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爭斗的結局

該死！自己怎么就手賤了吧愛莎做好的布置給拆了？謝朵不禁暗自惱怒自己的麻痹大意——眼前突然出現的這個莫名的敵人，頃刻間就從一攤泥巴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人，借助被謝朵的能力所摧毀的人體顯現，謝朵感覺，多半自己的能力，對他也很難起到應有的效果了。

如果把她能力的猛毒當做一種反應催化物的話，世界上其他的有形物質她或許都可以嘗試著去融解，但是已經是反應結果的東西……

“來吧，成為我身體的一部分……唔！？”

伸出的有手部，啪嗒一聲，從手肘處開始截斷，軟趴趴地摔在了地上。掉落的部分，不復完整的人體形象，依舊是那種黏糊糊的糊狀。

“組織結構完全被破壞……嘖嘖，這是你做的嗎？”

“是又怎么樣？”

“我對你的能力還挺感興趣的，算你自己的命不好吧，如果不是因為我現在沒那么多時間耽擱，說不得我還能留你一命，讓你給我生個孩子呢……不過現在嘛，你只能去死了！”

這個男人現在的心情很不好，一半的原因，在于剛才被那個異界的少女輕易地給秒殺了；至于還有一半？卻是對于當初把那份力量交給他的神秘存在，產生了強烈的懷疑與不信任。源于實際的表現，和對方當初所形容所承諾的，實在是差了很多。

這讓他有種被人愚弄。被人擺布的感覺！

盡管實際上這也沒錯啦，但是他所持有的力量并沒有摻雜多少的水分，人家還是有很認真地在設計組合的。要怪的話，只能說他作死惹毛了不該招惹的蘿莉控，而且本身的水平也實在算不上高。

但他再怎么不爽，這個時候也得趕緊夾緊尾巴逃走了，要是讓對方發現自己還并沒有死亡。奢求對方放棄追殺自己真的是個可能性不高的愿望。在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之前，他還繼續找到個把的能力者，掠奪掉他們的靈能和能力。

無他。倉惶掏出的他，力量衰減的厲害。

“……生孩子嗎？”

謝朵默默地停住了想要后退的念頭，準備向后邁出的腳步，也向著斜后方撐開。擺好了架勢——某些話語。某些含義，讓本來就容易情緒激動的謝朵，心中的殺意格外高漲。

“一灘漿糊能石更地起來嗎？”

本來她還想要想著跑路的，但是這下謝朵是完全沒了這個念頭了。或許正常情況下的自己如果目睹了這種狀況，會埋汰“情緒沖動”之類的問題吧？但謝朵這個時候，的確是有些被憎惡所驅使了。

——不能逃！逃了的話和那個笨蛋廢柴的本體有什么區別？

“女人，你的怨念很深的樣子啊，比我還要厲害……啊啊。我明白了，你應該之前就陷身在這個地方了吧？哈哈哈。那看來還真的是一段難忘的經歷啊，對嗎？”

略一思忖，男人便了解了她的那份怨恨是來源于何處。看到了一個比他還要怨念深重，而且經歷要困苦的多的女子，這個男人不禁感到了一陣幸災樂禍的快感。打擊、侮辱、踐踏比自己更加悲劇的人，他做起來是毫無猶豫呢。

“真遺憾，好不容易熬出了頭，你偏偏要回來蹚渾水。”

男人把自己的斷臂按在了墻壁上，不過區區數息之間，便在墻壁上粉碎清理出來了一個大塊的空隙——那些磚塊，已經被他完全粉碎，吸收進了他如今臨時構筑的結構極為不穩定的身體里。

很快，他的斷臂重新恢復了形態，而他本身的軀體，也是顯得更加的堅挺，不復之前那種介乎固態和液態之間的軟趴趴的感覺了。

謝朵第一反應，便是眼前一亮，感到事情大有可為。然而，當她仔細地觀察清楚了對方身上得細節后，她不禁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將磚瓦粉碎了之后，填充固化了自己的軀體，將身體從那種流質改變為固體……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她的能力，也許可以再次起效也說不定。但實際上，這個男人顯然已經多少猜測到了一些，他忌憚著將人體化為這種不明糊狀的能力，很謹慎地沒有置換掉身體的物質構成。

