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4.拷問(二)

大媽易怒那的確是讓人很困擾，但是如果是蘿莉易怒……琳只是想了想那副光景，嘴角便不禁抽搐了起來——想必自己也不會把基本的禮儀和風度都扔到一邊，學習街坊巷里的罵街技術，那樣程度的發怒，說穿了只能讓人感覺到傲嬌……

“不行了，趕緊讓我揍你們幾拳冷靜一下。⊙，”

就算是純靈體，琳也一樣可以用自己的小拳頭，狠狠地來上那么幾下的——本就被琳折騰的奄奄一息的傭兵們的靈魂，在琳發泄式的毆打之下，距離直接崩潰消散，也僅僅只有一步之遙……嘛，對于他們而言，也許就這樣一口氣暈死過去，再也醒不來，反而是一件難以實現的渴望了？

“殺……殺了我吧……”

“抱歉，我可不會做這種事情——真要尋死的話，別說的好像我剝奪了你們自盡的能力一樣——若是你們自己決意如此，動手吧，我不阻攔你們。”

照“正常”的情況，這個世界中死亡的人，是不會產生延續著記憶與意識的“靈魂”的——雖然這種力量的確存在，但是沒有琳這樣的外在力量的刺激，即使生前意志強大堅韌的人物，死后也是不會凝結升華出具體成型的靈魂的。

在呼吸停止的時候，人的意識就該從此中斷了——但是。這些傭兵，卻是體驗了一次。在確切死亡之后，依然保留了注視著世界的機會的經歷。

人在死亡后。竟然真的和諸多的故事里一樣，是存在著“靈魂”這般存在形式的嗎？

他們并不知道，就憑他們的靈魂的強度，既沒有維持自身魂魄存在的手段，也缺乏抗拒個人意識流失的堅定自我，徹底消散在這個世間，不過是早晚的事情罷了。但他們或許還認為，既然靈魂的存在形式是真的有，那他們。說不定還有著繼續延續人生的可能性不是嗎？

——他們覺得，自己還“活著”，并沒有死亡。

若是換成從前，這些傭兵并不會如此畏懼死亡——這在之前已經得到了證明。甚至是為了避免泄露關鍵的情報，有那么幾個本可以逃走的家伙，也選擇死戰當場，這讓有意放對方一馬，想要找到尾隨找到他們的據點的琳，也是白忙活了一場。

但是這份覺悟。他們已經使用掉了。

他們并非是有著大勇氣，擁有著“我自橫刀向天笑”這般氣概的人……說穿了，這未免不是一種逃避的態度——死了一了百了，也省的被人抓起來。嚴刑拷打了不是？

奈何遇到了琳這種，還真的能和童話里的巫婆一樣，可以拘謹死者靈魂的人。

在發現自己并沒有能夠逃離被俘拷問的地獄的同時。他們也發現，自己也并沒有徹底的死去……玉碎的勇氣。對于常人而言只有一次，在得到了意料之外的“茍延殘喘”的機會后。這些人，也已經失去了再一次玉石俱焚的勇氣了。

因為就算是他們，也能夠想到，如果這次死了的話……那就是真正意義上，死了！

另一方面，琳的手段，和是真的嚇到這些人了——一直以來，用殘酷的手段來恐嚇那些受害者，從身體上以及心靈上，雙重打擊下摧毀他們的身心，向來是這些人的樂趣。只不過，這一次，這種待遇用在了他們自己的身上，而且，更是發展到了“靈魂”的領域上。

眼前的這個人，是能夠操縱人類靈魂，掌握了他們生殺大權的魔女！

他們對于折磨人的認知，只是停留在身體和心理上，可是琳卻讓他們開了開“眼界”——在之前的“詢問”之中，琳所使出的一些手段早已經徹底毀壞了他們抵抗的勇氣。面對未知的、神秘的事物，人類天生就有著恐懼的情感。

“死了之后，開始意識到生命的美好與珍貴了，不是嗎？”

