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好危險的孩子

見到羅羅娜兩眼放光，眼中滿滿的是“好厲害好厲害”的憧憬，愛莎直接給她倒了一頭的冷水：“如同神降術一樣，若是召喚的神魂沒有能夠容納其寄宿的強大肉體，那也不過是無源之水，發揮不出什么效力的。人造之神‘科瓦德隆’，真正關鍵的是它的核心，也即是其動力源——或者可以說，這才是‘科瓦德隆’的正體。”

“老師，你的意思是……”

“別說你現在不過就是科瓦德隆的碎片了，即使你是完整的，如果沒有那與其相匹配的神之軀體……那也只是一臺‘很厲害’的爐子而已”

而且還是一臺連自爆都做不到的爐子……

“怎么會這樣啊！”羅羅娜臉上的表情立刻耷拉了下來，“嗚嗚……按照慣例，前世這么虎的我現在不應該是那種‘肩上能站人，臂上能跑馬’的強者嗎？結果，難道我還是只是個連個火球都搓不出來的笨蛋嗎？”

對羅羅娜而言，自己的魔法才能幾乎等于零，這一直是她心頭的痛——這個年齡的孩子，沒有不希望自己有著比別人都要強大的力量的吧？像羅羅娜這樣比較恬靜安分的女孩子，也不是沒有眼熱過自己那些已經開始了魔法師修行的小伙伴。不管怎么想，搓火球都要比搖啊搖啊地制藥要帥氣很多啊。

羅羅娜不是沒有嘗試過，但是最后只能承認一個慘淡的事實——她與其去像辦法學搓火球，還不如做一瓶猛爆性藥劑來的實際。

“嘛，換個角度想想就行了——一名魔法師，如果達不到一定的高度，能做的事情也不會比同級別的戰士職業號多少的，但是像藥劑師這種行當，可是和牧師一樣。永遠都不會嫌少，永遠都處在供不應求的狀態的……你想啊，一個中級藥劑師如果認真起來制作藥劑來販賣的話，一個月所賺的錢，可是遠遠比同樣階級的戰士法師要高的，最重要的是，你還不用冒生命危險。”

要知道。刷本的時候最痛苦的就是組不到奶組不到坦——放眼皆是DPS……

“可是，畢竟不能……”

“成為一名大魔導師，你也不過是能夠橫著走而已……可是，如果是成為了藥劑師中的泰山北斗，以后可是會有無數的顯赫人物來巴結你，金幣收到自己手軟哦！”

“哦哦哦！藥劑師好厲害！”

羅羅娜立刻就喚起了對藥劑師的熱情——魔法師那是什么。能吃嗎？

“嘛，反正對羅羅娜你而言，任何涉及到‘制作’、‘合成’等概念的行為，都是可以忽略掉大致的步驟的——有著這樣逆天的設定的你，已經是這片土地之上最強大的生產職業了，你還想怎么樣啊？”

也許是因為雜七雜八的愿力汲取地太多了還是什么別的原因，總之科瓦德隆這臺爐子雖然沒有產生靈智。但是卻還是形成了具有生命的靈性的碎片——對它本身這是毫無用處的“渣滓”，但是穿越了時間和空間，在它破滅之后的遙遠未來，這一塊碎片最終竟然也投入了輪回之中，并最終形成了一個獨立的意識……所幸的是，“科瓦德隆”本身并不具有任何善惡傾向，羅羅娜的本性也沒有在成長之中產生過偏移，要不然。即使羅羅娜沒有那個鐵疙瘩那種連神明都說揍就揍的強大力量，那也是件相當可怕的事情。

