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安頓

面包果是一種很奇特的果實，雖然長得和菠蘿蜜相似卻不屬于水果大家族的一員，果實中淀粉含量極高，不宜生食，通常要通過烤制、煎煮或者將果實磨制成粉制成其他食物食用，是一種非常有潛力的糧食作物。

能夠成功煉成一枚面包果，張參也非常高興。這代表他之前解析此世界的淺層法則投影、基礎物質結構得出的結論是正確的，所得的一切都能夠運用。

興致高漲之下，張參剝開面包果的黃色外皮，取出果實，當場起火烘烤。

“味道和面包有些類似（十一只吃過菠蘿蜜，面包果的具體味道完全不清楚，據說和以前的那種干面包差不多），倒沒有辜負它面包果的名字。”達里斯就著水將口中的面包果咽下，盡管口感粗糙而且略有生澀之感實在有些難以下咽，但是一想到這種東西的“成本”之低廉以及能夠作為糧食的替代品，他就難以掩飾心中的喜悅，眼睛都笑得瞇起來了。

“好！好！好啊！”蒙特大叫三聲好，激動得滿臉通紅，渾身都顫抖起來，“有了糧食，人民有救了，國家有希望了！！”

其他大臣親口品嘗了面包果之后，也都激動不已。糧食是一切的基礎，有了吃的不會被餓死，人們才會有奮發進取戰斗的勇氣。正如蒙特所言，有了充足的糧食，這個國家——如果還能被稱為國家的話——才有希望！

“這種東西，比面包還要難消化。”一個將軍模樣的老者細細咀嚼口中的面包果，臉上的皺紋都舒展開了，“這是好事啊！”他從小家境貧苦，深知這種管飽又較難消化的食物對于百姓、士兵以及國家的意義

。難消化，虛妄的飽脹感可以將一天三餐縮減為兩餐甚至一餐，同時又能保證一定的勞動能力，將這種情形放大到整個國家，能夠節約的糧食就相當可觀了。

“張參閣下，老夫還有一個問題。”蒙特強壓下心頭的激動，湊到張參面前，“請問您的這種……制造面包果的能力、怎樣？每天大約能夠制造多少？能夠……教授嗎？”

在蒙特看來，第三個問題才是關鍵，因為張參畢竟只是一個人，就算累死，也不可能滿足一個國家的糧食供給。他唯一擔心的是自己的問題觸怒了張參，畢竟可能涉及到個人的忌諱。

“無法傳授。”張參的回答使得大殿內空氣頓時一滯，眾人表情登時僵硬，凝固當場。

“不過，”張參知道蒙特的意思，淡然一笑道，“百來萬人的糧食供給，小意思而已。”

此言一出，大殿里氣氛頓時變得詭譎起來，包括達里斯在內的所有人都張大了嘴巴，直愣愣地看著他，眼珠子都要掉出來。

即使藍鳳凰，都忍不住露出驚詫的表情，覺得他在吹牛皮。

張參環視四周，心中得意，決意再添一把火：“而且，不只是糧食，衣物、鋼鐵、軍械，我都能一人完成，保證絕對充足的供應！！”

張參沒有在吹牛，一切都無比真實！

究其源頭，煉金術的難度，從來都不是規模的大小，而在對物質結構更改的精細等級（物質、分子聚合體、原子、中子、夸克、基礎粒子等等）甚至于世界法則的層次！

煉制一個面包果和煉制一萬個面包果，考驗的不過是張參的精神力強弱罷了！

再說了，張參能夠在現實世界一舉將“曼邦”城數百萬人煉制成一顆巨大的賢者之石，現在的舉動與之相比，小兒科而已！要知道，賢者之石煉成陣涉及到的世界層次比煉制面包果、棉麻、鋼鐵要高太多了，壓根就不是一個等級的。

將人類煉制成賢者之石，已經涉及到了靈魂這種玄妙的東西，反觀面包果這種植物果實，掰開揉碎來講，大抵也就是淀粉和木質纖維以及一些其他物質的聚合體罷了（十一當初是文科生，生物學得好的拜托別過來打臉）

咔嚓！

有人的下巴都脫臼了，發出變調的慘叫，打破大殿內的沉寂。

“哈哈哈……”達里斯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眼淚都流出來了，也不知是笑那個搞笑的下巴脫臼的家伙還是糧食的問題得以解決亦或者內心郁積多年的情緒得到了宣泄。

見自家陛下笑得開懷，大臣們也陪著笑起來，至于那個下巴脫臼的苦逼，在侍衛手忙腳亂地給自己將下巴弄好之后，就只能苦笑了。

笑聲逐漸止息。

達里斯收斂面部表情，走過來對張參深深一躬，肅聲道：“我代表本國百萬子民感謝張參閣下的援助！！”

