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26.這就是回憶殺嗎……
(貓撲中文)
如果說世界上有什么類型的人是沒救的話,或許有很多,不過,在那些罪人的行列中,再多出自己一個也沒問題吧?無論怎么看,自己都不像是能夠獲得拯救的人吧?
哪怕是罪孽深重,如若堅守著一絲善念,心里懷抱著虔誠的贖罪之心的話,最后也許依然能獲得救贖……然而,這其中一定不包括自己。
因為從一開始,自己就沒有準備去祈求救贖,或者說,就是舍棄那樣的奢求,自己才會選擇這樣的道路吧?
總而言之,在其他人看來,這應該是相當苦逼的人生吧……不,如果是那些自己理論上的“同伴”,恐怕看待自己的目光也都是不甚友好吧?
自己又不是真瘋子,如何會對來自背后的目光和議論視而不見呢?作為殺人能力和殺人技術在全教廷中首屈一指的屠殺修女,連來自陰影中的刺殺都能從容應對,這些指指點點又如何瞞過自己?之所以能一直容忍著,只不過自己對于他們,實在是提不起認真的情緒而已啊。
不過,也就一開始有些在意而已……隨著死在自己手上的人的數字越來越大,心都已經變冷了,自然更無需在意他人對自己的看法了。
后悔嗎?
怎么可能。
正如同劍刃無論怎么擦拭上面的血漬,都無法掩蓋其殺人兇器的事實,自己也是明白的。立志成為所信奉的神明的利刃的那一刻起,就已經注定了相伴在自己身邊的,只剩下鮮血和仇恨了。
“寬恕,那是神明大人的職務,和我無關……我要做的,只有送他們去見神明大人而已。”
當第一次在同行驚恐的目光下,用最直接的方式把一名禍害了三個村莊的黑魔法師,連同他召喚出來的惡魔一起切成了十七塊的時候。自己并不知道當時自己的表情是怎么樣的,不過從事后那兩名“同伴”對自己唯恐避之不及的態度來看。想來當時的表情,不會有多和善吧?
此后,那兩個人再也沒有和自己一同出過任務了。不止是他們兩個,幾乎所有曾經和自己一同戰斗過的人,后來都無一例外地回避著自己……而不排斥自己的,都是當場就戰死沒有機會厭惡自己了。最后就形成了一個奇怪的現象,沒有一個人能和自己一起出到第二次任務。久而久之。在自己也提出了申請后,就變成了獨來獨往的邊緣人物了。
嘛,這樣也好不是嗎?至少,那些不討厭自己的人,也不會因為和自己一起戰斗太過激進而被牽連了。果然,自己的節奏。其實是和所有人都脫節的吧?而那些在戰斗中犧牲的同伴,恐怕都是因為擔心太過深入的自己而勉強著跟進,最后遭遇不測的吧?
反正,自己的人生有限,也不在乎有什么說的上話的人,就這樣一個人戰斗到人生的終點,到死的時候哦。也能厚著臉皮,稱贊下自己一生為信仰戰斗到死吧。
本來,自己一直都是這么認為的。
自己將以神明在地上的最瘋狂的利刃的身份,一直戰斗到死……
結果在十多年前,自己莫名奇妙地得到了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教皇陛下的召見。或許對其他人而言這是不得了的殊榮,不過當時砍人已經砍到傻的自己,更多的反而是惘然和疑惑吧?
反正,自此之后。聲名顯著……或者說是臭名昭著的屠殺修女,就此銷聲匿跡。
“我們最近發現了一個隱蔽的邪惡組織。”教皇當時如此說到道。
自己條件反射地抽出了長刀,當場就把在場的護衛嚇出了一身冷汗。或許如果自己再前進一步他們就會不問緣由格殺勿論,但是他們即使一起上,能不能殺死自己也還是兩說呢。不是自己看不起他們,如果這些人的實力加起來沒有超過一只惡魔領主的話,那他們能不能堅持到自己解釋清楚行為的原因完。還是個問題啊。
簡而言之,很弱……作為敵人毫無與之戰陪斗的呢。
“抱歉,身體下意識的就這么做了。話說,請告訴我那個組織的信息。我這就去把他們處理掉……”
“還真是直接干脆呢,要是其他人也像你一樣那就好……不,那樣的話反過來會異常糟糕吧?”
