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通道

一聽到芳香形容的那些人，夏立刻就不淡定了。風云網要說起來的話，當時因為各種猶豫導致沒有能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一點教訓，這才是讓夏萬分糾結的事情——她何曾吃過虧過呢？被人用猥瑣的目光看一次能忍，兩次也勉強沒問題，但是要是來上個七次八次，鬼才會淡定呢！

“果然小夏你是遇到了吧？完全在預料之中的情況啊……”

“咦？你們在說的是什么啊？為什么我完全不知道？”

“因為那個時候，琳你早就和愛莎前輩她一起跑路了啊。”一說起這個，夏的臉上滿是郁悶的神情，“如果那個時候你們在的話，我也許就不會遭受連續的精神攻擊了！”

如果當時有誰調戲小琳被愛莎滅了，那多好啊反正愛莎是協會的扛把子，她說一就是一，就算把那些對琳口花花的家伙一個個折疊地四四方方掛在城門口都不會有人說什么的吧？琳的話，據說在協會里也是超級受大家寵愛的那種小公主性質的存在，相信也是有著相當程度的權力的。至于莎莉絲，人家是官方人員啊，自然有一套專門的辦法……結果當時就只有自己這么一只最軟的柿子吧？

不過也幸好當時還有夏在場，所以現在琳能夠聽到一個非常形象的說明——在聽完夏的說明之后，琳的臉上已經掛滿了驚訝。

“這……這種描述！？”

琳已經不知道該怎么吐槽了，通過夏的描述。她已經在腦海里勾勒出了一個眉清目秀虎背熊腰的少年形象了——不過擁有這一類形象的家伙同時存在復數個，而且數量還不小……這真的沒關系嗎？

琳忽然感覺其實根本不用去管都可以吧？反正，他們不是非常熱衷于“淦死老鄉唯我獨尊”的想法的嗎？也許過個一個月人數就該減員一半也說不定了呢。

“琳你知道這些人？”

看著琳一臉猶如吃到芥末味的豆子一樣。左顧右盼面色古怪的樣子，夏也是明白了，琳雖然沒有見到這些人，但是很可能對他們有著一定的認識。

“他們之中，是不是有人自稱自己叫龍嗶天來著啊？”

“誒？你怎么知道？”

“還有司蓋普勞德德拉根之類的奇怪名字？”

“咦？琳你又猜到了？不，這已經不是猜了吧，琳你一定是知道這些人是什么身份的。對吧！”

“不，我真不認識他們——應該說，即使我認識我也會堅定地告訴你不認識的！”

這可是絕對要堅決否認的！琳可是知道的。對于這一類龍傲天式的穿越者，所有人就分成五類啊——他的小小弟、他的妹子、崇拜他的路人、不知死活的雜碎和看著很厲害但是還是架不住自己各種王八之氣的boss……無論是哪種人，琳都沒有興趣啊！

特別是他們可能還有著弱智光環這種超強被動技，琳才不想接近了之后被狂削智商呢！雖然自己也許不會受影響。可是龍傲天聲名在外。天知道這玩意能不能無視魔免啊……被削了智商是小事，萬一自己哪天性取向產生了偏差就有得樂了！

琳忽然有了不妙的預感——按照慣例，傲天同學的那種無節操種馬特性加上無條件狂降周圍人的智商的能力，可是對女孩子威脅巨大的人形自走炮啊！而自己認識的朋友，似乎都是可愛的少女誒……

……龍傲天必須死！

琳可不希望哪天看到自己的朋友傻呵呵地膩在某人的胯下呢！誰都不行！

“別做傻事！”

愛莎忽然一手刀輕輕地劈在了琳的額頭上——她哪里看不出，琳現在正在瞎想些什么呢。這孩子有時候就是想得太多……如果把龍傲天之流稱之為土豪的話，那毫無疑問，琳這個笨蛋就是屬于神壕的行列啊！她也不想想。自己是誰的弟子啊……

