了起來,最后母女二人被餓暈在了街頭。就在差點被警察帶走遣返的時候,好巧不巧被買菜的坤叔給遇見了。

坤叔也沒給她們。只是帶她倆到店里吃了碗熱飯喝了碗熱湯。可聽完她的敘述之后。坤叔當時就怒了,他一個電話就把自己已經移民到澳洲的徒弟給叫了回來。

雖然阿良是個渣男,但對師父的話那還是言聽計從,當天晚上便坐了飛機趕了回來。再次見到秋的時候。他也是百感交集。但此刻的他卻已經有了家室。斷然不可能拋下家里的老婆孩子與秋雙宿雙棲。

那天晚上他們發生了激烈的爭吵。最后阿良憤恨的給了秋一巴掌,然后奪門而出。也許是閻王不想留他還是怎么樣,他剛出這扇門。二話沒說便捂著胸口倒了下去,等坤叔到來的時候,他的尸體都已經涼透了。

坤叔與阿良那可以說是情同父子,現在白發人送黑發人,頓時也是百感交集,心生疲憊,所以在秋哭著提出要把他制成僵尸的時候,坤叔雖然明知違反天道,但卻仍然沒有拒絕。

而也就是因為他的沒有拒絕,差一點就鑄成了大錯!

巫毒之法煉制出來的僵尸與普通的僵尸,那根本就不是同一種東西,隔行如隔山,坤叔也并不知道會出現這種情況。可當他發現的時候,除了想辦法壓制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幸好秋也只是想讓那具毒尸來當成紀念品而不是作惡,所以坤叔和秋合力還是能夠暫時壓制。

但這幾個月不知怎么的,這具毒尸愈發躁動,甚至連白天都有想沖破封禁的趨勢,坤叔甚至連壓箱底的鎮魂鈴都交給了秋,而秋更是開始以自己的心脈血來鎮壓尸體。

這也正是她這兩個月都沒有出門的原因,可即便是這樣,毒尸越來越無法壓制,甚至連自己的親女兒都差點成為了它的盤中餐。

“秋……放下吧。”坤叔半閉著眼睛,面色沉重:“如果你們要殺,便殺了我吧,歸根結底都是我錯。”

“這……”龍淵扭頭遲疑的看著莫然:“怎么辦?”

莫然第一次聽到這種癡情的故事,眼淚汪汪的,她抽泣著看了一眼思遠和龍淵,沉吟片刻,朱唇輕啟:“殺!”

“喂!你有沒有人性啊!”思遠連忙阻止:“別殺別殺……”

“你是個癡子你知道嗎?她方才要殺你!你為何還袒護于她!”

思遠撓撓頭,小聲嘟囔:“已經殺了……”

“什么?”

“沒什么。”思遠撇撇嘴,突然正色道:“天道在上,只要不是十惡不赦,都可以有多一次的機會。殺不能解決問題,我不怕殺人,也不是沒殺過人。但這樣是于事無補的。”

“龍淵,動手!”

“不要!”

正在兩個人在僵持的時候,地上那個女人趁著龍淵走神兒的空擋,突然坐了起來,撿起地上的尖刀以迅雷不及之勢毫不猶豫的插進了自己的胸腔,同樣貫穿而出,同樣鮮血噴涌而出。

“阿媽!!!”

一聲高亢的尖叫,窗簾后頭的那個女孩奔向了那死掉女人的尸體,跪在地上嚎啕大哭,不斷呼喚自己的媽媽……

屋子里頓時一片寂靜,思遠臉色鐵青,看著莫然冷冷的笑了一下:“滿意了?”

其實他無意怪罪誰的意思,作為一個御守雖然被一個普通人的捅死是很丟人的事,但畢竟還是復活了,而且是時間流轉到了他被捅之前。可一個人活了就一個人要死,這就是等價交換,沒有什么余地,本來今天晚上死的人是思遠,但是現在換成了別人,說不慶幸那絕對是說假話。可要說到底有多高興,那真是一點都不高興。

看到思遠的表情,莫然也是不屑的笑了笑:“愚蠢,孺子不可教也。你這樣怕是沒法行走江湖了,該死之人必該死,你憐惜?可當她向你揮刀的時候,可曾記著你的憐憫了?”

