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無題

弗拉德遲疑了很久，才鼓起勇氣，嘗試性地向希娜問道：“你的身體，流出了好多的血……你沒事吧？”

“啊，正常現象啊。全文字閱讀”

現在的希娜，在她身上，不斷迸裂開了大大小小的傷口，雖然每一處傷口的出血量都不大，但是緩緩滲出的血液，卻也因為傷口的數量，量變得相當可怕——她身穿的衣物，已經差不多要被血液浸濕了。希娜此時此刻，也基本上沒有了繼續站立的力氣，頗為狼狽地癱坐在地上，背靠著巖壁不停地喘著粗氣……但是她的臉上，卻也沒有露出任何的痛苦和驚慌的神色來。

“若是分出兩個或者三個影子大師，我還能夠支撐住，但是十個卻是會對我的身體形成很大的負擔。現在有三個影子大師，已經被殲滅了，所以會一定程度上反饋到我自身……只是出點血而已，不礙事的啦。”

這哪里是“不礙事”的程度啊！

現在希娜臉上也龜裂開了幾道口子了，盡管沒有顯出血肉模糊的那種感覺，可是看著這樣一名美麗的少女，臉龐上出現了猙獰的傷口，還是很難讓人接受的啊……更不要說，在衣服的遮掩下，希娜身體上的傷口，不知道會有多少呢！

血都已經淌到了地上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啊……我說不礙事，那就是不礙事啦。”

見到弗拉德看向自己的眼神實在是讓希娜有些承受不住（被一個男人用這般“含情脈脈”的目光直視著什么的），希娜只能拿出了一瓶泛著紫色的半透明藥劑來。

“真麻煩……這種藥劑很貴的說。”

希娜拔出瓶蓋，將這支試管中的紫色藥劑。喝下去了三分之一。

很快，在弗拉德驚愕的目光中。希娜身體裸露出來的部分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而她因為失血而顯得蒼白的臉龐，也重新恢復了血色——要不是如今還殘留在希娜臉上的一些血液，弗拉德幾乎以為之前的都是自己的幻覺了！

“看到了吧？我是有著保護自己的手段的啦，笨蛋。”

弗拉德的那副目瞪口呆的模樣，顯然是讓希娜非常受用。

“只……只是喝下一瓶藥劑，居然身上的傷口直接就好了！？”

這無疑是讓從小生活在天界的弗拉德很難接受這樣的發展——在天界，藥劑基本上只能用于治療疾病，而像這種快速治愈身體創傷，甚至還能夠產生類似補充流失血液這般效果的治療手段。還是得借助那些生命維持裝置和生命修復儀器。

如果希娜是使用了什么魔法，那種金光刷的一閃就能起死回生的神秘魔法的話，弗拉德反而就容易接受多了。正是因為“藥劑”這種感覺事物在天界也很常見，兩相對比之下，格外顯得希娜手中的藥劑，是那么不可思議。

“地上世界的藥劑，都是這么神奇的嗎！？”

“怎么可能！”希娜聞言，不禁苦笑道，“實話告訴你吧。我現在拿著的這瓶速效恢復藥劑，可是相當昂貴的珍品啊，一般的有錢人即使想要入手，也有一定的困難——因為產量的問題。有價無市就是它的現狀。”

“產量很低嗎……”

“當然，這種高級的藥劑，關鍵時候足以讓一個只剩下一口氣的人。轉瞬間就變得生龍活虎。如此強大的藥效，只有那些精通煉金術和藥劑學的大師才制作得出的。簡而言之。你可以把它視為魔法的延伸吧”

希娜表示自己并不是很精通魔法，這么說應該不會讓那些煉金術師感到不爽吧？她還記得上次因為口誤。說出了煉金術是魔法的附庸這個論點，差點沒有給那幫子煉金術師用棍棒從公會里轟出去。

“為了給你演示一下，我剛才那一小口可是足足有9個金幣那么貴的！唉，雖然最近一段時間的收入還算是豐厚，但是也經不起這么浪費的啊……”