他將被粉碎的磚瓦，均勻地分散在身體之中，使得其變成了更加渾濁更加稠厚的，類似水泥一般的物質形態，而本質上，卻并沒有改變他的“身體”的物質結構。

“這樣，你的能力應該就沒法繼續破壞我的臨時身體了吧？”

“也許吧。”

謝朵神情凝重地展開了自己的能力，將之前收集到的水聚攏到了一起，置于身前，全神貫注地防備著對方的攻擊。

已經基本可以確定，自己最為依賴的“毒”的能力發揮不出來，謝朵也不敢太過大意。所幸的是，她并不是只有“毒”一種進攻手段。

作為她能力的附屬產物，將毒素置于水中，然后操縱著水發動攻擊，也是她很擅長的攻擊手段。哪怕撇除了“毒”的傷害能力，單純地依靠水流的力量，破壞力也絕對小不到哪里去！

高壓水流可是能夠切割金屬的！

謝朵對于水流的操控，還打不到切割金屬的液體切割機的功率，但是切開個人體，切斷木頭石頭，還是沒問題的。

“速戰速決！”

顧忌于上方的威脅，男人并沒有再做什么試探，而他所剩不多的能量。也不足以支撐他做過多的揮霍，因此，他一上來。便施展出了最具威力的攻擊。

謝朵只感覺到胸口一悶，一股巨大的力量在撕扯著她的胸腔，簡直就像是要把心臟就這么扯除去一般！而同時，謝朵也發覺，自己的呼吸變得極為困難，周圍的空氣瞬間變得無比稀薄，不但是缺氧造成了短暫的暈眩。耳朵里的鼓膜，也似乎就快要撐破了，眼睛也同樣被強大的壓迫力所往外擠——就差把眼球頂出眼眶了。

真……真空？

謝朵忽然發覺。這種狀況，似乎正是空氣被從自己身邊抽走一樣。

但這不過只是對方攻擊的余波而已——真正的攻擊，還未曾脫手。在男人的面前，不僅僅是空氣。還有著一塊體積說不上大的晶石。正漂浮在空中，周圍一片混亂，唯獨那塊晶石，顯得尤為平靜，幾乎紋絲不動。

“這具臨時的身體，力量衰退了好多。”

原本他何必如此麻煩？現在他的力量大幅度地流失，這種他手上最具有破壞力的能力，還需得用這么墨跡的方式施展開來。

被某個神秘的存在所賦予的力量。并沒有隨著自己本體的“死亡”而消失，也還是能夠繼續使用。看來之前對方所說的這是連接著自己靈魂的，而非是寄宿于軀體之上，倒也不是在欺騙他。但不管怎么樣，現在的他，能夠“保質保量”地制作出這樣一個晶石，已經是不容易了。

畢竟，他得保證，這塊晶石不會連同自己的能力也一起破除掉。要不然，近在咫尺的他，絕對會受到極為強烈的傷害。

他的手上持有著好幾個他“精挑細選”過的能力，因為并不具備超出常人的計算能力，他也很清楚，自己是不可能去盡可能多地學會各種能力得，充其量，也只能掌握個位數的超能力。為此，他選擇掠奪過來的每一種能力，都可以說是適用性、稀有度和強度都非常不錯的的。

而他所持有的最具有進攻性的能力，便是這種控制引力的能力。

當然了，和其威力成正比，這個能力耗費的心神也是極高的，一般情況下，男人都不會選擇去動用。只是如此情況下，如果說有哪種能力具有足夠的一擊必殺的可能性……那只有它了。

即使是力量衰弱的現在，依靠合適的方式，依然有著極高的殺傷力。

這個晶石……他是怎么會……

意識到自己正處在缺氧失壓的狀態，謝朵連忙控制著水覆蓋了自己全身，向著自己的身體不斷施加著抵消身體內壓的力。同時，也盡可能地控制著水中僅剩不多的些許氧氣，供給著自己的呼吸……也幸虧她自己能力的“毒”，不會把謝朵自己給融化了。

