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進發

“一個……夢？”

希娜說起這個事情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是如此奇怪，也是讓莉露自然而然地產生了疑惑。夢分為很多種，但是能夠讓希娜這名冷靜的刺客，表現地這般遲疑不定的，莉露想來想去，那種帶著不祥意味的預言性質的噩夢，可能性最大。

雖然重復過去心理創傷與陰影的噩夢，也可以動搖人的心智，可莉露不覺得希娜會是這么容易就被過去給束縛住腳步的人。如果讓她動搖的不是過去，那么，和未來相關的，可能性非常大了。

“我在夢里，看到了一些……嗯……不知所謂的東西。”似乎是夢境之中所見到的事物，非常晦澀，很難用語言表達一樣，希娜在試圖和莉露說明自己的夢境的時候，陷入了卡殼的狀態，“那是一些雜亂無章，絲毫沒有邏輯性和連貫性的片段，對于其中短暫出現的人或事物，我都很陌生——但是我似乎在其中聽到過一個神秘的節奏的聲音，那個節奏……和莉露你的心跳聲，幾乎是一樣的。”

“我的心跳聲？啊！所以你才會讓我向你展示精靈圣典的力量嗎？”

“抱歉，剛才我太過心急了，沒有先告訴你……”

一門心思撲在自己過世的妹妹的身上的希娜，現在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的言行，未免實在有些大不敬了——也虧得莉露不在意這些事情，要是換成一個嚴肅一些死板一些的精靈，說不定已經在這事情上和自己翻臉了呢。

“道歉什么的先放一邊啦！那個，希娜有沒有得出什么結論嗎？”

“雖然很像，但是的確存在著微妙的不同點。我在夢中聽到的那個節奏。少了一絲溫柔，卻多了不少的戾氣……若是以精靈族給我的印象來做對比的話，總覺得有些不協調……”

“啊哈哈。其實我們精靈沒有你想的那么高大上啦……”

自家人知自家事，自己的族人嗨起來后是什么德行。莉露再清楚不過了。

“雖然歐斯瓦爾德大人已然消散，但是他和格溫多琳大人，卻是共同影響著我們這些子民的……嗯？希娜……你剛才是說，你聽到那個神秘的聲音，和精靈圣典的力量比起來，只是在細節上略有不同嗎？”

“是的，我不會聽錯的。”

看到莉露現在的模樣，希娜頓時反應過來——有戲！

“話說。莉露你剛才說的那個名字……歐斯瓦爾德……他究竟是什么人？聽你的口吻，似乎他的地位，和精靈神都有的一比？”

莉露不由地一愣，隨即笑了出來：“對哦，我忘記希娜是人類，應該不清楚這些。但是你說的沒錯，歐斯瓦爾德大人，在地位上，的確能夠和格溫多琳大人，并起并坐哦——因為。他便是精靈一族中的‘缺席的神’嘛。”

希娜的知識面雖然不算匱乏，畢竟當一名刺客（希娜：主業才不是這個！），良好的情報信息渠道是必要的。但她還真沒有聽說過，精靈族的信仰之中，還會有另外一名神明……不過，那個“缺席”是怎么一回事？

似乎是讀懂了吸納的疑惑，莉露立刻向她解釋道：“歐斯瓦爾德大人，是格溫多琳大人的同胞兄長，不過他在升華為神明的那一刻，自身便也因為某些原因，同步化為了虛無……嗯。具體的細節，我不能夠告訴希娜。但總之核心內容大體如此就是——實際存在著神明的概念與力量，但是卻并不具備形體。因此才會是‘缺席的神’。”

“而如果依據希娜你所說的那種描述……十有，你在夢境里所感覺到的那種力量，那種節奏與聲音，是與歐斯瓦爾德大人相關的。”

希娜的臉色頓時陰晴不定。

“希娜有什么困擾的地方嗎？”

“實不相瞞，在那個混亂不堪的夢境里，我最終看到了我的妹妹的影響。”希娜說到這里，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不是希爾維娜死去的時候的模樣，我所見到的那個女孩，是個年齡和我相差不多的，但我可以確定，那個樣貌那個氣息，一定是希爾維娜！”

