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所謂一物降一物嗎……

之前莎莉絲嘴上說著的時候一套一套，然而真的夏跑到了她眼前的時候，她反而不知道自己應該說些什么了。：..不過要說最主要的原因嘛……

“誒嘿雖然作為男性的時候臉很欠抽，可是現在的樣子，摟著真的感覺很不錯呢”

嘛，節操掉的微妙的夏，到現在還在摟著莎莉絲的手臂一路親昵呢。

“我說，現在都已經沒有必要裝模作樣了，能放開我了嗎？”

“喔？”夏抬起頭，嘴角揚了起來，淺淺地笑道，“莎莉絲你不是男性嗎？像我這樣的美少女這么倒貼，不應該是很高興的嗎？”

莎莉絲猛地打了個寒顫。

開玩笑，這一只夏有多少人有能耐消受啊？有些心思惡毒的女人，可以用面若桃李心如蛇蝎來形容，可是夏已經不能算在其中了，這根本就是另一個次元的價值觀啊！夏根本就不知道，在她緊貼著莎莉絲的時候，后者的胸口都在隱隱作痛……

肋骨好疼……

“還是說，其實莎莉絲你自己心里也很興奮呢？只是礙于面子，強自裝作鎮定的樣子？”夏把臉湊到了莎莉絲的耳邊，輕輕地說道。細柔的吐氣在莎莉絲的耳邊滑過，滋生的異樣的感覺讓莎莉絲頓感不妙，連忙掙脫了開來，干咳了兩聲。

看著莎莉絲的模樣，夏不由地笑出了聲。

“原來書上說的‘耳邊呼熱氣’這種方法真的有效啊……哈哈哈哈，沒想到在眾人眼里高貴冷艷的莎莉絲醬，也會有這么可愛的表情呢果然。同樣的態度和表現會因為性別的不同而有所區別嗎？明明過去是一副臭屁的樣子，現在看來確實意外地可愛呢”

“請務必還是放過我吧，真的。”

“誒？莎莉絲醬好像很討厭我啊……嗚，好傷心呢……”

拜托不要做得這么假啦！好像那個時候把我按在地上這樣那樣的那個人不是你一樣！即使我不恨你，也只是能正常地和你交流而已啊！這種仿佛閨蜜一般的親昵舉動。由你做出來只能讓我產生微妙的危機感呢……

這就和怕狗的人，即使汪星人過來表示親密，蹭蹭腳這樣的舉動也會被他們下意識地腦補成要咬他們是一樣的。

“……沒有流眼淚哦。”

夏揉著眼睛的動作為止一僵，手指微微地張開，從指縫間看著莎莉絲，結果看到的是莎莉絲面無表情的臉。而她的目光，直直地刺向了夏自己的眼睛。

“嗚嗚嗚嗚嗚……”

讓莎莉絲大跌眼鏡的情況發生了——夏本來干澀的眼角，忽然就涌出了晶瑩的淚水，順著臉頰就這樣淌了下來。映襯著夏此時破破爛爛的裝束，哭泣的少女對男性的殺傷力可著實不一般。

“喂！你還來真的啊！”

這下輪到莎莉絲手忙腳亂了。雖然莎莉絲在官方場合下應付不管什么人都能游刃有余，可是如果是應付女孩子……不好意思。過去的薩里斯各方面條件如此優秀，也依舊是個童貞大法師，這么說就能明白了，莎莉絲對于女性是多么地無力了。

這個家伙，是真的緊張啊？沒道理啊，那個時候，看外表也應該是一個異性緣挺好的家伙。沒想到是個對異性相當沒轍的純潔孩子？唔，雖然我也沒什么資格說她，不過這樣害羞的人真的很好玩啊。

莎莉絲顯然是忘記了，連自己的斷肢都能輕松地再生的夏，要讓自己擠出幾滴眼淚，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了啊！