這要是一教會的人全部都是聽說了邪惡就興奮地按捺不住的屠夫,這樣的教會還能被廣大群眾接受嗎?想想就讓人恐懼萬分啊!
“為什么一臉的遺憾啊?我還沒有說具體交給你的任務呢!”
“因為,砍不到人對我來說是非常無趣的事情。我是懲戒的刀刃,是不會對除了肢解惡徒以外其他的事情產生癡迷的興趣的。”
這真的是神虔誠的信徒嗎?如果不是教皇事先得知了對方的事,真會認為這樣一個一以肢解人體為樂的少女會是個無比兇殘的暴徒吧?
“不,根本就不是這樣啦……修女芳香,請你收起刀刃吧,這一次的任務,也許會有相當常長的時間里,你完全使用不到劍刃了呢。”
“哈?那不是會非常無聊嗎?”
“你就只想到了這些嗎……不能切人對你來說是這樣程度的煎熬嗎?”
“不,只是對于無法把罪大惡極之徒大卸八塊感到可惜而已。雖然不用刀子也行,但果然不是肢解就不可以啊!”
“就是因為這樣,修女芳香你才會人緣這么差啦……明明人也長得很可愛,你就不能把喜歡肢解人體這個鬼畜的興趣改改嗎?”
“……教會陛下你還是直接告訴我任務吧。”
“結果考慮了一下,還是覺得不可能嗎?算了,屠殺修女要是轉性了,那才是需要出動大部隊的異變吧?話說,你一個人就能頂得上異端審判部隊全部了,我也不希望會失去你這樣的高端戰力啊……不過這一次需要提防的組織,實在是太過危險了。想來想去,也只有你能勝任這個任務了。”
“危險?有多危險?”
“那個神秘組織的傳承,甚至要比我們教廷都要古老……我們的傳承起始與于何時。比這個時間更古早,意味著什么,修女芳香你不會不知道吧?”
“……嘿嘿,好像有點意思啊?如果是那種程度的邪惡的話,要切成多少塊比較好呢?”
“注意下啦,在我這樣的老頭子面前就不要討論這些血腥的話題啦……而且,我剛才已經說過了。你恐怕有相當一段時間是沒法動刀了,所以在任務期間,是禁止你使用你慣用的技能的。”
“等等!如果按照你的說法的話,那我不是就得放棄我固有的戰斗方式了?那種敵人,你讓我不用自己習慣的方式怎么打啊?我雖然不懼自己的生死,但是要是自己有心除魔卻因為這樣的理由放不開手腳導致被對方干掉。這我無論如何都不能答應啊!”
