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同族

究竟是哪邊出了問題，城主也是不得而知，然而現在他已經沒有這個多余的心思，去深究眼前的景象，發生的原因了——當那件“魔導器”因為短路而爆炸損毀的時候，他還沒有想到狀況會變得這么嚴重，而接下來所發生的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

夜空之中的月輝，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和規模，向著地上匯聚著。在這之前，它們通過了某種途徑，化作利刃攻擊著那些闖入于此的入侵者，而眼下，它們以不再向著侵略者發起攻擊，卻是不斷地匯聚著，逐漸形成了一只有著驚人的體型的……怪物？

那些匯聚到一起的月光越來越盛，原本能用“柔和”來形容的月光，在進行了無數次的疊加之后，也是呈現出了驚人的亮度，就這么直接瞧過去，城主也不禁覺得滿眼炫目，直有些頭暈。可是，明明已經達到了幾乎可以和日光所媲美的耀眼程度，天上的月光卻還是不受控制地繼續灑落——直到最后，匯聚而成的巨大的身影，已不再是單純的光的聚合，開始產生了……如同金屬實質一般的質感。

光輝漸漸暗淡了下去，從那炫目的月光之中，踏出了一只聲勢逼人的巨型生物。

“龍？不，這不是龍……”

最初，城主的第一反應，便是龍這種傳說中的強大存在，無他，那般極具威懾力的氣場。以及有著諸多蜥蜴特征的巨大腦袋，很難讓人不去往“龍族”的方向靠攏。可是。當他仔細地看清楚了對方的形態后，卻發現并非如此——相比起傳說中的龍族。眼前的這只怪物，似乎體型要大出了不少了，而且造型上，也有著很大的區別……至少，眼前的怪物，沒有翅膀，身形，也顯得更加“臃腫”……不，厚實一些？而且。它是以直立的方式，依靠著兩條腿支撐著自己的身體，整個身體筆直地挺立著。一般的獸類很少會有這樣的骨架吧？倒不如說，這種感覺，已經有些類似人類？

“它背后的……那是什么？”

在這只怪模怪樣的生物的背后，沒有翅膀，取而代之的，是一片呈現著珊瑚一般形狀的背棘。不過，它們的形狀。顯然要更加尖銳一些，更具有殺傷力和侵略性，正因為此，這只巨大的怪物雖然到現在為之都只是傻站著。沒有進行任何的其他動作，也是帶給了城主一種撲面而來的危險的感覺。

而那些本來正在應付著天上的月光的攻擊，而疲于應付的天界人。也是對于這突兀出現的巨大怪物，感到了由衷的恐慌。

這只怪物的身高……目測估計。已經快要有100米了吧？

如此對比明顯的身體比例，無疑帶給了眾人極大的壓力。他們這些作戰經驗豐富。心理素質頗好的戰士都如此不淡定了，那些剛剛面臨著一場武裝暴動的威脅的市民，顯然就更加不堪了。

“啊啊啊怪物啊！”

“要死了嗎？果然要死了吧！？”

“先是地震，接著又是敵隊的突襲，現在還出現了這樣的怪物……難道說，這就是天災嗎……”

城鎮居民的恐慌，很快便蔓延到了這些天界人的身上。若要說軍人和平民有什么最本質的不同的話，那就是他們在面臨著死亡的威脅的時候，第一反應，不是退縮，不是逃避，而是反擊。

也不知道是誰先第一個扣下了扳機，隨著第一枚火箭彈在怪物的身體表面炸裂開來，像是賽跑的發令槍一般，陸陸續續，在場的天界人，紛紛向著這只銀白色的怪物，扣動了扳機。

雖說他們不可能分配到什么最新研制的高精尖裝備，但是這些已經投入了正式使用的制式武器，也都是有著可靠的性能和威力的！

然而……

“毫發無傷？”城主躲在了一旁的廢墟之中，借助這些倒塌的房屋的陰影遮蔽住了自己，目睹了大當量的武器彈藥炸落在銀白巨獸的身上。此起彼伏的爆鳴聲中，他不難衡量這其中產生的能量，毫無疑問，僅僅十秒鐘里所發起的攻擊，已經和一支訓練有素的戰法師部隊，不分伯仲了！

