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毀滅的前夕

那個時候，有什么大事件發生嗎？我記得1908那個時間段的話，大概有倫敦奧運會、慈禧掛點、溥儀繼位這些吧，還有就是國米成立……

燈里隨即搖了搖頭，把這些有的沒的從自己腦海里趕了出去——剛才自己條件反射想到的，都是一些歷史上的人文事跡，實在看不出那和改變了這個世界未來發展的那次異變，有半毛線的關系。

“誒？國際米蘭是那個時候成立的嗎？”

“話說你激動個什么勁兒？”大概是因為涉及到了“足球”這個很多男人喜愛但是女性無感的話題吧，燈里和男子顯得都是有一點點亢奮，而蘇巧巧當即就想到了每過兩年，家里的電視機就要被那死鬼老爹霸占著的時光。

那時候，貌似只有自己往老爹懷里一邊蹭一邊撒嬌，才能暫時性奪回電視機控制權——女兒和足球比，對于女兒控的老爹而言，果斷還是前者更加重要一些啊。

“如果說是天地異變的話，1908年還真的有一次啊……”

燈里愣愣地看著蘇巧巧，半晌過后，才反應過來。這一次，她也是完全忘記了先前的執著，失聲喊了出來：“通古斯大爆炸！？”

那一年的話，似乎也只有這起事件，符合各種條件了……據說，那一次大爆炸，造成的破壞力幾近等于500枚原子彈，至今仍然是著名的三大未解之謎——不過，如果說這和她們即將面對的神秘邪神有關的話，倒是完全說得過去了呢。

蘇巧巧和燈里紛紛把目光投向了男子，從他那里，她們也是得到了肯定的答復。

“就是那個沒錯了。”

“還真是這起事件嗎？那么說來的話。大叔你的年齡……”

“比你想象的要稍微年輕上一點點——事實上，我是1908年7月1日出生的，就是在通古斯大爆炸發生的一天之后。當然了。當初第一批覺醒了各種各樣奇怪能力的人，也都是在這一天出生的。之所以數量那么少嘛……”

男子買了個關子，越發地吊起了蘇巧巧和燈里的興趣。

“人類的適應性首先是一個問題，當時異世界的邪神帶來的‘碎片’，對于這個世界的人類而言完全就是毒物。現在的人類，已經在這種環境下生存了一百多年，‘抗體’之類的東西已經產生，可在當時，經受住這考驗并且存活下來的新生兒。不超過十分之一——絕大多數，都沒能活過三年，就夭折了。我的運氣比較好，我母親當時懷的是雙胞胎，在娘胎里，我的同胞姐姐給我擋搶了——所以我活下來了，她死了……連眼睛都沒能睜開來過。”

蘇巧巧一時間，被那有些沉重的氛圍，壓迫地有些喘不過氣來。這個男人，也許只是從家人的口中得知自己原本應該還有個姐姐。但是顯然對于這起自己根本就沒有記憶和印象的事，非常在意。

“盡管如此，但是相對于整個世界的人口基數。還是有相當數量的嬰兒活下來的。不過，燈里小妹妹也知道吧，你的能力的覺醒，也是在進入青春期之后才開始的。哪怕是現在，也很少會有孩童就覺醒能力的案例。而在那個年代……嗯，其他地方先不說，我們國家處在個什么階段，你們都清楚，那種環境。孩童活不過成年，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上個世紀初嗎……那的確。是個非常艱苦的年代。

“你們現在或許感覺不到，但是能力者的能力還未覺醒之前。需要的能量是要比普通人更加多的——在那時候，大家都果著飽一頓饑一頓的日子，對于普通孩子也許能勉強挨過的糧食，是不足以滿足我這樣的能力者的需求的。所以嘛，非常多非常多的能力者，直接就死于饑餓和營養不良了。這還不算上，因為兵荒馬亂而死于非命的孩童……到了最后，我們國家里擁有能力覺醒資質的人，幾乎寥寥無幾。這也是為什么，作為一個大國家，我國在這一方面的專門國家組織的建立，要遠遠晚于一些西方國家。”

一邊是幾乎死的沒剩幾個，有限的幾個也都不是傻子，乖乖地隱姓埋名，自然是沒什么人知道他們的存在了；而另一邊，由于基礎的社會福利保障，以及相對安逸一些的成長環境，數量比起身陷戰亂的國家要好了不少。

“不對啊，就算是那么惡劣的存活率，那么多年下來，一直到建國時候，也應該存活了不少人了吧？”

男子只是搖了搖頭：“不一樣的，當時世界環境和現在還有著一定的區別，大氣中存在的那種被稱之為‘靈力’的能量，濃度是不如現在，并不能夠誘發出新生的能力者，所以一直到上個世紀八十年代，其實都沒有新生的能力者出現——排除掉一些特殊情況的話。幾乎整整八十年，存在的能力者的數量，其實也就只有1908年誕生的那些。”

