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一章 滄海一聲笑

黃霑與電影導演徐可是知交好友，徐可90年代初拍的許多古裝電影都由他配樂填詞。1990年，他受命為徐可的電影《笑傲江湖》譜曲，寫了六稿，徐克都不滿意，無奈之中，隨意翻閱古書《樂志》，看到一句話，“大樂必易”。心想最“易”的莫過于中國五聲音階宮、商、角、徵、羽，就反用改成“羽、徵、角、商、宮”，到鋼琴前一試，婉轉動聽，聲色悠揚，頗具中國古曲風韻，于是就順著寫出了整條旋律。

據說黃霑在稿子上還畫了一個很不雅的手勢，意為再不收就翻臉。徐可卻對第七稿大為滿意，因為第七稿正是后來獲得金馬、金像最佳電影主題曲獎的《滄海一聲笑》。

電影中的這個版本是黃霑、許官杰、羅大右演唱的，黃霑大氣磅礴、許官杰瀟灑自得、羅大右滄桑透徹，整首曲子曲調悠揚，氣勢磅礴。配上豪邁而不失古雅的歌詞，讓整首歌聽起來意味悠長，更突出了電影《笑傲江湖》中的笑傲二字。

印象中一群人白衣儒冠，泛舟泱泱江水之中，黃昏之下，琴聲悠悠，于滄海中一聲笑，多少凡塵俗世至于胸外，怡然風流，最后一段三人的合唱得意豪爽得有些瘋癲，天地間只剩下這云山蒼蒼，山高水長，不正是曲洋和劉正風琴蕭合奏的那首“笑傲江湖”嗎？

舞臺之上，張鐸唱的慷慨豪邁、瀟灑不羈、蕩氣回腸，聽的現場的觀眾如癡如醉。最絕的是在電影中扮演劉正風和曲洋的兩位演員，身著戲服在張鐸身后假裝琴簫合奏，看他們一臉的投入與陶醉的表情，人們似乎真的瞧見劉正風和曲洋泛舟江上，合奏一曲人間絕響的《笑傲江湖》！

舞臺后面，常勝、蔣先誠等人被震驚的都已經麻木了。因為今天的驚喜是在是太多了，多到震啊震啊地就習慣了。

金玉芝用她的纖纖玉指，捏著自己白嫩的下巴，一臉迷茫的說：“你們不是說他鬧情緒，悲傷的要死嗎？怎么這會豪邁的氣吞萬里如虎啊？”

金玉芝是從京城趕過來的，并沒有見到張鐸之前的“傷心欲絕！”才一趕過來就聽到張鐸在唱這首無比豪邁的《滄海一聲笑》。

“大概是張少的演技太好了吧，他剛才真是傷心的要死，聽說唱完《人來人往》的時候，眼角都流淚了！”蔣先

誠耐心的給金玉芝解釋道。

眾人紛紛點頭說：“不錯，應該是這樣！”“張少的演技就是好啊！”

舞臺之上，張鐸依舊在放聲高唱：“蒼生笑，不再寂寥，豪情仍在癡癡笑笑，啦……啦……啦……！”

當張鐸唱到最后的“啦……啦……啦……”的時候，全場三萬多觀眾，全都舉起自己的右手，跟著舞臺上的張鐸一起揮舞。

電視機前，更是有無數的《笑傲江湖》書迷激動的熱淚盈眶。京城，郊外的一處別墅內，一名白衣老者，渾身哆嗦地說指著電視說：“這是《笑傲江湖》，這就是劉正風和曲洋合奏的《笑傲江湖》啊！能寫出這首曲子，不是文采好就行的，還需要思想有一定的深度，這個張鐸很了不起啊！”

金懷中在一旁說：“是的，玉堂和玉芝兄妹倆，很是推崇這個張鐸的。”

老者冷哼一聲：“玉芝也就算了，一個女孩子，隨她的意愿。倒是玉堂，從前弄的那個萬邦影視，簡直就是在丟金家的臉。這兩年倒還不錯，出了不少彩啊！”

金懷中斟酌著說道：“他們弄的那個影視公司，也是在張鐸的幫助下，才有哪些成就的。

老者點點頭，感嘆道：“生子當如孫仲謀，他一個農家出身的孩子，能走到這一步，真的很了不起啊！只可惜年紀小了一些，不然跟玉芝倒也蠻合適的！”

金懷中也嘆氣說：“是啊，年齡太小了！”

金玉芝之所以從京城趕來，便是之前陪著金懷中去京城看爺爺去了。最近一段時間，金懷中一直要給她介紹認識。金玉芝卻害怕一旦認識接觸了，會給張鐸惹來仇家。便跟父親直言相告，她喜歡的人是張鐸，而且兩個人也已經再一起了

剛得到消息的時候，金懷中極為震驚。大發雷霆，差點沒法辦了張鐸。多虧金玉芝苦苦哀求，金懷中愛女心切，平素里又很欣賞張鐸，除了覺得倆人年齡不太合適之外，其他方面都是是良配，才沒有采取什么手段。

