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遙遠的異族

獸人長者無奈地看著在貓族少女的手里被硬生生地捏出了裂痕的杯子，就在自己說完了他所知道的消息之后，耳邊就已經傳來了杯子破裂的聲音了。

“……抱歉。”

貓族少女看著手中的杯子，慢慢地平復了下心里翻騰的情緒。

“我出去走走。”

就這樣丟下來一句話，貓族少女走到窗戶邊，一個翻身從窗戶一躍而出。

“貌似，踩到了她的雷區了啊？”獸人長者搖了搖頭，把椅子搬回到原本的位置上坐了下來，“沒想到都那么久過去了，這一方面的事情，對她來說依舊是一觸即炸呢……這下還真是麻煩了，希望她不會因此亂來吧？”

一時間，獸人長者忽然有些后悔要向對方坦白這些了。

雖說自己本來的想法是希望對方看在和自己的交情的份上，能多多少少幫自己一些忙，可是沒有想到，某些事情似乎正中了她的雷區。只能希望，她不要一時沖動真的干出一些不得了的事情吧？畢竟，如果她來真的話……坦白來說，自己真的沒有能夠阻止的辦法。

靠著椅子，獸人長者望著窗外沉思了一會兒后，門外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什么事？”

“大人，從那兩名幸存下來的戰士那里，已經得到了之前出現在喚月峽谷的那些人的詳細的情況了……”

“是嗎？”獸人長者不由地挑了挑眉毛，“送進來吧。”

之前離開的心腹得到了允可，推開了門走了進來，把一沓文件放到了獸人長者前面的桌子上。

伸手取過這份文件查看了半晌，獸人長者的眼睛，下意識地瞇了起來。

“不合格啊……”

“唔？大人，為什么這么說？”

“我是說……你們偽造的工夫，還是有點不合格呢。”

進門傳遞文件的“心腹”的臉上，表情立刻凝固了起來，他條件反射地想要取出藏起來的武器的時候，獸人長者已經一個踏步沖到了自己的眼前。

好快……但是沒有武器你還想做神馬啊！

“心腹”笑了起來——這個獸人老頭是不是腦子抽了？赤手空拳的話，盡管也有一些掌握了特殊的技擊方法的人，能夠輕易地用雙手重創人體，或許眼前這個身居高位的老獸人也是那樣的存在……但是自己的身上，可是穿著加持著“荊棘”效果的防具啊！

即使是拿著武器，傷害一樣會反饋給對方，更何況還是赤手空拳上來？

“真是個老糊涂！你什么武器都不拿真是太狂妄了啊……”

偽裝成獸人長者的心腹的人，并沒有能夠繼續嘲諷下去。

在他抽出淬過毒的細劍，想要攻擊對方的時候，他的頭顱，已經徹底地和他的身體分了家。

“狂妄的是你吧？”獸人長者看著那個依舊保持著張狂的表情的頭顱，語氣里沒有一絲的興奮，“真是……又斬了無聊的東西呢……”

悵然地嘆了口氣，獸人長者丟開方才斬下了對方頭顱的“兇器”——也就是那兩張偽造過的文件紙。

既然對方是假扮的自己的心腹，而且還很清楚之前自己交代給他的任務……這么說的話，看來陪伴了自己也有很長時間的那個隨從，應該也是不幸遇難了吧？真是有些悲傷啊，沒有死在戰場之上而是殞命于yi謀詭計之中。

回頭看了那具無頭的尸體，因為受術者已經死亡的緣故，加持在他身上的偽裝魔法也失去了效果，露出了他原本的姿態。

也許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為什么對方會如此輕易地就識破自己這邊的偽裝吧？

當然，更沒有想到自己居然不是對方一招之敵……

“現在的年輕人，都不知道只要涉及到戰斗，就必須一心專意全力以赴嗎？”想到對方剛才那副姿態，獸人長者也不知道該如何去評價，“雖然聽起來很懦弱愚蠢，但是在計劃遭遇了超出自己的把握的變化的時候，第一時間撤退，把詳細的情況告知給其他人才是正道啊。不作死就不會死啊……”