浪費嗎？弗拉德覺得不算浪費啊。畢竟，這不是很好地治好了希娜的傷勢嗎？

正當弗拉德疑惑的時候，只看到希娜的額頭又迸開了一道傷口。

“又被消滅掉了一個呢。”希娜有些苦惱地理了理被血污所粘起來的鬢角，“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敵人的強度出乎意料地很生猛，這已經損失了四個影子大師了。照這么算，四個影子大師才能換走對方一個人……最后好像收尾會有些吃力吧？”

“老……老大也死了……”

“冷靜點！別和那個死人一樣！別忘記了，那家伙就是因為神經崩地太緊，太過恐懼，才會在剛才被殺死的——冷靜點，那些黑漆漆的怪物，又不是無敵的，它們是能夠消滅掉的！”

剩下三人的小分隊，此刻，又發生了一次減員。而這次，從生者名單上被除名的，不是別人，反而是那個綜合實力最強的小隊長。

估計死不瞑目的小隊長，怎么想也想不到，實力最強也最為警覺的自己，反而會使接下來的那個犧牲品吧？然而，這在希娜看來，實在是一道再簡單不過的選擇題了——因為思緒已經被恐懼所支配的敵人，是再好不過的一個切入點。

半吊子的“敏銳直覺”，恰恰成為了這名小隊長的催命符。

他能夠感知到迫來的危險，這對于一名戰士而言，本該是極為有利的條件，可他卻因為自身心理素質的原因，非但沒有把握住這個機會，相反，他任由恐懼的情緒在心中增長卻不思克服……在希娜所召喚出來的這些影子大師的眼里。這個人雖然看起來力量最強大，反應最敏捷。可是也是漏洞最為致命的一個，非常好下手。

因為他的思維方式、思考回路。在恐懼的影響下，已經非常容易預測了；而他下一步的行動，在有目的的誘導下，完全就是不知不覺地步入了“陷阱”之中。雖說為了將他逼到死境，希娜足足付出了四個影子大師的代價……但是收獲還是可以接受的。

畢竟雙方的輸出手段實在是有著天差地別的區別。

希娜是一名刺客，戰斗方式是偏向于對單體的一擊必殺，以靈活迅捷見長……說白了，她所擅長的，是殺死一個人的技藝。

而這些天界人卻不同。在希娜看來，盡管魔法師也能夠做到類似的效果，可是愛效率上，卻是一個天一個地。他們不需要吟唱，不需要施法，僅僅只需要動一下手指，便能夠發出足以媲美上位魔法殺傷力的攻擊。

希娜已經親身試驗過了，那些看起來“樸實”的很的光束，僅僅一發就能讓一名影子大師退場——而影子大師的抗擊打能力。希娜可是很有自信的。

這種攻擊要是落在希娜自己身上……一旦命中了要害，就沒救了吧？也許依靠著那些有著強大的抗魔性的魔法道具，能夠擋下這樣的攻擊，但很可惜。希娜并沒有啊。

也幸好希娜還掌握了“影子大師”這樣有些作弊性質的技能了。

按照弗拉德的說法，這些天界人所擁有的戰斗力，但就個人的武裝而言。領先了他要兩個階位，希娜原本以為十個影子大師應該已經能夠滿足需要了。然而當這些天界人認真起來了之后，她才發現。遠遠沒有自己想的呢么簡單。

這些天界人的作戰方式，對于自己這個世界的大多數的戰斗人員，在配置上，實在是有些欺負人了。

首先他們可以飛行，而且能夠以相當的靈活性進行飛行，上下左右來回騰挪，規避掉什么大火球大冰錐，完全是不在話下——僅此一條，就讓大部分有效作戰半徑在十米之內的戰士干瞪眼了。

其次，他們還有著相當堅實的魔法防御能力。大概是因為天界人的技術很大程度上建立在元素的能量上，所以他們的裝甲防御似乎很注重這方面的防御……但是另一方面，應對無力的方面，在希娜的測試下也并沒有落后形成短板。看起來很薄的“鋼甲”，希娜使用了足以刺穿普通城墻的攻擊，也沒能夠奏效，白白損失了一個影子大師。