“而一直到了八十年代，大氣中的靈力濃度終于超過了臨界值，能夠誘發出人類的異能力了。也是從那時候起，我們這樣的超能力者，才不是僅僅限于少數國家的秘密，而被越來越多的國家知道，逐漸成為了世界的一個支柱。最初，能力者也沒少受到特別的眼光看待，不過當數量形成了一定規模后，自然也擁有了話語權……由于缺乏多方的制衡，所以很幸運的沒有像美漫里的變種人那么苦逼，甚至不少地方，還把這些覺醒了能力的人，視作得到上天眷顧的寵兒呢……呵呵。”

難道，這樣的能力，有什么不好的地方嗎？

燈里不由地緊張了起來，對方可是最初的能力者，所知道的隱情絕對不少，而他對于這所謂的“上天的恩賜”非常不屑……除開他本人經歷導致的好惡。實際的事實，肯定也不會積極正面到哪里去！

不得不說，燈里的猜想還是很準確的。

“燈里小妹妹我不清楚。不過蘇巧巧你肯定知道的吧？被這些能力侵蝕了自身，不但是靈魂。就連也開始向著怪物轉化……那種從里到外流露著令人惡心的臭味，已經徹底腐化墮落的怪物，相信你印象肯定非常深吧？”

燈里聽到了一陣格拉格拉的響聲——那是蘇巧巧握緊了拳頭，指骨之間相互摩擦所發出的聲響。

他不說也罷，這一提起，又讓蘇巧巧回想起了那個終身難忘的夜晚……半分鐘還和自己有說有笑的好友，頃刻間就化成了漫天血雨和一團碎肉，再也看不出絲毫先前洋溢的青春活力。肆意地獵殺著普通人。將他們視為任其魚肉的牲畜……那種丑陋的能力體現，說真的，正適合他們那樣丑陋的外表和靈魂。

“當然，讓人完全按捺不住把他們撲殺成渣的沖動呢……嗯？”蘇巧巧忽然感覺自己的手掌被一雙柔夷握住，發現燈里正在擔心地看著自己，從她的目光之中，蘇巧巧讀出了擔憂和關心，不禁感覺心里一暖。

“沒事，我還沒有讓憤怒和仇恨奪走理智——我還打算堂堂正正地活在陽光下呢！”

“了不起的覺悟和意志。”

男子也不禁出生贊揚道：“說真的，我見過了形形色色的能力者。像你這樣的實在是少見——要是當初我也這么想，那就沒有后來那么多的事情了。即使獲得了異于常人的能力又如何呢？人想要活的快樂，首先就要做到堂堂正正。從一開始。大部分的能力者在能力覺醒后，就自發地轉入了社會的陰暗背面。條件好一些的，也是習慣性地將自己當成了不同于一般人的‘異類’，言行、舉止和思維上，已經離‘正常人’的方向越來越遠。”

“……你不是現在一樣也做到了嗎？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什么‘苦瓜牛奶’和‘川辣酸橙汁’就是你搞出來的鬼吧？”

男子的臉上不禁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我還沒有說過，你已經知道了嗎？”

“要不然，我實在想不出來，究竟這還能是誰搗鼓出來的了。”

對于這個看似紳士。其實內在一點都不安分的家伙，蘇巧巧也算是看透了。最初她也沒有想到往這方面去想。可是在這個男人講他的過往，以及一些秘辛一點點披露出來后。她自然而然地就想到了這兩個把自己坑的不淺的鬼畜飲料。雖然的確是很有效，可是味道真的不是人喝的——嗯，哪怕不是人，也一樣喝得想吐！

“能在一個受到管制的大國家里，把這種明顯只是惠及能力者的設施遍布各地，幾乎達成了覆蓋，不但需要極大的財力物力，還必須有著足夠的威懾力——因為國家機關可不會對這種顯眼的行徑視而不見。但是結果這還是如期地進行了下去，只能說，推行這個做法的人，有著讓國家機關也不得不讓步的能力。而你就很符合這一點……作為最初，也可以算是最強的能力者，我相信只要說出你的名字，都能在各地抖三抖了吧？同樣的，我相信你也有著這個善心去落實它……嗯，還包括你的惡趣味。”

一想到哪兩種鬼畜飲料的味道，蘇巧巧和燈里紛紛打了個冷戰，實在是讓人難忘。如果可以，真是沒有人會希望去喝這種奇葩玩意的。

“人老了，就想著要多做善事了……”

“少來，重點根本就是你的惡趣味吧！？之所以會顯得這么光偉正，也是因為這樣就能很輕松地堵住國家機關的話語，對吧？”