不過就是些暴發戶而已，然后他們自得的人生。也不過被幕后的黑手刻意地安排了人生軌跡的結果罷了。真要說的話，一個在自己的世界里混的不怎么樣的廢柴，有什么理由穿個越就能成為天之驕子啊？人挫腦殘性格糟，說白了也不過就是跳梁小丑吧？唯一的優點，也就是容易控制了——反正是重度妄想癥中二病患者，思維相當好猜呢。

“嗚……老是打頭會變笨的啦！”

“沒事的，笨蛋好養，大不了以后師傅我養著你好了嗯，一日三餐吃好喂好其實也不需要很大的開銷就是了……”

“不要把我當成寵物養咧！”

“……怎么感覺愛莎前輩你好像也知道的比我多啊？”

明明不是只有自己才“幸運”的遇到了那幾個極品貨的嗎？可是為什么，別說是芳香了，就連愛莎和琳兩個人，都比自己要知道得多——夏總感覺，被蒙在鼓里的人，就只有自己一個啊。

這種感覺好糟糕，特別還是建立在只有自己遭遇奇葩的基礎上。

“原來，兩位對于這件事也是有著一定的了解啊，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確實就好辦很多了。”看到剛才琳無意思間流露出的一絲不甚友好的氣息，芳香心里也是有了底。眼前這名少女，顯然，對于那些人是相當的不待見。

“話說，芳香姐姐你到底是在顧忌著些什么啊？”

“你不知道嗎？那些奇怪的人，可是你的‘同鄉’哦。剛才我有些在意的，就是你會不會因為這一點而有所想法呢。畢竟，你的性格，和我這樣啥都不管先砍再說的人，完完全全是兩條平行線呢。”

等等……剛才。芳香是不是好像說了些什么？

琳不由得為之一愣，芳香的話語之中，提到了一段她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的內容……那些一副龍傲天風格的穿越者們。居然是和自己來自同一個世界的人？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琳也丟下了她平時的禮儀，沖到了芳香的身前，握住了她的肩膀激動地問道。事關她的家鄉，同樣也關系著她回家的可能性，琳實在是沒有辦法淡定下來。

“很簡單——那些‘來歷不明’的家伙，本質上是和琳一樣的，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人。這一點。毫無疑問呢，否則，先前也不會絞盡腦汁是創造一個你的復制體了……因為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琳。你的血液中，有著不屬于這個世界任何一處的‘標記’，借助它，就能夠反向定位另一個世界的坐標。只不過。這個重要的素體。不久前被夏給帶走了，所以原本的計劃就只能暫時擱置，采用另一個方案了。”

“琳，是另一個世界的人？”

在場不知道的人里面，也就只有夏了吧？雖然她那時候就感覺到被組織盯緊的琳，給人一種相對怪異的感覺，但是她也沒有往這個方向去想。

夏抬頭看了一眼愛莎，發現對方依舊是一副波瀾不驚的臉龐的時候。心里一股悲哀之感油然而生——似乎又是只有自己不知道啊！

這不是顯得自己很笨一樣嗎？

“等等，芳香姐你剛才說的話里面信息量比較大。讓我先整理整理……”琳此刻完全沒有了平時鎮定自若的風度了，手忙腳亂地面色緊張地撓著自己頭頂的頭發，連自己的呆毛都已經遙遙欲墜了都沒有發覺，“你的意思是，他們之所以會要那樣對待小璃，就是因為小璃是我的復制體，她的血液同樣也有著能夠反向定位我的家鄉所在世界的功能嗎？”

“理論上的確是這樣沒錯。”

“那么，那樣不是說，我有能夠回家的可能了……嗎？”琳興奮地說著，可是神色在說到一半的時候突然暗淡了下來，“不，不可以的。如果是以這種方式來達成的話，那不就是說……”

