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過去

莉莉耶和小夢囧囧地看著不知因為什么原因而顯得無比興奮的云耀——而且聽著云耀操使的那種奇怪的語調，總感覺，心里忽然就洋溢起了一股躍躍欲試的沖動。.

“……這種莫名其妙的打招呼方式，是什么新式的巫術嗎？”

即使知道在云耀面前做小動作是沒有意義的，但是莉莉耶還是轉過頭小聲地問著小夢。而小夢，也很是無奈地搖了搖頭。

“絕對不可能會有這種奇怪的巫術的！我們從來都不缺少稀奇古怪的法術，但是這種是絕不可能有的！”

“喂！我這可不是什么巫術啊！不要隨便給我套上一個跳大神的巫婆形象啊！”

發現沒有人和自己互動起來，云耀也是頗感無趣。

“話說，小夢對于我剛才的臺詞沒有反應嗎？我覺得明明和在族里表演的時候，語氣口吻沒有什么兩樣啊……”

“誒？”

聽云耀的說法，貌似她覺得小夢應該會知道些什么？有些疑惑的莉莉耶，把目光挪到小夢身上的時候，發現小夢的臉上正流露著的，是她那個年齡的孩子不應該有的苦笑。

“那個……雖然我知道云耀姐姐你的意思，但是要在外面應和你實在是很害羞啊，總覺得很幼稚來著呢……”

“不可能的！”

仿佛是被捏住了尾巴一樣，云耀唰的站了起來。

“我自導自演的舞臺劇《藍貓受兔⑨俠傳》，每年都固定上演而且也備受好評的！哪里幼稚了啊！！！”

“話是沒說錯啦，不過那個舞臺劇的受眾本來就是小孩子吧？不論是角色形象還是故事發展，整體風格上都是子供向的呢。當然啦，并不是說云耀姐姐你的劇本不好，只是我現在對于那樣的題材和風格的舞臺劇，多少也不再像以前那樣感興趣了。畢竟隨著年齡增長，我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樣能和小伙伴一起高喊‘鈴仙KICK’了啊——那樣總覺得很難為情來著……”

“為什么不是‘云耀PUNCH’啊！”

“重點才不是這個好嗎！剛才我那一段話里云耀姐姐你只注意到了這一處嗎？”

“對我來說超重要的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大家都覺得‘鈴仙KICK’比較帥氣嘛畢竟，原本性格軟弱的月兔俠為了保護同伴而堅定了信念變得威風凜凜的場景，大家都覺得是最帥的了——相比之下，靈貓俠雖然也很帥氣，但是沒有了那種反差，就感覺沒那么震撼人心了……”

喀拉。

仿佛是風干的巖石崩裂了的聲音響了起來。

“我輸了……在孩子們的心目中的超級英雄NO.1的較量中，我居然輸給了鈴仙……難道說，是因為我的愛還不夠嗎？……原來如此，那家伙對于英雄劇的熱愛已經遠遠地超越我了啊？”

云耀整個人陷入到低沉的波長之中，有氣無力地癱倒在地上，眼神空洞，面部呆滯地擠出了僵硬的笑容。

“不，其實我覺得鈴仙姐姐壓根就不像演這個吧？記得每一次都是被云耀姐姐你和夕紫姐姐強行拖過來的……”

話雖如此，小夢卻還是記得，和本身就很喜歡超級英雄題材的云耀，以及只是單純覺得在大庭廣眾之下扮演腹黑的鬼狐俠的夕紫相比，鈴仙才是演的最賣力的那個了吧？畢竟，只有鈴仙是在應允著孩子們的期待，努力地在扮演著一個由懦弱變得堅強的英雄角色呢——所以人氣壓過另外兩只單方面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的家伙，這種情況真是順理成章啊。

“話說，你們在說什么，我完全聽不明白啊……”