可這種火力的攻擊，不但沒有對這只銀白的怪物造成任何的傷勢，甚至，連讓它挪動一下腳步都做不到！在城主的視角中，爆炸之前，這只怪物是那副模樣和站姿，連鎖攻擊過后，依舊和先前一樣！

也就是說，這樣程度的攻擊，在它的眼里，就和蚊子的叮咬一樣，孱弱地可以無視？

“喂喂，這家伙……好像生氣了啊？”

都已經跑出了一定的距離了，可是城主現在，卻發現，自己身邊的環境的溫度，詭異地有了明顯的升高的跡象，數秒鐘的時間里，原本氣溫清冷的夜晚，溫度已經上升到了超過三十度的程度。而與此同時，在這只銀白的怪物的背部，那些造型尖銳的背棘，也開始散發出了銀亮色的光芒——光輝一閃一爍，那閃爍明暗的間隔，竟然和自己的心跳聲，很是接近一樣？

城主下意識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不知不覺，他發覺自己的心跳已經變得和怪物背后一明一暗的光芒，同步了起來……很顯然，心跳的驟然加快，帶給了他不小的壓力。城主用另一只手撐在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但是心中，卻是絲毫不敢放松警惕。

這種撲面而來的危機感和恐懼，絕對不能夠無視……

毫無征兆，銀白色的怪物猛地張開了它的大嘴，從他的口中，一道炫目的銀白色光之洪流疾馳而出。瞬間劃過了夜空。

“呃啊啊啊啊啊啊——”

城主捂著腦袋，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地哀嚎著。與此同時，城中的大多數的居民。已經全部都昏迷了過去——他們，都看到了銀白色的怪物進行吐息的那一幕。

“那是……剛才的那是……”

城主的眼神越來越瘋狂，理性正在從他的腦海里一點點地被剝離出去。最讓他感到恐懼的是，他明明都知道發生了什么，可是，依靠著他自己的意志，完全沒有辦法阻止這一切的發生！建立在理性之上的思考和意識，看著理性被一點點地剝落，這份恐懼。幾乎要讓城主崩潰了。

城主很快就得到了“解脫”——一只小拳頭狠狠地砸在了他的腦袋上，力度剛剛好，在保證不會造成淤血和震蕩的情況下，對城主進行了完美的“物理性催眠”。

“半吊子的洞察力啊……”

麻薯花費了一些力氣，將昏迷過去的城主桑的身體拖到了相對安全的角落中之后，也順便查探了一下對方的精神狀態。得到的結果，讓麻薯也是相當驚訝——先前，她還以為他看到的是一些夾雜著負面事物的信息而被“污染”了，結果。這個男人，純粹是因為天生的洞察力比別人更好，但卻缺乏足夠的精神強度，被一瞬間涌入腦子里的信息給撐滿了而已。至于為什么會變成麻薯所看到的那副。理性正在被剝奪的模樣，估計，是因為他自己的心態的原因吧？

這個男人。過去肯定有一些經歷，能夠達到回想起來就能讓他的心理失衡的程度。

“不會有錯的。這樣純粹的‘月亮’的信息……”一邊，蛇蘿莉看向矗立著的巨大銀白怪物的目光里。已經開始帶上了狂熱的色彩了，“這個孩子，是我的同類啊！”

“為什么我覺得剛才它的吐息中夾雜的信息，只是一段不段重復復制黏貼的‘廢’信息啊？哪里純粹了……”

說真的，麻薯在辨析了那一發“毀滅的噴射白光”之中包含的信息后，頭也是很大呢——倒不是說這其中的信息有多復雜，純粹是因為，這讓麻薯想起了過去網絡上，某些能夠把一條信息黏貼成千上萬次的刷版狂魔而已……

