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老師和學生

“雖說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給人的印象很沖動，但是冷靜下來的話，也還是一只小狐貍嗎？嘛，這也是理所當然的啊，否則那個老頭也不會定的下心吧？

望著凡妮婭漸行漸遠的背影，愛莎忍耐著心頭狠狠摔門的沖動，最終還是輕輕地關上了房門——但是就算是這樣，還是很郁悶啊！

“還真是個小丫頭呢，逮到了機會就一定要把先前吃的虧給補上，哼，就當是長輩的謙讓吧。”愛莎搖了搖頭，試圖把先前滋生的不滿全數清理出大腦，“原本還以為是平穩而安分的假期，結果，果然是沒法如愿嗎？”

凡妮婭所說的狀況，即使是愛莎，也感覺非常的頭疼。如果所有的事情，都能夠通過武力手段去解決的話，那么愛莎也不會這么糾結了，可是現在，她頗有一種一拳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即使她有著足以傲視天下的力量，但是沒法用武力來解決的事情，也就只能這樣干瞪眼了。

“老師，凡妮婭姐姐說的那些東西……真的存在嗎？”

羅羅娜有些膽怯地拉了拉愛莎的衣袖，對于方才凡妮婭陳述的事實，她還是有些不敢相信。

“這可是真的不好說呢……考慮到某個老頭子大費周章地把我‘請’到這里，我只能說，如果是為了應對這樣的狀況，那倒是完全說得過去。”愛莎原本還頗為疑惑。違和斯卡薩一定要請動自己來做這個任務，畢竟。他的那幾個理由仔細想想其實是頗為牽強的。但若是他從一開始就和安德加院長有了私底下的協議的話，那也是完全能夠理解了。

“那……那會不會凡妮婭姐姐沒有把全部的情況告訴老師你啊？”

“哦？”愛莎發現羅羅娜也察覺到了凡妮婭言語之中的些許模糊之處，有些好奇地看向了她，“原來羅羅娜你也發現了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了嗎？看來某人的說辭，還真是漏洞不少的樣子啊……”

“誒？凡妮婭姐姐真的騙了我們嗎？”

羅羅娜對此顯然是很吃驚，在她心里，凡妮婭的印象還是挺不錯的，聽聞凡妮婭刻意地欺騙愛莎和自己。心里相當不是滋味。

“這倒是沒有。”愛莎很是干脆的否認了羅羅娜的猜想，“她沒有要欺騙我的意義，而且，我也看得出，她并不是擅長在文字上動手腳的人。要她咬文嚼字地做斷章取義的事情，對她而言肯定是要了她的命了——恐怕不會有人會放下心讓她去做這種事情的。”

雖然愛莎承認了凡妮婭是一只“小狐貍”，但是凡妮婭應該算是偏科地比較厲害的那種。她欠缺QB那種傳銷員一般的口才和臭不要臉的性格。而是把天賦都點到了‘捕獵’上去了。比起挖坑讓人跳，更加擅長的是面對面的交鋒吧？

盡管還是有些沖動……如果沒有這種性格上的問題的話，凡妮婭其實完全可以兼顧一下其他方面的。

“以她的性子，肯定是剛剛從安德加那老頭那里得知這樣的信息吧？所以趕著在我不知道之前，跑到我這里得瑟一下以報先前吃癟的仇……否則那天她就不會那樣對我惡言相向結果吃苦頭了。”

愛莎真不覺得，凡妮婭會是影帝。而不是這種可能性的話。那么凡妮婭的行動方式啊目的啊原因啊，愛莎基本上能猜的七七八八了。而看她之前的那個樣子，很顯然，凡妮婭自己也是才剛知道的……結果這才剛剛知道，就迫不及待地跑到愛莎面前來得瑟。換個角度想想，其實這樣的性格也是挺可愛的呢。

“原來凡妮婭姐姐是這樣的性格啊？”