最初，古代精靈的目的便是要造一個神明，作為核心的“科瓦德隆”，便是如同心臟和大腦一般的存在，在這里，古代精靈一族的靈魂碎片。在這里融合，然后升華。為了保證創造的神明擁有比任何人都要睿智都要博學，，古代精靈可是毫不吝嗇于將自身的博學的一面灌輸進了“科瓦德隆”……盡管在第一次啟動的時候。就讓被污染的魔素給侵蝕了，原本計劃之中凝結了古代精靈一族知識和智慧的“神之心”并沒有生成，科瓦德隆依舊是一個死物，但是，那些固有的知識，還是被大量地保留了下來，盡管這對于一臺沒有意識和理智的機械毫無意義，但是時至今日，倒是便宜了羅羅娜了。

至于羅羅娜能不能駕馭這龐大的知識那就是另一回事了……這些已經作古的“古代知識”，本來有很多就不應該再重現在這個時代了，那些禁忌的知識，以羅羅娜的精神力，想要完全理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倒是單純的“讀取”，那倒不是什么問題……

“羅羅娜，你的這個秘密可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哦——如果讓人知道你的小腦袋里有著這么多禁忌的知識，說不定哪天你就被人監♀禁了呢……那個時候，如果不再發生一些強♀迫的事件，怎么想都不太可能啊，對吧？”

“不要若無其事地說出這種可怕的事情啊！”羅羅娜嚇得抱住了自己的頭，渾身瑟瑟發抖，“我才不要被人關起來做奇怪的事情……”

手無縛雞之力卻坐擁寶山，這會導致什么樣的結果，羅羅娜也完全能夠想象出來。

但愛莎知道，羅羅娜真正受益的地方絕不是這些雞肋的古代知識——正如愛莎之前所說的那樣，涉及到“制作”與“合成”概念的行為，羅羅娜可以無視掉其中的“步驟”，這正是被污染的科瓦德隆得自于魔素的神奇力量。

心想事成。

本來，如果沒有受到外界的影響的情況下，最終很可能會上升到能夠直接干涉并且逆轉因果的程度，成為真正的“許愿機”。而即使是中途便失敗了，作為半成品，它的偉力也是超乎尋常。

而羅羅娜只是繼承了科瓦德隆的碎片，應用甚廣的力量，也是被限制到了羅羅娜本身就有的天賦之中——毫無疑問，羅羅娜原本就具有著超過同齡人的藥劑天賦，而在科瓦德隆的碎片的影響下，羅羅娜在制藥。亦或者可以延伸到煉金、烹飪等領域上，有著足以讓任何人都咋舌的神奇力量。

舉個例子，羅羅娜如果理解了一種藥劑的藥性、原料、配制方法，按照因果的關系，她完全可以借此制作出成功的樣品。而源自科瓦德隆碎片的力量，卻可以使得這其中的“步驟”被模糊，具體體現出來……那就是羅羅娜那種毫無道理和邏輯的“搖啊搖啊”的制藥手法了。或許在別人眼里。羅羅娜的行為完全是不可理喻的，但是羅羅娜其實是理解也明白其中的步驟的。只是，對于羅羅娜本人而言，她并不會感覺自己那種“搖啊搖啊”的手法哪里不對勁。

如果換成是煉金之類的，也是可以參照她制藥的情況——總之就是“稀里嘩啦”莫名其妙地就能把一堆材料變作成品的神奇能力。盡管，羅羅娜她自己也需要先完全理解才行。如果只是相對普通的藥劑。那自然體現不出這個能力的Imba之處，可是，如果是那些制作周期長，難度又極高的藥劑呢？

極大縮短制作周期，以及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才是這個能力最強大的地方。別的藥劑師需要殫精竭慮費盡心血還等承擔失敗的風險，而羅羅娜只需要迷迷糊糊地搖啊搖啊就可以了……真說出去的話。會讓那些藥劑師瘋掉的吧？

所以，愛莎覺得，羅羅娜被那個藥劑學的老師踢出課堂，也是一件好事。現在或許還不夠明顯，但是若是隨著教學深度的加深，當羅羅娜以這種匪夷所思的能力完成高難度的藥劑的時候，想不引起震動都不可能了。而對羅羅娜這樣一個沒有什么自我保護能力，但是偏偏卻坐擁寶山的女孩子。這種曝光和關注，可是非常危險的。