從某種角度上來說，這些家伙的表現，真的可以用“犯賤”來形容呢當然了，這些讓琳討厭的家伙，表現地越是屈辱，琳就感到越是解氣——再怎么說，這些人也是手上非常不干凈的暴徒，即使傭兵界里存在著個別道德素質較高的團體，那肯定也輪不到他們！

人渣！

所以……他們越是慘，琳就越是開心嘛！同情心用在這些人的身上，顯然是浪費的！

“我，我們都已經告訴了你所有我們知道的東西了！為什么還不放過我們！”

“因為你們知道的實在是太少了嘛！”

愛莎空閑的時候，也有教過琳，如何擺出惡人的嘴臉的。當時，愛莎有說過，這個“技能”在一些特定場合下，相當有用，現在倒也是讓琳給用上了。如果是琳的熟人，看到了她現在的這幅模樣，一定會詫異，為什么平日里那個友好善良的小蘿莉，突然變成了這幅邪惡的模樣了！

不知道實情的人，恐怕都要以為，琳是被什么邪物給占據了身心了吧？

這可不是單純擺出一副中二發作的邪氣眼和癲狂臉就能表達出來的，愛莎特意“指導”了琳，如何調動魔力去模擬出邪惡和狡詐的波動，又如何使自己的氣場，能夠震懾住人心之中的軟弱，以及其他的很多的細節處理法……簡而言之，依托著這一套系統的指導法，學成之后客串個把的大魔王，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大魔王之所以會是大魔王，核心思想不是“殘暴”，也不是“瘋狂”。更不是壓倒性的強大的力量——而是“壞”啊！

琳現在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不暴虐。不扭曲，不瘋狂。但就是有種壞到骨子里的陰險。

“你們小時候，有在生日的時候，因為受到了不如意的禮物而大發脾氣的經歷嗎？其實仔細想想，按照人情，即使不怎么如意，收到禮物不也應當高興才是——可是，誰讓這和我的預期存在著出入呢”琳的笑臉，在這幾個傭兵的靈魂面前，顯得愈發的陰森。“善解人意的好孩子，就算遇到這種情況，也會向贈與自己禮物的人道謝的……不過，你們覺得，我是不是這種好孩子呢？”

……其實老娘以前真的是這樣的好孩子哦！

問題是這些傭兵絕對不會這么想……

“惡，惡魔……”

“嗯哼，這對我而言，是贊美哦”琳將手指戳進了面前的靈體的胸口，“輕輕”地攪拌了幾下。引來了一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的宗旨啊，向來都不是以‘殺死一個人’作為目的的——那樣的話，僅僅只是‘屠夫’而已……有段時間我有試過。不過嘛，我覺得相當無聊呢。”

——腦補自己有著各式各樣的離奇而“豐滿”的人生經歷，而且還是黑暗風的……這讓琳想起了自己中二時期的各種黑歷史。

那個時候可是經常會生出“啊。這個世界為什么這么污穢？太丑陋了”這般，會讓長大后的自己耳根發熱的“感慨”的。現在想來，大概純粹是因為這種類型的設定。和平凡的現實完全背道而馳，而偏激灰暗的思想，說穿了也是一種對現實中積累起來的壓抑的發泄……但這終究也只是幻想。

盡管這也是自己心中存有著負面思想的證明，可是，人與人的不同之處便體現于此——在琳的心中，這些不乏存有著“報復社會”意味的偏激的思想，最終也僅僅是她不成熟的時期，所生出的不成熟的妄想而已。

或許個人有個人的想法，但對于琳而言，這些東西，是“不成熟”的。是在她自己成長的過程中，必然會被丟棄，被批判的。

所以說……現在主動扮演起當初中二病時期設定出來的“黑暗角色”的形象，莫名地有種補充上各式各樣“后期追加設定”的沖動啊！

至少，當初琳給自己的設定，應該是某位神羅一級二五仔那樣的高冷友盡系角色，再怎么說也不會表現出現在這么惡趣味的模樣的……奈何這種銀發拽酷哥的形象，琳自問就憑現在的自己是不可能表現出來的不是？