“沒錯呢。所以她是肯定不會在這種事情上玩小花招的，之所以她告知的事項之中，有著不少的模糊之處，那多半是因為她自己也不甚清楚的緣故了。其實這也很正常，畢竟這之前她應該也是被蒙在鼓里的，沒有道理只是今天安德加那老頭就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的——我覺得安德加也沒這個膽子全部坦誠。”

畢竟，安德加院長也算是最了解凡妮婭的人了，自己的孫女是什么德行，自己的孫女容易在什么事情上壞事，他一定是一清二楚的。

“那我們怎么辦？”

“不需要像這些事情，安心過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愛莎輕撫著羅羅娜的發絲，理平她那有些緊張恍惚的心情，“羅羅娜你要知道，不在其位不謀其政——現在‘下棋’的人可不是我們，我們又何必去做不必要的事呢？”

“可是，如果說他們的爭斗影響到了我們，我們還是無動于衷嗎？”

“當你不能做到直接影響到整體，達到一錘定音的程度的時候，那就不要嘗試著去干涉。小到現在這樣的‘漩渦’，放大了，可以概括到人生啊命運啊之類的……你所需要做的，就是保持自身的平衡，不會在混亂的浪濤中被掀翻。不要嘗試去改變你沒有能力改變的，不斷強大自己的話，總有能夠等到時機來臨的時候的。”

嗯，用金老爺子的話來說，那就是“他強任他強，清風拂山崗”了吧？

“誒……好像有些明白，但是好像又還有些不明白……”

“這就和一個魔法師去強行釋放超出自己能力范圍的魔法——只有很少的人能夠‘幸運’地放出那個魔法，而大部分的人都一命歸西了……而即使是僥幸成功的人，也沒人可以保證，他下一次這樣亂來，還能平安無事。”

見羅羅娜還是有些茫然，愛莎笑著捏了下她柔嫩的臉頰。

“總而言之和我們的關系不大，在我眼里也不過就是跳梁小丑的程度。只不過，出于某些原因。我沒法直接參與進去而已。對我來說，與其去擔憂這個，我還是更愿意把精力放在你身上呢。”

“唔……有點害羞呢……不過，我現在已經不是學院的學生了，還能像之前那樣走在學院里嗎？”

“放心吧，如果說身為學生，還要被限制各種行為的話，現在羅羅娜你可是算作我的副手啊？這可是算作學院的教職人員的哦！其他不說。在圖書館的權限，你可是要比以前的那些同學高出了不止一點點呢！”

如果不是因為羅羅娜在煉藥上的經驗，實在是沒有辦法去教導別人的話，愛莎覺得，其實她完全可以去直接當藥劑學的教師的呢——不過這樣也好，從凡妮婭的口中得知，學院的狀況其實也沒干凈到哪。羅羅娜這樣單純的孩子能夠遠離，那也是挺好的。

“老師的副手嗎？那我平時要做些什么呢？”

“也沒什么事情啦——藥劑方面你完全可以自己進修，而煉金方面我會幫你慢慢從頭開始學起。有著這樣的天賦和能力，如果不把煉金術的水平提升上去那就太可惜了，畢竟，嚴格意義上。藥劑學和煉金學其實是相輔相成的。很多高等級的魔藥，其中都要應用到不少煉金術的知識的。”

最重要的原因是……既然叫做“羅羅娜”，還有這樣碉堡了的能力，怎么可以只會藥劑學啊！羅羅娜不會煉金術，這和愛德華身高一米九一樣。都是不知道那個遙遠的次元才會發生的事情！

“除此之外，既然羅羅娜你名義上是我的副手。那么我在上課的時候，你也需要出來幫我一些忙。我現在擔任的是‘常見危險生物’這門課程的教學，原本只是需要在講臺上讀課本的乏味工作，我‘稍微’改動了一下下，說實在的，具體實行起來，還真的需要一名水平過硬的副手的幫助呢。”

