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節 一家屋頂兩種心思

“夫君，下午的飯，我做早一點便可以了，讓玥兒給言兒送去！”

貞娘賢惠十足的出來說話，擋下了玉玥進灶房動柴火做的雜事。玉玥有種咬人血管的沖動！

“有勞娘子了，”謙和非常感激貞娘的大度。

下午的飯菜，自然是做了，素得一塌糊涂，玉玥也送去給謹言吃了，當著謙和的面裝的飯，謙和并沒有說什么，大家吃一樣的飯菜，玉玥自然也不好提什么過分要求！

“怎么？小玥兒今天準備給你哥吃素啊？”

顧山長看了看這食盒里的菜，調侃地說道，

“今天有事情，沒有買到肉，我明天買到肉一定做好吃的送來！”

玉玥沒有提這菜是自己后娘給備的，看來，要去空間里試試，能不能燒火，要能的話，就萬事大吉，不能還真麻煩了，這得費多少口水才能從后娘的手里搞到雞蛋、肉來給哥哥吃啊！不對，不是搞到，而是做出來，這些東西自己空間里大把的！

第二天，玉玥便跟父親說了，要去次鎮上，繡線沒有了，得去配，貞娘也算著這線應該是沒有了，便拿了50文給她，讓她早去早回，玉玥盡早趕到了鎮口，仿佛永遠沒事的曾掌柜的仍在門口溜達，

“小丫頭，好久不見了，聽說你哥哥的童生試可是名次不錯啊！”

“謝曾叔的關心了，聽顧山長說，確實不錯呢！”玉玥忍不住語氣里帶出些驕傲的感覺！

“這言娃子，我看著就是個不凡的，小玥，你這哥哥是大才啊！對了，你這要進城去做什么？”

“買點繡線！”玉玥笑著交待自己的去向。

“快去吧！回來進來一趟，我給你燒只雞帶去給言哥兒吃！”

“這，不太好意思吧！”

“這有什么！給咱們未來秀才吃了，這雞啊，沒準能托生成人了！對了，這個黃老栓人還不錯，天天都有按時送菜來，菜金啊，都是你姑姑給收了！”

“沒耽誤曾叔叔的事，我便放心了！”玉玥不擔心姑姑收著買菜賺的錢。一個戰壕的戰友啊。放心得很。

“還誤事？這天旱成這樣。也只有你家才種得出這菜來了，都不知幫了叔叔多大的忙，叔叔我也是個有信用的，這價格叔也沒虧了你。都漲了，帳上記得清楚著哩！”曾掌柜笑得一臉的肥肉顫著。

“曾叔叔真是信人！”

“小丫頭，你也仗義！”

兩人互相吹捧、表揚一氣，相視而笑，現在，《一品鮮》兩個店的上品高價菜，都是靠著玉玥在縣城里《藥香居》種出來的菜供應著，玉玥在《藥香居》的井水里放了靈泉，還有這個池塘里。也加了靈泉，姑姑他們，開春后，便把這整個《藥香居》花園里所有的地，給種上了菜。塘里養著魚，果林子里喂著雞，收了菜、撿了蛋便直接送到縣城《一品鮮》去，曾掌柜給建了本帳，跟玉玥這里一月查一次帳，大家都方便。

而謙和種出來的菜，被玉玥發現了謙和同八奶奶家拉拉扯扯那天，就停掉靈泉水的關系，已經漸漸沒有了靈泉菜的味道，到后來只不過比別人家的菜稍微好吃一點，而且還要供應奶奶這一大家子，自然數量也漸漸不夠了，《藥香居》的菜一種出來，曾掌柜便停掉了同范家村這邊玉玥家的菜同蛋的收購，只收著大奶奶同叔叔家的雞蛋。

剩下的菜謙和也挑到集上去賣了，這才知道，這曾掌柜給自己家的菜價是天價，沒有曾掌柜這條財路，也就是說，謙和當家后，《潤德堂》幾乎算得上是只出不進，加上修屋子、成親、給親娘孝敬銀子，現在，玉玥都沒料到，謙和手里的銀子，不足三十兩了！而奶奶及貞娘還把謙和當土財主一般，時時想著要摳他的錢！

院試的時間，定在五月二十六，正是五黃六月天正熱的時候，謹言、李大童生都要去考秀才！

奶奶一直不看好謹言，對謹言得到童生的功名，盡管知道排名靠前，仍舊是怪話十足，主要的意思都是她的好女婿提供的，否則她一個目不識丁的婦人，知道什么！

讓玉玥進鎮，是奶奶的主意，想要看看這玉玥會不會托人帶信去給莤草，謹言要考秀才，肯定得去縣城里，這去了縣城，他不投奔姑姑，還能有錢去住店？貞娘處她是交待了，要她卡住，最好是別給錢給謹言！