不過地上的那位只沒可能聽到的了。

“應當重視獸人的智慧的時候，你在小覷；而明明應該讓你輕視獸人的時候，你卻偏偏把它們想的沒那么蠢……唉。”

自己從一開始就沒有覺得那兩個可以說是莽夫的二愣子，能夠說出些具體形象的情報——獸人長者對于自家人有幾斤幾兩還是很清楚的。所以，當那個偽裝成他心腹的人，說出已經從那兩名幸存者那里得到了確切的情報的時候，他就已經有些懷疑了。

但是僅此也不能說明什么，畢竟，他也知道如果這真的是外人的偽裝的話，那么那一名獸人的命運幾乎可以說是板上釘釘了，他還是很不希望發生這樣的事的。可是當他看到那份資料上，可以說是相當詳細的目擊資料的時候，他就明白了，已經沒有僥幸了。

或許在對方看來，這份偽裝的資料很是完美——平心而論，確實做得不錯，“理應”暴露的信息都羅列了出來，而更深一點的情報則非常模糊……但是，他們不明白，正如人類看獸人，感覺都差不多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一樣，獸人看人類，也是同樣的情況啊！

你覺得反過來，讓一個沒什么知識和見識的人類農夫，去準確地描述兩個獸人的外貌，這是人干的事嗎？

所以不管其中有多少地方是有意地打算誤導自己的判斷，這份偽造的情報，從一開始就毫無意義啊。

這真是一個悲傷的故事……

飛落到不遠處的頭顱，獸人長者壓根就懶得去看，他從書架上的取出一張卷軸，徑直走到了無頭尸體的旁邊，將卷軸撕開。

一陣光芒包覆著地上的尸體，隨后，在光芒漸漸散去的同時，那具尸體也和光芒一起消失在了地上。

因為擔心尸體上可能會有什么禁制之類的東西，獸人長者也沒敢大意到就直接搜索。

“總之，先保存起來，交給專業人士來處理吧……”

掂了掂手上的卷軸，獸人長者走出了門。

“嗯，這么說的話，其實這個人也倒是真的送來了情報呢——只不過情報的載體不是紙張而是他的尸體啊……唉，去通知一下禁衛隊去找一下瓦瑞夫的遺體吧……對了，順便叫人把房間里剩下來的那顆腦袋和血漬也清理一下吧。”

“真是越活越有出息了啊……”

心情非常不好的貓族少女回到了自己下榻的旅館，直接就翻過窗戶，撲到了房間里的客床上。

把臉埋在被窩里蹭了蹭，感受著被子蹭過臉頰的質感，少女的心情總算回復了不少。

“族長，你怎么這么快就回來了？”

正在房間里打理著自己的毛發的一只狐族小蘿莉，看到一個人影翻進了房間后，差點驚叫出來——不過在看到那是族長喵之后，也放下了心里的那些jig惕。如果真要是人販子什么的，那也應該是沖著自己來而不會第一時間去蹭被窩……

“都說了在外面就不要叫我族長了啊，小夢……再說了，我們這是三族同盟而已，身為貓族的我并不能算被狐族稱之為族長吧？”

“如果是其他人當然是那么回事啦，可是族……可是云耀姐姐你不一樣啦”想起了之前曾經被告誡不要在外邊稱呼對方為族長后，狐族少女小夢連忙改口，“不管是我們狐族還是兔族，對于您可是絕對發自心里的尊敬呢！”

“沒那么夸張吧？”

喵娘云耀的耳朵苦惱地耷拉了下來。

就算是心里多少覺得有些麻煩和無法理解，但是看到小夢那真心流露的笑容，云耀也沒辦法把臉色板起來。

“就是那么夸張！先不說云耀姐姐你在我們心里的地位，本來我們狐族還有兔族貓族，就是很親近的啊，大家也從來沒有把另外兩個族的族人當做外人不是嗎？所以有著三個族共同支持的云耀姐姐，被我尊稱一聲族長一點都沒有問題啊”