并非是夢到自己過去的記憶，而是……和自己的時間同步的影像？對于一個，早已經死去多年的人？

“希娜，你該不會是想說……”

“我覺得我還沒有到做白日夢的程度，那個‘夢’，實在是太可疑了。真要說的話，那甚至不太像是一個夢……”

夢是基于個人的經歷和感受而誕生的，但是希娜此前所做的那個“夢”，更像是受到了某種莫名的感應，自發地接收了一些來源微妙的信息的狀況。

這是否意味著——希娜的妹妹，其實并不如她所想的那樣，在許久之前便已經離世了？別說是打心眼里渴望希爾維娜活著的希娜了，就算是莉露，也是無法控制住這種想法的誕生。夢到已經死去的年幼妹妹長大了以后的形象，實在是有些不尋常。

因為做這個夢的人，是希娜——而希娜，并不是一個容易做夢的人。

“貫穿始終的，便是希娜你所聽到的，那個疑似是和歐斯瓦爾德大人有關的力量節奏？”

希娜點了點頭。

她原本以為，可能會涉及到自己妹妹的現狀的力量，是來自于寬容慈愛的精靈神格溫多琳的力量，但是現在看來，似乎并不是那么一回事。

“格溫多琳大人的神力，最為顯著的特征便是無與倫比的生命能量，因為如此，精靈們在控制生命能量上，比起其他種族都大有優勢。同樣的道理，雖然歐斯瓦爾德大人早已經消失，但是他的特質，也留存于我們這些后人的血脈之中——堅韌的意志、昂揚的戰意以及嫉惡如仇的正義感。之所以在我們的種族里會如此普遍，便是這個道理。”

相比起司掌生命的格溫多琳，歐斯瓦爾德更像是一名專職于戰斗的神明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么希娜對于此前感受到的那種強大而神秘的力量的本質，也稍稍安下心來了。

那種“戾氣”尚且達不到扭曲的程度。將其理解為戰士身上所具備的那種森冷的殺氣，其實也完全說得過去。

“但是，為什么希娜你會感應到，歐斯瓦爾德大人的力量呢？”

這可是讓莉露非常疑惑的一個問題。

“歐斯瓦爾德大人，是精靈的信仰之中的‘缺席的神’，即使是我們，也無法呼喚歐斯瓦爾德大人，因為他可以說并不存在！但為什么希娜你卻能在夢中感受到呢？”

“因為那個具備著神性的‘存在’。現在就在這個世界，這個凡間啊。”

希娜和莉露被這突兀出現的聲音，嚇得紛紛回頭，結果看到了一張怨念十足的臉龐——往日里優雅大方的愛莎，此刻幾乎都看不出來那般特質了，她的全身都被一股陰郁的怨念所纏繞著，遠遠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可怕的怨靈一樣！

“愛……愛莎小姐！？”

這幅模樣真是要嚇死人的呀！

“呵呵呵……忙活了好幾天的布置，現在都變成了擺設了……為了封閉和神界的聯系和感知，我花了好大的功夫。結果還沒有來得及高興，就發現，忙了好幾天。就在這個世界里便有著一個神性存在！”

當時剛打算好好休息一會兒的愛莎，發現了那個散發著神性氣息的存在，就處在這個世界上的時候，臉色別提有多么青了。

一想到愛莎和紫馬尾小姐這幾天忙得天昏地暗的情形，莉露也不敢隨便插嘴了。

現在的愛莎，感覺上，就像是花費了好大的功夫搭起來了一座紙牌山，結果讓人惡意地一下子全碰散了，這心情能好就日了狗了。

“愛莎小姐你什么時候來的……”

“剛剛。”愛莎深深地吸了口氣。盡力不讓自己的情緒波及到這兩名無辜的少女，“其實也就聽到了歐斯瓦爾德那邊……呵呵。那人是絕對不會有要詐尸的想法的，但卻能夠在這個世界出現擁有著他的力量的神性存在。這可真是讓人好生好奇吶”

