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面商人之強國夢 第一百二拾九章 閻錫山與晉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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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標位面,炎黃大陸綏遠省西北部,晉綏軍統領閻錫山的居所。
“傅作義,混蛋,無恥敗類!!”平日里講究禮儀廉恥的閻錫山,聽到手下報告,傅作義的第三十五軍投靠炎黃紅黨后,又急又氣,不禁在屋子里破口大罵。此時的閻錫山感覺很委屈,很失意。感嘆自己一生坎坷,幾經波折,命運總是跟他開玩笑,每當他稍稍得意的時候,總有禍事從天降,無情的擊碎了他心中的夢想。
“伯川(閻錫山的字),何事如此煩躁?”拄著拐杖,剛剛走進屋內的趙戴文問道。趙戴文,年紀比閻錫山大17歲,是民國時山西省內惟一可以和他相提并論的人物。
“次隴兄,你來了,哎一言難盡啊!”說完閻錫山就將寫有傅作義投靠紅黨的電報遞了過去。
“閻某一生有勢無命,終難得大機緣!”許是感到前途暗淡,閻錫山頹廢的坐在太師椅上嘆氣道。這些話應是閻錫山的真實心情寫照,在主位面歷史上,他后來撤到臺灣后,曾自己給自己寫過一些挽聯,其中一幅是:有大需要時來,始能成大事業;無大把握而去,終難得大機緣。
“伯川,倭寇侵炎,此乃國之禍事,滅族之危!禿頭黨也好,紅黨也罷,終是炎黃人,將來無論誰勝誰敗,總比當亡國奴好的多!”趙戴文看罷后搖搖頭,出言勸道。
“次隴兄,你說這天下會是紅黨的嗎?”以前炎黃紅黨只占據陜西一省,在閻錫山眼里,最多當他們是軍閥一級,但現在他們勢力一下了膨脹到坐擁四省,并且原來自己的麾下干將之一,傅作義也投靠過去,一下了讓閻錫山警醒,將炎黃紅黨正視起來,并把他們列為未來會逐鹿天下的可能之一。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伯川,你曾經仔細研究過紅黨,你的看法呢?”趙戴文問道。
“紅黨嗎?恩,我一直堅持認為,世界上的軍國主義是擴張侵略,封建主義專制統治,資本主義私有剝削,共產主義“強做圣人”,都有不足,不可取。而且我總覺得共產主義也不見得是必然到來。雖不能說它沒有可能,但實在看不見它何時可能。共產主義主張國家每個百姓,各盡所能,各取所需,定成制度。欲人人在勞動上不計多少,在享受上不計好壞。各盡所能,盡能很難;各取所需,取需很險。我覺得共產主義是有其理而無其事,若強行之,其禍人類必矣。在我看來,生產資料是資,生活資料是產。資供生產,應歸公有;產供生活,仍應私有。資本主義病在資私有,不病在產私有;共產主義不病在資公有,卻病在產公有。”聽到趙戴文問話,閻錫山將自己多年來的體會和思考說了過來。
“既然你不看好紅黨的主義綱領,為什么當初剛到秋林、克難坡時,就立刻下令仿照延安挖了一層層、一排排的窯洞,同時修食堂、蓋舞臺、建禮堂、興水電,還招收女生,培養女干部?”趙戴文聽到閻錫山的心里話,對比其過去的種種行為,很是不解,繼續問道。
“多年戰爭,特別是與紅黨的戰爭,讓我明白了軍官能力強的軍隊,不如政治能力強的軍隊;政治能力強的軍隊,不如主義強的軍隊。”閻錫山聽到老大哥發問,耐心的回答道。
“可是伯川啊,我記得你在中原大戰失敗后,特別強調蔣某的錢袋子,說咱們山西敗在了他身后江浙的錢袋子上?”趙戴文覺得閻錫山的思維和幾年前變化很大,一下子跟不上。
