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道販子的奮斗 第二一三章 孤獨的植田謙吉
烏丹城日軍第215章中起來,趕往赤峰以北布防。
另外向國內發報,要求將十一師團盡快調來,直接在葫蘆島登陸然后補充熱河戰場。
就在日軍緊張調動的同時,何柱國統帥的兩萬騎兵僅僅用了三天時間便殺到了開魯。因為判斷失誤植田謙吉命令通遼守軍,和從周圍緊急調來的一萬偽軍前出開魯阻擊,務必要把他們擋在開魯,給南線張海鵬布置防御留出足夠時間。
一場大戰在旱季斷流的西拉木倫河畔展開,不過這場大戰很快就變成了笑話。
“混蛋,他們在干什么?”日軍小林大隊長舉著望遠鏡怒吼道,和他并肩做戰的偽軍,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騎兵的最初一刻,幾乎所有偽軍都不約而同地選擇了掉頭逃跑。
“你們這些懦夫!”小林大隊長悲憤地吼道,然后帶著一臉絕然拔出軍刀,看了看周圍小臉刷白的不到一千名士兵,大聲吼道:“大日本帝國皇軍……”
話還沒說完一連串大口徑子彈鉆進了他的身體,然后周圍的日軍士兵,眼看著自己的大隊長就像折斷的玉米桿一樣,從中間向后倒了下去。
緊接著遠處的騎兵中間,一輛高大的卡車鉆了出來,車上一門雙管高炮炮口下壓,密集的炮彈如冰雹般砸向日軍陣地。
這是一場極不公平的戰斗,被植田謙吉寄予厚望的日滿聯軍所組成的防線,僅僅用了不到半個小時就崩潰了,一個獨立守備大隊全軍覆沒,這個結果讓植田很無奈,不過他能做的也就這些了,剩下就只能看張海鵬的了。
留著一叢花白的八字胡的植田司令官,用銳利地目光看著擺在面前的大幅軍用地圖,遼闊的滿州大地盡收眼底,做為這片土地的實際統治者,他還是多少有些感慨的,形勢越來越復雜了,這片土地上的人民正在變得越來越不友好,再也沒有張漢卿這樣的帝國友人了。
張海鵬肯定擋不住這支騎兵,開魯發生的悲劇肯定還會重演,現在只能寄希望于第十一師團盡快趕到了,只要再有一個師團,自己就能夠力挽狂瀾。
“司令閣下,敵軍正在向通遼進攻!”剛剛放下電話的參謀長。那多少有點驚慌的喊聲讓他一下子清醒過來。
“你說什么?”植田謙吉愣了一下。
“混蛋,他們要來打沈陽!”緊接著關東軍司令部內,立刻響起了司令官的吼聲。
這下子東北全亂了起來,從通遼到沈陽,頂了天也就三百公里路程,騎兵跑快點五天時間足夠打過來了。嚴迫的現實讓植田謙吉頭都大了,他手中現在根本沒有任何可以拿出手的機動兵力。
現在東北日軍一共包括二,四,五,六,八,五個師團,第一,第十一兩個獨立混成旅團。第一,第三兩個騎兵旅團,其中第二,四,六,八四個師團全在熱河,第五師團和第十一混成旅團和朝鮮軍第十九師團在長白山,剩下還有第一。三騎兵旅團在黑河和佳木斯,第一混成旅團在滿州里。這里面沒有任何一個是可以動的,畢竟他要防備的不光是中國人,約瑟夫同志也不是什么好鳥。
原來還有一個第四騎兵旅團作為機動,可這個旅團因為損失太大,兵員都快換了兩茬了,連旅團長都死在察哈爾。所以不得不調回國內休整。
現在植田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國內增援的第十一師團,他們已經開始登船,但從日本到東北,也得差不多三天時間,港口再耽誤一下。估計他們就算運來,敵人也打到沈陽城下了。
