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31.幕間
“看來我的身體,這些年下來變得有些遲鈍了呢。↑小,..o”
以一副正值青春豆蔻年華的外貌,說出了這般老態龍鐘的臺詞,未免給人一種怪異的感覺,但要是他們能夠理解,眼前的美人的年齡,比起他們的祖輩都要年長很多,相信就不會有類似的疑問了吧?
“腳程慢了不少,如果是以前的我,根本就不需要這么久……是時候要督促一下自己了吧。”
完全沒有自覺,需要快馬三天才能到達的路程,只花了一個多小時便完成,這對于常人而言是何等無法理解的事態。固然,武藝出眾的高手強者,能發揮出遠超一般人的速度,其中的達人,瞬間突破音速也實屬正常,但這終究只是短時間內的爆發。那樣極端的狀態,維持上數分鐘就可以輕易消耗掉所有的體力,能夠堅持上一刻鐘高強度的這種狀態,便是耐力超乎尋常的怪物了……而鈴仙,以這樣的極速長途奔襲了一個多小時,依舊是臉不紅氣不喘,甚至還對自己的成績很不滿意。
這便是能夠和貓族與狐族二族中,千年難見的天才所抗衡的兔族的當代族長。如果說狐族族長夕紫的強,是變化多端無跡可尋;貓族族長云耀的強,是如同迅雷一般無可抵擋……那么鈴仙的強大,則是另外一種意義上的強——所謂的“特長”和“天賦”,她都沒有,能做的就只有不斷地磨礪最基本的技巧,由易入難,從最底層的“地基”開始一層層搭建。只考慮身體和先天條件的話。鈴仙沒有一項強處,但同時。她也沒有任何的弱diǎn。
她的身體天生用不來武器,那就一心一意去磨練自己的身體;她幾乎不會什么法術。便專門學習并摸索了應對之法……擁有著更加寬廣的眼界的鈴仙,并不拘泥在眼下,她知道什么是“揚長避短”,既然自己這個身體沒有任何長處,那就努力地讓它不具有任何的弱diǎn。兔族天生的弱勢,在一定的條件下,也是可以轉變為優勢的,這一diǎn,這些年來逐漸開始崛起的兔族。已經很好的說明了。
鈴仙的強大,便在于她的無懈可擊、她的堅韌和她的隱忍。
比起那些通過磨礪修煉自己擅長的方面而強大起來的強者,鈴仙身上的壓迫力,甚至要更加強一些。那足以讓心志堅定,擅長死中求活之法的勇士,也難以抑制生出退卻之意——鈴仙本人就是非常擅長于此的高手,想要從鈴仙身上找到破綻和突破口……很難。即使有,很大的可能性呢,也是鈴仙故意賣出來的。
所以說。除非鈴仙主動收起獠牙,否則,她的氣勢對于修行達到了一定程度的人而言,簡直就像是一只時刻處在戰斗戒備中的刺猬。對于大多數的戰士而言。將自身的破綻隱藏起來,便意味著存有戰斗之志,因為正常情況下。是不會有人在去和別人交流的時候,還要舉著盾做出防御的架勢。
云耀和夕紫都表示過。她們的這位好姬友,對于不了解的人而言。實在是太過低氣壓了,簡直有一種隨時準備抄家伙干架的感覺。在外人看來,這便是一個時時刻刻都準備著戰斗、渴望著戰斗的戰鬼、狂人,再加上鈴仙的戰斗方式,即使是在男性群體之中也是“豪放”地有diǎn過頭了,不經意間,“修羅神”的名號就這么傳開了。
連帶著作為她姬友的兩人,也被套上了陽剛氣息過剩的名號……關于這個問題,兩人可是怨念了好一段時間呢,鈴仙也是付出了相當慘重的“賠償”,才讓兩人消氣。畢竟,那兩位,哪怕是看起來也很大大咧咧的云耀,比起鈴仙女子力都要強很多啊……
說真的,以鈴仙的屬性和作風,換成北斗畫風會比較貼切來著呢。
“什么人!”