也許是第一印象的原因，夏一直覺得莎莉絲應該是個很會和女性打交道的大少爺，結果沒想到莎莉絲居然這么靦腆……

看著已經在準備找手帕的莎莉絲，夏心里忽然產生了一個念頭。

“雖然我知道自己曾經對你這個女孩子做了很過分的事情……”夏抹著眼淚，哽咽著說出了這樣的一句話的時候。莎莉絲的臉立刻就耷拉了下來——那個時候自己還沒有變成女性吧？而且聽夏的說法，怎么好像自己那個時候被做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是錯覺嗎？總覺得夏說出這樣的話，似乎就是為了讓自己不痛快一樣……

不過莎莉絲也是沒有把這話說出來，因為對面夏的神情實在是很可憐，盡管自己過去確實是被她“親切地招待”了一次。可莎莉絲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自己技不如人罷了。更何況，后來夏也是出手幫助過這個城市度過危機，于理而言，間接地救助了大量的民眾的夏，莎莉絲也是沒法因為自己私人的恩怨去怨恨她。

再怎么說，人家也是女孩子啊，和自己這樣的西貝貨是不一樣的——莎莉絲自認自己內在還是個男性，作為紳士，禮讓著女性不是應該的嗎？那一次，夏抱著殺死自己的心思，莎莉絲也沒什么可以追究的理由，因為當時她自己不也是抱著要殺死人的心態對著一名素不相識的刺客少女動了殺手嗎？因為這種原因而敵對，莎莉絲可不覺得這能夠成為自己怨恨對方的理由。畢竟，除此之外，在莎莉絲和夏僅有的交集之中，夏也沒有再對她怎么樣不是嗎？

“雖然不是很清楚你難過的理由，不過先擦擦眼淚吧……”

莎莉絲別過了頭，一臉別扭地把手帕遞給了夏。

“……誒？原來莎莉絲你是傲嬌啊……”

“不要就算了！”

莎莉絲臉一紅，剛準備把手伸回來的時候，從指間忽然傳來一陣拉扯的感覺，等她回過神來，手帕已經落到了夏的手上了。

“唔，有著薰衣草香的少女的手帕……莎莉絲你過去真的是男孩子嗎？我覺得你帶手帕的習慣好像不是這兩年才養成的吧？”

“不要說得好像男人就應該邋邋遢遢不修邊幅啊！你一定是對男性有著微妙而錯誤的認識啦！”

邋遢也是分幾種的——因為飽經風霜而得到的邋遢。那確實是有著成熟的男人魅力；可是絕大多數，都是剩下的兩種。一種是因為自身不修邊幅不愛干凈不注重儀表，那只能讓人感覺到頹廢和不可靠；而另一種，則是不成熟的屁孩刻意為之，雖然可能在他自我感覺中很酷。不過周圍的人只會覺得他殺馬特外加中二啦

況且莎莉絲小時候可是很不安分的，可是沒少和人爭斗互毆過。比起即使勝利了但留著鼻血狼狽地回家，打完架認真地擦完鼻血清理下臉上的塵土，不管輸贏這都才是一個勝者的姿態。

“吶，既然莎莉絲你把手帕給我了，那就說明咱們化干戈為玉帛咯。以后我們就不再有什么舊仇了，而是好姐妹啦”

“等等！不要擅自決定搶走別人手帕的所有權！”

“抗議無效我會把它當做我們友情的見證，好好地保管起來的”

都到了夏的手上了，莎莉絲還要的回來嗎？

不過看著夏臉上還沒有揮發的淚痕，莎莉絲也鐵不下心去對夏放狠話，心煩意亂地撓了撓頭上的秀發后。也只能無奈地承認了現實：“好吧，你喜歡的話，你留著就是了。”

“謝謝，這件禮物我還是挺喜歡的”夏毫不臉紅地把手帕疊好了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而等到把手帕都放進去了之后，這才想起來，自己的衣服已經被自己搗鼓地破破爛爛面目全非了。

“糟！”夏立刻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連忙把手帕從口袋里拿了出來——雖然她的反應是夠快了，可是手帕上還是沾染上了一些塵土。

我到底是為什么要想那樣一個餿主意啊……啊啊啊，難得有個挺中意的東西可以從別人那里強制奪取，結果還是這樣嗎？

夏有些懊悔地捂著自己的額頭，自己之前的計劃不但沒有給她帶來絲毫的便利，反而是不如意的事情一件接著一件發生。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會采用如此坑爹的計劃了啊。