“你究竟是為什么,就一定要把任務定位在打打殺殺啊……”
“那你說說我還能干什么!?我要是還有其他的一技之長,會淪落到現在這樣比惡魔還要能止小兒夜哭的程度了嗎?我又不是聾子,怎么會不知道現在很多人哄小孩睡覺都用‘屠殺修女’的梗了……而且,教廷什么時候給過我除了砍人以外的任務了啊——每次不都是碰到了難啃的硬骨頭才想到來找我的嗎?平時一個個都巴不得躲著我呢……”
“……抱歉。畢竟,那些人的視角有限,他們恐懼著你。卻看不到你的犧牲、你的貢獻和你的悲傷……”
“說這些做什么?我只是發發牢騷而已,連我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了,其他人怎么說我,別說是怪物了,就算是把我謠傳成娼婦我也沒所謂了——對我來說,每多呼吸一秒,我的時間就少一秒;我的時間少一秒,本來惡徒就可能多一個;惡徒多一個。因他而死的無辜者就會多不止一個……我知道這個世界上的惡徒是殺不完的,不過這也沒什么關系了不是嗎?我只要去盡力做到最好就行了。”
雖然早就有人對我說過,我的想法太偏激,也太理想化,總是嘗試著用他們的理念來說服我……我不是不知道他們的好意,他們是在擔心我,擔心我把自己逼上絕路;我也不是不明白他們所表達的意思。他們是希望我能給自己留一條退路;我也不是不理解他們所陳述的現實,他們只是不希望我再做無用功。
他們的言語中流露的冰冷的現實,我全部都知道。
用殺是制止不了邪惡的,因為這個行為。本身便是非正義的。
神固然揮舞著匕首懲治著邪惡,但是她更多的,是希望能讓光明映射進人們心中黑暗的角落,她希望的是光的色彩,而不是這種血紅色的窒息色彩。
因為殺人而暫時獲救的人,是不會因為自己的行為而獲得救贖的——也許他暫時地活了下來,但是他卻需要用更多的時間去走出這個陰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自己在踐行懲戒的時候,身邊多半已經沒有需要等待救贖的無辜者了……因為輪到自己出場的地方,基本上,都已經是和地獄沒什么差別了。
活人基本是看不到的,放手干,把眼前的一切會動的東西,統統拆掉就沒問題了。
不會動的邪惡,動不了的邪惡,那就毫無威脅了……
至于那冰冷的現實,我其實比他們更清楚——人想要作惡,遠遠比向善要容易的多。最可怕的是,他們會嘗試著用各種“理由”來說服自己不去做善事,也會編造各種借口,來把自己的惡行合法化合理化正義化……
很少會有人因為身邊的人的善行,自發地團結起來一起行善;相反的是,一旦身邊有人觸犯了正義卻沒有得到懲罰,那周圍見到此情景的人,十個里面會有六七個,也會遵從那人一起實行惡行。
惡人一直有,好人總是缺。
這就是,自己想要保護的人類,他們自己營造出來的現實。
但是這樣冰冷的現實,即使看到了。即使知道了,即使理解了……那又如何?
妥協嗎?
不,我拒絕。
我承認這是現實,但是我不承認這是真實,更加不承認,這就是理所應當的情況。如果嘗試著把這樣冰冷的現實合理化,那和那些用捏造的歪理粉飾自己惡行的偽善者又有什么區別?或許普通人有著他們自己的考慮。他們要考慮自己考慮家庭考慮人生……但是我們不應該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我們是神明行走在大地上的信徒。
我們的人生,應當已經奉獻給了神明,奉獻給了正義,奉獻給了真理,奉獻給了光明。若是連我們都要為現實的黑暗開脫,那么。還有誰來為我們的敷衍來庇護,來開脫?
我們的神明大人嗎?
所以,我知道現實是如何的,也知道自己的行為,對于現實而言不過只是杯水車薪——但是沒有用,不代表我就不應該去做。我只能看見自己的雙眼的視線所觸及的事物,但至少只有這些。我必須去做。
因為我看到了,所以我沒有理由視而不見聽而不聞。
“我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我們也不要浪費時間了,你就告訴我,我應該做些什么,怎么去做……只要這些,就可以了。”
“也許,這對你來說是個非常殘忍的命令——如果你不愿意。拒絕的話,我也不會有所怨言。應該說,現在在場的所有人,都知道我要托付給你的事情是什么,他們每個人都是虔誠的信徒,可是唯獨這件事,他們卻無一人愿意爭奪。”
“別那么多廢話了……砍誰。說話!除此之外,免了……”
“我希望,能有一個人丟棄身上的一切光明,去成為一名觸摸黑暗玩弄正義的。徹徹底底的黑魔法師……”
“……你還真會找人。”
也難怪那群平時一個個狂熱地可以的家伙,這個時候全部都沉默了。對于這些把神的榮光看的無比重要的人而言,即使最終目的是為了正義,但是舍棄全部的光明投身黑暗,這也實在是太難為他們了——這就和有些人,天生就對某物過敏,即使他們這件事物是有益的,但是,天生無法和諧相處,怎么努力都是沒有辦法的。
“你如果不愿意的話,我就當剛才的話沒說過了,我也知道……”
“哼,你算是找對人了。”
“……即使是你這樣虔誠的信徒,也沒辦法——誒?你同意了?”