“可是，我真的能夠勝任嗎？”

羅羅娜有些擔心地問道，在她眼里，愛莎是個非常厲害非常了不起的人，而自己的能力相當有限，對于完成愛莎托付的任務，她也是相當踟躕的。

“放心，絕對是非常適合你的能力的任務！”

“是什么啊？”

“為我的學生配制全面恢復藥劑，到時候，也許需求量會相當大呢……”說到這里，愛莎眼角漏出的一縷寒光，讓羅羅娜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前后一聯系，羅羅娜已經明白了愛莎所指為何了——敢情愛莎要自己配制這種異常難做的藥劑，是為了把那些學生從死亡線上搶救回來嗎？這也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要知道，全面恢復藥劑這幾乎是常規治療藥劑之中的王者了，只要不是特別頑固罕見的一些狀況，即使是半只腳踏進了冥土，掰開嘴巴灌下去一瓶這種藥劑，都可以從死神手上搶人的！以愛莎的制藥水準，雖然可以保證成功率，但是制作周期也是一個難題。

那可是千金難求的頂級治療藥劑！繁雜的制作手法和時間，大大地限制了這種靈藥的出產率。這是一種非常消耗制作者心力的藥劑，愛莎之前也是沒有打算把它作為“回復手段”，只是準備了一些作為“不備之需”。而那些被愛莎操練的可憐的學生，傷勢還是要去學院的專門的醫務室處理的。

愛莎想要保證有著常人看來極重傷勢的人氣不斷，并不是什么難事。

“既然有羅羅娜的幫忙，那我就可以把危……咳咳，難度再往上提升‘一點點’了。”

“老師！你剛才肯定是想說‘危險度’吧？絕對是吧？”

“哎呀，不同的人看待同一件事，角度不同就會得到不同的結果——對我而言，那只是‘難度’高低不同而已啦就算是那些孩子，當他們跨過了一座山峰之后，也會發現過去對他們而言可以稱之為‘危險’的事物，也不過就是麻煩一點而已。”

“但是這不能改變，老師你要把那些人往死里整的事實啊！”

有了自己大規模地供給全面恢復藥劑，所以就能把難度從veryhard更改到DMD嗎？敢情愛莎制定教學方案的標準。是以“把學生往死里整”為前提，以“恰好死不掉”作為標準的嗎？

這樣的老師還真是好可怕啊！羅羅娜忽然擔心自己自己的未來了……怎么說。現在她也是愛莎的學生呢！

“嗯哼，因為我是個對學生非常負責的老師嘛！”

“……”羅羅娜傻愣愣地看著挺起了胸脯自鳴得意的愛莎——在她看來，這樣一個“處心積慮”要把學生往死里整的惡魔教師，能坦然而自信地說出這樣的話，實在是相當危險而可怕的事情。這意味著她不認為自己的行為有什么不對，所以施展起手段，那一定是能讓那些學生鬼哭狼嚎的啊！

“既然我當了‘常見危險生物’這門課的老師，而他們不管是出于什么樣的原因。但是既然稱呼了我一聲‘老師’，那我一定是要對他們負責的。也許他們以后會死于疾病，會死于暗殺，會死于和別人光明長大的戰斗之中……這些都不是我能改變的，但是至少，我會保證他們不會死在魔獸的嘴里！不過我的時間只有一年，靠著常規的手段很難做到。那就只能用‘激烈’一點的方式，直接把這些知識刻進他們的骨頭上了！”

愛莎伸手抱住了羅羅娜，把臉頰貼上了羅羅娜的頭頂，摩挲著發絲。

“像羅羅娜你，還有琳她們，我有著很充足的時間來教。所以完全不用擔心我會用那種方式來教你啦我和那些上我課的孩子的緣分，僅限在課堂之上；可是，即使沒有在教學的時間里，我也一樣是你的老師，你也一樣是我的學生——這一點。是不同的。”