如此簡單而普通的行為，可是能對幾乎所有人的心理，造成不小的心理負擔的呢……就實際結果而言，這就是“精神污染”啊。

而剛才那一發吐息，其中包含著的信息，實在是太過單一了，單一到所有通過視覺的途徑感知到的人類，思維都陷入了混亂之中。而精神抗性不高的，統統都跪了。

“因為它現在還沒有得到理智，只是因為某個原因，而凝結了形體而已！換句話說，它現在連生物的本能都還很缺乏，自然只會重復過度地向外散發著同種信息。但是，我可以肯定！它在存在形式上，是和我同一個種類的啊！”

“呃……恭喜？”

麻薯想了想，終于有些反應過來，為什么這只蘿莉會這么興奮了——依稀記得，她對于“繁衍后代”的執著非常強烈來著，做夢都希望有個“同族”陪自己。而現在，似乎這只銀白色的怪獸，能夠滿足她對于“同族”的定義？

同族啊……

麻薯再次看了看那只巨大的怪獸——嗯，雖然色彩根本就不一樣，給人的感覺也沒有那么邪惡，但果然這只銀白色的月光所化的怪物，很像哥總啊！

自稱和這只異世界版的哥斯拉是同族的某蘿莉……小妹，你的本體究竟是啥樣子啊？麻薯忽然有種幻想破滅的感覺劜。

“可現在腫么辦？如你所見，她似乎沒有理智和情感，生物的本性也欠缺，所具備的，目前看起來，之后受到攻擊后進行反擊的自衛本能而已——而且它現在已經開始瘋起來了，你打算怎么做？”

大概是因為天界人的san值較高，還是什么其他的緣故，那些天界人，到沒有因為這是銀白色的怪物的吐息而造成減員……如果被直擊了，那自然是會變成渣渣，可是第一發吐息，并不是朝著具體的目標發起的。可能是對方也是第一次嘗試的緣故，這只怪物的第一次攻擊。毫無目的地直接射向了城外遠處的平原。

現在那里應該已經成坑了吧？

縱然是沒有遭受到怪物的直接攻擊，這些天界人的戰斗意志。也開始呈現出了不可抑制的潰散——面對這樣壓倒性的近乎絕望的力量差距，即使是作戰經驗豐富的戰士。也無法避免地出現了恐懼和退縮的念頭。

“不管怎么說，在它造成了人員的傷亡之前，我必須得阻止它！”

蛇蘿莉的瞳孔之中，折射出來的決心，異常堅定。

“現在的它，還是一張白紙，可是一旦它自己在上面涂抹上了血色的話……那我，只能將其處決掉了！”

“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做？”

麻薯打量了一遍蛇蘿莉纖細的身體：“你現在。連自己的一半實力都發揮不出來吧？真的這么確定你能夠阻止這條哥……呃，我是說，你的同族？”

“放心！”蛇蘿莉向麻薯做出另一個自信的大拇指手勢，“我的力量不完全，但是它連理智都沒有，再怎么樣，也不可能發揮出理論上的戰斗力的！更何況，我是已經完全成型的存在，它的話。僅僅剛剛得到了一個‘可能性’而已——在‘質量’和‘完全度’上，可不是一個數量級的！”

“真是意外，為什么只是做了個收束凝結月光的裝置，會演變成現在這樣？”

nono觀察著這只應月光而生的巨大的生物。一時間也是陷入了迷茫。按照她的計算，再怎么出現故障，也沒有道理。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啊……尤其是這只銀白色的怪獸給她的感覺，似乎。和蛇蘿莉很是類似一般。

嗯，那家伙自稱是太陽之蛇。這只怪獸則是月光的聚合體，難道說，它和蛇蘿莉之間，還有什么特殊的聯系嗎？這么說來的話，有象征著太陽的存在，卻沒有相對應的，象征月亮的生命，的確也是有些奇怪呢。

“嘛，這樣一來，也算是完成了愛莎的任務了吧？在距離‘世界之喉’相當距離的這座城市里，發生了這般驚天變故，足夠把大多數的注意力都轉移到這里了。嗯，這么說來，果然還是要感謝一下這些天界人呢。”