而自暴自棄地那么有型，那么，那么不容易引起觀眾反感的反派，老實說即使是過去中二時期的琳，也找不出幾個來了……某個脫出型的nt倒也不是不行啦，可問題鴨子君并不是琳的菜啊

（然而鴨子是我的菜……）

“你們知道嗎？熊孩子在發覺自己的‘玩具’，對她失去了吸引力的時候，會毫不猶豫地丟棄掉，另覓新歡。”琳毫不在意地將自己自比為“熊孩子”，盡管這對于那些傭兵而言，反而更添了一絲陰郁和恐怖的氣氛，“然而我直到現在，還沒有對你們失去興趣，你們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怎，怎么可能會知道！”

傭兵頭子的靈魂，咬牙切齒地說道，很快，他的逞強的聲音，便被哀嚎聲呢所取代。

“沒錯沒錯，我就是喜歡你們這一點呢～這種努力裝作自己很無辜的模樣，真的是……相當有趣的呢！果然，比起已經剝好的果仁，我還是更喜歡親自用榔頭，去慢慢撬開堅果的殼～你說是吧，堅果先生？”

按照測謊儀的原理，已經取得了這些可憐的靈魂的生殺大權的琳，怎么會注意不到，說謊的時候，產生類似于腦電波的情緒波動嘛～而且要論精度的話，毫無疑問，是琳這邊比較優秀。

“我說，你是不是很好奇，現在掌握著你們小命的我，智商水平究竟有多低呢？即使撇除其他的條件，有一個定理你總該知道的吧——對于敵對陣營的人的說辭，可信度最多不會超過百分之三十哦？”

“我……我說的都是真話啊！”

“我當然知道，你們告訴我的，基本上都是真話……要不然，我現在就不會問你了。”

“怎么了？難道還需要我，來向你們科普一下‘真話說一半’的概念嗎？如果你們希望的話，我會花上兩個小時的時間，來‘仔細’且‘具體’地向你們稱述，這種最為經典的騙術哦～如何，大家可有這方面的意愿？”

不會有人愿意的。

如果連這點威脅都聽不懂，還執意想要死鴨子嘴硬的人，是不適合當傭兵的。那種一根筋的人，早在從事這個職業的頭兩個月，就全部死干凈了。

傭兵說白了都是自我中心的利己主義者，那些看起來具有著“犧牲”教育意義的行為，從根本上，也是從自己的利益上出發的——對傭兵而言，尋求死亡的最大也是最為普遍的理由，就是圖一個少受罪了。

被流彈打死，總比被綁在柱子上，折磨上個一天一夜后再被活活割掉腦袋，亦或者丟進碎木機里好吧？

琳雖然可以直接搜刮這些傭兵的記憶，但是這種呢手法的效率并不是非常理想。須得明白，人的思想和意識是很神奇和微妙的，就好像有的時候，明明記憶中存在著一件事，可偏偏本人如何也想不起來這樣……主動從他們嘴里說出來的信息，肯定是要比直接從對方的記憶中翻出來，要更加具體，而且條理清晰的。

最重要的是……一旦琳真的那么做了，這些傭兵的靈魂，就變成了“不可再生資源”了～現在她手頭上的情報還是很缺的，犯不著這么殺雞取卵。

況且和這些不需要抱以負罪感的“親切的人”，“玩耍”一下也有助于排除琳心中積攢起來的一點點壓力，不是嗎？來到這個世界之后，親眼目擊了那兩個人尋找自己下落的迫切的模樣，琳的心里，可是積累了不少的壓力的。

“不……我，我說！我會把我知道的東西，全都告訴你的！”

顯然，琳的壓力，遠遠沒有這幾位傭兵多嘛～

“那……合作愉快？”

愉快你個鬼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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