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圈內殺人

微笑棺木，從第五十層攻略以后開始行動的殺人公會。公會會長POH在死傷眾多的第五十層攻略戰中出力不小，并因此得到了和闡釋者同級的重型短劍——殺人菜刀，這也算是個諢名了，因為這把短劍長得實在太像菜刀了，導致沒有人記得它的真名。原本就是短劍高手的POH得到這把劍之后更是如虎添翼，但是五十層以后他就銷聲匿跡了。

在五十層攻略時南宮影還見過這個男人，賣相還是不錯的，看得出是混血兒，不過比起南宮影那種好像捏出來的臉型依然不夠看。能夠流利的使用三國語言，話不多，但是說話方式和奇拉比很像，不同的語言互相參雜帶有強烈的RAP節奏感，很容易把和他說話的人帶跑偏。

而在POH離開攻略組以后，微笑棺木公會就漸漸開始浮上了水面，全員都是以殺人為樂的紅名玩家。他們樂此不疲的研究著各種嶄新的殺人方式，例如用麻痹毒將別人麻痹在進行虐殺，就是他們搞出的手筆，到南宮影和桐人討伐泰坦之手的這一天，已經有超過三位數的玩家死于他們之手了。

微笑棺木獵殺的都是高級玩家，這也導致了攻略組的實力下降，但是他們帶來的危害還遠不指如此。在他們的的影響下，殺人公會的數量開始不斷擴大，“泰坦之手”只不過是其中的一個。南宮影會出現自然不是為了刷蘿莉的好感度，家里的那一票就夠讓他操心了。她只是想看看能不能從這些小型犯罪公會那兒搞到微笑棺木的情報，畢竟他們的很多殺人手法都是由微笑棺木先采用的，不過情況并不理想，被南宮影陸續剿滅的小公會對他們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顯然南宮影的目標從一開始就是微笑棺木。這是希茲克里夫的委托，是一次對殺人公會的肅清。即使是策劃了SAO事件的茅場晶彥，也完全無法容忍在攻略未完成之時，玩家之間這種毫無意義的互相殺戮行為。因此他委托了南宮影前來調查微笑棺木事件，并且將會組織攻略組玩家將之討滅。

桐人是因為接下了“銀色旗幟”會長的委托才離開前線的，而南宮影則已經離開好一段日子了。微笑棺木雖然行事乖張肆無忌憚。但是因為POH的個人凝聚力，這個公會內部組織極其緊密，而且反偵察能力也很強，加上利用游戲設定抹消犯罪找證據的熟練手段，在那之后南宮影一直沒有查到他們的蹤跡，死亡人數依然在上升。而攻略也已經推進到了接近六十層。

南宮影不是沒想過利用蒂菲爾的GM權限封殺這些禍害遺千年的家伙，但是很遺憾，茅場晶彥雖然給與了蒂菲兒GM權限，但是權限等級卻相當低。現在在游戲內部蒂菲兒也就只能充當一下情報販子，連修改游戲內容進行維護都做不到。前面也提到過，“THESEED”的精密程度相當高，已經超越了這個世界的科技水平極限。即使是蒂菲兒也無法強行破譯源代碼，讓南宮影一度懷疑茅場晶彥是不是撿到了什么帝國遺產括弧笑。

總之，在茅場晶彥不愿意出手的情況下，事情就這么吊著了。查不到線索的南宮影也不可能靠著腦補抓出這些禍害，小奏三人雖然單論智商都是妖孽級，但是在刑偵方面是在幫不上忙，有些郁悶的他就跑到了五十層的玩家店鋪里。

自從達到四十層之后，生活職業的玩家也慢慢發展了起來。其實這些玩家也挺辛苦的，除了南宮影這種到現在技能格子還空著大半的奇葩外，大部分玩家都是恨不得多塞幾個大威力的劍技。而這些生活玩家卻在數量相同的格子里塞滿了一大半生活技能。但是這并不代表他們就可以縮在安全區，為了材料他們依然需要去和怪物戰斗，而且因為技能的缺乏，這種戰斗往往相當辛苦和危險。

