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5【損人不利己】

蘇菲瑪索穿著意大利盛裝，身后七八個穿著黑色西服的跟班拱衛著，站在碼頭送別程龍、林清霞和周比利三人。

“再見！”林清霞揮了揮手，轉身和周比利踩著跳板上了船。

程龍則是與蘇菲瑪索來了個擁抱，還沒來得及說話，老警察查爾斯布朗森便從遠處跑來：“嗨，杰克！”

老查爾斯的聲音傳來，嚇得程龍屁滾尿流，像受驚地兔子一樣逃到船上，焦急地喊道：“快開船，那個老家伙又來了！”

看著飛快駛離碼頭的船，查爾斯對蘇菲瑪索無奈地聳聳肩：“事實上，我昨天已經退休了，那件案子現在不歸我管。”

“咔！”

康劍飛微笑著站起來，說道：“我宣布，殺青了！”

“啪啪啪……”守著最后一場戲的蔡永昌，率先帶領所有人鼓起掌來，他這次做監制可是辛苦無比啊，特別還遇到康劍飛這個喜歡亂花錢的導演。

劇組員工收拾著場地，查爾斯布朗森走過來和康劍飛握了握手，說道：“康先生，這次拍戲的經歷非常令人愉快，希望以后還能繼續合作。”

“我也期待下一次合作。”康劍飛和這老先生來了個擁抱，又走過去和蘇菲瑪索等人握手。

蘇菲瑪索旁邊站著個三十多歲的法國女人，正是高蒙公司給蘇菲瑪索安排的經紀人兼臨時助手艾瑪，負責蘇菲瑪索這趟來意大利的一些事務。

康劍飛沖蘇菲瑪索笑笑。然后才問她的經紀人道：“艾瑪小姐，下個月的香港首映禮，高蒙公司答應讓蘇菲參加嗎？”

艾瑪聽了翻譯之后，有些抱歉地說：“蘇菲下個月已經有了安排，所以公司那邊對此有些為難。如果康先生實在要堅持讓蘇菲參加的話，酬金方面還需要商量一下。”

“多少？”康劍飛問。

艾瑪伸出五個指頭來，說道：“五萬美金。”

康劍飛聽到這個高得離譜的價碼，氣得想要發笑，他提醒道：“好像蘇菲的片酬才20萬美元吧，只是來香港走秀一趟而已，就需要付給你們5萬？艾瑪女士，如果貴公司不同意可以直說，不用出這么高的價錢來拒絕，這對彼此來說都是一種不尊重的行為。”

艾瑪連忙解釋說：“是這樣的。阿蘭科諾導演即將開拍一部戰爭片，已經定下來讓蘇菲飾演片中的第一女配角。如果去香港參加您的新片首映禮，至少會耽擱兩到三天的時間。”

康劍飛皺眉說道：“三天時間而已，女配的檔期應該很容易調整的。”

艾瑪攤攤手：“可是這樣會打亂導演的拍攝計劃，并且會造成一定的經濟損失。不是嗎？”

康劍飛算是聽出來。高蒙公司根本就沒將他放在眼里，更不準備將蘇菲瑪索往東亞地區推廣，否則調整兩三天的檔期只是小事一樁。

蘇菲瑪索出道三年以來，雖然在法國及其他一些地方小有名氣，但也只拍過兩部，局限于清純少女的熒幕形象。

這次康劍飛之所以能輕易的請到蘇菲瑪索，除了他因為拍攝的名聲外，還由于這部戲是動作喜劇片，高蒙公司希望借此突破蘇菲瑪索的戲路。

不過眼下蘇菲瑪索有更好的發展，高蒙公司已經決定讓她出演阿蘭科諾的新片第一女配角。那么康劍飛這邊就不再重要了。

因為阿蘭科諾是如今法國首屈一指的大導演，他的戰爭新戲肯定會在歐洲引起轟動，蘇菲瑪索的首要任務就是拍好新片，而不是跟著康劍飛去香港參加什么首映禮。

“好吧，蘇菲不用來參加首映禮了。”康劍飛不想熱臉貼人家冷屁股，他已經明顯感覺到高蒙公司的態度變化。

蔡永昌走過來問康劍飛道：“她們拒絕了？”

康劍飛并沒有因為碰釘子而生氣，反而笑呵呵地說道：“鬼佬看不起咱們，這種得罪人還不討好的事情，他們居然也干得出來。”

蔡永昌嘆口氣，也沒有再多說什么。嘉禾跟歐美的一些電影公司都有合作，蔡永昌就負責接觸了一些，受到歐美同行歧視不是一回兩回了。

如今的華語電影人之所以不受歐美重視，一來是自李小龍之后沒再出現什么引起轟動的電影人，二來無論是香港還是臺灣市場，對于西方的制片人來說都是可有可無。

若是換成30年后大陸市場，恐怕現在高蒙公司都趕巴著來跟康劍飛合作，因為把蘇菲瑪索推廣到中國之后，意味著高蒙公司可以賺大把的鈔票。

至于現在，香港人對于好萊塢大片并不熱衷，每年最多一兩部西片可以在香港賣出高票房。而臺灣那邊雖然西片很賣座，但臺幣的匯率實在太低，折算成美元只有幾十萬——這幾十萬還得繳高額的娛樂稅，再分些給發行商和院線商之后就所剩無幾了。

