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9【流鼻血的星仔】

“剛叔，靠大門那邊的燈光再亮一點。”鐘志文對吳成剛說道，雖然他是本片的攝影指導，但對吳成剛還是格外尊重的，畢竟吳成剛是康劍飛的表舅。

攝影指導是導演的左右手，康劍飛雖然心中有完整的鏡頭畫面，但具體拍攝時還需要攝影指導幫忙，將其轉化成實際的拍攝畫面。而在拍攝時燈光強弱或者鏡頭角度有一點偏差，那么總體的效果都會大打折扣。

所以說劇組的置景、燈光和攝影部門，都需要配合攝影指導的工作，理論上吳成剛這個照明主任（燈光師）也歸鐘志文管。

康劍飛雖然也是攝影師出身，而且還是個很厲害的攝影師，但如今有了足夠的人手，他只要提出要求即可，攝影細節方面都交給鐘志文處理。只有康劍飛覺得有問題的地方，他才會插手去糾正。

相比起在夢工廠掌管內政大權的表舅媽周明芳，吳成剛這個表舅實在是爛泥扶不上墻。康劍飛有意讓他做了兩部電影的監制，目的就是想把表舅拉到制作部的管理層去，沒想到吳成剛卻不喜歡，硬是要回來繼續做他的燈光師。

有句話叫性格決定命運，吳成剛這種人就是天生的技術性人才，你叫他做管理、統籌或者是后勤工作，他就算能夠勝任也會覺得難受。

在鐘志文提出要求后，吳成剛立馬吩咐自己的燈光助理調整亮度。

而在另一邊的副導演吳雨森，則是在指揮化妝師給一個龍套化妝：“腦門上給他抹點油。最好能在燈下面反光，再找副窄框眼鏡給他戴上，盡量弄得猥瑣一些。”

半個小時以后，劇組已經順利地拍了幾條鏡頭。

那個猥瑣龍套坐在計程車里，而穿著紅色絲綢外袍、內襯蕾絲黑色內衣裙的葉子媚，則在康劍飛的要求下，大口大口地喝著麥片粥。

“唔唔……”葉子媚含著一嘴巴的麥片粥，難受地朝康劍飛點點頭。

李利持拍下場記板：“第12場第3鏡。艾克什！”

兩臺攝像機被手持著，交叉對準猥瑣龍套和葉子媚，一個給猥瑣龍套面部特寫，一個卻是給葉子媚半露的酥胸特寫。

葉子媚辛苦地含著滿嘴的麥片粥，低著頭裝作醉醺醺地在錢包里找出租車費，猥瑣龍套飾演的司機則是盯著葉子媚的胸咽口水。

就在猥瑣龍套即將伸手的瞬間，葉子媚已然忍不住。“哇”的一聲將嘴里的麥片粥噴出一些來。

“咔，你吐早了，”康劍飛嘆口氣說，“給龍套演員換身衣服，把臉擦干凈了重來。”

那猥瑣龍套好笑地下車換衣服，領口和下巴已經被葉子媚噴了不少麥片粥，黏糊糊的就跟酒后嘔吐物一樣。

葉子媚有些不好意思。因為她才拍兩個鏡頭就開始ng，連忙下車向康劍飛道歉，但卻因為嘴里含著東西沒法說話。

康劍飛見她鼓著腮幫子的呆萌模樣，哭笑不得道：“吐了吧，難不成你一直含著？”

葉子媚如蒙大赦，卻沒有將麥片粥吐出來，而是一股腦地全咽了下去，然后擦著嘴巴說：“導演，對不起啊，剛才實在沒忍住。”

“沒事。誰還沒有一兩次ng，你先前的表現就很好，作為新人演員很難得了。”康劍飛微笑著鼓勵道。

新人演員是需要鼓勵的，有時候就算他們演得很差勁，也要鼓勵以后再指出他們的不足，不然純粹是罵人和訓斥，只會使演員越發地表現糟糕。

葉子媚得了康劍飛的鼓勵，果然心里好受了許多。覺得導演人真好，帶著笑容的面龐也是那么帥氣。

幾分鐘后再次開拍，這次終于沒再出狀況。

猥瑣龍套伸手朝葉子媚的胸部摸去，葉子媚突然“嘔”的一聲。將嘴里的麥片粥準確地噴在猥瑣男的臉上。一口接著一口，直到龍套大半張臉都是粘稠液體，鏡片全被麥片粥給遮住了。