“我只是在干我覺得對的事,她砍我是因為她的問題,我覺得她不該死是我的問題。可能是我太年輕了吧。”思遠雙手抱臂,看著地上哭泣著的小女孩。又扭頭看了看坤叔:“坤叔。她交給你了,我會找人善后。”

“謝謝了。”坤叔的老態分毫畢現,鬢角一夜之間幾乎全白:“唉……”

“你等等!”

莫然居然從后退追上了思遠,擰著眉頭要跟他爭論個高下:“你為何如此迂腐?殺伐決斷倒是學不會?”

“不是學不會。而是沒必要。”思遠的頭都被她給弄疼了。真的是沒想到這個女俠這么雞婆。真對不起她這張冰雪女王的臉:“麻煩你不要再說了,事已至此,也沒有必要去挖根源了。”

說完他就打算離開。但莫然顯然不打算放過他,用力扯著他的袖子,思遠一掙脫,只聽衣服發出刺啦一聲刺耳的撕裂聲,讓后放在胸口的鎖魂釘叮叮當當的掉了出來。

莫然眼尖,立刻彎腰撿起拿在手中:“你還會湘西范家的追魂釘?”

“追魂釘?不是鎖魂釘嗎?”

“果然是太年輕。”莫然嘴角上翹,撈回一局:“鎖魂釘是方錐形,這是圓錐形。而且翻轉符箓也只有追魂釘才會用。”

思遠一愣,低頭看著自己手中的釘子:“那你知道誰會使它嗎?”

“知道啊,湘西范家的獨門絕技。你為何如此問?”

思遠的臉色變得非常難看:“這個人如果抓到,必須死。”

“為何?”

“一百多條人命,全是未滿十四的孩子。”

莫然當時就啞然了,因為她所知道的湘西范家雖然用的法器邪門了一點,但卻是正兒八經的名門正派,當年自己還差點和范家二公子成為人人羨慕的眷侶呢,如果不是突然被師父叫回蜀山接受掌門選拔,恐怕自己早已經和二公子攜手走天涯了。

可今天一聽,這范家的獨門絕技卻害死了一百多條孩子的命,莫然一下子還沒法接受。

“你會不會是搞錯了?”

“錯不錯干你……也無所謂了,也要調查。”思遠現在心里煩透了,差點就爆粗口,不過一想這小劍仙的臉皮薄,人家之所以纏著不肯走,大概就是因為沒借到錢……

思遠嘆了口氣,輕輕搖頭,想到這個莫然也確實不容易,一個人到處游蕩又沒什么賺錢的本事,所以本來想說重話趕走她的思遠突然卻也是軟了心,從口袋里拿出一張銀行卡:“這是我的工資卡,密碼是六個一。我也用不上,你拿去吧,不用還了。”

思遠一個月的工資加補貼也是有五六千塊錢的,算是挺高的工資了,而且他現在算是公務員,基本上每個月都不會間斷,保障莫然能吃飽肚子是沒問題了。

“謝了,到時候我一定如數奉還。”莫然紅著臉接過卡,然后低著頭:“這要到商號里去換取嗎?”

“算了……我教你吧。”

思遠帶著莫然來到銀行的ATM機前面,手把手教她使用了銀行卡,看著機qì嘩啦啦的一頓響之后就吐出了紅彤彤鈔票,莫然的眼睛都直了。要知道寒山寺的方丈只給了她兩千塊錢的路費,可這里嘩嘩一通吐就出來了厚厚一沓……

“太多了太多了。”莫然連連擺手:“我就是想吃肉罷了。”

扭頭看著頂著紅彤彤臉蛋的莫然,那美麗的樣子讓人實在是有些扛不住,所以思遠連忙轉過頭,把錢塞進站在旁邊一路旁觀的龍淵手里:“你拿著吧,你感覺比她聰明點,以后每個月十號都能取出錢來,卡上還有兩萬多,應該夠你們吃飯了吧。”

