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恩師逝

“師父，您指的是什么？”蕭凡不解，怎么也不會想到田不為所說的喜歡是男女之間的那種情愛，畢竟那可是他的祖師叔。即便是霓裳神女時常對蕭凡表現得很親熱，甚至前不久還將他的手按在了她的胸上，可蕭凡都沒有往那方面想過。

“沒什么，有時間過早知道了反而不好，等你自己慢慢去體會吧。”田不為這般說道，臉上雖然帶著笑容，可是聲音卻越來越虛弱。

蕭凡從師父的聲音中可以聽到出來，他的精神越來越差，當即道：“師傅您不要說話了，好好休息。”

“不，為師不想再休息了，時間已經不多，只希望能多說說話，多看這個世界一眼，你將祖師叔請進來，我有話對她說。等你祖師叔出去后，你再將清雅也叫進來。”

蕭凡點了點頭，雖然不知道師傅田不為叫祖師叔和清雅進來做什么，可是他并沒有多問，轉身離開了房間。來到院落中，幾個女人都在院落中的亭閣內靜靜地坐著，見他出來齊齊迎了上去。

陸清雅走在最后，步伐有些緩慢，顯得很是沉重，她的眸子中蘊滿了淚水與歡笑，還有那深深的依戀。這些年來，她的心一直是空空的，自從蕭凡離開以后，她便沒有再笑過，一切的歡笑與幸福都從因蕭凡的離開而消失。此刻再見到蕭凡，陸清雅的心便被他的身影填得滿滿的，不留一絲空隙。

蕭凡是她的天，是她的地，是她生命的全部，也是生命的唯一的意義。她活在這個世上就是為了能愛著他、戀著他、想著他；嗅著他的氣息、貼著她的溫暖、感受著他的存在。

現在，朝思暮想的男人出現在眼前，陸清雅只覺得有好多好多話要對他說，可是卻一句也說不出來，千言萬語難訴情濃。這么多年了，陸清雅今日方才見到蕭凡，林采萱等幾女很自覺地將蕭凡的懷抱讓了出來。

蕭凡邁步走到陸清雅的面前，陸清雅微微仰著臉看著他，那雙美麗的眼睛中閃爍晶瑩的淚光，她不言不語，就那么凝視著他，那眼神讓蕭凡心疼無比。

“清雅……”

蕭凡伸手捧住她的臉蛋，輕輕撫摸著，看著這個除了小姨姐姐之外最愛的女人，恨不得想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血肉里。

“小凡，清雅終于見到你了，能嗅到你的氣息，感受到你的溫度，聽到你的心跳，這種感覺好踏實也好充實。”陸清雅輕輕地說道，那聲音像是在呢喃。此刻，她的眼中只有蕭凡的身影，仿佛將身邊的所有人都給遺忘。

“清雅！”蕭凡一把將她摟住，緊緊地摟在懷里。陸清雅能感受到蕭凡對自己的珍惜與在乎，那種擁抱的力度讓她覺得好幸福……

過了一會兒，蕭凡正欲說師父田不為要見她和祖師叔，而陸清雅卻先開口問了出來，道：“小凡，師父的身體怎么樣了？”

“情況很糟糕。”蕭凡神色悲傷，沉聲道：“師父快不行了，時日無多，現在他想要見你和祖師叔。”

“你師父要見我嗎？”霓裳神女聞言微略有些驚訝。

蕭凡點了點，道：“是的，祖師叔你先進去吧，等你出來之后，清雅再進去。”

霓裳神女走進了屋子，大概過了一刻鐘才出來。蕭凡等人不知道師父田不為給她說了什么，從她的神色上看起來還有未完全褪去的驚訝，臉色也微微有些紅。

“師父給你說了什么？”蕭凡疑惑地看著霓裳神女，他在想師父說了什么讓霓裳神女感到驚訝，就臉連也有些紅，這實在有些怪異。她從屋子中出來，臉上的驚訝都未完全消失，可以想到她在屋中的時候不知道驚訝到了什么程度。

“沒什么，清雅你進去吧。”霓裳神女搖了搖頭，隨即對陸清雅說道。

陸清雅看了蕭凡一眼，見蕭凡點了點，方才離開她的懷抱，走進了正屋。陸清雅在屋子內待的時間很長，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陸清雅的聲音傳了出來。

“小凡，師父叫你進來！”

蕭凡微微一愣，快步走了進去。來到田不為的病床邊，他看到陸清雅臉紅紅地站在一邊，而且神情同樣有些驚訝，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奇怪，這讓蕭凡越加疑惑。