導演喊“咔”以后，葉子媚高興地擦著嘴，下車時突然臉蛋一紅。卻是葉子媚看見那個猥瑣龍套伸出舌頭，趁人不注意將她噴出的麥片粥給舔進嘴里，顯然是在變相地占她便宜。

“好惡心！”葉子媚心想，連忙下車離那個猥瑣男遠遠的。

拍完葉子媚以及周星池、毛瞬筠、苗可秀等人在別墅門口的夜戲，劇組終于開始把陣地轉到別墅里面。

就在場務幫忙搬著設備時，一輛火紅色的法拉利跑車疾馳而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轉到車上的美女身上。

這個女人自然就是關芝琳，她提著一個保溫盅下車，走到康劍飛面前甜甜地笑道：“飛哥，你還沒收工啊？這是我親手煲的雞湯，你嘗嘗合不合胃口。”

吳成剛對于關芝琳印象很好，畢竟這個時空的關芝琳沒有做過那些亂七八糟的事情，而且還是好朋友的女兒，他特別希望康劍飛能和關芝琳結婚。

“佳慧真是人如其名，又漂亮又賢惠，以后哪個男人娶了她才是享福。”吳成剛夸贊道，又對康劍飛說，“阿飛，這樣的好女人你可要珍惜啊。”

康劍飛早就習慣了吳成剛的說教，只當做清風過耳沒聽見。至于關芝琳的賢惠，說實話康劍飛真沒感覺到，這一盅雞湯傻子才信是關芝琳自己煲的。最多是她打燃火，然后傭人做好了關芝琳再盛起來，這樣也勉強算是關芝琳親手煲的了。

關芝琳卻是慣于在長輩面前賣乖，她低頭羞澀道：“表舅，其實我哪有你說的那么好啊。我腦子不聰明手腳又笨，只能給飛哥煲煲湯、送送夜宵，也不能在事業上幫他什么。”

吳成剛是越看關芝琳越順眼。對康劍飛說：“就是這樣的女人才是賢內助，又會照顧男人又會持家。”

關芝琳心頭越發高興起來，對吳成剛說：“表舅，我不知道你也在劇組，所以沒有帶雙份的，這盅湯你跟飛哥分著喝吧，我下次多弄一點。”

吳成剛笑道：“這是你做的愛心雞湯，我可不敢喝。不然你心里該罵我這個長輩不知好歹了。”

“咳咳，”康劍飛見他們一唱一和，不知道還要扯到猴年馬月，連忙咳嗽一聲打斷道，“佳慧，你先把雞湯拿進去吧，今晚還有幾個鏡頭要拍。”

關芝琳乖順地說：“飛哥。那我不打擾你工作了，我在飯廳等你。”

看著關芝琳的背影，吳成剛感嘆道：“多好的女孩子啊，阿飛你就別再胡混了，早點結婚生子才是正經的。男人就該成家立業，你現在業已經立起來，拖著不成家的話。以后老了誰來繼承你的家業？”

“我知道，”康劍飛自動屏蔽吳成剛的念叨，對吳雨森、鐘志文喊道，“雨森，阿文，你們過來，商量一下里面的戲怎么拍。”

看到康劍飛借故遁逃，吳成剛也只能搖頭嘆息。

康劍飛跟林清霞的戀情那是眾所周知的，而剛才那一幕又坐實了康劍飛跟關芝琳的緋聞，劇組成員們也不敢在這里討論導演的風流韻事。一個個憋在肚子，卻不時擠眉弄眼做著交流。

葉子媚這幾天已經跟毛瞬筠混得很熟了，她看不慣關芝琳剛才的討巧賣乖，湊到毛瞬筠耳邊小聲說：“那個關芝琳一看就是狐貍精，哪里能跟林小姐比？”

“噓，你別亂說，小心被人聽到，”毛瞬筠也是個心里裝不住事的女人。她叫葉子媚不要亂講，自己卻八婆起來，“我聽說康先生跟那個關芝琳訂過婚的，林清霞才是第三者插足。不過關芝琳肯定不能跟林小姐比。就看康先生最后怎么選了。”

葉子媚說道：“我看康先生肯定選林小姐，他那么聰明的人，怎么會看不出來關芝琳是個狐貍精？”

毛瞬筠笑道：“男人遇到了狐貍精，再聰明都會變白癡。而且依我看啊，康先生是故意裝白癡，打的是腳踏兩只船的主意，他身邊的女人可多得很。”