僅僅這兩點就已經讓他們的對手痛不欲生了——這不就等于是一只會飛行又靈活的大烏龜嗎？同時具備著高防御和高速度的優點，還能夠飛行，實在是太賴皮了！

在這樣的配置上，再加上有著超遠射程的高火力的攻擊手段呢？

這些天界人的武器，經過希娜血的檢驗，大致上可以歸納出來這么幾個特點——射程遠、破壞性強、覆蓋范圍廣、發動條件便捷。

所以說這是存心不讓其他人玩了，是吧！？

希娜是多么后悔自己當初沒有去當一名法師啊，要不然現在就可以直接丟幾道解離射線教那幾個家伙做人了。身為刺客的她，本身就是一個攻擊力度比較尷尬，自身身板還很脆的“弱女子”，如果不是因為條件所迫，必須得硬著頭皮上，希娜是當真不想要和這些天界人剛正面，因為實在是太痛苦了。

一直到現在，被殺死的三個天界人中，沒有一個能算的上是希娜“正面殺死”的。前兩個，是利用對方還未產生警覺的機會，先下手為強，以暗殺的手法先下兩城。而之后的那個小隊長，嚴格來說，也是希娜誘導了他的思維和行動的結果。

不抓對方心理上的漏洞和破綻，希娜實在沒有信心在這些家伙的槍口射出光束之前，先一步結果他們。

而現在，在這兩個天界人的小隊長也被擊殺之后，幸存下來的兩個人的心理，已經陷入了全面的戒備之中。如果在此之前，希娜并沒有折損掉四名影子大師的話，或許現在他們也陷入了被恐懼支配的狀態了，可問題是。正因為那四個被擊殺的影子大師，在這兩個人心中。并沒有那種束手無策，只能閉目等死的絕望感。

和那個有一半是被自己逼瘋的小隊長不一樣。剩下的兩個人，盡管也處于恐懼之中，但是并沒有失去戰斗的意志——因為，那些黑漆漆的怪物，禁錮證實，是可以被擊殺的！

只要他們配合默契一些，依靠著高性能的武器裝備，并不懼怕那些個手段原始的黑色怪物。

“把隊長的尸體拍兩張照片，不然回去不好交差的——我給你做掩護。”

要是不給出足夠的證據。天知道回去之后會被怎么看待……這樣做，雖然以后難免被人鄙夷，但也總好過被當成暗算隊員的兇手好。

極力忍耐著胃部的翻騰一般的不適，兩人將小隊長尸體的慘狀，拍了數張照片——縱然是他們這樣殺人如麻的亡命徒，也很難接受熟識之人被冷酷地擊殺的情景。

“那些黑漆漆的怪物，下手還真可怕。”

兩人現在尚且還是心有余悸，他們此前也沒有想過，在他們自認為安全的高度。竟然會被人直接平地起跳，躍上來擊殺——正是因為這個疏忽，在面對著看似已經暴露，也沒有遠程武器威脅到自己的敵人的時候。小隊長被一名影子大師，干凈利落地一發跳劈砸碎了他的腦袋。

嗯，平地直躍三十米高度的跳劈……順帶一提。但是那名影子大師手里拿著的是狂戰士三神器之二的釘頭錘。

他們下意識地把擁有著這種審題能力的影子大師，認為是一種“怪物”。壓根就沒有把它們往“人”的方向去靠攏。不過這么想也很正常，輕松就跳起三十米的高度的希娜。這樣的能力，即使是砸地上世界的人類之中也不多見。而像希娜這樣，不需要任何斗氣和魔力的外泄，無聲無息地就達到這種效果的，就更加鳳毛麟角了。

畢竟刺客怎么可能會弄出大動靜嘛。

“小心一些，保持足夠的高度。”