危害社會安全的壞分子畢竟是少數，這樣顯得人性的舉措，肯定能讓那些民間的能力者對國家感官更好。至于味道？嘛，在生命和味覺之前，一般人都不會考慮后者的啊。

原來那種可怕的飲料，是你弄出來的啊……

燈里一臉怨念地盯著這個男人，在她心里的小黑本上，除去娘化自己的罪狀之外，又多記了一筆。以她現在這幅青澀和成熟兩種誘惑交雜的魅力，只是這幽怨的一瞥。就讓男子嘴角直咧——真該說，不愧是自己基友的得意手筆嗎？不管是誰，娘化了之后。都是這么一副禍國殃民的模樣啊……

幸好她沒有生活在自己當初的那個年代，放在那兵荒馬亂的年代。這可真是非得傾一城了啊。但是考慮到燈里的能力又著實詭異，說不定，在那種年代，她反倒是能混的風生水起也說不定——既能操縱人的身體，又能改變影響人的認知，只要她愿意，她完全可以過著任何自己想要的生活。

“說起來，我們到現在都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們可都是把自己的信息透露出來了（盡管燈里不是真名）。禮尚往來，也好讓我們知道你的名字吧？”

“……你們能保證，知道了我的真名后，不會被燈里小妹記在本子上嗎？”

現在燈里的能力若要施展在特定的人身上的話，燈里只能把主觀意志，附著在眼前具體的個人身上。而如果她掌握了一個人的真名，就可以隔著十萬八千里，遠遠地躲在遠處做出指示。一個人的真名，對于燈里的能力加成相當高，本來她無法影響到這個男人。如果知道了真名，那可就難說了。

我可不是任性的小女孩！就算心里有些不爽，也是分得清輕重。不會亂來的！

“但是可以是任性的小男孩啊……”

夠了！別再往傷疤上撒鹽了啊！再不收斂，你就祈禱以后不要給我找到機會知道你的真名，要不然我一定會……

“性轉換的時間取決于我本人哦。”

對不起！請原諒小女子的胡言亂語！

涉及到自己小伙伴的下落，燈里當場就慫了。

“說出來你們不要笑，我的真名其實一點都不好聽，還很土氣的……真的，真的是非常符合那個時代的起名特征，現在想想都是一臉熱翔，深恨自己的父母不懂文化。給我起了這么個毫無威嚴和霸氣，甚至連起碼的風雅都沒有的名字……”

“少bb。快入正題。”

“梁大力。”

“………………………………………………噗。”

經歷了一陣讓人揪心的沉默后，蘇巧巧最終還是笑出了聲——原因無他。實在是這個名字，如他所言，太符合當年那個時代背景了。老實說，他的爹媽沒有給他起個二狗啊三毛啊之類的名字，已經是很不錯了，至少這個名字聽上去不慫……

“不……不行了……”燈里也是再也顧不得再筆記上寫文字了，捂著肚子，腹部劇烈抽筋到直不起身，胸前那奪人眼球的兩團脂肪也是不停地顫抖著，“大，大力哥好！真心的，……這個名字……實在是太酷炫了……和你的外表搭配起來，真是別有一番風味！”

“就知道你們會是這種反應。”

顯然，對方對此也是早就習以為常了，被兩個女孩子嘲笑著自己得自父母的名字，也是一點都沒有生氣。

“這實在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我的父母大字不識幾個，除了姓氏之外，‘大’字和‘力’字已經是他們為數不多會看會讀會寫的字了。小時候我也沒那么多考究，成年后也還算年輕愣頭青，當年可沒現在這么考究，也就湊合著過去了……走后來，我就換了個名字了。”

“叫什么？”

同上，好奇。

“趙逸峰。本來是打算繼續用得自老爹的姓氏的，之所以會把姓氏改了，因為某個把能力托付給我的死鬼就姓趙……老爹為了活命把我賣了，這家伙為了我這個兄弟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了，用他的姓，理所應當。”

蘇巧巧默默地在心里念了幾遍這個名字……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不知道為什么，蘇巧巧的腦海里，莫名地浮現出了兩個氣質形象截然不同的男性造型，“要不我還是稱呼你老趙吧……”

“對老人尊敬一些，不是應該叫趙老嘛……”

“……我這個人缺點很多，但是不太會說謊，特別是違心的謊言。”

我也是，我得了一寫違心之言就會迫切地想在人名后面加上“心臟麻痹死亡”的字樣的毛病！

——現在的女孩子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了！

滋滋滋——

圍繞在眾人周圍的電弧，一瞬間變得更加活躍而熾烈，那不斷躍動著的電弧，充斥著磅礴的能量，開始逐漸向著蘇巧巧她們的正上方匯集起來。

“老趙！要來了嗎？”

趙逸峰的表情也是嚴肅了起來，精光矍鑠的瞳孔之中，流出了懾人的光芒。對他而言，等待了無數時間的夢想，終于到了最后一步落實的階段。

“這種感覺……沒錯！”他的神色逐漸開始變得狂熱，就像是一只看到了獵物的獅子，令人毫不懷疑，下一秒，他就會帶著猛烈的殺氣，向著目標撲食！

“就像是世界毀滅的前夕一般——真是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呢！”

ps：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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