也就是說，他們的生存意義。實際上是建立在幫助前線已完全攻略為目標的攻略組這種崇高的動機上面。基于這一點，這些玩家是很得攻略組成員尊敬的，一般要是有人找他們挑事兒那就等著被攻略組高手圍觀吧。不過凡事總有例外，以上所有的崇高理想都不可能出現在五十層這家雜貨鋪老板的身上，這是南宮影和桐人難得的共識。

艾基爾，非裔美國人，在日本做生意，話說這也真夠亂的。本人是一個精銳的巨斧戰士，參加了第一層BOSS的攻略，不過后來也就慢慢轉職成生活玩家了。這是除南宮影外桐人評價的另一個適合玩兒游戲的人，不同的是，南宮影適合扮演英雄或者身世凄慘的BOSS，而這個大老黑卻只適合當山賊，還是晃個鏡頭就立馬哏兒屁的那種超級龍套。

不得不說桐人君真相了，薩殿的氣場已經突破次元了有木有？這個大老黑和南宮影一樣高，但是相比起南宮影英挺的身姿，肌肉發達的他卻顯得很兇惡，果然還是長相最重要。不過他本人倒是個個性寬厚的人，因此和其他玩家關系都不錯，唯一的一點，這丫做生意是真黑啊！就在剛才，在南宮影默然無語的注視下，這家伙用市場價的八成坑掉了一個可憐槍兵五十張還算珍貴的獸皮。果然自古槍兵多苦逼，幸運從來不過E。

“謝謝啦，下次還要多多照顧啊小哥！”狠賺了一筆的大老黑笑瞇瞇的把這個苦逼槍兵送出了門，還貌似豪爽的在人家背后狠狠地拍了一把，連系統防御都拍出來了你說丫得使多大勁兒啊？在這個過程中，店內做客的南宮影一直保持沉默，等槍兵走遠以后才皮笑肉不笑的開了嘲諷：“在我面前做這種黑心生意。小心我把你的店鋪查封了，咱可是有警服的人。”

光頭巨漢咧嘴一笑：“嘛嘛，話不能這么說，便宜買進便宜賣出可是本店做生意的一貫準則。”

“是么，后半段可是很值得懷疑哦。”南宮影用審視的眼光掃視了一下大老黑。伸手指了指剛剛進門的桐人，后面還跟著亞絲娜，“我記得那把劍是我處理到你這里的，你有膽量說出這把劍賣了多少錢么？”

光頭立刻咧嘴傻笑，南宮影相信這貨肯定賺了一倍都不止。

幸妹死后，桐人一度陷入了極端自棄的狀態。當然，也包括漸漸恢復的南宮影。在此之前，桐人為了攻略圣誕夜能爆出復活道具的特殊BOSS“叛教者尼古拉”而進行了極為瘋狂的練級；南宮影畢竟經歷的比桐人多得多，雖然沒有救到幸妹確實很讓人難以接受，但是在當時的情況下他的決定也并無錯誤，因此他很快就看開了這件事。死者畢竟已經死了。活著的人應當背負他們的愿望繼續前進，這才是正道。因此擔心桐人的南宮影就有意識的撮合起了桐人和亞絲娜的關系，成果還不錯，現在閃光和黑劍士的情侶之名基本人盡皆知了。

“你們兩口子怎么也在這里？”桐人說出的話讓負責看老公的披薩女一陣臉紅，小奏和蒂菲兒則是跑去玩兒了，她們是輪班制。這個半大少年自來熟的拉開了南宮影對面的凳子，帶著亞絲娜坐了下來：“怎么。事情有眉目了么？”

“沒，POH太狡猾了，我都懷疑這家伙會不會是特種兵出身了，反偵查能力強的變態。”南宮影伸了個懶腰，“你們兩口子不在前線攻略來這里干嘛？是不是爆出什么好東西了，先讓我過過，別都被這個奸商坑了。”

“這次還真不是，發生了很嚴重的事態。”桐人并沒有配合南宮影吐槽，而是面色嚴肅地掏出了一把奇怪的武器，紅色的劍身上長著數量眾多的倒刺。一看就是玩家自己定制的武器，“艾基爾，幫忙看一下這個武器。”