以前羅羅娜并不知道這其中的關系，再加上她的性格本身就比較迷糊，過去的生活也是獨自一人，如果不是這次在課堂上被狠狠地訓斥了的話，恐怕她自己都還不會意識到，她的制藥手法是這么詭異吧？

畢竟。在制藥的過程中，她對于自己手法的認知，本身也是被科瓦德隆的力量所模糊了的，能意識到才見鬼了。

“突然感覺。我好像處境很危險的樣子！”

“嘛，不用擔心啦”看到羅羅娜被嚇到了，愛莎笑了笑，“從來沒有人規定過，只能依靠自己的兩只手來保護自己吧？和野獸和魔獸不同，智慧生物的特點，就在于他們會使用各種工具來彌補不足亦或是增強特長，而野獸只能依靠自己的爪和牙——既然你自己的實力，那完全可以依靠‘工具’啊？”

“可是，即使我制作出了超不得了的武器和道具，但是我自己的實力就只有這么一點點啊，如果遇到了沒法通過取巧戰勝的強者，那不是死定了嗎？”

愛莎敲了一下羅羅娜的腦袋，對于這個孩子的天真和迷糊，深感頭疼。

“我問你，一國的君王，他是依靠什么去打江山的？”

“是雄才大略的將軍和英勇無畏的軍隊？”

“雖然不能算是正確，不過也不能說錯誤……好吧，就姑且這么認為好了。那我再問你，將軍也好，軍隊也好，他們的本質，是什么？”

“本質？……”羅羅娜不解地歪著腦袋，苦思了起來。

半晌之后。

“啊！我明白了！他們的本質，都是人！老師你的意思是，依靠自身的力量無法解決的事情，是可以通過尋找別人的幫助來實現的，是吧？原來如此，老師想要告訴我，與其‘制作’一把好用的寶劍，不如去‘培養’一把‘劍’啊……嗯，看來，最強大的武器，不是別的，而是忽悠別人給自己賣命啊……”

誒？好像哪里不太對的樣子？

愛莎不禁挖了挖自己的耳朵——剛才，羅羅娜是不是自己說出了什么不得了的話？雖然也不能說不對啦……不過，一上來就跳過正面的影響直接達到黑暗的部分，而且還是“無師自通”，羅羅娜這個孩子，真的是一個天然迷糊的孩子，而不是一個隱藏的很深的腹黑嗎？

又或者，這就是所謂的“天然黑”？

“吶，羅羅娜。具體的想法，你有想過嗎？”

愛莎試探性地問道，沒想到，羅羅娜丟給了她一個非常勁爆的回答——

“老師！作為女孩子，最大的本錢……是不是自己的身——嗚哇！不要打我的頭啊！”

“你這個小丫頭在想些什么啊！”愛莎是真不知道該怎么說這個小丫頭好了，結合她先前所說的話，很明顯了。這個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鬼東西的小家伙，居然已經把主意打到了自己的身體上……喂喂！這真的符合她的人物設定嗎？

這要是換成夏這種極為擅長發射奇怪電波的女孩子，說出這種話，愛莎倒是會認為夏肯定是抱著壞心思想要調戲某個倒霉鬼，然而，從羅羅娜這樣外表純良性格迷糊的小妹妹的嘴里說出來。反而異常的恐怖——因為，這孩子是真的在打這方面的主意啊！

“是誰教你這些東西的！”

愛莎絕不相信，羅羅娜這個孩子真的會“無師自通”——說的過分一點，這個小丫頭壓根就沒多少“女人味”，她真的明白所謂的“女人的武器就是自己的身體”這種糟糕的概念嗎？

要是讓愛莎知道是誰教壞了羅羅娜這個純潔善良的孩子……愛莎不介意請對方好好看看電視！要是那家伙還是個雄性，愛莎絕對會再新買兩臺不會砸的電視！

（某神父：阿嚏！）

“咦？好多書上不都是這么寫的嗎？”羅羅娜一臉疑惑地看著愛莎，“我記得。好多故事里，落難的公主，不都是依靠自己的美貌和‘天真’，獲取到了人心最后成功復仇的嗎？那可是除了臉蛋就沒有出彩之處的公主哦！既拿不起劍又搓不出火球，我覺得那種形象對我而言很具有參考性呢……”