相比起世外小鎮被毀滅的消息，一座規模不算小的邊境城市，連番遭遇到了天界軍隊和不明的巨大怪物的襲擊，絕對能夠算是重磅新聞了。雖說nono給城主提供幫助的本意，也有著一些這樣的心思，但是實際的結果，還是大大出乎了nono的預料——效果拔群啊有沒有？

果然，那句話怎么說來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至于這邊怎么收場，那就和她沒有什么太大的關系了……雖然想這么說來著，但是nono在知道了這其中還有自己當年的學生的孩子后，多多少少，還是沒法放任他自生自滅啊。

“既然是對應著太陽的月亮的力量……唔，那只蛇蘿莉，似乎有著將死者復生的力量，綜合她的屬性，應征著‘生’的力量的話，那這家伙，很可能，擁有著對立的‘死’的力量？”

這么想來，nono發覺自己也是沒法完全置身事外了。

要是那個小子真的死在了這里，卡莉肯定會傷心的吧？nono覺得自己還沒有到那般無情的程度，要是連關系親近的人的感受都不在乎，nono表示自己當初也完全沒有必要，試圖來取得感情了。

剛要動身的nono，全部的注意力，忽然被那道幾乎將夜空都照亮了的光芒所奪走——對于高能量的攻擊，nono條件反射地做出了應對的措施……

“我這是在做什么？”

nono猛然驚醒了。

她驚愕地看著差一點就做出防御和回擊行為的雙手，對于自己剛才那一剎那的心神的晃動，nono感到非常的不可思議。明明那一道攻擊，并不是朝著自己的方向襲來，明明她其實并非人類而是類似機娘的存在，可是nono依然像是驚慌失措的人類一樣，下意識地做出了慌亂的抵抗。

對nono而言。剛才那樣不夠慎重不夠嚴謹的舉動，已經完全能稱得上是“慌張”了。

“我剛才……那種感覺。不太正常啊。”

那絕對不是自然而然的“情感”。

nono并非否認情感的存在，也不認為。自身這樣的機娘就和“情感”這種事物無緣。正相反，nono對于“情感”，特別是自身的情感，其實一直都有著非常深刻而全面的認識的。她同時也承認，自己在這方面的理解上，存在著盲區，但是，那片自己暫時沒能夠掌握到的區域，絕對不應該是像剛才那般……不自然！

那一瞬間。似乎有另一股力量，另一種沖動，在推動著nono做出動作……

“死者嗎？”

在自己的身體……nono知道，可是寄宿著數以億計的亡靈的。那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犧牲者，長久以來，它們一直都是nono非常困擾頭疼的一個問題。就在不久之前，麻薯才剛剛為nono緩解了不少，nono還以為就此能夠安定下來了呢，但是現在看來。似乎自己想的還是太天真了一點。

這只月亮所化的怪獸發起的攻擊，雖然并沒有直接攻擊向nono，卻依然使得她身體之中存在的那些亡靈，產生了恐懼的情緒……也即是說。這家伙的力量，果然帶著一定的“死亡”的特質的吧？

“真是……別鬧了啊……”

nono險些一口氣沒能夠緩過來，來自身體深處的那些亡靈。又開始躁動了起來。那一擊吐息的威力和破壞力，對于nono而言。還遠遠沒有停止。身體之中的亡靈的躁動，幾乎讓不需要呼吸的nono也喘息不過來。一時間，完全沒法調動起自身的力量。

一個死者的恐懼，并不能對nono造成影響，可是，當這微小的恐懼，以成百上千的勢頭，無限地增殖復制下去，那又會怎么樣吶？

仿佛，自己的身體都開始不受控制起來……

就在nono苦惱著，是不是需要動用一些“過激”的手段來處理現在的情況的時候，忽然，在遠處的天空之中，又出現了另外一種能量的波動——和銀白色的怪獸的能量性質截然相反的力量。