但說到底，這么些水之中的氧氣，撐死了也就那么一點……三分鐘之內不解決戰斗，她一樣要因為缺氧而窒息。更何況，在這之前，她就有可能被對方的攻擊給打成碎片！

那塊晶石，毫無疑問和謝朵之前見到的那些個血紅的晶石是一樣的！具有著能夠切斷魔力和靈能運行的功能，看樣子，似乎正是對方的某一種說不清來歷的怪異異能的體現？不管如何，謝朵毫不懷疑，這枚前段尖銳的晶石，如果以一個足夠高的速度向著自己這邊發射過來的話，巨大的動能，足夠把她的身體攔腰截斷！

那玩意可是能夠破除掉各種能力的，謝朵的能力雖然也說得上強，但也絕對禁不住這樣一發的。硬挨一下的慘狀呢，只是稍稍想想，就呼之欲出了。

而對方正在這么做！

如果說對方的能力是控制引力的話，那么他現在所做的，正是在通過控制引力，在嘗試著給他面前的晶石提供一個巨大的重力加速度。似乎是因為擔心將自己也卷入到暴走的引力之中，他并沒有將其他物質也一起納入到能力的范圍中，除開他面前一面區域的空氣。將面前一片區域變成真空，能夠有效地壓制住謝朵的行動，避免在絕對必殺的一擊發出之前被干擾，而真空本身也足夠對謝朵造成巨大的傷害，實在是一舉兩得……

然而能夠操縱著浸染著自己的“毒”的液體，謝朵也是扛下了這第一波的攻擊。獲得了短暫的反擊的機會。這個發展，也著實超出了男人的預料。

糟，沒想到她居然能這樣……

見到謝朵眼角、耳朵里滲出了血。隨之逸散在她身邊的水層之中，但仍然操縱著剩余的水，向著自己這邊發起了攻擊，男子也是不由地為之一驚。無奈之下，他只能放棄將重力能儲備到最大在發動絕對致死的一擊的打算，當即就將蓄能未滿的晶石發射了出去。

并非是他膽怯心慌，而是因為這項能力實在是一個精密活兒。若是正常情況。他是決計不會在這種狹窄的地方選擇這種能力的，最適合它的場地，分明是拉開了距離。躲在遠處和暗處，給足時間偷偷儲能，借機發動絕殺的攻擊。

一旦某個地方出了差錯，引發了一系列的反應。最終很可能就反而重創了自己。

要是讓對方操縱著的水的攻擊。進入引力場的核心區域，破壞了中心處的力能平衡的話，搞不好就是兩敗俱傷的下場！既然對方敢于用水這種方式進行物理攻擊，怎么想，都不會是能夠被安然化開的軟綿綿的攻擊啊！

其中攜帶著的動能，足夠男子喝一壺了。

但就算是儲能未滿，倉促間發出的“炮彈”，也依然具有著極為巨大的能量。足以將人體完全撕裂，達成碎片！

最重要的是——這枚“炮彈”。可是無視謝朵的能力防御的！理論上，只能躲避，不能防御。

就是現在！

精神高度集中的謝朵，第一時間就通過體表外層的水，感知到了外部的引力發生了變化，似乎是重新恢復了正常的狀態。如此說來——那枚晶石炮彈，也已經“出膛”了！

礙于眼前被流動的水所遮蔽，謝朵的視線受到了極大的干擾，她也只能通過外邊的壓力的變化來判斷了。雖說對方賦予了自己的攻擊一個極高的初速度，但是人的思維和反應，比起它還要快速！

謝朵在晶石炮彈命中自己之前，就做出了自己的應對。

首先，將包裹保護著自己的那層水，向著周圍猛地擴散開去，形成了一道極富沖擊力但是包容地又密不透風的水幕——以此，來抵消因為氣壓恢復后逆流回來的來自空氣的壓力，避免因此而影響到自己的動作。

在內外兩層壓力的影響下，水幕立刻就散成了碎花。

謝朵的手上，已經握住了自己早已經習慣，幾乎如同親人一般熟悉的匕首。而她的注意力，從一開始就牢牢地盯在了那枚時刻威脅著自己的生命的晶石炮彈上。在它破開了散亂的水花，于謝朵的眼前露出了它猙獰的獠牙的時候，謝朵早已經恭候多時了。

我把性命托付于你……拜托了！

盡管謝朵也并不是很明白，為什么愛莎會把這樣的技能交給自己，是什么讓她給了自己這么多的信心……但是在現在，這無疑是她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謝朵不由得閉上了眼睛，不再依靠著視覺，而是依托著心靈的引導，以她有些孱弱的手上那柄纖細的匕首，正面迎接上了聲勢逼人的晶石炮彈。