這不,渾身都流露著一種“來!戰個痛快!”的氣場的鈴仙,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被當做了來意不善的敵人——想想也是,舉著盾扛著槍去談和平,難免給人誠意不足的感覺嘛。
鈴仙對于這種狀況,也沒有感到多么意外,這都是老生常態的現象了。
可是有一diǎn很重要,雖然鈴仙身為兔族,但她的脾氣絕對要比貓族的云耀和狐族的夕紫都要爆不少,盡管不至于一碰就炸,但別人甩給了自己冷臉,鈴仙是絕對不會去主動暖場的。她會做的,便是以更加強硬的態度莽回去——哪怕起因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她自己的緣故。
“請止步吧!就此回頭的話,我們可以當做什么都沒有看見!”
“但若是執迷不悟,休怪我們——”
“……無情嗎?”
兩名守衛瞪大著眼睛,剩余的話語被硬生生的卡在喉嚨里,只能夠發出些許本能的聲。耳旁還能夠聽到年輕女子輕柔的聲音,但是,他們的意識,只能夠幫他們理解到這一層——為什么會聽到這個聲音?她說的這是什么意思?這個聲音是誰的?她要做什么?……這些全都沒辦法去思考了。
——撲通。
兩人眼睛翻白,沒能夠發出任何的呼喊聲,就這么倒在了地上。
“安心,醒過來之后,你們只會以為自己睡了一覺的。”
不僅僅是將目標打暈過去,以鈴仙那豐富的經驗,她甚至可以讓被自己打暈的可憐人,連這diǎn記憶都無從回憶起,這一手記憶清除(物理)的手法,縱使是夕紫和云耀也是贊嘆不已的。
尤其可怕的是,明明是被粗暴地打暈的,但是當當事人醒過來之后,他們不但沒有這段記憶,甚至身體上也不會感受到任何的不適——淤青、腫脹、氣血不暢、肌骨挫傷……這些問題,一概都不會有。
“嗯。這種裝束……好像也是有些年沒有見到了呢。”
倒不如說,能夠在這個時代。見到這種理應已經消失在時代的潮流中的衣著,也是讓鈴仙有些驚訝。因為按照她的記憶,這種帶有著和如今人類的文明不太一樣的特征的服飾,是在紛爭的年代,慘遭毀滅的文明的遺物。
但是最大的問題不是這diǎn——而是,兩名衛兵的衣著,其實是不一樣的,盡管整體上保持著同一款式,但鈴仙可以輕易的分辨出來,在細節上兩者是不同的民族服飾。也即是說。身為門衛的兩人,來自于不同的兩個被毀滅的民族,卻都還保留著文明的傳承……然后,同時在這里為人效力。
“有趣,我記得,那兩個國家,當年可是死對頭呢。”
是被人殲滅,乃至于滅亡了整個文明之后,才開始冰釋前嫌的嗎?還是說。抱有著舊仇恨的那一代早已經成為了塵土,對于這些幸存下來的后裔們,那些舊仇也不過就是書面上的文字,缺乏了真實感。自然也就消逝地徹底了吧。
葉那個小丫頭當初表現的這么“勉強”,好不容易才從她的嘴里撬出來些信息,現在想想。鈴仙也不是不能理解她的難處——考慮到如今人類社會中發生的巨大變化,或許。這個信息真不是一般等級的“機密”。
“哎呀,被算計了呢……”
鈴仙不禁笑出了聲。直到現在,她才有些反應過來,自己在威逼那個小丫頭的同時,也被她給算計了——其實她并不介意告知自己那些寶貴的情報,甚至可以說,巴不得自己主動跳進來這個大漩渦才是呢。本來地處偏遠的靈族,完全沒有必要摻雜到這樣的紛爭中,這么一來,即使想要抽身而退,也不允許了。
好在,鈴仙不排斥這種“熱鬧”的氛圍。
雖然鈴仙為兔族創造了久違的和平,但骨子里,鈴仙本人是一個積極好戰的家伙,要不然,當年也不會拉著云耀和夕紫,殺進魔界去執行斬首戰術了。如今的世界,似乎是被卷進了混亂的浪潮之中,比起鈴仙過去經歷過的任何一次危機都要危險得多,連夕紫那個瞇瞇眼也連續三天保持著睜眼狀態認真的很。
毫無疑問,天要變了。
“……嗯?”