“我說，要不要先去我那邊清洗下換身衣服啊？”

“莎莉絲你……居然這么快就想著要‘邀請’落難的少女前往自己的住處然后借著機會對對方做這樣那樣讓人害羞又激情四射的事情嗎？”

“最好你是‘落難少女’啦！”

莎莉絲險些一口唾沫嗆死自己——以為她是笨蛋嗎？要做到讓夏的衣服變成這副破破爛爛但是又沒有對夏造成什么傷害，這比直接打傷夏還要難上好幾倍吧？到底是哪一家的強盜頭子如此強力，被這樣的強盜王環伺著的納斯卡城。不是危險到無與倫比的地步了嗎？

很明顯了吧，這就是夏為了裝可憐所以自己扯爛了自己的衣服——要是真的有哪只不知好死的癡漢“收留”了夏，隔天就應該人間蒸發了吧。嗯，死亡現場可能會如同絞肉機的內部空間一樣……

“我真的是落難少女啊”夏又一次撲上去摟住了莎莉絲的胳膊，因為摟得很緊。莎莉絲能清楚地感覺到對方胸前柔軟的觸感……

感受著莎莉絲突然繃緊的身體，夏不由得笑了起來。

“啊拉，莎莉絲看來對女孩子之間親昵的行為還是很不適應啊？明明性轉前有著那樣一張人渣臉，性轉后也是有著開后宮的資本，可是莎莉絲卻是意外地純情呢……”

“分明是你故意做出一些特殊意味的動作，我這樣的人會有此反應是很正常的吧——喂！你這家伙到底在做神馬啊！”

莎莉絲驚慌失措地掙脫了夏，三兩步遠遠推開，萬分警惕地注視著夏。和她平時的沉穩姿態完全不符的慌張表情，此刻正掛在莎莉絲的臉上，伴隨著她急促的呼吸聲，臉上的潮紅也是若隱若現。而她的手，也是如臨大敵一般地擋在了自己的胸前。

到底誰是男性啊魂淡！為什么自己恪守行為沒有做出任何越界的行為，可是對面那只沒節操的少女卻反而能對其他女性做出襲胸的行為啊？

“誒多……不就是摸了下你的歐派嗎？”

夏一副不明不白的表情看著莎莉絲，好像她剛才的反應很不正常？末了，剛才襲擊了莎莉絲的手還虛握了兩下。感覺就像是在“回味”著剛才的觸感一樣——這個動作讓莎莉絲的眼角抽搐的幅度變得更大了。

“不要說得好像女孩子之間這就是非常正常而合理的行為啊！你見過哪有兩個男性動不動就摸對面的鎖骨的啊？即使同性之間相對寬松一點，但是也不是這么個寬松法啊！”

“可是莎莉絲你不習慣這個的話，以后在工作中可是會很吃虧的哦……”

“我的工作中不會遇到這些！不勞您操心了！”

莎莉絲沒好氣地瞪了夏一眼，心里不住地提醒著自己——自己是紳士，不要和對方計較；自己是紳士。不要和對方計較；自己是紳士，不要和對方計較……

“應該注意的是你吧？作為女孩子，要矜持一點啦！”

雖然夏完全沒有那種癡女的風格，可以很清楚地感覺到她只是在單純地調侃調戲自己，可就是因為夏的臉龐太過秀麗，如此清秀的女孩做著和她的形象完全不符的行為。給人帶來的尷尬程度遠勝癡女啊。

莎莉絲已經是完全不知道這只少女的大腦是怎么長得了。據琳所說，夏擅長的方向中，就有肉體改造方面的內容，天知道夏是不是把自己的大腦翻修了一遍……

“我是有自覺的啦，這輩子只能當個偽淑女了，和我不一樣。莎莉絲你可是個正常意義上的淑女哦。”

“咳咳！”

莎莉絲這一次是真的被自己的唾沫嗆到了。

“你哪里看到我是個淑女了！雖然我承認自己現在在身體上是個很徹底的女性，但是我的靈魂，可絕對還是男性啊！過去我想成為一名紳士，今后也一樣！”