琳想到了當時，在據點里見到的那個魔法陣。那個時候她還是很疑惑，這樣規模巨大，需要起連鎖反應的魔法陣究竟是為了什么目的而建造的，現在，她突然明白了。

以那樣巨大的規模的連鎖魔法陣引起的魔法，琳才不會相信，那會是什么小打小鬧——很有可能，這個魔法造成的影響，是會直接打通兩個概念規則截然不同的宇宙，甚至于，能營造出一個堅固而恒定的通道？

“想要強制在兩個規則完全不同的宇宙建立直行的通道……即使不考慮他們有什么目的，這樣的通道本身就是一個無限危險的存在！說什么都不能讓他們成功！”

“誒？我說的不是這個……”

芳香也是有些愕然。她還什么都沒有說呢，琳就突然激動了起來——而且看起來，琳生氣激動的原因，還不是她所知道的那個組織的計劃，僅僅只是那個計劃之中的通道本身？似乎在琳看來，組織的陰謀計劃都是可以不用考慮在內的旁枝細節了。

她究竟是想到了什么？

看琳的樣子，能讓她立刻放棄回家的誘惑，這個“通道”本身的威脅，要比芳香自己所想的要嚴重的多。

“琳擔心的，不無道理呢。”

愛莎突然出聲道。在說這話的時候，她的臉上也滿是欣慰和驕傲——在她都沒有想到那一層之前，琳就已經先反應過來了，而且還是在有著回家的誘惑之前。而且不得不承認，琳所考慮到的那些，仔細想來，確實讓愛莎她自己也有些坐不住了。

因為，她和琳一樣，都是經歷過兩種截然不同的世界的，不同規則引導下的世界，如果融入了其他世界的規則和理念，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這確實是一個非常可怕，無法忽視的嚴重問題。

“這個通道……它本身有著巨大的威脅嗎？可是，按照組織的計算，由其來穩定的空間通道。應該是足夠的堅固的啊……即使是發生了變故，這個魔法陣的設計上，也是能夠讓通道的兩端。也即是魔法陣本身在通道崩潰的時候率先關閉，并不會讓時空的碎片和亂流入侵到現世啊。”

別的不說，組織自己也沒有興趣用這種方式來進行曲線自殺，在設計這個計劃的時候，自然也是考慮到了安全性和可行性的。

“不，琳她所指的，并不是這種物理性質上的破壞。”

愛莎搖了搖頭。否定了芳香的猜測：“琳所恐懼的，正好是因為這個通道，非常的結實、穩固……只要給予它一段時間的穩定運作。這個世界，也許會經歷一場不亞于遠古時期的大災變呢。”

“有那么可怕嗎！？那個大災變，可是讓過去的大陸格局種族文明都重新規劃了一邊呢，這樣一個空間通道。能夠做到這些嗎？”

夏有些不敢置信地問道。

“如果我說。另一側的世界的思想，足夠讓所有的神明從神壇之上跌落呢？”

琳的這句話一出，別說是夏了，就連芳香都下意識地吸了口冷氣。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刀刃已經握在了手里了。

“別嚇著琳！”愛莎沒好氣地瞪了一眼芳香。

意識到自己作為信徒的那根神經突然過敏了，芳香也是無奈地對琳表示了下歉意。然后，她眼神之中的焦急，卻也是絲毫瞞不了其他人。

如果說之前她是抱著懲惡的心態的。現在，她也是明白了情況的嚴重性——如果說。真的能夠動搖這個世界的神明的根本的話，那么那種東西……不對！既然愛莎說那是能夠動搖神明的根本，那不是在說，神明的存在，本身就包含著錯誤嗎？

“別那樣看著我……”在琳剛才不知輕重地說出了對神明信徒殺傷力極大的話之后，愛莎就知道這個不安分的小修女要鬧別扭。不過，像芳香這樣實力和兇名都是一等一的怪物，遇到了愛莎這個在很久之前名聲更盛的惡魔……在面對著愛莎波瀾不驚但是平靜的水面下激流暗涌的雙眸，即使是芳香也敗下了陣。

