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恐高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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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這究竟還要走多久啊！路也太長了吧……”

“這是你自己的世界啊，你作為主人，居然也會嫌麻煩嗎？而且……明明你就沒有在走路，從兩個小時前就一直賴在我背上了，這一路都是我背著你走過來的，你還喊累！”

聽著耳旁的那個喊著累的懶散聲音，芳香簡直有種把身后的那個家伙一個背摔撂翻在地的沖動——不過如果真的這么做了，很可能等對方從地上爬起來，等待自己的就是極為慘烈的懲罰了……考慮到對方身為魅魔，雖說這只魅魔看起來沒有那種傳言中的“騷想淦”的氣質，但是芳香可真的不敢保證，對方會不會給自己來個觸手地獄的be……這可是魅魔啊！不管是對男性還是對女性，各種意義上都相當糟糕的魅魔！

“呼呼呼讓一只魅魔趴在自己的后背，這可是多少俗人羨慕都羨慕不來的呢！”

問題是老娘是女人啊！

而且，就算是男性，如果不是蘿莉控也不會有多少人會因為背著這樣一只魅魔而心猿意馬吧？最關鍵的一點，就是伊斯特的胸前根本就是平板一塊！以這樣的姿勢背著對方，完完全全感覺不到那傳說中的福利，縱然是零距離的肌膚相親，那也是只能硌地芳香喊疼啦

當然，這話芳香可不敢說出口——真要這么做了，可能下場會比給伊斯特一發過肩摔還要糟糕……作為平胸黨，芳香還是很理解伊斯特在這方面的怨念的。

“說起來。你不是有翅膀的嗎，用飛的不就可以了嗎？”

“誒誒？才不要呢，扇翅膀也是很累的而且。本來這都要怪你啦——如果不是因為你的原因，我就不會從山頂下來了；如果不是要帶著你去山頂，我也是可以直接回去的……可是沒法帶著你一起回去啊，那種移動方式僅對我有效。”

“怪我咯？”

“嗯，沒錯沒錯就是這樣……所以你才要肩負起背著我去到目的地的重任啊！不過話說回來，果然還是人類的手感比較好呢——那些惡魔果斷都好丑啊，明明在大方向上也算是咱的同類。為什么就長得這么糟糕呢？真不想放手啊……”

這熊孩子還有完沒完！

當聽到伊斯特說到“不想放手”的時候，感覺到對方摟著自己的力道又加重了兩份，芳香的臉都綠了。她現在之所以能夠對伊斯特這只魅魔“言聽計從”。那也是因為伊斯特給她的感覺并非是以往那些嗜殺的惡魔那樣，而且她找自己貌似還有著什么隱情……但如果要像她說的那樣，留在身邊？

夭壽哦！讓一位原修女去侍奉一名魅魔？這是哪里的國際玩笑啊！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接著她的話！也許過一會她就自己忘記了……總之絕對不能接著這個話頭說下去！芳香忍住了心中吐槽的沖動，并沒有對伊斯特的想法做出任何的回應。而伊斯特本人也似乎只是隨口的嘟囔而已。并沒有放在心上。

雙方保持著這種沉默一段時間后，伊斯特終于又開口了：“好無聊啊……我當初真不應該做出這么一大坨山的啊，雖然看起來很雄偉就是啦……”

“這個世界要是聽到她的造物主是這么評價自己絕對會哭的吧？而且，山是可以用‘一坨’來形容的嗎？給我對自己創造的世界多關心一點呀！”

“誒嘿因為當初壘著壘著就弄得很高了，為了追求高度咱還特意從地下挖石材來用到這座山上面——其實這里好多地下空洞并不是天然的，是被我挖出來的啦結果，后來覺得單單一座山峰又太孤單，所以又花了些心思。最后做出了這樣一片山脈。其實我可是對這個世界非常用心的呢！”

其實這家伙壓根就是抱著小孩子堆積木的心態，塑造這個世界的吧？能最后定型成這樣一個還算是正常的模樣。老實說，這個世界還真是不容易呢……等等！傳說中的神明都有著自己的領域，而他們的領域和其本身的屬性和內心都是相關聯的，這么說來，這個家伙的本性，不就是個熊孩子嗎？

“總覺得你在想些什么失禮的事情呢……”

“怎，怎么會呢？啊哈哈哈”芳香尷尬地訕笑著，而伊斯特也沒有要追究下去的意愿，只是鼻子里哼了一下——這讓芳香心里對這名魅魔“少女”的印象又好了幾分。有些人，因為自己有著強大的力量，就會產生很多原本沒有的忌諱，龍也不過就只有一塊逆鱗，偏生這些人好像全身上下就沒有正著長的鱗片……

現在看來，這名魅魔心里并沒有那么多彎彎繞繞，明明有著難以想象的力量，但是性格倒是意外的很直接。

“以前老是被那個魂淡這么說——‘你的心情都寫在臉上啦’……被這樣吐槽了幾十年，只要是個智力不算太壞的人，多半都能學會‘察言觀色’這個沒什么大用的技能的吧？”