“所以我才說你找對人了——放任整個教廷,恐怕再也沒有比我殺氣更重,更像是邪惡的殺人狂的家伙了吧?我這種比大惡人都更能‘哄’小孩子睡覺的屠殺修女,換身行頭,絕對比那些所謂的黑魔頭更像回事吧?”
“你……你真的愿意舍棄你身上的所有榮光,去做你最鄙棄最痛恨的事情嗎?”
“我是神的刀刃,我沒有權利也沒有理由去決定要不要在刀身上抹毒——我要做的,就只有安心地看著身上的瑩瑩綠光,然后把那個不惜使用卑鄙手段也要殺死的敵人,徹底地從世界上抹去就可以了。放心好了,我絕對是這個世界上,神明大人用的最順手的刀了——只有這點,我可以自豪地肯定。”
“實在是萬分抱歉……”
“把這話,留給被我這個黑魔法師殺死的無辜的人吧……到時候我肯定會在地獄里受刑,不會有機會向他們道歉的,這個就麻煩你了。”
“你……不準備回來了嗎?”
“你有心的話,到時候看看能不能找到我的尸體吧……反正不管怎么樣,我覺得我是不可能活著回來了——我的靈魂不允許,我的身體,恐怕也是撐不到那個時候了。說到底,果然還是我自己太弱了吧,如果更強一點的話……”
“你要是這么說的話,那么那被你拆成自主規則的那些個惡魔領主,還有為了討伐這些惡魔而死去的戰士們的臉往哪擱啊?連我們內部都承認你算是有史以來教廷最強的‘兵器’了,你就不要再刺激那些被你半分鐘拆掉的惡魔領主了。”
“被我成批干掉的貨色,我有刺激他們的理由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是他們太弱,連三分鐘都撐不過——我還沒有亮紅燈發力,就已經碎了一地了。”
“好吧,換個說法——你就不要刺激我們了……”
“我說,你們能不能有點志氣?我這個女流之輩能做到的事情,你們一群大老爺們居然就這樣頹廢了?”
“……你壓根就不能算人類了,怎么用男女的性別來分辨啊?反正我這把年紀除了你之外,還沒有看到過三十歲就能一個人單挑9個惡魔領主然后帶著9堆自主規則回來報道的人類,也沒見過都三十歲了外表還是沒有超過12歲的人類……至少,那些老怪物也都是在14歲和17歲兩個層次徘徊的……等等!我說笑的!不要這個時候掏刀子啊!”
“沒事的,我想,‘教皇的胡須’應該是不錯的施法材料吧?正好我也要轉行黑魔法師去當臥底,借此機會學習下詛咒啊什么的也是應該的嘛……”
“用我的胡子施展詛咒那只會降臨到我頭上吧!”
“真稀奇,你也會走神嗎?”
夏看著面前明顯有些走神的芳香,心里感覺一陣詫異——自己不過是點了點頭答應了她的請求,然后她就像放松了一樣,整個人懈怠下來了,好像還出神發愣了?
喂喂,這副隨性的樣子,不管是她所熟知的那個危險的黑魔法師還是那個傳聞中更加危險的屠殺修女,都不會有的吧?
“嘛,本來從來沒這種情況的,不過似乎這樣的情況是在預兆著什么吧……聽說,有一種說法稱之為‘回憶殺’,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必勝殺法……”
“從沒聽說過,感覺好莫名其妙啊。”
“那是自然啦……”
畢竟,這個似乎還有這“大限將至”的意思吧?也對,算算時間,還真的差不多了呢。(。。。)貓撲中文
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26.這就是回憶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