這是一旁被無視的莉莉耶。

“咳咳咳……”云耀連忙干咳了幾聲。她還沒有到何時何地都能進入到自我世界的重度妄想病癥呢。

“因為之前聽說了愛莎她往你身上施展的魔法，多多少少有些擔心就是了——但現在看來，貌似應該是沒什么問題了。”

“誒？什么意思？”

莉莉耶忽然有了一些不妙的預感。

“因為以那種方法來的話，稍不留神就會對人的大腦造成影響的啊，比如說丟失些記憶啊智商下降了三分之一啊等等。但是愛莎既然能毫不猶豫地采用，果然是因為她對于你有著絕對的信心吧？”

原來自己經歷了這么危險的“治療”嗎？

莉莉耶這時候也感覺到后腦勺貌似有著幾滴冷汗滑落。

“現在感覺如何？應該沒有什么不適的狀況吧？”

“已經不能更好了！”

何止是“好”可以形容的？莉莉耶感覺到，自己現在的狀態，可以說，已經達到了最佳的狀態了啊！

“我的精神狀態，已經回到了當初母親還在的時候，全面振奮的狀態了！多虧了愛莎呢，我也算是取回了早就遺忘了的一些東西——現在的我啊，只要一動腦子，滿滿地溢出的就都是暖洋洋的昔日時光啊，被這樣的光芒一照，什么殺意啊仇恨啊，感覺都是些戰斗力不足五的渣渣而已呢！”

“比較夸張的是你吧？一般而言，在你之前的狀態下直接重溫過去的事件，不做任何的保護的話，精神崩潰的可能性反而比較高啊。”

“咦？是這樣嗎？”

“我倒是覺得，把這樣危險的行為當成理所當然的‘治療’的你，反而是比較可怕啊。”

果然這只叫做莉莉耶的少女，本來精神狀態和一般人就是有些差異的吧？

怎么想，因為母親的死亡而開始產生仇恨的少女，在覺醒了無法壓抑的殺人沖動的情況下，再一次去經歷往昔的時光的話，精神上應該是更加的不穩定，甚至說因為這么一鬧泵快了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施術者就這么大膽地提出了這個方案，受術者也不反對欣然接受，某種意義上，這兩個人的神經也都是很粗來著呢。

不過，說不好這也是因為雙方都很信任對方的原因？

殺人沖動這種異質的沖動，幾乎可以說是無藥可治的——因為這就像是一般的人類的性沖動一樣，是個體本能的對于生存繁衍的渴求，只要滿足了其條件，這種源自本能的沖動就是無法避免的。

“你們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現在的你，根本就沒有之前偶爾會流露出的些許森冷的殺意了……”

云耀對此也是有些在意。她所知道的的方法中，并沒有能夠對應到莉莉耶的——其實也沒有多少方法，也不過就是依靠堅定的意志去壓制自己的沖動，和通過長時間的磨練心神，將人本身的沖動淡化。

但是莉莉耶顯然不是這樣。她的身上既沒有如同鋼鐵一般的意志的體現，也沒有淡泊心性的感覺。如果要打個比方的話，那兩種狀態，其實都已經是有些超出人類情感的意味了，可是云耀并沒有在莉莉耶身上感覺到那些。

與之相反，現在的莉莉耶，給人的感覺，洋溢著遠超常人的熱情。并不是指那種待人的熱情，而是整體上的精神狀態。

“沖動什么的不過是本能而已，但是人可不是依賴著本能的生物啊對我來說，我有著能夠超越所有由本能帶來的沖動的珍寶，只不過，之前的我已經遺忘了那種感覺罷了，所以才會受到些不知所謂的殺人沖動的困擾。至于現在……我連為什么我會有這種奇怪的沖動的好奇心都沒有了——大概，現在的我就像是一個狂信徒一樣吧？雖然以后或許會逐漸降溫，不過現在的我，精神狀態是無懈可擊的！”