就在劇組工作人員收拾好現場，康劍飛準備帶隊離開的時候，蘇菲瑪索卻和她的經紀人艾瑪炒起來。

一通激烈地爭吵后，蘇菲瑪索走過來對康劍飛說：“康，我覺定下個月去香港參加首映禮，而且我不要一分錢的酬勞，你們只需要幫忙安排食宿和來回機票就可以。”

“可是，”康劍飛指了指臉色發黑艾瑪，“你的公司恐怕不會同意吧。”

蘇菲瑪索無所謂地說：“大不了跟他們解約就是！”

康劍飛想起這妞過兩年干出的事情——高蒙公司認為片會破壞蘇菲瑪索的玉女形象，所以堅決不同意她出演，結果蘇菲瑪索一氣之下。四處借錢籌措100萬法郎違約金，直接跟高蒙公司說拜拜。

其實香港電影圈里，也有個女明星的脾氣跟蘇菲瑪索很像，那就是后來靚絕五臺山的藍潔瑛。

藍潔瑛也是我行我素，前后跟無線臺還有幾家電影公司都鬧得很僵。要知道當初無線臺可是力捧她的。那待遇好得讓無數tvb女星眼紅嫉妒。但就因為約束太多，藍潔瑛多次跟電視臺的監制和主管鬧翻，結果自然是被電視臺冷藏，合約一滿直接讓其滾蛋。

只可惜藍潔瑛背后沒有靠山，自己也沒有驚人的才華，離開電視臺后更加沒人罩，最后因為各種不順而變得瘋瘋癲癲。

“還是算了吧，一點小事而已，你沒必要違抗公司的命令。”康劍飛苦口婆心地勸道，一副品行高潔的好人面孔。其實這廝又開始腹黑了。只因剛才艾瑪的語氣和高蒙公司的態度讓康劍飛很不爽，所以才挑撥蘇菲瑪索跟高蒙公司的關系。

俗話說得好，損人利己的事情還可以理解，最可恨的是那些損人不利己的人。

康劍飛現在就在干損人不利己的事！

以康劍飛這些天來和蘇菲瑪索的接觸，知道這妞正好處于青春叛逆的階段。你越是勸她反而越堅持。

蘇菲瑪索的反應果然不出康劍飛的預料。她說道：“不，康先生，不完全是因為去香港參加首映禮的事情。事實上我受夠了，公司總是對我指手畫腳，上次費勒導演請我拍一部藝術片，那是很棒的一個劇本，卻被公司認為破壞我的清純形象而拒絕。上帝啊，他們總是這樣約束我……”

經紀人艾瑪過來打斷蘇菲瑪索的話說：“康先生，抱歉，蘇菲她剛才過于激動。有些語無倫次了。事實上，我們也很希望你的新片能夠大賣，畢竟這能提升蘇菲在亞洲的名氣，不過她下個月確實沒有時間。”

康劍飛微笑著點頭說：“我理解，畢竟我也是一家電影公司的老板。”

“感謝你的理解。”艾瑪與康劍飛握手道。

蘇菲瑪索對艾瑪說道：“這不僅僅是商業上的事情，昨天康先生和林小姐剛剛為了慶祝了生日，我們彼此已經是朋友。挪開三天的檔期是非常容易的事情，我為什么不能去香港幫康先生宣傳新片？”

艾瑪攤手道：“抱歉，蘇菲，這是公司的決定，我也沒法更改。”

蘇菲瑪索氣呼呼地說：“反正到時候我會去香港的。”

康劍飛樂呵呵地看著兩個法國女人吵架，雖然聽不懂她們在吵什么，但看好戲也已經足夠了。

等現場收拾好之后，劇組所有人先回酒店取行李，蘇菲瑪索在車上還在跟艾瑪爭辯。

林清霞一個人收拾著行李，康劍飛這個兩面三刀的小人又趁艾瑪不在，拉著曾博林做翻譯，對蘇菲瑪索說：“蘇菲，我覺得你的公司確實不該這樣。如果你想獲得自由的話，我可以借錢給你付違約金。”

蘇菲瑪索奇怪地看了康劍飛兩眼，搖頭道：“不，我們只是普通的朋友而已，我不能借你那么多錢。”

“那隨你吧，”康劍飛頗為抒情地說，“事實上我并不缺錢，相比于金錢而言，自由才是更重要的東西。”

蘇菲瑪索點點頭，突然沖康劍飛笑道：“康，你是個好人，如果我哪天需要借錢的，一定會去找你的。”

又刷了一張好人卡的康劍飛也笑道：“如果哪天你不想在高蒙呆了，我的公司隨時歡迎你加入。”

一大早的飛機，更完這章老王碎覺去了。

接下來幾天事情可能還會很多，畢竟幾年沒回老家了，各家親戚都要去走動一下。還要找地方租房子拉網線，不知道得耽擱幾天，但老王盡量做到不斷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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