葉子媚非常仰慕康劍飛，覺得康劍飛是個大好人，她辯解道：“優秀的男人當然招女人喜歡，康先生身邊的女人多很正常啊，你沒看邵爵士都快80歲了，每次出場都是一大堆美女圍著。”

毛瞬筠好奇地看著葉子媚，說道：“你這么緊張地幫他說話做什么，難道你暗戀康先生？”

“怎么可能？”葉子媚慌張地說，“我只是很感激康先生而已，他讓我一個新人演員演這么重要的角色，我當然要幫他說話啊。再說了，就算我喜歡他，康先生也看不上我這種普普通通的女人。”

毛瞬筠如同一個女色狼一樣，伸手在葉子媚的酥胸上抓了一把，鬼馬無比地笑道：“你可一點都不普通，普通的女人哪里有你這么兇殘的大波？”

“要死啦，這么多人抓我的胸！”葉子媚猛地把毛瞬筠的手拍開，兩人嘻哈打鬧著跑進別墅里去。

苗可秀看著兩個年輕女孩子嬉戲，頗為羨慕地搖頭嘆息，然后收起心思找黃蝦對戲去了。

康劍飛對苗可秀的表演還是很滿意的，這個溫柔知性的女人演起瘋癲女漢子來，別有一番風味，跟原片中恬妞飾演的女孩子是兩種感覺。

苗可秀、黃蝦和周星池的兩個短鏡頭拍完以后，康劍飛把葉子媚喊過來，問道：“你有沒有接過吻？”

葉子媚羞澀地低頭道：“我還沒滿18歲，沒談過戀愛。”

康劍飛頗為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香港十多歲的女孩子都能結婚了，沒談過戀愛的還真不多見。當然，比較傳統規矩的女孩子也不少，像原時空的余安安就是和周閏發拍戲時失去初吻的，結果由此愛上周閏發，成為周閏發跟陳鈺蓮賭氣結婚的對象。

在另一個時空里，葉子媚雖然號稱“三級女皇”，是香港有名的艷星。但她卻從來沒有傳出過緋聞，并且拍戲堅持不露三點（露點戲都是替身演員），后來嫁給個內向老實的骨科醫生就退出影壇。

跟許多緋聞纏身的女明星相比，葉子媚這個艷星簡直純潔到了極點。

“待會兒有吻戲，新人演員拍親熱戲都很容易緊張，”康劍飛把周星池叫過來，“阿星，下一場有吻戲，你跟阿媚溝通一下。”

說實話，周星池比葉子媚還緊張，因為他也沒拍過吻戲，一直捏著手指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康劍飛看著兩人站在那里像鵪鶉一樣，只好無奈地說道：“這樣吧，反正吻戲也不是重點。一會兒拍攝時能錯位就錯位，嘴巴貼到一起做做樣子就行。”

周星池和葉子媚如蒙大赦，連忙使勁地點頭同意。

“各部門準備……”在周星池和葉子媚做好溝通后，康劍飛宣布開機拍攝。

葉子媚喝了點酒壯膽，一臉醉態地從門外擠進來，黃蝦把門關上說：“女兒啊，這是杰克……”

“噢，杰克……”葉子媚帶著醉態放浪地喊道，整個人張開雙臂朝周星池撲去，那恰到好處的表情讓康劍飛拍手叫好。

葉子媚的外衣被門夾掉，一轉身露出黑色內衣裙。在擺脫束縛的剎那間，葉子媚的那對大肉眼可見的一陣抖動，好像是隨時會沖破衣服跳出來一樣。

劇組大部分的男性，此時集體地悄悄咽口水，就連吳成剛也不例外。

周星池被葉子媚撲倒在地，本來一臉地表情，突然他“啊”的一聲大叫，然后捂著自己的鼻子不說話。

“抱歉，抱歉……”葉子媚連忙去扶周星池。

等周星池仰著頭把手拿開，其他人這才發現，原來周星池被葉子媚給撞到鼻子，一時間血流不止……

“沒事，沒事！”周星池仰著頭，不時地擺手安慰葉子媚，心里卻是大呼倒霉。

毛瞬筠過來用紙巾幫周星池塞鼻孔，幸災樂禍地笑道：“阿星，看來你沒有艷福啊，拍吻戲也能拍出鼻血。”

周星池無語地白了毛瞬筠一眼，然后對康劍飛說：“導演，幾分鐘就止血了。”

調教香江 429【流鼻血的星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