有些東西還是不能退讓的。

莎莉絲可以接受自己現在身為女性的事實，可是要她連傾向也偏向于女性，這可就太難太難了——過去她就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雖然后來因為炎羽還有一些其他的原因。性格也逐漸柔和了不少，可是要讓她去像個名媛淑女那樣，流連在上流社會的男性之中？

淦哦！過去老娘還是男人的時候就不太看得起這些人，現在就更不可能啦！

斯卡薩那只老狐貍就是因為在不合適的時間里，和莎莉絲開了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玩笑，導致現在莎莉絲連給自己老師臉色看的想法都沒有了。

斯卡薩議長的來信？看完就扔，絕不回信。

斯卡薩議長的通信？直接掐掉，有事書面通知，有急事讓人轉告！

斯卡薩議長親自來訪？關上房門，就不信老頭子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闖進女性弟子的房間！

說好三年不理他就是三年！一點折扣都不會打的！

那種事情能開玩笑啊——當時莎莉絲聽說了斯卡薩給自己牽紅線的時候（雖然事后證實是玩笑話）。可是差點就拉著炎羽一起要放火燒掉斯卡薩的府邸呢。順帶一提，當時炎羽對于沒有燒到斯卡薩議長的胡子可是相當不滿呢。以至于后來，當炎羽的目光停留在斯卡薩的胡子上的時候，老頭子也是經受不住如此具有侵略性的目光落荒而逃……

而現在，夏居然說自己是淑女？怎么可能啊？

你見過只要輕輕干咳一聲。就能讓辦公區的所有人閉嘴收聲認真工作的淑女嗎？為了避免無聊的糾纏，莎莉絲對于自己的形象也是很在意的，花在營造威嚴上的工夫和時間，可是一點都不少呢。

“我個人的理解，擁有自制、誠實、勇氣和熱忱的品質，同時又有著溫柔而善良的性格的人，男性便是紳士，女性便是淑女——所以在我眼里，莎莉絲你可以算是淑女哦”

“饒了我吧……”

明明自己之前還是很激動的，可是當夏的話語出口之后，莎莉絲發現自己卻是變得很是尷尬——如果是那樣的話，確實是很讓人感覺到自豪的稱謂，然而由夏這個曾經差點坑死自己的人說出來，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誒誒，冰山美人莎莉絲又臉紅了呢……容我先把這一幕記錄下來”

咔擦。

不妙的聲音傳進了莎莉絲的耳朵，莎莉絲朝著夏手中看去，發現現在夏的手里，正捏著一個泛著幽蘭的水晶。

“夏，那個是……”

“應用于特殊用途的記錄水晶而已不用擔心，我不會把剛才拍到的莎莉絲醬臉紅羞澀的神情高價賣給暗戀你的可憐人呢”

說出來誰信呢！而且你都自己說出“高價”這個詞了吧？顯然夏已經在腦子里構思過販賣的過程，不然怎么會連價格都定好了呢？

莎莉絲想到這里，臉都變綠了。

想想吧，自己好不容易塑造出來的形象，好不容易穩定下來的威嚴，難道就要因為這一個被記錄下來的臉紅瞬間給全部破壞了嗎？更不要說，夏說要把她賣給自己的追求者——一想到自己的影像可能會被某某某用來做嗶管和自嗶這樣的事情……

“夏你開個價——”

“咱們倆誰和誰啊，談錢多傷感情？其實你要拿回這個水晶也很容易，只要做出一個小貓握爪的動作然后嬌羞地喵一聲就行了”

這個家伙！

莎莉絲掐死夏的心思都有了，可是現在，因為把柄被掌握著，她也只能欲哭無淚地選擇了妥協。

“喵……”

“給”

夏也很是爽快地把左手的記錄水晶給了莎莉絲，正當莎莉絲接過了水晶暗自松了口氣的時候，眼角撇到的一幕讓她不能淡定了。

——夏的右手上，正拿著一個和剛才的水晶造型有一些區別，但還是散發著幽蘭色澤的水晶……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11.所謂一物降一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