“夠,太夠了。”龍淵倒是一點都不客氣,不但不客氣的收下了,還湊到思遠耳邊說道:“我家小姐三天沒吃飯了,很可憐,吃了三天的地瓜。連打嗝都是屁味。”

思遠聽完就樂了,他沒想到這一晚上陰霾之后,唯一帶給他一抹笑容的居然是這個一直神秘兮兮的龍淵姐姐。

“好吧,看在龍淵的份上,我請你們吃頓飯吧。”

帶莫然吃飯這種事,思遠其實并沒有太在意,這時候天已經蒙蒙亮了,一夜差不多就這么過去了,許多地方的早餐已經開始販賣了,所以想吃的話也只能吃個早茶了。

不過就是早茶也讓莫然這個吃地瓜的女孩滿足異常。不過長得太漂亮也真的是一種麻煩事。思遠第一次看到有人穿的破破爛爛的吃早點還會被人圍觀甚至拍照,以至于后來還有個星探走過來問莫然有沒有興趣拍電影。

“電影是什么?”莫然滿臉迷茫:“是不是就是那個盒子里放出來的折子戲?”

“是……是吧……”那個星探顯然有些不適應,不過他也許是覺得這個美的不像人的女孩是在惡搞:“如果有興趣的話,可以打這個電話。”

思遠看到莫然的樣子似乎有些想要試試看的意思。也不多羅嗦。直接把向老板的名片遞給莫然:“如果你真想的話。去找他吧。”

那星探一看思遠搶生意,當時就嘟囔了起來,可一看名片上的人名。他當場就收了聲,默默的退出了人群。

“好了,公主小姐,我還有事,我的電話已經給龍淵了,有事你們再找我吧,先走了。”思遠擦了擦嘴,轉身離開:“還有,盡可能低調。”

“會的會的,公子去忙吧。”龍淵揮舞著手絹:“有空來玩哦。”

“龍淵你怎可這樣!”莫然撅著嘴打了一下龍淵的屁股:“你看看你,小賤人!對男人如此諂媚,真是讓我失望。”

“你不覺得他很……很……”龍淵看著思遠的背影眼睛里全是小星星:“很有俠客之姿。”

“蠢貨罷了。”

“哼哼。”龍淵瞇起眼睛:“吃到肉了吧,吃了人家的肉還不念人家的情,真不知道誰才是小賤人。”

“你……”莫然被龍淵說的聲音一滯:“你怎可胳膊肘往外拐。”

“公主小姐,昨日我倒是覺得他是對的。”龍淵突然嚴sù了起來:“倒是你顯得太過嗜殺。”

“你怎也如此說我!”莫然滿心不樂意的瞪起眼睛:“你是誰的人?”

“雖然他差一些就被傷到,但是你看他當時的表情嗎,并無錯愕驚慌也沒感覺失望透頂,只是淡然的回頭握劍。”龍淵的觀察力還是很強的:“這代表是何意你知道嗎?”

“是?”

“他并不在意他人如何對他,他只在意自己是否正確。”龍淵喝了一口奶茶,吧唧了一下嘴:“哎,好喝唉。”

“討厭……繼續說啊。”

龍淵緩了緩:“還記得你師父當初把我傳給你時說過的話嗎?”

“知己足矣、問心無愧足矣。”

“對,他做到了。”龍淵點點頭:“俠客之風,雖說他稍顯年輕稚嫩,但假以時日,那必然是一代大俠。”

“是嗎?就憑他?”

“當然。”

正當她聊討論思遠的時候,思遠這時已經來到了和向老板約好的地點,他過去的時候發現向老板早已經到了,正坐在茶樓的雅座上吃著早飯。

“向老板,早。”

“齊老弟,吃了飯嗎?”

