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教授生活錄 第762章 孤注一擲
神州結界,一處白雪皚皚的雪域之地,終年嚴寒,冰雪始終未曾化過。
在這個地方,呼氣成霜,踏雪無痕,不是因為踩不出痕跡,而是因為冰雪存在了太久,早已經變成硬邦邦的冰層。
在雪域深處,一座巨大的宗門橫貫在兩座雪峰之間,看起來霸氣威武,而且非常新,宗門上方刻著三個遒勁的大字——神算門!
在幾個月以前,神算門在神州結界默默無聞,而現在,神算門響徹整個神州結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這座巨大的宗門和后方綿延不絕的宮殿,就是前段才新建起來的,巍峨雄偉,讓人生畏,即使比之神州結界五大宗門的氣派也不遑多讓,甚至還有過之。
整個雪域上宮殿一座座組成一片大陣,氤氳的氣流環繞,如同仙境。
在一處宮殿里,乾蓮低頭恭敬的走進殿內,‘噗通’一聲跪了下去,低頭道師父,弟子了。”
坐在大殿中央的是一面頰紅潤的中年人,臉龐微寬,看起來非常和藹,只見他微笑道蓮兒起來吧。”
“是,師父。”乾蓮趕緊起身,束手而立。
“那只尋寶貂抓了嗎?”不跳字。中年人喝了口茶,緩緩道。
“請師父恕罪,那只貂被人給殺了。”乾蓮說道,神色間有些緊張,尋寶貂就是金線灰貂。
雖然乾蓮感覺這次帶的人對師父的作用遠遠大于那只尋寶貂,但他卻依然無法揣度師父的想法。別看整天一副和善的微笑,但每每都讓乾蓮心底感到畏懼。
中年人眉頭微蹙,放下茶盞,眼神凝視著乾蓮,道說。”
似乎習慣了師父的方式,乾蓮趕緊道啟稟師父,這次我跟隨成家的成雅蘭一同去尋找,當找到一座山脈的時候,我們還是晚了一步,那只貂兒背被一個用火球符給殺了。”
說到這里。乾蓮感到整個大殿像是突然間冷了下來。一種刺骨的寒冷籠罩住了他,讓他渾身微微發抖起來。
乾蓮嚇得‘噗通’一聲跪了下來,牙關發顫的趕緊道不過……師……師父,那……那個女……被……被弟子帶了……”
“你告訴我。我要那個有何用?”中年人的聲音還是不急不緩。似乎并沒有生氣。但他的眼神卻盯著乾蓮。
“師……師父息……息怒,那……那個是五……五行之體……”乾蓮感覺氣都快喘不了,急的他趕緊大聲道。
“!五行之體?”中年人霍然起身。身形一閃瞬間來到乾蓮身前,一手把他抓了起來,眼里一片激動之色。
突然被師父抓了起來,一抬頭,正好碰上師父的目光,乾蓮被嚇得渾身一個哆嗦,語無倫次的道是……師父……,是……是五行……”
“她人在哪兒?可曾帶?”中年人深吸一口氣道,眼放精光。
“在……殿外,弟……子……”
乾蓮話還沒說完,中年人就將乾蓮丟到一邊,身形一閃瞬間沒了蹤影,乾蓮站在一旁,呆呆的望著門口的方向,一副心有余悸之色,他雖然感覺帶來的人應該會讓師父饒過這次過失,但沒想到師父會有這么大的反應。
松了口氣之后,乾蓮頓時感到興奮起來,看師父的樣子,不僅非常滿意,顯然還滿意到了極點,這樣他能得到的好處就會非常可觀。
不過乾蓮對師父的行為卻一直感到不太理解,按說師父已經合體中期,低階的爐鼎對他根本沒太大的作用,為這些年每過幾年就會讓他們外出尋找一些金丹期以下、資質出眾的女修,說是做爐鼎讓呢。
不過師父的心思極難揣度,乾蓮正在發怔的時候,他的師父已經走回了殿內,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畏縮的!
這個不是別人,正是齊眉!
此刻的齊眉雖然竭力掩飾,但依然情不自禁的流露出的驚惶和畏懼,這一路走來,著實顛覆了她以往的世界觀,哪怕張慶元已經給她講過,但也不及這一路的親眼所見,剛進入這雪寒之地的時候,如果不是乾蓮給她一枚玉佩佩戴,她恐怕早就凍死了,而就因為一枚玉佩,讓在渾不覺任何寒冷,反而充溢著一股暖洋洋的感覺。
雖然離開了張慶元,讓她感到莫名的恐慌和害怕,但她卻已經經歷過人世上的不少傷痛和冷暖,又有張慶元愛護,讓她心性比一般堅強了太多,一路上都沒有哭,心里暗自打定主意,一旦有機會就要逃走。
即使不能逃走,也要保護好,不讓受到侵犯和傷害,她期待著有一天,駕馭著點睛筆來接她。
所以齊眉一直翼翼,不敢逾越,不敢吵鬧,也不敢吭聲。
中年人轉過頭,看向齊眉,一臉和煦的道小姑娘,你叫名字?”