“但是這一塊區域不是因為空間的異常扭曲，沒法出去嗎？我們這樣，可還是在面臨著被攻擊的威脅的啊。”

之前的事情已經證明了一點，在這里進行火力覆蓋，似乎是沒有意義的——他們也不明白其中的具體的原理，但是肉眼看到的事實告訴他們，縱然是理論上講嬌小的土地全部犁過一遍，那些神出鬼沒的黑色怪物，也依舊會像沒事一樣，向著自己等人發起攻擊。唯一有效的手段，便是在他們發起攻擊，脫離了陰影的同時，直接正面擊散掉它們。

換而言之，想要解除掉這些詭異的黑影一樣的怪物的威脅，就得直接面對他們的威脅。要是小隊長還沒有因為自己的情緒失控而自滅，他們或許還會這么嘗試一下，可是現在，這些勇氣，已經被小隊長的死狀給徹底磨滅掉了。

嗯，盡管他們本來就不怎么具備“勇氣”這樣的特質。

“那就開啟那個還在實驗性質的功能吧——反正我是再也不想要再待在這個地方了。”

“實驗性質的功能？喂，我們的裝備上有這個功能嘛……等等！你這個魂淡在干什么！？不要……啊啊啊啊啊！”

伴隨著一聲凄厲的慘叫，兩條手臂帶著飛濺而出的血液，無力地從空中落下。被斬落手臂的天界人無論如何都沒有想到，對自己發起攻擊的，不是那些危險的黑色怪物，反而是這個依托性命的隊友！

“人死了就會失效，這一點還真是麻煩。”

切斷了對方的兩套手臂，也等于是卸下了對方的“武裝”后，男子提著自己那個已經快要被疼痛折磨地暈過去的同伴，打開了的裝甲胸前的一塊折板，在里面的幾個按鍵上，不停地敲打著。

“你，你在做什么……”

“解除自爆程序啊。你知道嗎，在我們的這幅裝甲的內部，可是安置了一個性質穩定的量子炸彈的。它設置為自爆才能啟動，而若是使用者本人的生命活動停止的話，這個量子炸彈就會自動失效——所以現在我才得保證你還活著啊。”

要不然，直接殺了了事，豈不更加直接？

“為什么……為什么我會不知道！？”

“你應該問——為什么我會知道的。”一臉陰郁的天界人男子在設置完了起爆程序后。便向著水平方向飛速逃開，而絕望中被設置成人間爆彈的那人。甚至發現，自己據仍然連控制著飛行都做不到。只能以緩慢的速度上升著。

“不，我不要死……我不想死在這里啊！”

片刻之后，雪山的天空中，出現了一個碩大的火球。強大的能量，甚至撕裂了紊亂的空間干擾，將幻境的上空，直接扯開了一個“破洞”。

借著這個機會，最后幸存下來的那個天界人，趕緊從依靠著隊友的“犧牲”才打開的逃生之路中。離開了這片滿是危險的區域。

“嗯，看來這個機能很穩定啊，沒發現什么問題，應該可以投入實際使用吧？”

滿意的看著實際起爆后產生的效果，最后一名天界人男子，剛要離開，卻只看到自己的眼前，突兀地出現了一名紫發少女……隨后，他的意識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慘了慘了。發現的太晚了啊！”

愛莎揪住了被自己擊昏過去的天界人的衣領，看著被撕裂開來的幻境的破洞，整個人都不高興了——這個幻境可是她布置下的一環，是用來紊亂“世界之喉”這邊的空間。降低透明度，隱藏其中發生的真實的啊！

現在被撕開了這么一個破洞，等于是在平靜的水塘里丟一塊石頭。產生的“波紋”是這么明顯，足夠讓很遠距離之外的有心人察覺到異常了！

正忙碌著的愛莎。壓根就沒有注意到這片區域里發生的事情，等到愛莎發覺不妙的時候。那一發量子炸彈已經開了個洞，縱然愛莎手忙腳亂地趕緊彌補好了漏洞，她也不敢保證，剛才短時間的的異樣，會讓多少人察覺到。