“師父到底給祖師叔和清雅說了什么，怎么她們倆的表情都是一樣的，莫非說的都是同樣的話不成？有什么事情能她們倆都如此驚訝呢？”蕭凡心中想道，百思不得其解。

“蕭凡，為師不想死在這里，趁著為師還有一口氣在，帶著為師回炎黃大陸吧，為師死后將我葬在無為峰。還有，為師的死訊不要告訴你師娘，日后等她自己知道了，那時候也過去很長時間了，想必她的悲傷也會減輕些許。”

“師父！”蕭凡哽咽，他能感覺到師父是真的快不行了，此刻的他看起來很精神，眼神也不再渾濁，這是回光返照的現象。

蕭凡將田不為背了起來，當他走出屋子時，林采萱等女全都奔了過來，一臉悲傷。

“師父……”林采萱等人泣聲喚道。

“別難過，人這一生，總要經歷生死，而你們也要習慣身邊有人會離你們而去，世間哪有不散的宴席啊。”田不為安慰著眾人。

蕭凡背著師父田不為離開這里，與眾女以及霓裳神女一起趕向楚秀峰。回到楚秀峰后，他們直奔主峰，因為那里有與炎皇大陸龍騰帝國皇宮內的龍脈秘地虛空通道相通的陣臺，從那里能快速回到炎皇大陸。

來到那座大院中，這里滿地百花盛開，于風中輕輕搖曳。空氣中充滿了芬芳的氣息，可是蕭凡等人的心卻沉浸在即將與師父田不為永別的悲慟中。

走到陣臺前，霓裳神女激活陣臺，虛空通道浮現出來，然而卻發現虛空通道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其中的時空在亂流，通道壁壘浮現出許多的裂痕，虛空碎片沉沉浮浮。

“怎么會這樣？”蕭凡心中一震，虛空通道變成這個樣子，想要從這里回去是不可能了，若要讓霓裳神女以神通強行開辟出虛空通道的話，那需要一段漫長的時間，他的師父根本就等不到那個時候。

霓裳神女沉默地看著虛空通道，美麗動人的眸子神光湛湛，過了許久方才說道：“看來你們是回不去了，龍脈秘地的規則正在重新構建虛空通道。新的虛空通道沒有完全構建完成之前，里面的時空處于不穩定狀態，置身于其中或許會被帶到以往的歲月，或許會被帶到未來的歲月。而且那些沉浮的虛空碎片非常危險，以你們的修為根本就承受不住。”

“既然如此，罷了，罷了。”田不為嘆了嘆，道：“為師死后，就將為師葬在這神武大陸的無為峰上吧。”

“婉茹，你要保住自己！蕭凡，記得為師托付給你的事情，你答應過為師就一定要做到，否則為師在九泉之下都不會瞑目的……”

“師父，師父！”蕭凡趕緊將田不為從背上放下來，感受到他的氣息在快速變弱，唯一的生命之火也如風中殘燈，幾乎要熄滅。

“小凡！”田不為緊緊抓著蕭凡的手，他的瞳孔已經擴大，卻始終不肯渙散，就這么看著蕭凡的眼睛，道：“你答應師父，給師父承諾，師父最后要你做的那件事情一定要做到！”

“師父，弟子不能，弟子不能那樣做！”蕭凡痛苦地搖著頭，他不能答應，不能承諾，可是看著師父田不為那近乎絕望的眼神，他覺得自己無比難過與愧疚。

“小凡，你答答應為師答應”田不為非常激動，他的手緊緊抓著蕭凡的手，由于太過用力，使得蕭凡反應了過來，難以置信地看著他的手。身體早已不能動的他，此刻竟然緊緊抓著了自己的手！

蕭凡知道師父是臨死前那深深的執念激發了所有的潛能才會如此，難過得牙齒緊咬，嘴唇都快被自己給咬破了。

“師父，弟子答應你，弟子答應你！”蕭凡終于松口，這種情況下他不能不這樣回答，否則他的師父一定會死不瞑目。

“好！哈哈哈！好……”田不為大笑，眼中浮現出了光亮，瞳孔卻是快速渙散，于笑聲中咽下最后一口氣。

“師父……”蕭凡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伸手撫摸著田不為那滿是皺紋的枯瘦老臉，那臉上還帶著笑容，可是生命之火卻徹底熄滅。

蕭凡的手顫抖著，噗通一聲重重跪了下來，地面狠狠一顫，塵土飛揚。此刻的他已經是淚流滿面，痛失恩師，讓他悲慟異常。

“啊！！”蕭凡仰天悲嘯，滿頭黑發蓬飛，根根如針。陸清雅等幾女默默地流著淚，霓裳神女也很難過，可是卻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蕭凡，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發泄心中的悲痛。

武魂 第一百八十章 恩師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