這里天堂需要多提一點,閻錫山一直認為張學良的東北易幟是蔣禿頭用大洋砸出了的,為什么這么說呢,原來當初戰況膠著時,他和老蔣都在爭取張學良,但是他砸錢實在不如蔣介石,應該說差了十萬八千里。
蔣的代表吳鐵城以高價購買沈陽兵工廠武器、發行公債、撥給出兵費等名義送給張學良大約2000萬元;并通過請客送禮等手段收買少帥身邊的幕僚、秘書、副官及衛士。一次,他設宴招待東北軍政要員,飯后麻將開了十幾桌,每人抽屜里放了2萬元,不論輸贏都歸坐下的人。所以他何時想見少帥都會受到接待。而閻錫山的兩位代表,一位帶了1000元,另一位揣著500元就上了門。頭一次會面后,二人再想見少帥均被擋駕。
當時星條旗共和國的期刊《時代》,曾在報道中原大戰的文章中這樣說:“炎黃的戰爭以3種形式進行:1.大量的金錢賄賂,常常達到數以百萬計的金錢交易;2.鋪天蓋地的通電、公告、宣言,任何一方軍隊都要面對它們;3.人力,成千上萬的窮人和無知的人,今天為這一派打仗,明天又為另一派打仗,視他們的長官得到的賄賂而定。所有這些方式一直在運行著,早已形成一種體系、一種慣例,炎黃人不管他偉大也好,善良也好——都必須讓它們發揮作用。”
“此一時彼一時,那是內戰,此為國戰,擅內戰者未必擅國戰,擅國戰者多善內戰!”閻錫山說道。
“但現在你終歸要做出選擇了,傅作義已經做了。你也要抓緊時間了,現在綏遠四周皆敵非友,須早作打算。且馬步芳絕非善類,僅憑殺戮雖可做一時梟雄,但絕不可能氣運長久并一統炎黃。可是禿頭黨現在又遠在西南,遠水解不了近渴。而紅黨現在勢力日大,是留是走,還需你定下章程!”對于決定十幾萬人(此時晉綏軍總兵力10萬左右)的大事,趙戴文也不敢胡亂出主意,只好模糊的勸道。
“次隴兄,你說我要是投靠紅黨,可行否?”閻錫山一直下不了決心,此時有些煩躁,出言問道。歷史上閻錫山不好女色。他之所以娶了一房姨太太徐蘭森并生了5個子女,主要是因為原配徐竹青不能生育。閻錫山在家是獨子,迫于壓力才續娶。同時閻也不嗜好酒、鴉片。甚至相對一直算計的金錢,他更愛優質的道路、紡織、防御部隊、維持秩序的警察,優良的牛、馬、耕具、家禽、肥料等實業。但是現在橫在閻錫山前面最大的一道杠杠就是身份,大資本家和大地主的身份印記,僅僅1920年代末他名下就有各種產業:銀號、錢莊、汽車公司、五金行、糧店等等。
“可以先接觸,不過我感覺最后善終的可能性,大約五成吧!”趙戴文認真的思考了幾分鐘,慢慢說道:“如果你真拿不準的話,我倒有一策。”
“次隴兄,快說!”聽聞對方有好計策,閻錫山不禁雙眼放電,大聲問道。
“將功甫(閻志敏的字,閻錫山四子)留在身邊,一同投靠紅黨,將懷之(閻志惠的字,閻錫山五子)送到星條旗共和國,派人多加照看,這樣無論如何,老閻家的香火終歸能傳下。”趙戴文一字一句的說道(閻錫山共有五子,老大老三幼年夭折,老二結婚不久病死)。
“……,我要再仔細想想!”閻錫山聽到后,想了想,還是猶豫的說道。
此時,炎黃大陸寧夏省銀川市。
民國時期,銀川市有八大商號,其中最大的一家商號叫“天成西”。說道銀川八大商號,它們實際上是指由山西晉商陸續創立的八大商號,即“天成西”、“隆泰裕”、“廣發店”、“百川匯”、“敬義泰”、“合盛恒”、“福新店”、“永盛店”。人稱“寧夏八大家”。
“寧夏八大家”最輝煌的時期要數1912年(民國元年)至抗戰爆發前的1936年這段時間,“天成西”在阿左旗專設分號,“隆泰裕”商號在城內、伊克昭盟設有分號。“天成西”、“隆泰裕”這兩家除了經營百貨,還專做蒙古人的生意,用內地產的磚茶、酒、食品、生活用品等,換回蒙古人的皮毛。“廣發店”、“百川匯”在城內設有總號,主要兼營雜貨業,也到蒙古地做些流動生意。“敬義泰”在城內開設鋪面,做醬菜、糕點,釀酒兼營雜貨。“合盛恒”有鋪面,也是經營百貨業。這些商號貨物的來源專從山西、津海、陜西、四川、甘肅等地區往返進貨。有的商人也在夏天雇木船往包頭販運。去時運些藥材、白麻、蜂蜜等,換回些日用粗雜貨。