“好兇殘的武器，如果是在現實里，刺進人的身體肯定是拔不出來的。像是...刑具一樣！”披薩女發表了中肯的評價，末了這個女人似乎是回憶起了自己享受所有刑具的日子，身體不自然的抖了一下。南宮影見狀隔著她那鮮綠色的長發摸了摸她的后背以示安撫，結果披薩女順勢倒在了他的肩膀上，讓他一陣無語，貌似不知不覺間就把墻角挖完了。

南宮影搖搖頭暫時翹過了那些不合時宜的聯想，拍著披薩女的肩膀詢問了一下桐人具體情況。事情不出南宮影所料，這就是“圈內殺人”事件的兇器。披薩女聽完桐人的介紹之后，揉揉的開口：“不覺得很像么？儀式殺人！”

其實不用披薩女提醒南宮影也已經想到了，把人吊在窗臺上，再用這種古怪的武器插進身體，這種類似儀式殺人的方法是微笑棺木最常用的手段。雖然最后的事實證明，這只是一個公會的成員間為了解決四人恩怨而演的戲，但是最終微笑棺木的成員也出現了，南宮影覺得這是一個可利用的契機。

“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事件與微笑棺木有關？”桐人摸著下巴思索著，雖然他并沒有接觸過微笑棺木的調查，但是這幫禍害的事情基本上傳的是個人都知道了，“是很想，但是他們是怎么突破系統限制的？圈內殺人目前已知的唯一途徑就是強制PK，但是我們并沒有發現PK的勝利者...”

“凡事不要把定論下的太早了，這個游戲隱藏起來的東西比你我想象的要多。”南宮影認為這次是殲滅微笑棺木的好時機，如果可能的話最好把POH也留在這里，雖然可能性不大。所以他并沒有告訴桐人事實真相，他要玩兒一回引蛇出洞：“信不信由你，SAO最基礎的源代碼程序都是由茅場晶彥一人設計的，這也是外界至今無法解救我們的原因。游戲里究竟隱藏了什么內容誰也不知道，妄下定論是最愚蠢的行為。”

SAO的玩家一直在有意無意的避免談及游戲外面的事情，就是怕把這個世界當成單純的游戲，從而失去攻略的動力。南宮影如今又揭了一次傷疤，場面一時陷入了沉默，半晌以后桐人才緩緩開口：“這樣的日子...究竟什么時候...才是個頭呢？已經...快堅持不住了啊...”

“但是...也只能繼續走下去不是么？”南宮影拍了拍桐人的肩膀：“無論如何，先通知希茲克里夫組織討伐部隊吧，我有預感，這次應該能堵住POH。”

最終，南宮影也沒有告訴桐人，希茲克里夫就是茅場晶彥的事實，只是約定了第二天與桐人一起調查圈內殺人。如果在這里的是黑化以前的他，可能早就這么做了，或者更干脆一些自己去挑戰希茲克里夫。但是黑化的日子卻讓他更加成熟更加理性，理智的思考告訴他，這一戰，他賭不起，更加輸不起。

他已經在思維中模擬了無數次與希茲克里夫之間的戰斗，最終也沒有找到任何突破系統防護打敗他的方法，除非像最后的桐人一樣，憑借著心意施展出超越系統限制的攻擊才有可能。但是奇跡畢竟是奇跡，除了幾率小之外，更大的問題在于它的不可復制性，南宮影沒信心可以使用這種攻擊。

正如桐人所說，南宮影的游戲意識實際上差的要死，在游戲里不可能通過氣息感應預判敵人的攻擊，所以玩兒到現在南宮影一直都在靠眼睛判斷。雖然可以靠著千錘百煉的格斗術追上桐人這種頂尖玩家，但是對上希茲克里夫這個管理員的話，敗北是注定的，因為他不但攻擊不到對方，還無法躲開對方的攻擊。

所以他不能去賭，揭穿希茲克里夫自然很容易，揭穿之后呢？在桐人還沒有徹底成長起來的現在，自然只能由南宮影去對敵。并不是南宮影怕死，微波還沒可能燒壞他的大腦，主要的問題是他一旦敗北，希茲克里夫肯定會退守一百層去當總BOSS。這樣一來事情就徹底無法挽回了，按照現在攻略的速度，樂觀估計兩年內最多到達七十五層。即使在這兩年內外界醫學發展神速，也不可能將所有人的生命維持到徹底通關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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