雖然嘴上說著好奇，但是在希娜和莉露的眼里，眼前的紫發少女身上的怨念和黑氣，都要凝結成為實體了。

“愛莎小姐……認識歐斯瓦爾德大人嗎？”

愛莎直呼自己一族的神明的名諱，讓莉露下意識地有些不滿，但是她隨即便反應了過來，這意味著什么——能夠以無比肯定確切的語氣，斷定自己一族的那位缺席之神沒有重回世界的念頭，這是只有熟悉他的為人和性格的舊識，才會說出來的話。

“……認識。”

愛莎想了想，覺得都這時候了，有些事情也沒有必要一直瞞著這只小精靈：“那對兄妹我都認識……要不是他們這兩個二愣子，搞不好很久以前我就毀滅了一遍這個世界了呢。”

這般漫不經心地說出口的話語，讓身邊的二人不由地一陣寒顫。

“所以我才會這么火大啊——有人在試圖利用歐斯瓦爾德的力量作祟。”

“這是真的嗎！？”

盡管愛莎的真實身份為何，這讓莉露非常非常好奇，但是眼下，愛莎丟出的另一個信息，更加讓她坐立不安。

精靈族的缺席之神的力量，在被野心家利用著？

“當時就覺得很奇怪了，即使是要和精靈族開戰，但是派人來綁架精靈公主的打算，怎么想都很是愚蠢……現在想想，這其中的隱情，多半就是因為這個了。尚且沒有完全覺醒的精靈皇族的血脈，對于那些人而言，也許在計劃中是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那些意圖綁架艾歐的人類，竟然打著的是這個主意？

他們圖的是精靈皇族的血脈，與缺席之神歐斯瓦爾德可能存在著的聯系……

“不過我倒是很好奇，如果真的讓他們得手了，會發生什么情況——精靈小公主的身體里，可是潛藏著一個可怕的存在的呢。若是她的生命受到了性命攸關的危險，說不定會很有趣呢。”

愛莎完全是無意間提到了這個，莉露卻是心虛地朝著艾歐的方向看了一眼——果然。她看到了“艾歐”的身體，也是不由地微微一顫。

幸好沒有讓愛莎察覺到……

不過。可能也確實如同愛莎說的那樣，要是艾歐真的讓那些卑鄙的家伙得手了，他們不作死還好，如果打算對艾歐做些惡劣的行徑，保不準就會讓她身體之中的那個存在暴走起來。那可不是個善茬，就莉露對其的了解，如果她當真破罐子破摔的話，實力絕對不止和自己對峙的時候那么一點點的。

這么說來。那些人，不是注定達成不了目的了嗎？

原本，就有極大的可能，被“艾歐”反過來倒打一耙；現在的話，艾歐更是完好地被保護起來，他們壓根就沒有機會接觸到精靈皇族的血……

“糟糕！”

莉露忽然發出了驚呼聲，嚇了愛莎和希娜一跳。

“如果他們對艾歐動手的方案失敗了，會不會轉而選擇女皇陛下！？”

“怎么會？這不是舍近而求遠嗎？精靈女皇本身實力就很強大，所處的環境更是有著重重保護，和這個對象比起來。還是……”愛莎說著說著，臉色突然也僵硬了起來。

她發現自己疏忽了一點。

現在艾歐的下落，對那些人而言可能已經算是“失蹤”狀態了！如果他們當真急著需要精靈皇族的血脈來達成目的。某個普通難度的對象尋找不到的話，未必不會把矛頭，轉向地獄難度的精靈女皇！

畢竟，精靈女皇的方位，再簡單不過了。

“我這就去精靈那邊看一看！”

當愛莎強行通過空間移動，來到了精靈女皇的臨時寢宮的時候（原本的宮殿已經被炸了），她出現的一瞬間，就暗道一聲不妙。

精靈女皇那個人存在感極為強烈的氣息，她竟然沒有找到。另一方面。籠罩在這邊的氣氛，也是讓人不自覺地就感覺到壓抑不堪。

——肯定是出事了！

“是愛莎小姐嗎？”