歷史上“天成西”剛剛創辦時,只有兩間鋪面,臨街座北朝南,中間是大門,門上橫懸一塊長3米、寬1米的木匾,黑色花邊,黑底金色“天成西”三字,是聘請當時山西的前清舉人趙錦文手寫的隸書體,在“天成西”三字旁邊是幾行隸書小字。
天成西”店鋪以銷售日用雜貨為主。有資金4000兩白銀,當時領東經理是趙登科,山西平遙人,幼年時家境貧寒,養成吃苦耐勞的習慣。每天起早貪黑,克勤克儉,雖然“天成西”老字號家業很大,但他從不亂用一文錢,并且善于團結其他掌柜,上下齊心協力,從不鬧意見。
后來買賣逐漸興旺,鋪面擴展為5間,后面一堂二院屋70多間,后院作為駱駝馱運到銀川設立的貨棧,后大門座西向東,通今銀川市鼓樓北街,改為批發兼零售。此時的領東經理是董欽賜,亦是山西平遙人,不但經營有方,而且將經營范圍由日用雜貨擴大為棉布、綢緞、五金、顏料、紙張、糖茶、煙酒、海味、土特產、棉花、二毛皮等等。
所謂二毛皮是鹽池的三寶(食鹽、皮毛、甘草)之一,又是寧夏紅、黃、藍、白、黑五寶之一,尤以鹽池最佳。“天成西”先將收購的二毛皮按季節分為四類,即冬皮、春皮、秋皮、夏皮;按毛的根色,分為青根、雪根;按毛根與板的角度,分為直根、斜根。“天成西”將二毛皮按照皮子的類別和皮質的好壞,把它劃分為五個等級,其標準是:看皮子的季節,毛的顏色,板的薄厚,花彎的多少,張頁的大小等。如果是冬皮,青根、斜根、板厚、張大、彎多,劃分為一等品。春皮一般劃分為二等品。它的特點是,色澤潔白,手感柔軟,自然彎曲,人稱二毛皮九道彎穿起來輕便、舒適,飄逸瀟灑,獨具風格。價格隨行就市,一般情況下,外銷好一點的每張可賺3塊左右的現大洋,二轉子每張可賺1塊左右的現大洋,年銷售量在10000多張,可賺50000塊左右的現大洋。
民國22年左右(1934年),“天成西”進入鼎盛時期,歲入銀元50多萬,學徒店員達100多人。同時將大部分生意貨物轉到天成源,以躲避日益增多的差稅。為了避免做賠錢生意,天成源同時雇毯匠、皮匠多人,為其加工生產。在全國一些主要的商業發達地區都派人住莊,調查商品信息,建立自己的信息網絡,進行信息反饋,分析市場行情,負責調運貨物。清末民國初到抗日戰爭爆發,“天成西”在外設莊的地區有:津海、上海、西安、成都、鄭州、禹州、漢口、包頭、蘭州、固原、靖遠、涼州等地。一般每莊1至2人,住莊人員除了解商品信息、發運貨物外,還代其他字號和個人兌匯款,匯費一般為2%至3%。
1937年七七事變后,倭寇帝國主義發動侵華戰爭,不到一個月時間,北平、津海、漢口、綏遠、包頭相繼淪陷,11月上海失陷。上海、漢口莊號遭到倭寇飛機轟炸,損失36萬多元。在此期間,天成西設在上述城市的莊點,由于倉促撤退,財產盡棄。1938年后,平綏鐵路控制在倭寇人手中,隴海鐵路又被切斷,寧夏面臨威脅,敵機不斷狂轟濫炸,交通阻塞,貨源斷絕。加之馬鴻逵官僚資本控制了寧夏土特產品,并以抗戰為名抓兵要款,增加稅收,商號負擔沉重,從此由繁榮逐漸走向衰落。1940年,抗日戰爭進入相持的艱苦階段,通貨膨脹,貨幣貶值,商號流動資金消耗殆盡,營業相當艱難。
此時“天成西”的領東經理正坐在屋內,邊翻看一封書信,邊手里摩挲幾枚嶄新的銀元。
位面商人之強國夢 第一百二拾九章 閻錫山與晉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