鈴仙眉頭一皺,立即停下了腳步,右手握爪毫不客氣地向著側面揚起,卷起了風沙的同時,鋒利無匹的氣勁也掩藏在其中,以逸待勞地向著襲擊者的要害處發起了攻擊。
鈴仙不會對暗殺和偷襲抱有特別的抵觸和敵意,她認為身處在弱勢的條件下,依靠著各方各面創造有利條件進行反擊,實在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但鈴仙很討厭在自己思考的時候被人用這種方式打斷……所以比起在大門口時候明顯的手下留情,這一次鈴仙,毫不客氣地帶上了些許的殺意。
并且毫不掩飾地將其釋放了出來,完全不在意這樣會被人給察覺到,以至于攻擊難以奏效。
“呃!”
血肉被撕開的聲響,在這狹窄的地方回蕩著,而受傷的人本人的痛呼,反倒是意外的輕——能夠忍耐的住身體被撕裂的疼痛呢而不失態,這樣堅韌的刺客,讓鈴仙收起了不少的殺氣。不管怎么說,鈴仙出手重歸重,她也不是胡亂嗜殺的瘋子。而對于一些自己欣賞的人,網開一面也是很正常的事。
“哦哦?還要來嗎?”
看著那個身穿黑衣的男子,一聲不吭地半跪在地上,不顧傷口處不斷滴落的鮮血,依舊握緊了武器死死地盯著自己,鈴仙也是感覺有些懷念——該怎么說呢,也許,自己當年也是差不多的樣子?雖然不失堅韌和毅力,但是卻心懷著迷茫……這個人,現在還有能夠讓他寄托生命和信念的事物,但若是失去了呢?真是好奇,那樣會變成怎樣的光景……
活得時間久了,難免就有些往“愉悅犯”的方向發展的傾向,不過鈴仙對于這種改變,也還是有著自覺的。那樣的念頭,也只是想想,真要去做的話,鈴仙還不至于讓享樂和獵奇的娛樂心態,蒙蔽了自己的行動。
欲要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個道理,鈴仙再清楚不過了。
“不會讓你碰大人一根汗毛的!”
是要強撐著受傷的身體沖過來拼命嗎?
鈴仙看著握緊了武器向自己發起無謀的沖鋒的刺客先生,嘴角上不禁浮上了一絲笑意:“哦,看起來,你并沒有外表上那么木訥嘛——小算盤打得不錯哦,刺客先生。”
“你!”
刺客半路就停止了腳步,滿臉驚懼而憤怒地看著鈴仙——鈴仙的一只手,遙遙指向了她身后的某個方向。
“下一次記得,不要多看‘其他的位置’了哦。雖然你表演的還算不錯,但是朝著那邊投去過三次目光的行為,已經出賣了你的心了——那種懷著關心之意的眼神,在你這種人的身上,實在是太明顯了。”
鈴仙完全有能力,在刺客做出下一個行動之前,就遠遠地將他所關心的人給殺死——這一diǎn,就連男人自己,也非常清楚。
明明自己已經是一個雙手沾過無數鮮血的屠夫了,但在這名突然出現的兔族女性面前,他恍然有種自己過去造就的殺戮,都是兒戲一樣的錯覺……不,也許,那已經不是錯覺了!他在對方的面前,的確是生出了黃口小兒一樣的自卑感!
這個女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你……究竟造就過多少的殺戮……”
“嗯?結果你就問了這種問題?太愚蠢了吧。”鈴仙仿佛非常失望一樣嘆了口氣,嘴角含笑地看向了對方,“我怎么可能會知道,自己這輩子吃了多少的胡蘿卜啊。”
嗯,對方問的又不是“殺過多少人”……只是殺戮的話,惡魔那些都可以算上的不是嗎?鈴仙覺得自己可沒有欺騙對方呦
但很顯然,這般隨性而殘酷的回答,著實是把刺客先生給嚇住了——將殺人看成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稀松平常的日常,這個女人,讓他不禁感到脊骨冰涼。
“西塞羅先生,那是客人啦,不可以這么沒禮貌的呦。”
一個稚嫩的小女孩的聲音,忽然打斷了著尷尬的氣氛。
“聆聽者大人!這怎么可以,這個女人……”
“我說了,她是客人呦——還是說,西塞羅先生不相信我么?(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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