“老師……”

羅羅娜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么——但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明白了。她先前對愛莎的誤解很深，而且很是無禮。

“說起來，如果現在我抱著你的畫面，被我的另外一個學生看到的話，她一定會著急到在我面前哭出來吧？像這樣……還有這樣……”

愛莎坐在床上，把羅羅娜深深地摟在懷里，時不時地互相磨蹭著臉頰。毫無疑問，如果讓琳見到了這些，那真不是一言兩語能夠說得清的——在愛莎看來，最麻煩的一點，就是琳這個孩子太乖，就算真的遇到了這樣的事，也不會做出什么過激的事情。如果琳能夠像個正常的傲嬌一樣把脾氣發泄出來，愛莎也不會這么糾結了。

愛莎無奈地嘆了口氣。

“老師……你……你很喜歡那個叫做‘琳’的……師姐嗎？”

“嗯，非常喜歡，達到了某種相當危險的程度。”

“誒？危險？”

“雖然名義上我們是師徒這沒錯啦，但是她并沒有僅僅把我當成老師，而我也沒有把她當成一名‘普通’的學生……”

“難……難道說！”羅羅娜不禁深吸了一口氣，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在看到愛莎并沒有流露出絲毫的不悅，這才小聲的說出了口，“是……是戀人嗎？”

“該怎么說呢，相當微妙的程度啊。”

愛莎沒有承認，但是也沒有否認，這讓羅羅娜有些不明所以。

“該怎么說呢，我們雙方對于對方的感情，其中都夾雜了不少的東西——琳那邊我不想去妄猜，但是我自己的感情，我還是很清楚的，我不覺得這是單純的名為‘戀愛’的感情……哼，說來也是，像我這樣的人，如果還能產生洋溢著青春的單純的愛情，那就真的是鐵樹開花了啊。”

想想那也是夠冷的了。

“唔，老師你現在這么抱著我，該不會是把我當成了琳師姐的替代品了吧？這樣我可是會生氣的哦！”

見到愛莎的情緒有些低落，羅羅娜連忙裝作一副賭氣吃醋的模樣，想要讓愛莎走出這樣的情緒。

“哈哈，怎么可能啊？這種失禮的事情，我可不舍得對可愛的羅羅娜做出來呢”羅羅娜的心思，愛莎又如何看不穿？愛莎捏了捏羅羅娜的臉頰，心情也是好轉了不少，“不一樣的啦，我肯定是沒辦法抱著同樣的心情和感情來抱著你的。”

“是因為沒法對我懷抱著那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異樣感情嗎？”

“不，是因為我沒法對琳懷抱著這樣純粹的老師對學生的感情。”

至于為什么這個時候排除了瓦爾和琪卡……沒辦法嘛！誰讓這兩個小丫頭本身便是一組CP，就算是愛莎木有那種心思，都有一種“橫插一腳”的感覺啦！而羅羅娜的話，本來就是孤家寡人一個，愛莎也是能毫無心理負擔地投入這簡單的師生情。另一方面嘛，愛莎也是很清楚，羅羅娜的心里并沒有那一片空白，這點是和琳不一樣的。

琳需要有一個人去補足那個空洞，而羅羅娜是不需要的——或許以后會需要，但是肯定不是現在，那個人也不會是愛莎。

羅羅娜呆滯了片刻，隨即紅著臉轉過了頭。

“突然感覺老師你好危險…我明明就沒有對老師你產生那種感情，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卻有些心頭亂撞的感覺啊，老師你果然是有著非常危險的天賦啊！”

“嘿嘿，開水晶宮的天賦嗎？”

“你說出來了啊！老師！”

“嗯哼，對于這一方面，我還是很有自信的！我覺得我應該不是那種招人仇恨的人，還是很受歡迎的……雖然很久以前也這么被我的姐姐吐槽過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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