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呼叫的英雄不在服務區 13.愛莎的授業
“在教你我之前展現的那個技巧之前,我先要提醒你一點——一旦學習了這個技巧,從某種意義上,你就不能用‘人’的視角來看待自身了。雖然我教你的方式和我自己使用的并不是同一種類型,但是本質其實還是一樣的……不過我知道你肯定有足夠的心理準備,也有必須的覺悟了,所以這個我就暫且提一下就是了。”
愛莎的話讓正準備表態的琳,一口氣全噎在了喉嚨里。
“真是的,濕醬你還真是喜歡戲弄我來著呢……”琳不滿地看著愛莎,語氣里滿滿的對某人惡劣態度的怨念。
因為逗弄你很有趣啊——這樣的話肯定不能直接說出口啦!
“首先,琳你要認識到一點,以人類的視角看到的世界,其實只是他‘能看到’的世界——狹義地來說,普通人無法看到靈魂,所以也無法理解靈魂的世界;廣義上來說的話,時間、空間、力場之類的事物也是人類‘看不到’的范疇,所以對這些方面的認知,同樣空洞而片面。”
愛莎拿起一張白紙,用筆在上面畫了一個小人。
“琳你可以理解的吧,你的存在,和這個小人之間的關系和區別?”
琳接過愛莎遞來的紙,在看到白紙上畫著的小人的時候,眼角一陣抽搐:“濕醬……你到底是怎么樣才能在幾秒之內畫出一張我的素描的啊?”
這速度何止不科學啊!簡直不科學!
“嘛,些許小細節不用在意啦,認真你就輸了。”
很難不在意的吧……——琳無奈地把這方面的念頭壓下,思考起了愛莎方才的問題。
不得不說,愛莎畫的素描像幾乎可以說無懈可擊,簡直就有如黑白攝像機一般真實。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這是一幅畫像的話,琳還真的有種照鏡子的錯覺……
區別的話,也就是我是活的它是死的吧……不對,是因為我在現實里而它在畫紙上嗎?
琳雙手捏住紙張的兩端,非常輕松地把它從中撕開。
“是這樣嗎?”
“好啦,別鬧了……”愛莎裝作一副無奈的表情,實際上暗自壓下了涌上鼻腔的血液……蘿莉這種種族果然是有賣萌的天賦加成的,在琳逐漸放開了心里的拘束之后,果斷的技能威力上升了好幾個臺階。
“看來琳你也知道我指的是什么了——比起處于只有兩個維度的平面,身體處于更高的三次元中的我們,只需要施加一個在那個平面包含的概念之外的力,就能非常容易地將其撕開。對于處于那張紙的平面中的存在而言,我們這樣有著‘立體感’的事物,是他們無法想象的,遠遠超出他們的理解的。”
“同樣的,身處三次元的人類,一樣很難想象更高次元之中的存在——因為我們引以為標尺的準則,無法衡量出更高次元的要素。事實上,我們所熟知并引以為嘗試的物質形態,僅僅只存在于我們所處的次元。往上去,我們的存在會體現出不穩定;而往下去,生命是不會存在于比三次元更低的次元之中的。”
愛莎看著一臉糾結的琳,拿起桌子上的一個蘋果:“當然,要具體的解釋這些東西的話,用語言是說明不了的,我也沒有無聊到讓琳你去鉆研這種足夠把人的腦子撐到爆的玩意……換個比較容易理解的方式來說的話,就拿這只蘋果好了。”
“從我們的角度來看的話,這是一只近似球型的物體,但是如果是一只非常小的蟲子,從它的視角來看的話,腳下的蘋果,其實就是一塊相對平整的平地。”
因為琳接受過的教育中,有著“地球”這樣的概念,所以現在的比喻琳幾乎立刻就能理解了——下意識的,琳看了看自己的腳下。
琳的舉動落在愛莎的眼里,讓后者心里不由地暗笑起來——如果讓那群為這個“簡單”的比喻苦惱了半天的大魔導師們知道,自己被一個學徒完爆了會是一副怎么樣的表情呢?
“這只小蟲要到達目的地,會以它認為是直線的方式,在蘋果的表面移動——但是琳你知道的,其實,還有更短的路徑,那就是直接在蘋果里咬出一條路來。只不過,以那只小蟲的眼界,是想不到自己的目的地并不在前方,而是在自己的腳下……的對面。”
“所以,濕醬你是說,我們眼前呈現的世界,其實同樣有著數不清的‘捷徑’,只不過無論是我們的眼界還是能力,都無法觸及到這些‘捷徑’嗎?”
琳非常迅速地就反應了過來。
“沒錯。”愛莎操縱著一道微風,將蘋果打了個洞穿,“現在已經投入使用的空間法陣就是利用這種原理,在兩個不同的地點,利用魔法陣在兩地建立起一個異位面的通道——通常為了方便和安全,是直接利用兩端的魔法陣建立起一個半位面的。只不過這個方法耗費的資金和魔力都很大,所以無法普及到個人。”
“當然啦,像琳你之前提到過的那個叫楓的朋友一樣,這個世界上也有極少數天生對這方面有著特殊天賦和親和能力的人,通過一些特殊的手段,能夠達到短距離的空間移動。只不過這些天賦一般需要一些類似于‘儀式’的必要條件才能發動,你可以理解成類似借助神明的神力達到的手段——要他們具體解釋其中原理肯定連本人也不明所以的。”
“但不管是哪一種,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依舊停留在三次元的層面上。即使是魔法師們使用的空間法陣,涉及到的半位面也依舊遵循著三次元的規則……而我之前所使用的方法,則是直接在自己的坐標和目的地之間,架設起高次元位面的橋梁。因為你的師傅本人修為高深,所以在給你加上一些防護手段后,還能帶著你一起通過高次元移動……”
說道這里,愛莎一反常態地開始夸耀起自己了。就連琳也能感覺到,愛莎此時是真的懷著滿滿的自豪感。
“用高次元作為橋梁嗎……”
聽起來就很虎的樣子。
“你就別想啦!想要像我這樣不使用魔法,直接以高次元為媒介移動,不瘋兩次死一次是不可能的啦……之前你不是感覺到只是一瞬間就到了城里了嗎?因為那時候我同樣在你的感官上做了保護手段,否則即使一瞬間,流入你的大腦的高次元的信息也能把你的腦袋撐爆的呦”
結果愛莎毫不留情地給琳潑了一臉的冷水。
“那么危險啊!”
“你以為啊……所以我才說,我教你的方式和我自己的會不太一樣嘛,我才不舍得教你我的方式來著呢……”
一說起自己的某些經歷,愛莎就一臉的糾結,想必那時候的感受并不是很好。
“原理,其實一樣,都是通過另外的次元,折疊起我們所處的三次元以獲取捷徑。不過,琳你是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可以借助其他人都無法到達的手段的——而這對于你而言,其實難度并不大。”
愛莎的話讓琳陷入了困擾了。要知道,琳并不知道自己還有著空間方面的天賦啊。
看著不明所以的琳,愛莎笑著說道:“別忘了,你并不是人類啊……”
不是人類……誒?是在說我半人半靈的身份嗎?
“或許,能去冥界的活人也不在少數,就比如那些把自己整的半死不活的死靈法師……不過琳你不一樣,你是半人半靈,同樣作為你的本質的,是‘靈魂’的身份。要知道,冥界之中最神秘的地方,并不是冥王死神所處的宮殿,而是只有純粹的靈魂才能到達的,無法以現世的規則去限定的神秘之地。”
“連冥界的統治者都無法進入的,思念的歸處、記憶的終點——忘川。而琳你的話,或許是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可以進入其中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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