一旁的夏把這一切看的清清楚楚，看到往日微風得不得了的芳香也在愛莎面前吃癟了——而且還是以瞪眼這種方式吃癟，心里那叫一個舒爽啊！俗話說，惡人自由惡人磨，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在這個世界，神明的統治是毫無疑問的，可是卻不代表，你所信仰的神，在另一個世界里，還能享有著這樣強大的威能——這個世界，大部分的神，都是基于世界本身所賦予的權能之上的概念。說的直白些，他們就是在一家酒館里，擁有著包間的所有權的尊貴的客人，他們能在這一間酒館里享受到最高檔次的服務，可不帶表著他們還能夠在另外一家店里也有著如此的權力。另一個世界，在根本上就是對此世諸神的一個否定——離開了這個山頭，他們也就失去了神性……就不再是那個無所不能的神明了。‘無所不能’的概念一旦加上了特定的限制，有條件的‘無所不能’代表著什么，芳香你不會不知道吧？”

“……的確呢。”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是經過了十多年的黑魔法師的經歷，芳香也不再像是過去那樣直愣愣的了，略一思索，即使很無奈，卻也不能否認愛莎的所言。正因為她是最虔誠的信徒，她知道自己所信仰的神明是有可為有不可為的——這無礙于她對神明的信仰，因為她崇拜的，本來就不是神明所擁有的“力量”，但是對于依舊看不穿的人們而言，一旦發現自己的神明，不再是任何時候都無所不能的話，那心靈上的沖擊，可就不是一點兩點了。

“其實，最糟糕的根本就輪不到這個……”

琳的下一句話，讓芳香再度繃緊了神經。就連一旁的夏也是有些害怕——這要是琳繼續拿著神來開刀，芳香會不會突然暴起夏可真的不敢肯定……但是她擔心的根本就不是琳，而是芳香會不會在自己快要“壽終正寢”的時候，被愛莎給轟殺至渣……

以芳香的能力，絕對當得起愛莎的這份面子。

“兩個不同規則下引導的文明，一旦發生了接觸，會造成什么樣的危險的后果，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

說到這里，琳的臉色變得無比地凝重：“你們能相信嗎？在我過去的世界中，沒有斗氣沒有魔法，全世界大部分的人的身體素質，連這里的面包師傅都算不上……然而，這樣孱弱的普通人，只要做一個按按鈕這樣簡單的動作，就能啟動設置好的武器，于萬里之外，將一個城市，從地圖上完全抹去——我們那邊的城市，可都是以四位數的平方公里來計算的……”

“這么可怕！”

這下，夏和芳香可是真的感覺到驚悚了。

上千平方公里的面積的區域，在一瞬間被全部毀滅，這是什么概念！？即使是那些禁咒，也做不到這么可怕的破壞力吧？

要是那種東西流落到這個世界，被有心人取得……

“暫時不用擔心，那種武器在那個世界也是非常危險，而且基于那一邊的規則制作出來的那種毀滅性的武器，是會被被這個世界約束壓制的——炸不了的。”

當然，同理的，在這個世界如魚得水的法師們，在那邊就真的只能當個宅男了……如果說某只龍傲天真的人品爆表撐到了最后，興高采烈地衣錦還鄉準備在老家繼續耀武揚威的話，他回去之后的表情一定會很精彩的……

“那琳你還嚇我們！”

“我沒有嚇你們啊，不一樣的文明接觸，的的確確有著非常致命的威脅，只不過核彈什么的比較震撼所以我就先說了嘛……真正危險的，其實根本就不是這種為了破壞而誕生的武器——說到底，這也是‘工具’這個概念的延伸。”

“真正危險的，是雙方的思想。無論是哪一邊，一旦被確認存在的話，對面世界的思想，會對起本土造成極其巨大的影響——而且是只針對人類的惡劣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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