“也即是說，除去自己在精神上為止狂熱的存在，其他的因素已經干擾不到你了嗎？真是的，這不是比之前的狀態更加奇葩嗎？”

云耀有些莫名的不爽——這樣看來，之前還在為對方而擔心著的自己，不就是個想得太多的傻蛋嗎？

“對了，云耀你知道愛莎她去哪里了嗎？”

“她啊？被不可抗力帶走了哦”

一想起愛莎那張滿是無奈心情的字跡的書信，云耀心里就不由得想要笑出聲。一向自由慣了的愛莎，也有著不得不順從的存在呢……

而且據說還是被強行拖走的……這人與人之間的關系還真是奇妙呢。

“不可抗力？”

“嗯，她接下來應該是沒什么閑暇的時間了吧？因為即使是她，這也是不得不打起八分注意的事件呢。”看到了莉莉耶滿是疑惑的好奇的神色，云耀特地向她聲明道，“我雖然知道她是去做什么的，不過具體的內容并不會告訴你的哦——那絕對不是你能插得進手的問題，即使告訴了你也是沒什么用的。”

聞言，莉莉耶也是有些沮喪。

但是她還是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同時也不是不知進退的人。既然對于自己而言同樣是深不見底的云耀都這么告誡自己了，那么恐怕真的如同她所說的一樣，那是自己了解了也不過是徒增煩惱的事吧？

“那么愛莎什么時候會回來啊？”

“誰知道呢……不過，她也是想到了這之后可能會發生的狀況，才會留給你那西吧？搞不好的話，在我們這里的事件結束了之后，你才能見到愛莎了哦

“說的也是。”

但是可以的話，莉莉耶還是并不想遇到必須使用那件物品的狀態呢。

“比起愛莎那邊，我們這里才是需要重點小心的吧？畢竟，愛莎的強度就擺在那里，只有那兩人的話，即使是再麻煩的狀況，對于她們也造不成什么實質上的威脅……可是我們這里不一樣，我雖然有些自信，但是畢竟還沒有能夠在任何情況下都能護得你周全的自信啊。”

有自信是一回事，可那是需要建立在有著明確的自我認識之上的——盲目的自信，云耀可不會擁有。可麻煩的是，以自己的能力，殺個把人那是毫無難度，但是保護一個人就會吃力很多了，特別是對象還是莉莉耶這樣涉及到的水非常深的麻煩對象。

被云耀一提點，莉莉耶也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說起來，愛莎之所以會迫不及待地就離開了自己，恐怕很大程度上，牽扯到的事件，就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吧？那樣的話，會急切著拉走愛莎的人，也不難想象是誰了呢——能讓愛莎毫無怨言地跟著走人的人物，想來想去也沒什么其他的選項了。

“沒辦法呢……

那樣的話，自己畢竟還是會感覺到有些寂寞的吧？

莉莉耶下意識地抬起銘刻著紋章的手，然而下一刻，云耀就叫住了莉莉耶。

“等一下！莉莉耶你的手……”

云耀的聲音聽起來……似乎還有些震驚？

“呃，我的手……嘛，這上面是愛莎給我刻上的……”

“我指的不是這個！”

云耀一個箭步沖到了莉莉耶的身邊，一手握住了莉莉耶的手腕，不可置信地看著莉莉耶手背上的紋章圖案。

“莉莉耶，你能讓它‘略微’的運作一下嗎？我是說……只要讓魔力在其中流轉一下就可以了。”

真要讓這玩意運作起來的話，明天大祭司就得苦逼地重建自己的居所了——那可不是崩塌一個屋檐的事情了，搞不好，她們幾個之后得露宿街頭了也說不定呢。

“云耀……你這是？”

莉莉耶并不擔心云耀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她所遲疑的，是擔心自己一不小心就破壞了周圍的事物，畢竟被她召喚出來的家伙可是很講究排場的。

“沒事，對我造不成什么影響的”