“是那家伙嗎？”nono立刻就認了出來，這正是先前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那只蛇蘿莉的力量——果然，她也是不可能經受住這般的“同族”的誘惑，而來到了這里了嗎？nono還記得，那只蘿莉，可是對于和同族有著很大的執念的。

蛇蘿莉所散發著的溫暖的太陽的氣息，立刻便驅散了籠罩在nono身邊的死亡的壓迫感，被蛇蘿莉的力量觸及到了之后，那些在nono身體里躁動不已的亡魂，瞬間便像是被順毛的貓咪一樣，安靜了下來。

她們兩個的力量，果然是相互對應的吧？

所以說，自己到底是怎么就弄出了這么一只可怕的大家伙的？這種感覺，就像是隨手劃了兩發摔炮，結果直接炸飛了大卡車一樣不現實啊。

nono決定，現在就過去一探究竟——本來，她對于這件事情，多少還是抱著消極的態度的，可是現在，發現那兩者的力量都能夠影響到那些困擾著自己的亡魂后，nono改變了主意。

現在，大多數的平民已經徹底昏迷了過去，沒能夠看到天空中的這一幕，實在是太過遺憾了——或許那只銀白色的大怪物，還是那樣地讓人感到恐懼，可是，在它的身邊呈現相互對應的姿態的那一團金色的光團，卻是將銀白怪物身上的戾氣，給盡數壓制了下去。

“安靜下來了？”

麻薯發現，銀色的怪物，仿佛被徹底安撫了一樣，不再呈現出之前的狂暴的模樣……雖然這么說可能會很奇怪，但是現在它給麻薯的感覺，就像是一只被馴服了的小貓咪一樣。

特別是它身后的那條長長的尾巴，此時此刻，竟然也隨之一晃一晃——喂喂。你可不是什么小貓小狗，這條尾巴超大的好不好？還好。這只銀白怪物的身高非常嚇人，導致它的尾巴翹起來之后。高度已經超過了大部分幸存的民居，倒也不至于一下子就把那些脆弱的房子給糊了……從地震中堅持下來的高質量房屋最后倒在這個地方，那也實在太可憐了。

蛇蘿莉并沒有足夠的心思分出來回答麻薯了。本來就算是力量削弱狀態下的她，此時必須動用全部的呃精力，去疏導指引“同族”，讓她安靜下來，逐漸獲取自己的意識和靈魂。

驚魂未定的天界人，也被這一幕給弄迷糊了，不過。好不容易那只恐怖的大怪獸安靜了下來，他們可不會再蠢到去招惹對方了。

“它怎么了……”弗拉德小心戒備地看著這只安靜下來的巨獸，雖然對方現在好像進入了安定下來的狀態，但是他可不敢繼續冒險了，“全員撤退！”

“少爺，這……”

“計劃取消，還不明白嗎！？”弗拉德對質疑自己決定的部下大聲地喊道，“剛才的那些都拍攝下來了嗎？到時候上邊誰有疑問，我就直接把這些影響拿給他們看好了！”

這些士兵可不知道那個預言的實際內容。他們只是多少有些疑惑，為什么突然開始要進攻地上世界而已——而現在，既然都出現了這么一只人力無法離地的巨大怪物，一時撤退。也是情理之中。

他們可不會知道，這次退回到了天界，以后就不太可能回到地上世界了——nono之前把一些事情。選擇性地告訴了弗拉德一些，弗拉德也知道了。此時此刻，地上世界正有幾個大能。準備徹底地關閉天界的通道！那可不是另一撥天界人那么溫和的手段了，據nono說，這次關閉之后，很可能再有所轉機，都要等到一千年之后了。

可是，地上世界里既然存在著這樣力量的怪物，這個世界，當真是個呃安全的避風港嗎？

或許，真的就像是另一種解讀可能也說不定呢——危機，真的來自于地上世界嗎？即使不是，弗拉德也覺得，自己的父親也是時候該打消這個念頭了……本來嘛，他也是因為耐不住身邊一些人的啰嗦，才會決定尋找避難地上世界的可能的。