“我覺得這個技能很有用的啊……”

“那是因為你是人類，惡魔的世界里，根本就不需要除了‘死亡’還有‘臣服’以外的選項，惡魔的關系，就只有強者與弱者……所以我才說這個技能沒什么用。而當我學會了這個技能后，唯一可以適用這個技能的人又不在了——難得今天對你嘗試了一下，果然，一點都不有趣。”

“因為我不是你想要見的那個人嗎？”都說魅魔是很那啥的惡魔，但是芳香眼前的這一只，卻是意外地……癡情？雖然芳香不知道伊斯特對于那人的感情究竟算什么，到那時能讓她掛懷這么多年。不得不說，還真的很執著呢。

不過，她念念不忘的那個人。會是愛莎嗎？芳香也不確定。伊斯特所說的那個年代，和現在已經相隔了很久很久了，時間長到足以讓國家改朝換代，如果是人類的話，已經差不多化成塵埃了吧？芳香對愛莎這個人并不是很了解，在想到愛莎所擁有的力量和能力，她也不敢說。自己的眼睛會不會看走眼……換個角度想的話，像是愛莎那樣的人，認為她是從古代一直活到現在的強者。也完全說得過去呀。

但如果伊斯特想念的那個人，真的是愛莎的話……芳香實在不敢想象，伊斯特看到了琳這個孩子會發生些什么事情。看得出來，愛莎對琳的態度很不一般。這要是讓伊斯特知道。天知道會不會暴走——這么一想，貌似愛莎還是個罪孽深重的女人？

這都是建立在沒根據的揣測上的，做不得真……做不得真個大頭鬼啊！就算對方是個惡魔，到那時怎么看伊斯特也是個好孩子啊，這樣把她丟在一邊，自己自顧自地另結新歡，果然是應該燒的！

“盡管都是人類，但畢竟還是不一樣的……嘛。都已經過去這么久了，說真的也沒有以前那么偏執了——那個時候。我以為自己對她的執念，會隨著時間的流逝越來越深，但實際經歷了之后，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么回事。我可以肯定，我對她的思念一天都沒有變淡，但是，曾經的占有欲卻是越來越淡了……都是她的錯！那個時候聽了她的話，作為惡魔的本性，已經是丟的差不多了，再這么下去，我估計就要變得和池塘里的水一樣平靜了！真是的，這種樣子，真的會更容易讓人類接受嗎？”

“對……對哦，你是惡魔呢……”芳香猛然想起，伊斯特的本質，還是一名惡魔，盡管是惡魔中外表最接近人類的魅魔，那也是和人類毫無關系的一個可怕的種族。惡魔是不會約束自己的的，他們會肆意地放縱自己的貪婪，放縱自己的……而像伊斯特這樣的惡魔，在他們的眼里，就是一個格外奇葩的另類吧？

約束自己的，讓自己變得清心寡欲？

這恐怕連人類也很少有人會去追求吧？在芳香印象里，貌似也就只有精靈是比較符合這一點的——但換成是一只惡魔，而且還是一只魅魔，這就顯得尤其的古怪了。

要知道，和其他惡魔相比，“專精于”的魅魔，某種意義上，要壓制源自天性的，可是要艱難很多呢。

“現在她應該已經如愿以償成為人類了吧？明明過去不是挺好的嘛……算了，我和你說這個做什么？不管怎么說，也改變不了我現在單方面訴苦的現實啊”

過去……不是人類嗎？可以這么理解吧……

正當芳香思考著伊斯特口中的那句話的意思的時候，突然，后腦勺的頭發被一把揪住，那里傳來的疼痛，讓芳香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

“啊！到了——我們的目的地到了！”

敢情大小姐你這是把我當成馬在騎嗎？那個動作，讓芳香想起了騎士勒馬——要冷靜！要淡定！芳香在心里不停地對自己說道，以防止自己按捺不住把身后的那個熊孩子摔出去。

“為什么要我在這里停下來啊？這不還是離山頂遠著嗎？”

抬頭看去的話，還是能夠看到那圍繞著半山腰的云層，走了這么久，可是連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沒有達到呢——不，也許還遠遠不到三分之一呢，畢竟，云層之上還有多高，身在其下的芳香，完全不清楚。

“哼哼我有特殊的登山設備！”

伊斯特利索地從芳香身后翻身而下，無視著芳香揉著后腦勺怨念地看著自己的目光，走到了山巖前，把自己的小手掌，輕輕地貼在了巖石上。

轟隆——

伴隨著巨大的轟鳴聲，伊斯特按著的那一塊山巖，竟然緩緩地向著兩邊分開——這是一個隱蔽的機關門？芳香詫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要知道，剛才她可是完全沒有發現這里的異常，以她的眼力。竟然看不出這個機關？

“我可是有想過，如果以后有急事要找人上山該怎么辦的。真要讓他們一步一步地爬上來，那黃花菜都涼了。所以。我特別在主峰的內部，裝了這個！”