現在還有一個救命稻草就是朝鮮的第二十師團,雖然距離也不近但好在火車怎么說也比船快點,另外還有旅順口的海軍陸戰隊,但這兩支部隊都不歸他管,尤其是海軍陸戰隊,他們甚至不歸陸軍管,那是旅順鎮守府直轄的,現在海陸兩軍因為二二六兵變,關系搞得非常緊張,植田謙吉可不想向海軍求救,再說就他們那一個聯隊的戰斗力,植田也是比較鄙視的。
“立刻給小磯閣下發報,向他說明沈陽面臨的危險,希望他能夠調第二十師團暫時前來解燃眉之急。
另外把各地的獨立守備大隊,全部調來保衛沈陽,再把沈陽附近的僑民,包括撫順煤礦和鞍山鐵礦工作的僑民,全部武裝起來在巨流河東岸布防。”植田謙吉迅速做出了應對,但這也只是聊勝于無,獨立守備大隊本來就沒幾支,再加上還要保護鐵路,估計也就能湊出一個聯隊,至于武裝僑民的戰斗力,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好在他手中還有一個聯隊,然后再把總部的非戰斗人員湊一下,估計差不多也能有一個聯隊,這樣七拼八湊也有一個師團,只要能夠堅守兩天時間,等各路援軍趕到,估計這伙兒狂妄的敵軍想跑都跑不了了。
“一群狂妄之徒,真以為兩萬騎兵就能打下沈陽了?”植田司令官迅速恢復了自信,一臉冷笑地說道。
但沒過多久他就冷笑不出來了,沉寂了幾天的爆炸又開始了,一夜之間南滿,沈海,四洮三條鐵路上幾乎所有主要橋梁全部被炸,午夜被從睡夢中叫醒的植田司令官愁得直薅頭發,這是一種讓人崩潰的感覺,他實在無法想象這些襲擊者都是從哪兒鉆出來的。
潛伏滲透都可以理解,可尼瑪誰能帶著成噸的黑索金,大口徑迫擊炮滲透?真當皇軍是傻子了,他可不知道這些襲擊者都是化裝成良民空著手來的,然后天空中十幾架運輸機給他們空投所有需要的東西。
就在植田謙吉被爆炸折磨得快崩潰的時候,安東上空兩千米高處,楊豐拿著夜視望遠鏡,正在仔細地看著橫跨江面的鴨綠江大橋,火車的燈光正在向著大橋靠近。
這兒離多倫機場太遠了,容克大嬸飛不到,而他的其他飛機為了顯示清白,都留在南苑機場,所以楊大老板只好親自來炸鴨綠江大橋,他的飛機上現在裝了三十多枚250公斤級航空炸彈。
這貨現在正等著下面那輛火車上橋呢!這列火車上,裝載著第二十師團的兩個大隊,不過楊豐并不知道這一點,就在火車全部駛上大橋時,三十多枚重型炸彈排成一條筆直的斜線,以十米一枚的間隔砸在了橋面上,整個大橋就仿佛被踹了一腳的積木一樣四分五裂。那輛倒霉的火車以八十公里的高速一頭扎進了河水里。
植田謙吉都快逼瘋了,鴨綠江大橋被炸,增援的第二十師團兩個大隊淹死在江水中的消息,斷絕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感覺現在有一只看不見的黑手,正在一點點扼緊自己的喉嚨,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雖然他也能猜到這只黑手的主人是誰,但卻無可奈何,那家伙把自己躲在一個堅硬的烏龜殼里,正在朝自己發出隱約的獰笑。
盡管在東北最繁華的城市里,盡管自己統帥著十幾萬大軍,但植田司令官現在感覺無比的孤獨,兩萬敵軍鐵蹄正在以每天朝過八十公里的速度朝著沈陽狂奔,可自己卻只能在這里眼睜睜看著他們接近,所有的增援都被這些神出鬼沒的襲擊者擋住了。鐵路癱瘓后僅憑公路,那些相隔千里的援兵,是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在十天內趕到的。
他現在唯一的依靠,就只剩下了國內的援軍。
“司令官閣下,要不然我們把巨流河大橋炸掉吧?”參謀長小心翼翼地說,他自己也很清楚,就憑現在沈陽的一個聯隊和幾千拼湊起來的烏合之眾,恐怕是很難抵擋兩萬精銳騎兵。炸掉遼河大橋多少還能阻擋他們一下。