弗拉德的父親，或許并不能算是特別優秀，但也不是個昏庸的王，他之所以會向著地上世界尋找可能性，本質上還是擔心著治理下的國民而已。若是地上世界當真如此危險，他也應當不會再做冒險了。

如果這個理由還不夠的話，弗拉德也還有一個“殺手锏”呢——把nono丟出來就可以了嘛！天界第一的通緝犯大人的名頭，還是很可靠的不是嗎？

估計nono一點都不想要這樣的“可靠”就是了。

“……要是再不離開這個世界，等到‘那個人’所說的情況發生了的話，我們就再也回不去了啊……”

“少爺，你……你是在說什么？”周圍的部下，對于弗拉德的態度的轉變，感到很不可思議，“‘那個人’又是誰？”

“你們不會自己用眼睛看嗎？喏，就在那邊。”

弗拉德指向了那個已經接近了銀白怪獸的“純白天使”的身影。他相信，以nono在天界兇名赫赫的壓迫力，這些執拗的家伙，肯定會立刻轉變態度的吧？

果然……

“是……是白色惡魔啊！？”

“什么！那個可怕的家伙，居然也來到了地上世界了！？”

“你看你看！她……好像根本就不害怕那只可怕的怪獸啊！難道說，這只怪獸，是她弄出來的嗎！？”

某種意義上，的確是沒錯啦，但是這些天界人想象的情況，肯定是和現實是不一樣的。

“還別說，真的很可能啊！你們看，‘白色惡魔’是白色的，而這只怪獸也是通體銀白的，果然是她弄出來的啊！”

雖說銀白怪獸安靜下來壓根就不是nono做的，但是攝于她長久以來在天界人的心目中日益妖魔化的形象，幾乎在場的所有人，都認為，兩者之間有著不可告人的緊密聯系！

見到自己的撤退的命令，響應地如此順利，弗拉德也不知道該用何種表情來面對——一想到，自己的母親，是擁有著這等恐怖名聲的“怪物”的學生，弗拉德就是一陣胃疼啊。

總之，先撤了再說吧。

“你是……琳？”

nono發現，眼前的“琳”給自己的感覺，好像和平時不太一樣啊？要說哪里不一樣的話……似乎，現在的琳，比起平時，要更加英氣一些？總而言之，是個很奇怪的感覺，一只沒長大的蘿莉，給人感覺英姿勃發什么的……

但不得不說，很有味道來著？

“我不是琳啦，我是麻薯——半靈麻薯啦琳現在有些累，所以在休息中，就由我暫時控制身體啦。”

nono因為見到過琳的半靈，倒也沒有太過驚訝，只是，那個看似軟趴趴的半靈，竟然也能夠這般擁有著完整的意識和靈魂，甚至可以暫時替代琳操縱控制身體嗎？

“你的身體，看起來，很虛弱？”

“嘛，的確是這樣啊。”麻薯的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直到現在，她也沒有完全恢復過來，之前的行為給身體造成的負擔，比預想的要嚴重不少。

“盡管之后發生了不少意料之外的事情，不過，我和她來這邊找nono你，還真是又見事情想要拜托你呢——嗯，有關這只蘿莉的事情。”

麻薯指了指正在全神貫注中的蛇蘿莉，nono看到了她之后，也是一愣。

“她？”

nono感到很奇怪，這只實力超強的蛇蘿莉，有什么事情是需要自己幫忙的啊？

“她……暫時沒法變回去自己的本體了，所以想要請nono幫忙，做一個變身器。具體的想法，琳已經有了，但是在加工方面，還需要借助nono你的力量呢。”

有意思，這家伙，變不回去了嗎？

知道蛇蘿莉本體的nono，不禁好奇地重新打量了一眼蛇蘿莉。

還真是個好機會呢——她剛好有個想法想要驗證下，正好，就借著這個機會，從那只蛇蘿莉的身上尋找一些素材和靈感吧嗯，這么說來，這就算是“報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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