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開半世 第106章 知音
宋安樂不喜歡這種被疏遠的感覺,所以她依如以往般溫柔的說道:“不許這么說,都是一家人,彼此應該都相互體諒。”
情兒點了點頭,許是心里產生了距離,所以宋安樂的每一句相互的言詞,在情兒的理解中,都好像只是有意無意在提醒著她。
“那你好好休息吧,我先回去了。”宋安樂離開座位,準備離開時,她又轉眼說道:“別忘了初七我們等你。”
宋安樂沒有再給情兒言語的機會,就如同在刻意的逃避情兒的拒絕,而也只是目送她離去,沒有言語,再不如從前那般勝過言語,反倒是有種錯亂的感覺,感覺有種無形中因素,在偷偷的間隔她心中的那份親情。
宋安樂離開后,像似終于從沉悶的氣息中解脫過來,對著一旁茫白的雪景,那種心曠神怡的美,和那種神清氣爽的姿態,無疑是為她解悶而生,亦或是為她憂心傷神而冰封。
她對著高空中,那一縷刺眼的光線,抬頭仰望了一眼,再看著厚厚的積雪,悄然無息的溶解著冰凍,她將自己的愁緒,列為眼前的一片雪景,希望等到積雪融化時,她積壓的愁緒,也能隨即溶解。
可惜眼前的積雪,厚重的讓人難以入步,所以宋安樂內心的愁慮,也籠罩著她無盡的思緒,唯有一聲長嘆,能緩解她一時的煩憂。
“這么美不勝收的雪景,卻惹來宋大小姐長嘆,試問宋大小姐嘆在何處?”只見高元尚負手從一旁走來,也正是他磁魅的音聲,驚擾了宋安樂濃濃的愁緒。
宋安樂聞音看去,她還沒來得及掩藏自己的憂愁,高元尚已經走近在面前,所以她只能低垂著美眸,掩飾神情中的惆悵。
高元尚依舊是一番無謂之態的說道:“怎么這么快就走?”
“當然,事已辦妥,小女也不便久留,告辭。”宋安樂淺淺的福了福身。
高元尚絲毫不在意宋安樂所謂的事已辦妥,因為她和情兒的一舉一動,都掌控在小菊視覺中,所以他又冷不丁的的說道:“宋大小姐還沒解釋,方才的嘆意因何而生,何必急著要走。”
宋安樂也只是冷冰冰的說道:“嘆意有感而生,無關景色之美。”
“既然如此,敢請宋大小姐一同賞雪?”
宋安樂不明高元尚的用意,但她無意去拒絕,因為她凝重的愁緒,她需要看著積雪融化,仿佛是在驅趕自己的煩憂。
高元尚看著一副憂心吞噬忡忡的宋安樂,他莫名的心生起一絲異樣,他不明宋安樂他們為何,如此堅決的阻止他和情兒在一起,如果只是因為他的身份,未免有些過于牽強,況且皇室的地位,向來都是人人有心攀登,可他們卻恰恰相反的舉動,促使他更加困惑。
宋安樂心神不寧的隨在高元毅身旁,她沒有去理會高元尚的一神一情,而是對著茫白的一片,像似又被困擾在解不開的愁緒中。
高元尚有意無意的用眼角觀察著宋安樂的表情變化,但在他觀察無數次后,宋安樂除了心神不寧的悵然,便是黯然失色的低落,再無展露過其它神情。
高元尚本是想借此舒緩一下心神,卻不想遭宋安樂這般低沉的壓制,所以他暗自惱火,卻不知自己的惱怒因何而起,高元尚將從宋安樂身上收回,無意間掃視過她腰間的玉佩,那熟悉的潤澤,以及款型花紋,瞬間將他吸引停頓在原地。
宋安樂沒有注意高元尚會突然止步,所以她焦慮不安中,差點撞在他身上,好在她反應敏捷的退了一步,不僅避免了彼此相觸,且拉距了彼此尷尬的距離。
高元尚沒有理會宋安樂驚慌的退步,而是跟她上前一步,在宋安樂面前,宋安樂不明的看著他,不等她再次退讓,高元尚拿起她腰間的玉佩,她也下意識的看了一眼,但她立馬就猜想到高元尚的意向。
高元尚確定宋安樂佩戴的玉佩,正是皇室之物,且是皇子級別以上的人,才配具有,宋安樂昨晚在邕王府留宿,可想而知,這塊玉佩是高元毅的貼身之物。
“你果然是個不簡單的女人。”高元尚冷冷的語氣,在他那冷顏中,還帶著一味譏諷眼神。
宋安樂明白高元尚的所指,但她也不敢示弱的說道:“那比高公子您呢?”