別的情況也就算了，可要是讓神界的神明“不小心”得知了此地的狀況，那可如何是好啊！愛莎的身份，決定了她不可以在這個時代，和那些有著舉足輕重的人物發生沖突，真要是引出了那些個麻煩的神明……

愛莎簡直連殺人的心思都有了。

她忍耐著這份心思，看了看被自己制服的罪魁禍首……

“嗯？天界人？”

那一身的裝甲，辨識度還是很高的。

“算了，讓凱麗她們來處理吧，了不起再征求一下nono的意見嘛。”愛莎很果斷地放棄了深究這名天界人的打算，從對方身上凌亂地流露出來的個人氣息來判斷，似乎不是個善良之輩啊……如此一來，愛莎也懶得在他身上花心思了。

惡人自有惡人磨，如果凱麗算是正派人士的話……那就讓nono來好了。、

“……好吧，雖然有種一拳打在棉花里的無力感，不過能不用繼續受傷總是很好的，我也不要太貪心比較好。”

通過影子大師的視角，將天上的情況看了個清清楚楚的希娜，對于這樣的發展，也是相當無語——虧她還以為剩下來的兩個天界人有多難對付呢，結果千算萬算，萬萬沒有想到，大敵當前，對方不但不想著同甘共苦，反而是考慮著如何賣隊友。

當希娜看到最后那人就要離開的時候，她雖然力不從心，但是還真想直接把那個讓人惡心的家伙打下來。雖然其他幾個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毫無疑問，關鍵時刻還做出損人利己的惡行的家伙，無疑更讓人厭惡。

好在，他也是沒有想到，他炸開環境的行為，直接就引出了愛莎了吧？

希娜可是還記得當時初遇愛莎的時候，可是幾個人一起被按地上打的，對于這個神秘的女子的力量，她知道現在也米有搞清楚其底細。別說是一個人了，即使是那五個天界人一起上，希娜也不覺得對方可以贏。

“希娜小姐，外邊的情況究竟怎么樣了？”弗拉德緊張地問道，“我剛才，好像聽到了上空傳來了很劇烈的爆炸聲……”

“內訌了，然后全滅了——大概的情況就是這樣了吧？”

落在愛莎的手里。某種意義上，和死了也沒有什么區別了啊……希娜多少也知道。愛莎對待敵對者的態度，很大程度上。是基于對方的性格是否良善而決定的——像她便是因為這個理由，最初被愛莎放過一馬的。

聽起來好像有些“愚蠢”，但是希娜知道，愛莎能夠這么做，便是因為她有著足以無視威脅的強大力量。她壓根就不用擔心什么“放虎歸山”這種隱患，對這個人而言，其實大多數的敵人，并不能算得上是“虎”吧？

考慮到這個天界人的品性，希娜對他的下場。并不抱太大的希望。

“都死了嗎？”

弗拉德頓時感到極為不可思議。之前還將他們追的上天無路入地無門的強大敵人，這么快就被全滅了？這也未免太不真實了啊！

“對我們來說，這是好消息啦！”希娜笑著支撐著疼痛不已的身體站了起來，“嘶……不用繼續負傷真是太好了呢。”

看著希娜身上那已經快要被血給浸濕了的衣服，弗拉德深以為然。讓佳人深受這般的疼痛和傷患，在弗拉德看來，著實是自己的過錯。如果不是因為他的原因，這個美麗的女孩子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吧？也幸好，希娜有著那種神奇的藥劑。要不然，希娜的臉上和身上留下那樣的傷疤，他說不定得內疚一輩子……

嘛，在希娜心里。大概完全就不期待著這樣的內疚就是了。

“危機解除接下來，你就耐心等待一段時間，等你的身體恢復了。我們就上去找我的同伴吧。你不也要找留在這里的同胞嗎，正好也順路一起啦”

“同胞嗎？嘛。這個說法，還真是有些意外呢……”