玉玥離開了曾掌柜的門口，便覺得有人看著自己，渾身不得勁，這感覺一直伴隨著她進了鎮，又去配了繡線都還有。真是不舒服。玉玥要在空間開火，自然是要有灶，隨意在雜貨店里轉了轉，便看到了她想要的東西，活動灶！這是一種能放炒鍋的大泥爐子，可這眼睛盯著背心的感覺十分強烈，玉玥便不敢輕舉妄動，只把各種東西看在眼里，便回了，肉也沒敢買，因為，自己身上沒有可以買肉的錢，50文錢，只夠配線而已，回到鎮口，曾掌柜果然拿了一個油紙包著的雞給她，讓她送去給言哥，權當賀禮！

回到家，玉玥當著謙和的面，把雞拿了出來，說是曾掌柜送難言哥的賀禮，又把配來的絲線拿給貞娘看過，這才放在自己的針線籃里。

然后，玉玥便等著吃午飯，燒雞便被貞娘砍成塊，端上桌子來

“玥兒，多吃點，你同你爹兩人吃就好了，這也是人送給你哥的!”

“好，二娘！”

玉玥當著謙和的面便應承下來，十分聽話及懂事地拿過食盒來，把這雞撿了一半放在里面：“這些，便下午送去給哥哥吃，剩下的，爹，我們兩個吃罷，二娘不喜歡吃雞的！”

春瑛用要吃人的眼光看著玉玥，太過分了，當我不存在嗎？

“爹，我好多天沒吃肉了，我也吃一塊肉行不行？”果然，春瑛話音一落，謙和便把這雞肉放到春瑛的面前：“你多吃點，正長身體呢！”

謙和也沒完全忘記了玉玥的存在，拈了一塊雞放在玉玥的碗里，便把雞肉端到春瑛面前，兩眼直看著這個春瑛跟自己撒嬌，一臉的慈祥。玉玥也不稀罕，自顧吃自己的飯。話說，人家春瑛說話做事時時都以謙和為尊，怎么不討他喜歡嘛，小玉玥后來隨時把謙和給嗆得沒話說！不怪謙和啊，誰當爹不想兒女聽話的？

剛吃一嘴呢！八奶奶來了，謙和站起身子：“娘，你來了，吃過飯沒，來吃一點，春瑛啊，給奶奶加雙筷子！”

見到桌子上果然有雞，八奶奶便坐了下來：“不要裝飯，我吃了來的！”接過春瑛遞上來的干凈筷子，奶奶不再講話，埋頭吃了起來。

一會兒，桌子面前，便堆上了一堆骨頭，這戰斗力！玉玥幾口吃完飯，便先告退了，看著奶奶這八百年沒吃過肉的樣子，沒的覺得惡心，再也吃不下飯，提著食盒到了井邊，把雞放在井里涼著。

八奶奶吃完了雞，用手抺了抺嘴，抬眼尋到貞娘，打了一個眼色過去，貞娘便知道她有話要說了，便抬腳去了灶房，八奶奶抹著嘴過去，春瑛同春龍兩人恨恨地看著她肥碩的腰身，沒吃過肉啊，這一通吃，我們都才吃到一塊！

兩人在灶房里嘀咕了半天，這才出來，貞娘也換了一幅笑模樣，沒有再提送飯的事情，晚上，仍舊是兩樣青菜，加上雞肉，玉玥便給哥哥送去了，謹言晚上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亥時了，開門迎接他的不是以往的妹妹一人，而是爹爹同后娘、妹妹三人。

謹言等著兩人你說，我補充的講了半天，這才聽清楚了兩人的意思。

“爹爹的意思就是，我去考秀才可以，不過，屋里沒錢，不能支付我的費用對吧？”謹言問道，不顧這讀書人談銀子太俗氣的說法，想再一次聽到自己的親爹說出這等不近情理的話來。

“不是這個意思，屋里要有錢，怎么也得出給你，你看，今年的收成不好，便是稅糧口糧都不足啊！”

“爹，你回來，不足半年吧，我同妹妹交給你的錢是多少？這半年來，賣雞蛋、菜的收入是多少？這便就花光了，連我讀書的費用都沒有了？”

“言娃，你也太不慬事了，這一家人，錢財本就是父母掌著，誰家的娃手里能拿著銀子亂花的？你怎么能算計我們父母手里的錢呢？”貞娘有點著急地問道，一心為謹言好的語氣。

這話聽在謙和耳朵里卻是一陣的松快，剛聽到兒子問自己這錢用到哪里去了，他心里還是有一絲愧疚的，不過，貞娘說得對啊，這家里的錢財，沒分家前，不都是老子拿著用嗎？還要跟兒子內疚個啥！

“家里最近花銷大，你不是沒看到，又起屋子，又接了你母親來，這都要花銀子，再說了，你大姑父考秀才，爹答應奶奶了，不能說話不算話，差不多要十兩銀子，這錢，我要出的，我出了這銀子，手里便沒有多少錢了，還要防著今年地里沒收成，這糧要買來吃吧？你姐姐目前正在議親，這都十二歲了，難道不備點嫁妝，能把這銀子全給你去拋灑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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