云耀搖搖頭表示完全不用在意——愛莎留下的紋章，對于“一般人”而言是很不得了的東西，但是到了云耀的程度，這樣的東西她既看不上眼，同樣也不會對她造成什么困擾。

“既然你這么說的話……”

看起來，云耀很是認真呢，就連臉上的神情也沒有了平時的那種玩世不恭了。

“果然，你這里完全沒有收到影響。”

看到莉莉耶完美地讓力量在其中流淌了一圈，云耀也是肯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測。

“云耀，到底是什么情況？”在一旁，莉莉耶也很是困擾。云耀讓自己做的這些事，到底是因為什么原因呢？

“不好說。”

結果，云耀丟給了莉莉耶一個非常模糊的回答。

“我并不是像夕紫那樣懂很多東西的人，我所知道的，就只有我親身經歷，親身理解過的事物。所以，我也沒辦法給你一個肯定的回答，因為我自己也只是心里有個大概，如果貿然說出來的話，萬一有些錯誤誤導了你就麻煩了。當然啦，如果小夢能夠再厲害一點的話，或許她也能分析出點什么，不過現在的她還只是個孩子啊……”

小夢在一旁不高興的撅起了嘴。

沒有哪個小孩子喜歡聽別人說自己不行吧？特別是做出這樣的評論的還是一個自己一向崇拜的人，那不就是說明那個讓人不爽的評價是無可辯駁的事實了嗎？雖然不爽，但是小夢也只能這么認了。

“讓我先理下思路……”

云耀困擾地扶著自己的額頭坐了下來，而莉莉耶和小夢也很聽話地沒有去打擾云耀。

沒有道理啊，為什么連愛莎她們都被其影響到了，可是偏偏莉莉耶沒有受到影響？按理說，愛莎賦予莉莉耶的那個紋章，以莉莉耶的能力是沒法獨自啟動的，想要啟動自然是需要利用到愛莎留在她手上的紋章里的力量……離開了愛莎的蒼之力，并沒有被吸引發生共鳴，反而像是完全沒有事一樣啊。

云耀不經意地往莉莉耶那里投去了一瞥——是因為莉莉耶本人的體質的原因嗎？如果真是那樣，那到底是什么樣的體質才能讓連圣靈都不可避免的現象，唯獨對她網開一面予以通行了呢？

還是說……不單單是莉莉耶這里一方面的原因？

“莉莉耶，有個問題，我不知道該不該問……”

“怎么了？云耀你忽然一副這么認真嚴肅的表情？”

老實說，莉莉耶認識了云耀這只喵娘并沒有多久，這幾天里，她最多的也是了解到云耀擁有著和外表不相符的年齡和力量，以及她那不靠譜的性格——已經在莉莉耶心里定下了角色形象定位的云耀，忽然露出了這么嚴肅正經的神情，這種感覺，就像是某個在第三部里和馬桶極為有緣的傻蛋，在后續作品里忽然文藝范十足一樣極具違和感啊！

但是莉莉耶顯然也是無法忽視云耀的提議。

“你都問我會不會介意了，顯然你也覺得那不是什么美好的話題吧？嘛，承蒙你的提醒，我已經做好準備了——有什么要問的，盡管問吧！”

莉莉耶表示，自己可沒有那么矯情呢！

“那我就不客氣了——莉莉耶，能把你的‘家庭’的情況，和我說一下嗎？如果可以的話，請盡量不要避諱一些細節，那很可能隱藏著答案。”

“……一上來就是這么重量級的話題啊？明明你也是知道我很不喜歡討論我那個讓人不悅的家庭情況啊。”

“所以我也只能說抱歉了。”

“嗯……其實也沒那么嚴肅，只不過我單純地對要談論到那些家伙有些不爽而已。”莉莉耶苦笑著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仿佛要想起自己的“家庭狀況”是非常困難而痛苦的一件事，“因為真要說起來，能說的，以及能讓我不爽的，真是太多啦……”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35.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