“吃了。”思遠的神情看上去有些疲憊:“我等你就好。”

雖然他說是吃了,但是向老板還是給他要了一整套早茶,然后兩個人一邊聊一邊吃著慢騰騰的早茶,節奏非常之慢,主要還是聊天。

原來其實向老板也對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很好奇,但小時候有法師給他算過命,說他天生命硬根本看不到這些東西,所以只能和老寧一樣,完全是靠別人講故事來滿足這個好奇心,他最大的故事供應商就是他吳叔叔,也就是吳大師。

不過風水師和驅魔師接觸的世界不一樣,所以思遠嘴里的說出來的故事,更加吸引這個酷愛拍電影的黑社會。

雖然思遠接觸的案子還不算多,但每一件都是很經典很驚悚的案子,什么青蛙剝皮案啦、什么全陰命格取魂案啦、什么活尸殺人案啦,甚至還有昨天晚上的毒尸都被思遠當成故事說了出去。

“真是精彩。”向老板嘆了口氣:“下次有機會要是能帶我去捉妖那該是多好。”

“想多活幾年的話,那就算了吧。可以走了吧?我昨一晚上沒睡了,有點累。”

“好的,我們出發吧。”

驅車大概四十分鐘,到了大嶼山腳下的一個屋村之中,這里看上去就是最普通的屋村,里頭的建筑也是那種亂七八糟的私搭亂建小私房,大早上除了一些老人在外頭鍛煉散步之外,看不到一個年輕人的身影。

“就是這里?”

“就是啊,看不起這里啊?我們家當年可就是從這種地方走出來的。”

“當然沒有,只是覺得這里看上去還挺親切的。”

帶著思遠鉆過了許多條羊腸小道,最后兩個人加上倆保鏢一共四個人來到了一件鐵皮屋子前頭,向老板用力的敲了敲門,用粵語大喊著開門。

喊了兩聲,就聽我門上的窺視孔擋板嗖的一聲拉了開來,露出一雙人的眼睛,那人一看是向老板,二話不說直接打開了門,親自出來迎接。

“向老板,今天怎么來了啊,你要提前打招呼,老板一定親自開車去接你。”

“坐他的車都是要輸的,我自己沒車嗎?”向老板哈哈大笑:“你老板叻?”

“在里頭,昨天晚上又輸了兩千多萬。”

“這個家伙遲早要破產。”

走進這個地下賭場,就見里頭最大的一張撲克卓上坐著六個人,他們神情嚴sù,嘴里不斷的絮絮叨叨的,面前擺滿了各種代幣,面值絕對不會輸給思遠在海洋公園號上的賭場里所看到的東西。

“喲,戴維,又贏了啊?”

“啊,向哥,你來了!”這個名叫戴維的年輕人一張嘴一股東北苞米茬子味:“咋也不打個招呼啊!”

“我這次帶個朋友來找泰國佬,他人呢?”

“在呢,樓上呢。咋的了?他得罪你了啊?看不削他!”

雖是這么說,但這也代表這個戴維和那個泰國佬的關系極好,不然也不會的用這種語氣說話。而向老板笑著擺擺手:“這是要問他一些貨的事。”

那泰國佬賣什么貨這哪有人不知道,所以一聽是他來生意了,這戴維也沒說什么了,繼續坐下玩牌,還熱情的招呼著:“向哥,等會下來玩一盤啊!”

“不了,我戒了。輸不起啊。”

“哈哈哈,別鬧了,您是看不上我們這小打小鬧吧。”

向老板只是擺擺手,就給思遠使了個眼色帶著他走上了樓:“這個家伙是這里的老板,看上去跟誰都和和氣氣,但是背后捅刀子的事最常干,小子是個能人,原來只是我手下的一個保鏢。不到十年就在這邊成了氣候,連我都得給他幾分面子。”

“你們這個圈子真夠亂的。”

“對了,你打算來硬的軟的?”

“什么?”

“你去問,他肯定不會說,泰國佬的生意一年幾個億,就是因為他的嘴的很嚴實。如果來硬的,就把他抓起來打到說為止,如果來軟的話嘛……”向老板呵呵一笑:“你跟他賭一把怎么樣?”

“我?能贏他?”

“那就想辦法贏咯。”(

妖怪管理員 170、年輕的御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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