“好吧好吧，隨你了……不過在外面，請務必還是用我的真名叫我吧。雖說我們三族向來都是一心同體，不過畢竟沒有明面上結盟過，現在你一個狐族少女叫我族長，被有心人看到，未必不會產生些麻煩呢。”

最終，云耀還是沒有能敵過小夢那閃閃亮眼睛攻勢……

“有那么危險嗎？獸人不是也是和我們也算是盟友嗎？”

“不，絕對不是。”

云耀對于這個問題，完全沒有留下一點的余地。

“以前曾經關系還算融洽，不過那已經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現在的獸人，只是一只危險的饑餓的野獸而已，如果不是國內和國外都有著力量在制約著的話，這條食人猛獸早就破籠而出了。”

“這……這么危險！”

小狐貍被云耀這么一嚇，登時毛發豎了起來：“那，那我們在這里豈不是很危險嗎！？難道他們比外面那些沙鬼還要可怕嗎？”

雖說狐貍的膽子也不大……不過，這只叫小夢的少女，真的是狐族而不是兔族的嗎？

云耀看著小夢那一副擔驚受怕的模樣，立刻想到了那些以膽子小著稱的兔族……不過好像也不太對？記得這些年來因為自己的友人的努力，兔族上下興起了一股習武之風呢。雖然云耀對于那些嬌滴滴的兔族女孩，提起小拳頭單掌碎巖的情景依舊感覺甚是違和。

總之，如果外界那些人類的奴隸販子，在見到了久未現世的兔族少女，再像以前一樣興沖沖地對這些看似柔弱的兔族女孩動歪腦筋的話，很有可能只有在“全身血管經脈扭曲炸裂”和“肢體被干脆利落地切割成片”這兩種獵奇死法中二選一了呢……

以往最軟的柿子，如今已經變成了最難啃的骨頭了呢。一直都是以弱者的形象面世的兔族，在有志者的努力之下，也慢慢地摸索到了屬于自己的道路了。

貓族擅長隱匿行動，狐族jig于術法，而現在，兔族也成長了起來，成為能夠保護身后同伴的可靠的盾。

鈴仙她還真是做到了這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了呢……可惜，她不愿意就任這個位置，要一門心思繼續鉆研她的拳法啊……

想起當時自己的友人那副“你不答應我就哭給你看哦！”的表情，云耀也是完全沒有辦法拒絕呢——事實上，她一直都覺得，兔族的少女與其花費大量的血汗去磨練自己的拳法，依靠種族天賦賣萌來博取外援更加有效率啊。

就連長期經歷著苦行僧一般的生活，磨練出了凜冽如山的氣勢的鈴仙，不也是一樣沒有把種族天賦給忘記嘛

（兔族同胞：口胡啦！我們的種族天賦才不是賣萌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小夢，你的法術打到了什么樣的程度了？”

雖說臨行前，被狐族的族長，也同樣是自己的好朋（姬）友的那一位拜托了要照顧一下這名少女，而且也說過她的天分相當不錯，但是現在，能不能把天賦轉化成實際的戰斗力才是正經啊！而且云耀也不是那種能狠得下心丟下小夢不管的人，如果真有什么狀況，絕對還是會以保護小夢安全作為第一優先事項的。

“我可是已經能夠驅使四靈為我作戰了哦！不過其中真正拿得出手的是水靈，其他三種我還是不怎么熟練呢……”

小夢倒是也很誠實，沒有硬撐面子。

擅長水靈嗎？那倒也不壞……

狐族的法術中，也分成幾種不同的流派，其中比較稀少的，是能夠驅使地火風水四靈為自己作戰的術士。和人類的法師不一樣，狐族是不能專修一種元素的，她們的這一系的法術需要把握四種元素的平衡。雖然狐族在法術上的天賦比起人類要強，但是這一門法術的jig要在于平衡，所以在感應元素上，既要有超出一般人的感應力，但是又不能有一門特別突出或者短板，即使是狐族，擁有這樣天賦的也是相當的稀少呢。

而小夢竟然也是jig修的這一系的法術，這倒是讓云耀有些意外——因為狐族的族長，也就是自己的那位朋（姬）友，并不是深造這一系的法術的，而她之前還以為小夢是她的弟子來著。