“感謝張參閣下的援助！！”眾大臣躬身行禮，齊聲高喝，聲音充斥在大殿之內，縈繞盤旋，久久不散。

張參還是第一次經歷這種陣仗，想要上前去攙起達里斯，卻被藍鳳凰心念傳音制止。“保持超然的姿態對我們有利，過于親近只會讓他們逐漸喪失敬畏感。”

在張參等人的安置上，達里斯極力邀請他們入住王宮，甚至表示可以將自己的寢宮讓出來給他們居住。奇怪的是，這個“荒唐”的意見居然沒有任何大臣出來反對，由此也能看出這個殘破國家在物資上短缺到了什么程度

對此，張參自然義正言辭地表示了拒絕。

幾番無聊的推讓之后，達里斯派出數名心腹侍衛給張參等人領路，前往距離王宮和復駐地、王國戰略物資儲備庫都不是太遠的一幢小樓。順便一提，該小樓以前屬于某個官員。那人死于巨人的入侵，目前小樓是空出來的。

新人這邊，有易超、子皓和黎祭看著，加上初到異地，眾人都老實的緊。

匯合之后，一行二十七人在幾名侍衛的帶領下，乘坐數倆算不上簡陋但也絕對稱不上豪華的馬車經過十幾分鐘后，來到了目的地。

這是一幢西式風格的小樓，三層，淺藍色墻壁，雖然看起來有些舊，卻給人一種溫馨之感。

“找一處空地，按照上面的圖形畫好，另外將我列出來的東西準備好，我下午過去。”侍衛離開之際，張參將幾張紙交給他們，上面除了煉成陣的基礎圖案之外，還有煉制大米、小麥、紅薯等糧食和棉麻、兵器軍械等物資的“原材料”——大多是些新鮮植物、清水、無法再加工的廢舊銅鐵制品之類成本極低隨處可見的東西。

侍衛長正是那個在大殿內親眼見證了奇跡發生的家伙，他以無比虔誠的姿態接過那幾張紙，慎之又慎包了好幾層塞進盔甲貼身收藏，生怕出了任何問題。

“張參閣下，您大概下午什么時候有時間，我過來接您過去。”收好那幾張“絕密文件”，侍衛長確認道。

“現在是什么時間？”張參不清楚這個世界的計時方法，問道。“你有小型的可以隨身攜帶的計時設備嗎？”

片刻后，把玩著手中懷表模樣的計時裝置，張參目送幾個侍衛離開，關好庭院的大門。

“這些新人該如何安排？”張參看著東張西望的新人們，用精神傳音詢問藍鳳凰。他能夠看得出來，抵達了“絕對”安全地點，眾人緊繃的精神開始放松，此時一個個只想好好睡一覺，這個時候再做什么安排多半沒人能夠聽得下去。

“讓他們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說。”藍鳳凰眼睛何等毒辣，一眼就看出新人之中被張參重點關注的四人不簡單，而且另外諸如姜朝暉這種角色也不是簡單人物，不好管理。之前身處險境還好，他們會審時度勢不會給你添麻煩，現在安全了，他們心中的小心思自然也就開始轉動了。

“不管他們想做什么，實力的差距擺在這里，不用太過在意。”

“若他們執意給你添麻煩，也不用跟他們客氣！”藍鳳凰的語氣中多了一絲凌厲和殺伐之氣。想來也是，雖然向來展現的都是溫和的一面，能夠活到至今，她冷酷的一面又豈會缺少。

聽從了藍鳳凰的建議，張參便宣布解散，并且按照自己一路上的觀察將21名新人分成數個部分，比如五個東莞女，少婦、買菜大媽和老嫗，彩毛混混一伙人等等。他沒有故意將不和的人塞在一起，而且采用相反的方法。在他看來，不怕他們搞小山頭彼此對立敵視，相反若是如此能夠讓他們大部分有戰斗的勇氣的話，自己接下里的日子無疑會好過不少。

當“解散，各自回房”的話語從張參口中傳出的下一秒，新人們頓時如鳥獸散開，“蹬蹬蹬”地跑到各自房間，隨即把門緊鎖。

聽力已經強化到極高程度的張參隨后便聽見不少房間里傳出壓抑的哭泣聲，不僅僅是女人，一些性格比較弱的男人都在默默流淚。

對此，張參只能無奈地聳聳肩，將它暫時拋到腦后。

“到我房間里來。”張參攔住抱著黎鏡想要回房的黎祭，沉聲道，“有些事情，是時候說清楚了。”

“你欠我一個交待。”

無限煉金 第十二章:安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