在守衛和士兵發現愛莎這個突然闖入的人類。舉起武器值錢，一個聲音首先便傳了過來——當愛莎聽到了這個聲音的第一時間。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困惑。

她轉過頭，果然映入眼簾的，是精靈女皇的那張顏值破表的美麗面孔。

只不過，她現在的穿著，并非是平日里的那一套華貴的服裝，渾身上下也是感覺不到一絲一毫的女王的氣場。現在的她，穿著的是一身便于行動的戰士的著裝，但是這款式，讓愛莎不自覺地感覺到有些眼熟……

——等等！這不就是露娜平日里的那一套嗎！？

驚覺過來的愛莎，連忙尋找起了露娜的氣息——很遺憾，她所擔心的情況，如實地發生了，搜遍精靈一族的領地，竟然找不到露娜哪怕一點點的氣息來！此前她光顧著擔心精靈女皇，竟然忘記了露娜！

“愛……愛莎小姐！求求你……請救救露娜吧！”

大庭廣眾之下，精靈女皇便當著所有族人的面，向著一名外族人跪下了。

“我們現在的頂尖戰力，已經是完全抽不開身了，人類的攻勢比預想的還要夸張很多……眼下我們已經沒有余力去營救露娜了，請愛莎小姐，務必要幫幫我！”

豆大的淚珠，不斷地滴落在了地上。

四周一片鴉雀無聲，回蕩在其中的，只有精靈女皇竭力忍耐住的微弱的抽泣聲。

“即使你不這么做，也是可以的……別想太多了，和你比起來，露娜那家伙，可不像是個短命鬼的樣子呢。”

有拒絕精靈女皇的理由嗎？

愛莎想象不到。

“你趕快控制好情緒！控制住這里的戰局！保護好你們的家園！別到時候我帶著露娜回來了，你們這里被一把火燒成灰了……時間不等人，我這就走了。”

愛莎都沒有向精靈女皇詢問具體的情況，便直接離開了此地，留下了還有些呆滯中的精靈女皇。片刻之后，她也總算是緩過了神。目光重新變得堅定起來。

“這么算起來，露娜都已經救下了精靈女皇兩次了吧？”

按照愛莎原本所在的時間線上，她可以確定。先代的精靈女皇，艾歐的母親。是已經離開人世的。具體的原因，可能是之前那一次的襲擊，也可能是這一次有預謀的突襲，但不管怎么說，她在這個戰爭的時間段內里殞命，是既定的事實。

但現在，就愛莎發現的情況，精靈女皇已經兩次規避了死亡路線。而且每一次，都和露娜有著直接的聯系——這次的情況，愛莎都不需要多問，就能猜到，肯定是露娜因為之前的“刺殺”，不放心女皇的安全，所以特意使了李代桃僵的計策，由她來假扮精靈族的女皇。

如此重大的歷史變動，看上去其實也和自己這些“外來人”關系不大嘛。

雖然歸根結底，這樣的變動。是愛莎這些不屬于這個時間段的人的到來，引發的連鎖蝴蝶效應。但直接的因素，說不定。只是因為精靈女皇提前說出口的告白？

愛莎越想越有道理——不正是因為這兩個大齡女關系的火速升溫，最后變成了這樣的情況嗎？這么一想的，莫名就覺得有些微妙呢……平時女子力不多的女漢子露娜，貌似還是旺夫旺家的特性？

這驅邪避禍的能力怎么看都有點厲害呀……

只是，這次襲擊，比起大家想象的都要給力的多啊。

精靈一族的戰斗力是絕對絕對不會弱的，這一點由魔界的惡魔們一次次的失敗的教訓，便可以得到確認。而在經歷了一次王宮被炸的事件后，精靈族的安保力量絕對是全負荷地運作起來。也就是說，這一次。那些人類方面的襲擊者，是正面地和精靈們發生了直接沖突后。強行綁走了露娜的。

別忘記了，露娜可是精靈族里，綜合實力最強的一個人了——雖然她此前因為硬食一發核彈而受傷不輕，但受傷再重，也不是什么土雞瓦狗能夠打敗，并且綁架走的！

“愛莎小姐！情況怎么樣了！？”