宋安樂不懼高元尚怎么去理會她的話意,首先她沒有捅破,高元尚那層尊貴的身份,但借此她可以若隱若現的暗示著他,就算是有失禮,想必他也不會治一個,不知者不怪之人的罪責。
高元尚其實早就察覺到,宋安樂也許已經清楚他的身份,至于她為什么還在故作無知,想必定是跟情兒有關,但他并不想先澄清自己的身份,因為還不到時候,而且他一定要查明,宋城和宋安樂阻止他和情兒交往的用意。
高元尚孤傲,甚至還帶著一味輕蔑的架勢說道:“如果我說不相上下,會不會太抬舉了你?”
“不會;”宋安樂絲毫沒有遲疑的說道:“因為抬舉的是你自己。”
高元尚黑板著臉,深邃的星眸,還微微瞇虛了一下,那瞇虛出來的一道目光,犀利的讓人不敢去直視,他此時就像一個搬石頭去砸人,最終卻砸了自己的腳,想去泄怒,卻找不到合適的出氣點,所以他只能暗自忍耐。
宋安樂其實無心去回駁他,只是想借此提醒他,他不是神,做不到瞞天過海,他也不是主宰那個者,所以不是人人都需要服從他,哪怕他是皇子。
高元尚不敢屈服心中的那口慪氣,所以他又帶著一絲冷笑的意味說道:“很好,記住你今天的話,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真正的領袖者,不需要抬舉,那是實力。”
“小女只是一介草民,不懂領袖哲學,公子無需對小女證明實力,但萬物蒼生會替小女目睹。”宋安樂依舊是她難得,表現出的冷意,她突然發現,只有面對高元尚的時候,她才會表現出如此的冷。
她更加想暗示高元尚,他們沒有以后,但她真心的希望,以高元尚獨一的身份,和他具有的機智,能為天下蒼生帶來國泰民安的昌盛。
高元尚卻淡然一笑,他又一副隨和的說道:“你倒是挺愛民的。”
“我更愛我自己。”宋安樂也回歸到隨和的氣圍中,她沒有感覺自己的話,有任何自私之處,也并不在意,別人會將她列為自私自愛中。
“了解;”高元尚悠閑無謂的說道:“通常自私的人,都比較偏愛自己。”
宋安樂比較感興趣,高元尚這種風流倜儻的態度,所以她也輕松悠然的說道:“何以見得我自私?”
“就憑你剛才那句話。”其實高元尚對于宋安樂的印象,并不是他所說的自私,而是自傲,那種摻雜在溫婉如水中的傲氣,也正是因為她恬靜的外表,掩飾了她那獨有的孤傲,所以她給人的感覺,永遠都是那種如水的溫柔。
“何不說是因為情兒。”宋安樂帶著自己慧智靈動的自信,直勾勾的看著高元尚,像似在炫耀自己的靈智,又像似是在證實自己的斷言。
“如果你一定要這么理解,我也沒意見。”高元尚不得不承認,他斷言宋安樂的自私,確實只是無稽之言,但因為情兒,宋安樂做的很明顯是偏向宋城,加上情兒和她們并非親生兄妹,所以宋安樂選擇偏向宋城,這點凸顯了她真實的私心。
高元尚的附和,無非是想從中打探,宋城決意反對情兒和交往的原因,所以宋安樂也不避諱,她而是直言說道:“你想問我,宋城為什么堅決要阻止你們交往。”
“我不介意知道實情。”高元尚確實有心想試問其中的重點,但他竟突然發現,宋安樂竟如此了解他內心的所想,他暗自偷笑,因為他終于有種體會到,所謂的知音,也許就是我不言,你卻能懂,你不說,我卻一眼明了。
宋安樂淡然一笑道:“但我無可奉告。”
宋安樂擔心的是,要隱藏這個秘密,不僅是隱瞞情兒,還有高元尚,其實,這個深藏的秘密中,關于皇室的人,才是最最重要的源泉,就算他們可能說服情兒舍棄,但以高元尚機智,以及他好奇的心理,他不見得能輕易善罷甘休,所以他也是主要的關鍵。
高元尚又被將了一軍,所以他又傲氣凌人的說道:“你認為我查不出來?”
“我認為,你還是不必知道的比較好。”宋安樂依舊是悠然自如的語氣,就連絕美的面容中,都始終帶著她那溫婉柔美的淺笑,有關這件事,她能提醒的只有這么多,至于事態的發展,她只能說是自求多福,因為不管事情怎樣演變,在她的意識中,結果只有一個。
高元尚更加疑惑,這件事絕非表面這么簡單,也不見得完全是因為他的身份,所以他無謂玩趣的說道:“你這是在挑戰我的好奇心。”
花開半世 第106章 知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