不過金玉芝的婚事，不是金懷中說行就行的，還得老爺子點頭，這才有父女來京城一行，試探老人家的口風。不想金老爺子對《笑傲江湖》很是癡迷，自詡天王老子向問天。更是對書中描繪的那曲《笑傲江湖》極為向往，不想在今日聽得一首《滄海一聲笑》！高興的要痛飲幾杯！

金老爺子身邊的保健醫生勸道：“首長，您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宜飲酒。”

金老爺子爽朗一笑說：“平生能聽一曲《笑傲江湖》，卻是人生樂事，當浮一大白！”

金懷中吩咐道：“沒事，我陪父親就喝一小杯。”

見金懷中發話，保健醫生也就沒再說什么。廚師很快弄出兩個小菜，保姆則端過一瓶茅臺，放在飯桌上。

電視里，張鐸的一曲《滄海一聲笑》早就唱完了，雖然觀眾們依舊極為不舍地喊了一陣“星仔”，張鐸卻沒有再出現，而《笑傲江湖》劇組的其他主創也紛紛上臺表演節目。觀眾們知道張鐸不會再返場，就安靜地坐下了。

電視機前，金老爺子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感慨道：“這曲《笑傲江湖》好是好，就是太短了，聽著不過癮，不過癮啊！”

金懷中陪著喝了一口，放下杯子說：“要不我把他叫來，給父親你唱上一段怎么樣？”

金老爺子擺手道：“又不是舊社會，咱們金家可不興弄這個！”

如今的藝人，就是過去的戲子，在普通人眼中再光鮮，落在權貴眼里，也就是個賣唱的。

“張鐸這人，其實主業還是寫小說的，唱歌不過是偶爾為之，娛樂消遣一下罷了！”金懷中出言解釋道。

金老爺子哈哈笑道：“懷中啊，你是這幾年封疆大吏當久了，自然就把人分出三六九等啦，老是想著那些級別。其實到了我這個歲數再看，人和人啊，沒那么些高低貴賤。否則劉正風又怎么能和曲洋琴簫合奏呢！”

金懷中反駁道：“爸，就算沒那些高低貴賤，總還是要講一些門當戶對的。就比如說玉芝的婚事，那張鐸再也才華，跟玉芝也是不大相配的。”

金老爺子瞪眼道：“有什么不相配的，我瞧著倒不錯。”

“倆人差了七歲啊？”金懷中壓低聲音說。

“我比你媽還大了十歲呢？你敢說我們不相配？”金老爺子說道。

金懷中哭笑不得地說：“這能一樣嗎？“

“怎么不一樣？”

“爸，你要是這么說就不講理了！”

“我金眼雕什么時候講過理？”金老爺子霸氣十足地說了句。

“那是那是，誰不知您說一不二啊！”金懷中陪笑道。

爺倆只喝了一小杯酒，金老爺子就被保健醫生攙下去休息了。金懷中則走到書房里，拿起手機，給金玉芝打了一個電話。

“玉芝，我試探過了，老爺子對那小子挺有好感的，他這邊沒什么阻力的。”金懷中有些落寞地說道。

“爸，真的是太謝謝你了！”金玉芝喜極而泣，對著手機笑著流淚說。

“你一門心思地喜歡他，我怎么能忍心看你不幸福。就像二郎神，其實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三圣母好，姓劉的一介凡人，能給她什么前途和幸福。但三圣母就是喜歡他，二郎神卻反做惡人。”金懷中引經據典地說。

“爸，阿鐸的能力你是看到的，他不是凡人！”金玉芝忙為張鐸辯護。

金懷中沉聲說道：“我知道，如果他對你好還行，要是有什么對不起你的地方，我絕不會放過他的，這話是我親自跟他說，還是你去轉達？”

金玉芝忙說道：“這話我來轉達就好了！”

“好，希望我的寶貝玉芝能幸福，不要讓我來做這個惡人，讓他好自為之吧！”金懷中說完之后，就把電話掛掉了。只留下金玉芝，楞楞地站在那里失神。

整場發布會在下午兩點多的時候結束，其他的善后事宜，有蔣先誠來操心，媒體方面的反響，最早也要今晚才能看到。

沒什么事做的張鐸，見金玉芝一個人在角落里發呆，走上前拍了她一下說：“想什么呢，玉芝姐？”

“哦，沒……沒想什么！整場發布會都結束了？”金玉芝掩飾道。

“是啊，結束了，雖然波折挺多，但總算有個完美的結局！”張鐸笑著說道。

“哦，那就好，阿鐸，你說要是有一天，因為我你不得不放棄一些你心愛的，你會不會怪我？”金玉芝忍不住問道。

張鐸笑著說：“玉芝姐就是我最愛的，為了你放棄什么都值得！”

“如果是一些人呢？”金玉芝緊接著問道。

張鐸這次不笑了，神情一下就淡漠下來。

(天津)

重生之文采風流 第二百九十一章 滄海一聲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