在希娜和莉露的眼中，愛莎就是“biu”的一下在自己面前消失了，然后過了幾分鐘就又是biu的一下回來了，前后時間著實是很短。

“精靈女皇沒有事。”

愛莎先是報了個喜，但是還沒有等莉露松口氣，她便將后半個爆炸性的消息說了出來，“不過，露娜她為了保護精靈女皇，和她互換了身份——這次她被當做精靈女皇，給抓走了。”

“不可能！”

莉露當即尖叫了出來。

“露娜姐姐……露娜姐姐才不會被抓走的！她這么厲害，怎么會……”

在莉露的心里，一手帶大她的露娜，可以說，形象尤其地高大——而且，莉露的信任也不是盲目的，畢竟，露娜的實力，的確可以說是精靈一族綜合最強。這樣一個人，怎么會發生被敵人擒獲的事情呢？

然而愛莎是不會開玩笑的。

“難道說……是因為我的原因嗎？”莉露害怕地看著自己的雙手，“是因為我奪走了露娜姐姐的精靈圣典的原……嗚！”

愛莎直接給了莉露腦袋一拳頭。

“你這說的好像那個人，沒有了精靈圣典的加成就是個廢柴了一樣。”愛莎很不客氣的雙手握拳，用指關節不斷地鉆著莉露兩側的太陽穴，“即使你才是這一代的守護者，但是露娜也還是能夠使用精靈圣典的力量的，只是‘媒介’在你這里，她用起來可能不會和以前那么順手而已。但是以她在戰斗方面的才能，這點影響是能夠忽略不計的。”

“那為什么……”

“正視現實吧——不是你的露娜姐姐變弱了，而是這次有備而來的敵人，比我們所有人想象的都要強大。露娜如果是完全狀態估計不會出現這種問題，但是現在她有傷在身，遭遇了滑鐵盧，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莉露也不是什么胡攪蠻纏。死鉆牛角尖不放的熊孩子，在經過了愛莎的一輪修正后，也是恢復了冷靜。

“精靈族那邊。就這樣讓對方綁走了露娜小姐？”

希娜有些不可置信地問道。在她看來，精靈一族的整體實力相當可怕。而對方，總不可能只和露娜一個人發生了戰斗吧？

“雙方互有死傷，精靈一方還算好，而那些人類襲擊者死了相當的數量——估計，是不要命地以自身的性命來阻擋精靈們的腳步，給后邊的人騰出了施展空間轉移的機會和時間吧？”

“拿……拿人命換！？他們是死士嗎！？”

“我想，狂信徒的可能性，更高。”愛莎想了想。繼續說了下去，“精靈一族的實力，老實說，并不是依靠著數量就能夠扛過去的，如果是死士這種‘發揮穩定’的類型，基本上和韭菜沒啥區別，長一茬割一茬而已。可是，如果是依靠著自己的狂熱意志戰斗的人，就不一樣了——那種瘋子，是可以在赴死的時候。爆發出數倍以上的力量的。”

愛莎不禁想起了現在遠在帝都的琳，以及她為之奔波的那個理由……搞不好，還真的會和帝都那邊的那個黑乎乎的家伙。脫不了干系？盡管這里邊也有著很多不清不楚的地方，但眼下，無數的矛頭都指向了帝都——露娜會被綁到哪邊去，想想這一場對精靈發動的欲蓋彌彰的戰爭的元兇是誰，就行了。

“愛莎小姐！我……我可以去救露娜姐姐嗎……”

“不要這樣看著我啦。”被莉露以無比可憐的目光注視著，饒是愛莎也有些吃不消，“我像是那種冷酷無情的女人嗎？放心吧，現在我也不可能繼續實施原定的計劃——在把那個游蕩在此世的神性存在給掐死之前，我想要動也不行。所以。盡管放心去做你想要做的事情吧，莉露。”

“那我也陪你一起去！”