“等等吧!如果實在不行就炸!”植田謙吉默然地說道,蒼老的面容上帶著一絲落寞。炸橋太丟人,不到最后關頭不能干,而且炸掉這座橋的影響太大,這是京奉鐵路的咽喉,利益牽扯太多了,他不是那些想怎么破壞就怎么破壞的襲擊者。反正東北光復軍的官方身份就是土匪,既然是土匪自然可以無牽無掛,但關東軍就沒這么灑脫了。
再說炸橋實際上這也是聊勝于無的舉動,現在遼河還是枯水期,指望這百十米寬的河面阻擋敵人。未免也有點太不現實了。
就在何柱國帶領兩萬騎兵沿著通遼到新民的公路狂奔的時候,沈陽的日軍也開始在巨流河東岸布防,這支拼湊起來的隊伍總共一萬多點,其中絕大多數戰斗力低下,真正能打的也就是一個聯隊,剩下的礦工,小商人,小職員,文職參謀,甚至還有些軍官家屬,還沒有槍高的小仔子都上陣了。
植田謙吉現在不敢用偽軍了,他索性把偽軍全攆到巨流河西岸布防,省得他們背后打自己黑槍,說是布防,其實也就是眼不見為凈,你們愛咋咋的去吧!
這家伙甚至把沈陽城有武器的中國人全攆到巨流河西岸,然后給剩下的日本老弱病殘配上武器,讓他們在沈陽留守,或者說看著城里的老百姓。
就在植田謙吉想起巨流河大橋的時候,剛剛回到北平的楊豐也想起來了,他可不想重復郭鬼子和廖耀湘的悲劇。
“巨流河大橋?現在是枯水期,騎兵完全可以涉水過河。”孫立人有點莫名其妙,這個問題他們早就考慮過,就算日本人炸掉巨流河大橋,也無法阻擋騎兵前進,唯一能受影響的就是機械化保障分隊,可都已經打到新民了,保障不保障也沒什么大不了了。
日軍肯定會和當年郭松齡反奉時張作霖的做法一樣,在巨流河東岸布防,只要在西岸拿重炮轟開這條防線,兩萬騎兵說投鞭斷流都不夸張,當年郭鬼子是讓真鬼子搞死的,植田謙吉現在可沒有人幫他。
“以防萬一,我的意思是咱們是不是應該先派人提前把那里占領?你看現在日本的飛機基本不用考慮了,他們除非把航空母艦開到遼東灣,否則是別指望能夠威脅到何柱國的人馬。
當然他們如果愿意那樣做的話,我是非常歡迎的。”楊豐說道,他當然歡迎了,拿水雷炸運兵船哪比得上炸航空母艦過癮。
“所以說我們的機械化分隊,完全可以抽出一部分卡車,裝上一個團先殺過去,以他們的速度最多今天下午就能到達,現在就命令多倫的容克飛機裝上一支先遣部隊,立刻空降到新民然后奪取巨流河大橋。”楊豐頗有些得意地說道。
這個創意主要源于他以前看的一部二戰電影,雖然電影中那幫美國佬結局凄涼,但這并不妨礙這個計劃的合理性,以容克大嬸的運力,十五架就可以空投一個半連,這些足夠控制巨流河大橋了。
“機械化分隊前出是應該的,不但要帶著步兵,而且要把130毫米加農炮帶上,沈陽兵工廠可以生產150毫米榴彈炮,不排除日軍會把它們用于作戰,從二十九軍挑一個精銳團乘卡車帶著加農炮過去,先用重炮把大橋護住,只要能堅持到明天下午,何柱國帶著主力就能趕到。
但空投就沒有必要了,這點人空投下去沒有多大意義,而且還會讓他們置身險地,如果你真想玩空降作戰,那么不如調一批特種兵,然后直接空投到沈陽,最好是能找幾個沈陽本地的,然后由他們在城內鼓動老百姓造反。”孫立人說道。
這個方法很不錯,楊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話說他搞空降作戰,純粹就是想過把隱而已,這樣的空降明顯比奪橋玩得更爽。(
二道販子的奮斗 第二一三章 孤獨的植田謙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