在天界的時候。兩個幾乎是敵對狀態的國家的人，特別一個是官方性質的兵團首領，一個是手中握有實權的王子，無論如何都不可能用上“同胞”這個說法的吧？但是，當他們同處于另一個不屬于她們的世界的時候，這種稱謂，卻是顯得既有些陌生滑稽，又讓人感覺理所當然。

“怎么了？”

“我和這邊的天界人的首領，在天界可是屬于兩個敵對的國家的啊……”

“但是你落難的時候，不也是優先想到了這個地方嗎？除開尋求避難和保護的想法之外，也未必沒有把一些消息傳遞給他們的意思吧？所以說起來，你不是潛意識里也信任著這里的天界人嗎……看起來，他們在天界的信譽和名聲，應該不錯的樣子？”

“應該……算是不錯吧？”

如果有選擇的機會和余地，相信絕大多數客戶，都會希望雇傭的是凱麗的兵團。沒其他的原因，實力優秀，口碑又好，擁有這兩項優勢的凱麗，生意在天界想要不做大都難呢……況且，她背后還有著國家的支持，不存在著生計的困難，完全可以按照凱麗的個人的想法和好惡來假設啊。

與其說弗拉德信任凱麗的兵團，倒不如說，基于天界的傳聞，他對于凱麗這個人，抱有著相當的信任吧？撇開了國家政治的因素，就人格而言，應當是沒有什么可以懷疑的。

“這不是挺好的嗎？”

“誒？”

弗拉德完全沒有想明白，為什么希娜會突然丟出這么一句話來。

“我原來還以為你是個比較陰郁的家伙，沒想到在這種問題上，反倒是很豁達啊——嗯，這么說來的話，作為未來的國王，你說不定有些不適合誒……”

“希娜小姐？你在說什么啊？”

“我的意思是——你意外的是個有著不必要的感性的男人呢。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你的性格的養成，應該是在一個相對缺乏長輩的關愛的家庭吧？”希娜頂著弗拉德的眼睛，讓他根本就沒有閑暇的時間來遮掩瞳孔之中的感情，“那種潛意識里想要撒嬌，想要尋求疼愛的小心思，根本就很難藏起來呢”

這話直接讓弗拉德險些一口老血噴了出來。

——自己……撒嬌……

等等，為什么深究下來，好像也沒錯的樣子？仔細想想，希娜小姐，不就是他理想中的那種年長一些的溫柔穩重的姐系角色嗎？

嘖，難道說自己之所以會對這個少女這么有好感，還是因為她給了自己一種“姐姐”的感覺，所以自己情不自禁地融入了“弟弟”的角色？

突然感覺自己好像很可怕的樣子誒！

“就算這些是事實……但是不適合當國王什么的……”

“弗拉德王子請你說實話哦——你有迫切地想要取代自己父親的想法嗎？”

“……就算我有那種想法，其實也沒有什么意義啊。我的父王，并不是很想要我繼承的意思在被。”

“不要扯開話題啦”

被希娜充滿笑意的眼睛盯著，弗拉德最終只能夠嘆氣了——搞不好真的是被對方克制了？弗拉德發現，自己往常很擅長的“演戲”天分，完全沒有發揮的余地啊。

“是沒多少那種想法。”

弗拉德的母親，本身就握有足夠的實權，即使弗拉德沒能夠競爭到王位，繼承了他母親的基業的他，同樣也不是未來他那當上了國王的兄弟，可以隨意魚肉的。正因為沒有生存上的壓力，再加上弗拉德歲說不上喜歡，但也不算是對國王的位置很感冒，最終使得他對于王位的熱情，大概要算所有的王子中最淡的一個了吧？

如果父親有這個想法那最好啦，但是沒有的話……也不差那么個王位不是嗎？

畢竟自己的母親就是大資本家什么的……弗拉德在長期耳濡目染之下，深知國王那個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做，那么百無禁忌的。

“話說，你的性格應該是偏向你的母親的吧？”希娜忽然問道，“你看上去，面容上似乎遺傳母親的特征比較多誒……”

“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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