希娜立刻表示道。結果，莉露在為此高興不已的同時。愛莎卻是微妙地向著希娜投去了一瞥視線：“嚯嚯，和精靈族的小丫頭（重音）相處地不錯嘛。”

“當然了！”莉露可不知道愛莎的言外之意，很認真地點了點頭，“用人類的話來講的話……這就是所謂的，‘閨蜜’了吧！”

“哦哦，閨蜜呢”

希娜頓時一身的冷汗。

別人不清楚，然而這個和她交過手并且狠狠地碾壓了自己的神秘女人，可是知道自己本來可是個男性的呀！現在這種陰陽怪氣的語氣，只要她不是個傻子，都能聽出來，其中分明就是各種調侃。

“我和紫馬尾需要加緊時間重新構筑這里的魔法陣圖與符文術式，沒法陪你們一起去，而nono本身和地上世界的人的氣質差距太大，也不可能和你們一同前往，你們還是去找一下尼婭吧，她應該會幫你們的。”

“但是，尼婭她現在不還是需要照顧賽蕾娜嗎？”

“放心，以尼婭的性格，是不可能拒絕你們的請求的，畢竟事關人命。實在不行，就拿變身器的成本費威脅一下就是了。”

——話說給尼婭做變身器，壓根就沒有愛莎您老人家什么事吧？做工出力的，那是nono和紫馬尾小姐呀……

然而愛莎表示，一個是臨時員工，另一個是自己的終生奴隸，所以沒差啦。

所幸終生奴隸紫馬尾醬現在還在補覺……

“如果去了帝都找不到琳的話，就優先去法師協會一趟吧，那里的人還是很明事理的。”

雖然比不上愛莎和琳的瞬間移動，但是尼婭的飛行速度也不慢，用了不到半天的時間，她便帶著兩個不會飛行的女孩，到達了帝都。

“這真是一次糟糕的飛行體驗……”

“同感。”

莉露和希娜，已經需要互相攙扶著，才能保持著平衡不至于摔倒在地。被尼婭一手一個提在手上，這么飛了半天的感覺，實在是非常糟糕。

“啊哈哈，沒辦法啊，我雖然有了變身器，可以轉換成本來的面目，但是那肯定會引起人類的恐慌的呀。”

話又說回來，待在大蛇的頭頂一路開路過來，估計會是個很有趣的體驗吧？

“不愧是一個大國的首都呢，即使還沒有進入，遠望著，這種繁華的感覺，就和邊緣地方的小城市，截然不同呢。”

尼婭的感嘆，也是引起了莉露的贊同：“是啊，人類的城市，好繁華啊……不過，為什么我感覺到了一些不太對勁的味道……”

“那是腐朽的味道。”希娜很是無奈地說道，“和精靈的家園不同，人類的城市里，不可避免地有著諸多的陰暗的地方；和偏遠的城市不同，繁華的大都市，這些陰暗的成分，更是成倍地增長著。莉露，你記得要掩飾好自己的精靈的身份……被發現的話，會非常麻煩的。”

“在法師協會里也需要嗎？”

“呃，哪里的話，我覺的未必有用吧？”想了想自己對于那個神秘的地方的了解，希娜也只能實話實說了，“協會里的法師，最低標準都非常高，那里的法師都是經驗豐富，知識淵博的大師，障眼法再精妙，多半也瞞不過去。不過，協會的法師們，一向是有著業界良心的美名，他們都是品性優良的好人，不用擔心。”

“但是這可是在帝國的首都誒，即使他們是好人，就不會受到多方的壓力而……”

對于尼婭的擔憂，希娜笑了。

“魔法師，是人類的社會里，最具有話語權的一部分人。而法師協會，則是這個群體里最優秀的一批人，成堆聚攏的組織，他們集合起來所能發揮的力量，遠超一國之君。只不過，他們沒有這個俗心而已。”

“誒誒？這種裝13不留痕的感覺，我喜歡誒！好期待呢！”

“剛才……我突然感覺到了一股惡寒……”

“我也是……這種仿佛被基佬盯上菊花的感覺……”

“呸呸呸！我們現在的狀況，肯定是得換成被蘿莉控盯上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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