比較特別的是，雖然號稱需要控制著四種元素趨于平衡，但是在學習的過程中，也不是說不能有所側重，而jig研這一系法術的術士，在某種元素上會表現出特別的天賦，這種“天賦”只和她們本人的xig格有關——比如說，zi&bsp;yo輕松的人就擅長風靈，xig格沉穩的就擅長地靈，熱情活潑的就擅長火靈……而像小夢這樣擅長水靈的，就屬于那種xig格溫婉的類型。

“擅長水靈的話，我倒是不怎么擔心你會惹出什么亂子了呢”云耀也是心里松了一口氣，如果是擅長風靈或者火靈的話，那么她可能真的要在小夢身上花點心思了。而水靈一系的法術，盡管攻擊方面差強人意，但是在防御一面即使比不上地靈，也有著自己得天獨厚的特長之處。哪怕小夢遇到了什么突發狀況，只要不是遠超她水平的強者，堅持到自己前來救援也不是什么問題呢。

“云耀姐姐你也別小看我啊！雖然我知道和你是不能比的，不過真要打起來我也是不弱的呢！”

“我是擔心你的實戰經驗啊……”

畢竟，小夢還是一個沒有見過殺戮和血腥的孩子，而術法āo作又非常考究術者本人的理智和情緒。

如果是貓族的新人，在此之前也會和長輩一起去參與狩獵，別說見血了，就算是親自上陣的次數也不會少；而兔族的話，在現在有了系統的鍛煉方法之后，成熟的兔族戰士，在戰斗中的心境那不是一般地堅固……雖然她們平時還是很容易受驚臉紅的。

相比之下，從下宅在家里接受著術法教育的狐族，才是最值得擔心的啊。

“說起來，我記得鈴仙她也沒有把她的那啥月什么什么拳私藏啊，平時狐族和貓族也能夠去觀摩學習的，小夢你沒有學過一點嗎？”

云耀因為本身所學已經成系統了，而且鈴仙和自己走的根本不是一個路子，即使說借鑒也是相當地有限，所以也沒有深入地了解過。

但是小夢可就露出了一張苦瓜臉了。

“那個……鈴仙前輩的月斗神拳，那可真的不是一般人受到了的吧？真心的，那也就是只有兔族的人才能忍受下來那種非人的苦修呢……”

正常的習武，那都是由簡入繁由易入難，而兔族的那一套方法，卻是異常的詭異——哪有入門級教學，就有那種遁入深山苦修的味道啊？那難道不是應該是修煉到了瓶頸才會去做的玩命一般的突破嗎？

開頭兩年幾乎每一天都遍體鱗傷，然后還能每一天都堅持下來的，也只有兔族那些天生的抖了吧？以往，兔族少女那種即使受到了折磨和傷害也不敢吭聲的短板，這時候就成為了異常強悍的韌xig，硬是能把讓其他所有人都望而卻步的“基礎教學”給打得堅實無比。

“所以即使鈴仙前輩有心，那種拳法也推廣不開來啊……”

“這樣啊，也難怪啊……”

聽著小夢的描述，云耀也不禁感覺到些許的涼意。

怪不得最近看到那些兔族的女孩，總覺得她們背后有一個濃眉大眼的世紀末兄貴的虛影……如果是這么鍛煉出來的話，還真是很正常呢。

幸好鈴仙的保養法也是非常犀利，即使是能單掌碎巖的兔族女孩，也沒有真的變成滿身筋肉的超姐貴，外表上還是相當可口的軟妹子呢。

不過仔細想來，貓族兔族和狐族，都是沒有♂xig別的啊，或許姐貴什么的，也許會意外地受歡迎？

“算了，果然兔族還是要軟軟的糯糯的才好啊……”

大腦里閃過一陣瞎眼的臆想片段后，云耀不由地掉了不少s值，顫抖了一下——到時候回去之后，一定要去向鈴仙索取些jig神補償……嗯，就選擇在大庭廣眾之下蹭臉蹭到她臉紅的刑罰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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