一點都沒有好嗎！

饒是愛莎，這時候也是凌亂了——我勒個去，通常女孩子看這種故事，關注的不應該是公主的美麗善良。騎士的英明神武俊秀正直嗎？雖說確實大部分的公主的形象都相當公式化，但是，柔弱無力的公主不是能夠更加喚起同情心嗎？很多女孩子都對這種嬌弱美人的設定沒法抗拒的啊——要不然，怎么會有那么多明明“設定”上已經碉堡了但是性格還是異常坑爹的瑪麗蘇啊？

都女神了，丫的還是這么矯情！坑爹吶！……愛莎不禁想起了過去與傲天同學各領男女半邊天的某人。

而羅羅娜這個怎么看都應該是處在青春萌動的年齡的女孩子，居然關注的不是這些，而是“公主”的普遍無能。以及隱藏在這之后的腹黑！夭壽咧，愛莎敢說，這些小說故事的作者壓根就沒有往這種角度想，純粹只是基于臉譜化的角色而設定出了這樣的故事而已啊……柔弱可人等待騎士勇者拯救的公主。只是慣例啊！

“而且，好多故事里，被惡龍擄走的其他女性都被吃掉了，唯獨公主能夠等到勇者前去相救……很明顯，那里的公主也是有著其他人所沒有的‘武♀器’吧？一定是這樣的！”

愛莎無力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好一會兒都沒能回過神。

羅羅娜這個孩子……真的有她外表上表現的那么純潔嗎？

“羅羅娜你小時候，一般都和小伙伴們晚些什么啊？”

愛莎嘗試著詢問其羅羅娜的童年，看看能否找到這孩子扭曲的根源。

“這個啊……其實，我因為身體從小就不是很好，所以通常都是大家在玩，而我在一邊看著的——不過，雖然沒法和大家一起玩，但是大家對我還是很好的，我是很開心的！”

“是這樣嗎？”看起來，羅羅娜小時候并沒有受到什么不好的對待啊……愛莎還以為，會不會是遭遇到了冷暴力，才讓羅羅娜的性格發生了奇怪的偏差呢。

“但是真要說的話，我覺得最有趣的時候，還是男生們打架的時候！”

“哈？這算是什么情況？”

“老師難道不覺得嗎？兩個男孩子扭打在一起，互相較著勁摔來摔去，一邊瞪紅了眼睛穿著粗氣，一邊流淌著汗摔打在一起……口黑口黑口黑……”

臥槽！這孩子難道是腐女嗎？

愛莎再次凌亂了——羅羅娜這個孩子，竟然會對這種男孩子之間的摔♂跤感興趣？一般而言，腐女不是應該關心的重點是“美型”，而羅羅娜這個孩子，卻是跳過了這個階段，向著另一個次元進發了……某種意義上，羅羅娜這孩子也不能算是腐女了！

說到這個……我記得，昨天凡妮婭的班上有個男孩子，好像對羅羅娜有意思來著？而且好像羅羅娜對對方也有好感吧……

“羅羅娜。”

“老師，怎么了？”

“那天……那個幫助了你的男孩子，你是不是很喜歡啊？”

“嗯，很喜歡！”

“喜歡他的哪一點啊？”

“和那幾個欺負我的人互相揮拳的時候……氣場好美！當然啦，如果學長那時候不止揮拳，使用背橋摔喉輪落插墓碑就更好了！”

凡妮婭啊，看來你的擔心是多余的了……那位不知名的少年，走好——你的戀情，還沒有開花就要枯萎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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