看起來是如此可笑的一幕。

以卵擊石、不自量力、螳臂當車……一系列的形容詞，都可以用在此時的謝朵身上。因為無論怎么看，她的這份舉動，都不啻為自取滅亡的行為。

男人也是被謝朵的舉動給嚇到了，他正以為這名少女是因為現實的絕望而自暴自棄了呢——然而下一秒，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其實笑聲都還卡在他的喉嚨里呢，在他想要笑出聲的時候變戛然而止了。

因為情況轉折地實在太快了，不過電光火石之間，他所想象的畫面，便被盡數斬斷。

——連同著他所發出的攻擊。

“怎么可——嘎哈哈哈哈！！！！”

最后一個字尚未出口，男子便發覺自己的喉嚨處一涼，隨即空氣便從其中漏出，將他本來想要說出的話語給覆蓋了。盡管他現在的身體的組成物質很是奇怪，但是不科學的另一面仍然是被科學君把持著的——他的身體的結構，依然保留了正常人的樣子。喉嚨被切斷。自然也無法再發出聲音……以及呼吸。

在他反應過來之前，那名少女，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匕首的鋒刃，毫無阻隔地切開了他的喉嚨。明明，他都已經特別固化了全身，現在硬度絲毫不會弱于鋼筋混凝土才對啊……啊，對了，既然對方連自己所發出的晶石炮彈也能夠切斷，那么自己身體這邊的防御。的確是不太夠看啊。只是……

這究竟是什么能力……

盡管男子捂著喉嚨，依然說不出話來，但是他的眼睛仍然死死地盯住了謝朵。連續被殺了第二次。他已經沒有余力再施展一次轉移靈魂的能力了，也即是說，如無意外，他應該是要死在這里了。

最初。他是因為心中積滿了被殺死的怨恨。想要發泄，又對這名少女的能力心生貪念，所以才打算殺死她。在他看來，曾經陷身在這個會所里無法脫身的女孩，并沒有多少的威脅……哪知道，常年打雁，終被雁啄瞎了眼。

現在連命都要丟了。

他現在已經不怨自己為什么要自己作死去試圖殺死這名少女了，他只想知道。擊破了自己的攻擊、防御的能力，究竟是什么……

“我想。那應該不是超能力吧？”

似乎是看懂了對方目光之中的意思，謝朵想了想，最終還是向他解釋道。她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雖然他應該也和本體的遭遇脫不了干系，但是謝朵對他的敵意，說到底還是要比那些直接迫害她的人要輕一些的。

就當是自己一時心軟，讓他死個明白吧。

“這是有個人教我的——水的力量的延伸。”

水？那種簡單弱小的能力怎么能夠……

“因為水柔弱，因為水無形，所以它可以包容，可以承受強大的攻擊；但同時，自然界擁有著能和水比擬專注和持久的力量的，又有多少呢——水的破壞力，若是見識過何為海嘯就不會再去質疑了吧？本來嘛，我這樣弱小的人類，是不可能學會這樣的技能……你大可以理解為，有‘人’借著我的手，施展出了剛才那斬斷你的晶石的一擊。”

在那個時候，謝朵的確是感覺到，自己的思考、自己的情緒、自己的靈魂，被一種莫名的力量呢所牽引著，進入了一個她從未踏足的狀態。那種感覺，似乎自己并不是自己一般……她和快就明白了過來，愛莎當初說過這不是她自己的招數，那就應當是原主人的思緒了吧？

就像是，這個招數本身帶有著它的原主人的意志——那一瞬間，謝朵就像是被某個存在降臨憑依了一樣。愛莎本來只是“教”給了謝朵使用的方法和心得，謝朵雖說能夠知道個大概，但是使用出來卻不會這么強大……但當她依樣畫葫蘆地照做的的時候，卻是自發地帶出了一個神奇的意識。

身體自發地歡呼雀躍起來，跟隨著靈魂的悸動，自然而然地做出了無比流暢的攻擊……連一絲停頓都沒有，那顆聲勢駭人的晶石炮彈，就像是一塊奶油一樣，在一把普通的匕首面前，毫無反抗地就這么被切開了，連同它所攜帶著的動能一起。