拉著芳香走了進去后，伊斯特打了個響指——隨后，黑漆漆的山洞之中，立刻被無數細小的光亮所籠罩了起來。芳香抬頭看去，自自己的腳邊開始，這些小光源。分成數排環繞在內壁，筆直地向上蔓延排列著……沒錯，一直向上。

芳香發現。自己向上望去，竟然看不到頭。難道說，這座山峰，它的內部是中空的？山峰有多高。這些小光源就延伸到哪里？

“這里貌似還是第一次迎接客人呢。以前，都是只有我自己定時會檢修下這里呢……對了，考慮到你的身體素質，適合你的是哪一個，可不要記錯啦！要是選錯了魔法陣，被過快的速度把身體給扯裂了，那就一點都不好笑了！”

順著伊斯特的手指的方向看過去，芳香看到地面之上并列著幾個堪堪能容納三個人身位的魔法陣。

“站到這些魔法陣上面后。站著不動十秒，它就會給你提供一個相對應的速度。使你往上升。用不了多久，你就會被送到頂端了——雖然看起來能站兩三個人，不過實際上依舊是智能站一個人，出于安全的考慮，我才把它做得大一點的。不過也沒差啦，能用到這里的設施的人，本來就是鳳毛麟角的。”

“這個……安全嗎？”

芳香總覺得，這么懸空著腳不沾地好像很危險，特別這座山峰是如此之高，相應的，這段路程肯定也是非常的長，長時間漂浮在空中，對于已經習慣了腳踩大地享受著重力懷抱的芳香，尤為不適應。

“放心好了，從來沒有出過事故，零傷亡！”

“那是因為從來沒有人使用過這個吧！”芳香走近了幾步，看著地面上那幾個散發著魔力的奇妙的魔法戰，依舊是一副半信半疑的態度，“你就理解成我比較膽小好了，我一向是未慮勝先慮敗的，腦洞有點大……”

“……這樣啊？嘛，也不是不能理解，沒有翅膀無法飛行的你，對于離開大地這件事情肯定是有著抵觸的心態的。”出乎芳香的意料，伊斯特并沒有去反駁她的挑刺，而是認真地思考了起來。片刻之后，她仿佛是想通了什么，拍了拍手掌心。

“我想到了一個萬無一失的保險措施！”

她這么說著，走到了芳香身前，張開雙手抱住了芳香：“這樣就不用擔心了吧？要是真的出現了什么問題，我也是會飛的，足夠把你帶上去了——不過可以的話，我才不想要這么做的！抱著個人飛上去，可是很累的……”

像是在演示一樣，伊斯特扇動著身后的翅膀，帶著芳香向上飛起了數米的高度——她要用事實說話，打消芳香的顧慮。而在她們雙腳離地的瞬間，她也是感覺到了，芳香的身上傳來了一陣極為微弱的顫抖。很小，很細微，可是瞞不過她。

“哈哈哈，你果然是在害怕吧？”

“啰……啰嗦！”

沒錯，芳香這個人，作為教廷的屠殺修女，的確可以說是天不怕地不怕了，可是這樣戰力彪悍的一個人，也是有著自己的弱點的——芳香的話，并不懼怕蟲子，也不害怕鬼魂，她所害怕的，其實就只有高度了……

屠殺修女大人，意外的是個恐高癥患者。

是以她這樣強大，心理素質良好的人，在雙腳被伊斯特帶離地面的瞬間，也是不可避免地顫抖了起來。在芳香看來，天空那是有翅膀的生命的主場，作為人類，老老實實地待在地面，享受著大地母親的恩澤就行了嘛！

“呼呼呼沒想到，面對大惡魔也毫不畏懼，甚至殺死的惡魔都能用‘堆’來形容的你，會恐高啊？那這樣，對你來說又如何呢？”

伊斯特帶著笑意的聲音傳進了芳香的耳朵的時候，她在生死間磨礪出來的第六感，忽然發出了警報。在這電光石火的瞬間，長久的磨練，讓她立刻做出了判斷！

我抱！

芳香手腳并用，如同八爪魚一般死死地纏上了伊斯特，大有“打死我也不松手”的架勢。而就在同一時間，伊斯特松開了抱著芳香的手……

發現芳香并沒有如同自己預想中的那樣，回蕩著慘叫做著自由落體運動，伊斯特尷尬地轉過了頭。

“你這家伙果然是想要把我丟下去是吧！？”

芳香覺得，自己先前覺得伊斯特是一只好惡魔的想法簡直是太甜了！再怎么說她也是個惡魔，哪怕已經把性格洗得和人類沒什么區別了，在人類之中，也是有著一類被稱為“小惡魔”的人。

“啊哈哈哈，我只是很好奇，像芳香這樣實力強大又威風凜凜的人的慘叫聲會是怎么樣的……抱歉抱歉”

會好奇慘叫聲……這說明這家伙果然本質上還是惡魔啊！連伊斯特這樣的魅魔都對慘叫聲這么執著，可想而知，其他的惡魔會是什么個樣！

“抱歉什么的就免啦——酷愛點去到山頂吧！我不要再像這樣懸在半空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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