謝朵自問自己是絕無可能做到的，這恐怕是只有鬼神才能達成的了吧？

“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不過，這應當就是‘水’的力量吧？至少，當初在我的心中響起的那個聲音，便是這么說的。”

經過這次短暫的經歷，謝朵自己都感覺，如果讓你自己在嘗試著這么來一次，即使達不到剛才那次攻擊的十分之一，也會比一開始強出不止一倍兩倍了。有些感悟，何止是靈魂，似乎連身體都記住了。

就算是那種程度……不依靠謝朵本身的能力，僅僅是使用一把匕首，她都有自信可以殺死很多原本需要費盡心機才能殺死的人。那些看似堅固的防御，在現在的謝朵看來，似乎都有些脆……話雖如此，但謝朵發現，自己也好像對于殺人，沒有那么熱衷了。

說是被人往火上潑了一盆涼水，也差不多了吧？

總之，一下子就被降溫了……大概，也便是這次短暫經歷的影響？被那個溫和、恬淡的意志影響了不過幾秒鐘，謝朵也不禁感到，殺人實在是件索然無味的事情。

在絕大多數的情況下，殺人的實質，也不過就是對弱者的單方面的施虐而已——雖說很多的“弱者”該死，他們根本不值得同情，死有余辜……但撇開了這一點之外，殺人的確是件相當無趣的事情啊。

總覺得搶蘿莉的棒棒糖都要有趣多了……不過感覺不壞，就算是洗腦，謝朵也覺得還算值得——她是享樂主義者，若是這樣自己能夠過得更加開心，那便是更好。

“你的生命，也沒剩下多久了。我也不急著催命，有什么還沒思考完的東西，在死前好好想想吧……”

最終自己是死在了看起來沒什么特別，沒什么強大之處的“水”的上面嗎？這讓男子不禁感覺到，自己長久以來追求強大的能力的想法，實在是有些諷刺……就連那些引以為傲的強大能力，現在看起來，都有種銀樣镴槍頭的感覺。

那奪走他性命的一擊，不但割斷了他的喉嚨，似乎連心里的一些執念也一起切斷了——看起來，這也不太像是這名少女的手筆，也許，是之前那短暫憑依在她身上的那個偉大的意識吧？看上去，真是個仁慈溫和的大人物啊，就算是自己這樣的惡人，也希望給予一個平靜祥和的死亡……

嘛，活著的時候的快樂比較難以定義，死亡時候，對于快樂的定義還是比較單純的，不是嗎？這樣也不算壞了。

若是就這樣……

男子忽然感到自己的意識一陣天旋地轉，那不斷撕扯著自己大腦的劇痛，和先前難得的祥和形成了尤為劇烈的對比，讓他不禁痛喊出聲。

嗯……出聲……自己不是喉嚨已經被切斷嗎……

“沒想到你也有這一天啊，幸虧我來了一趟，撿到了意料之外的優質材料呢。”

“居然是你……你這魂淡，居然算計我！”

男子此刻之所以又發出了聲音，并不是因為其他原因，而是他的靈魂，就這樣被揪出了身體之外——那是他得靈魂發出的聲音！

“談不上算計，如果你還是原本那個強大的能力者，那我們自然繼續合作下去咯？但是你都已經這般凄慘了——人死了就什么都沒有了，我這可是在試圖讓你繼續發揮一些光和熱啊，創造一些剩余價值呢”

“你是誰！？”

謝朵也是沒想到這時候又會冒出一個人，可還沒有等她做出應對，她便感到自己眼前一黑，哪怕是艱難地咬著牙支撐著，最后還是無力地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麻煩，殺了吧。”

全身罩在了黑袍之中的神秘人正要對謝朵下殺手，然而已經昏迷過去的“謝朵”，忽然又掙扎著抬起了手，控制著一支水箭，當即射穿了神秘人的手臂。

其上面帶著的猛毒，當即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著對方的手臂。

“什么！”猝不及防之下，神秘人不由得發出了吃痛的聲音，意識到自己身上的發生的情況后，連忙切斷了手臂，帶著得手的靈魂，匆忙離開。

“……這次，我也算是保護了你吧……”

“謝朵”喘著粗氣，臉上卻還是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容——然后，她再一次暈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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