“齊……齊眉……”齊眉聲音微顫道。
“好名字,齊眉!”中年人贊道,臉上的笑容看起來極為和善,人畜無害一般。
中年人心里暗暗滿意,雖然這齊眉已經破了元陰,但的確是貨真價實的五行之體,雖然并不算太濃厚,但用來治好的先天五行不足,卻是最合適不過的爐鼎。
原來,這中年是神算門的二代長老神云,是神算門現任宗主的師叔,他有一個先天五行不足的,這件事在神算門只有寥寥幾人,當初他請他的師父救治,師父也無能為力,只能通過大法力延緩生機,并斷言除非遇到資質上乘的相合爐鼎才可以解除。所以這些年神云才會讓弟子抓一些資質上乘的女修,但總是差那么點。
哪怕他利用宗派的資源和的法力將勉強提升到筑基大圓滿,但他的師父告誡他,如果不能得到五行之體的爐鼎,絕不能進階金丹期,否則必死無疑,嚇得神云再也不敢讓修煉了。
所以,在得知乾蓮竟然帶回一個五行之體的女修后,神云才會高興的忘乎所以。
只是……這齊眉的修為實在太低了,現在連凝氣一層都差的遠。現在只能算剛有氣感。比普通人強上那么點。
不過,乾蓮有信心把的修為再壓制二十年,他則必須在二十年內把齊眉提升到筑基期大圓滿,畢竟要兩人修為相當。才能效果最好。
而且。爐鼎的修為還不能強行提升。
做為爐鼎。齊眉的修為和根基兒與子的根基休戚相關,齊眉根基的穩固程度,決定著以后能走多遠。
所以。神云必須把齊眉的根基打扎實,讓她平穩進步,而做為五行之體的齊眉,神云二十年的足夠他讓齊眉穩步進入筑基期大圓滿。
神云看著齊眉畏縮的樣子,點了點頭,微笑道:
“齊眉,你以前可曾拜過師門?”
齊眉搖了搖頭,在他們是神算門,的仇人后,打死她也不敢說出的名字,生怕為帶來殺僧禍,畢竟以她現在的境界,根本無法估量和這個神云孰強孰弱,但在她的心里,是一個人,而他們是一個門派,對上他們肯定要吃虧。
“那你愿不愿意拜在我的門下,這樣你就和神算門現任掌門一輩,見了掌門也只需稱呼一聲掌門師兄就行,下面還有幾百弟子門人,行走在神州結界,受萬人敬仰。”
神云盡量擺出一副和藹的態度,但在齊眉心中,卻像極了誘拐小紅帽的狼外婆。雖然這樣,但只要他們不傷害,不侵犯,那齊眉就無法拒絕,她需要自保,留著見的那一天,她一定會來就她,她才剛享受到幸福,還不舍得這么快就死掉。
所以,齊眉猶豫了一下后,點了點頭道我……我愿意。”
“放肆,在師父面前,能自稱我?”乾蓮在一旁訓斥道,在他看來,師父以后是要拿這做爐鼎,自然用不上好顏色。
“哼,這里哪有你的份,給我滾出去!”神云怒斥道,憤怒的聲音讓乾蓮心驚肉跳,根本不明白說了,竟然惹得師父發這么大的火,驚慌失措下,乾蓮再次‘噗通’一聲跪了下去,慌忙道師……師父……”
“我說的話你難道沒聽到嗎?”不跳字。神云聲音轉冷,臉色一片陰沉。
“是……是……師父……”乾蓮慌忙爬了起來,踉踉蹌蹌的往外跑去,心里一片混亂和迷茫。
“既然這樣,那我明日稟明掌門,你拜我為師,我道號神云,現在我賜你道號乾眉,以后就是乾字輩弟子。我們宗門不拘小節,你現在對我磕三個頭,就算拜師了。”神云轉過頭,再次換上一副溫暖的笑容。
以神云的身份,他收弟子必須要舉行大典,但對于齊眉這樣一個以后要做為爐鼎的弟子,他根本懶得去那么做,而且齊眉也不可能這個關節,畢竟像他們這個輩分的神字輩,已經很多年都沒收過弟子了,自然也不會被她察覺。
看著神云變臉如翻書,齊眉心頭惴惴,不知究竟哪一面才是他,但她心底已經打定主意,面對這個神云,她以后一定要加倍謹慎。
不過現在形勢之下,她也只能俯下身子,心里充滿悲憤的磕了三個頭,恭恭敬敬的道師父。”
“好徒兒,快快起來。”神云開心至極,趕緊扶起齊眉,滿心得意的道走,師父這就帶你去你住的地方,以后沒有師父允許,你就在那里修煉,師父會親自指導你,不到筑基大圓滿,你不能擅自離開。”
說完后,神云就帶著齊眉離開了大殿。
此刻的張慶元,根本不齊眉已經在不得已之下拜了他的仇家神算門。他正跟張三豐飛行在太平洋上。
看到張慶元的神色不對,這一路上張三豐再沒有多,不過有張慶元扔給他的一壇酒,悠然自得的坐在飛劍上,吊在張慶元的后面慢慢喝著。
張慶元的雙眼一片復雜之色,他本來以為和齊眉在一起之后,季若琳會隨著的推移慢慢忘卻,但他現在才,她心里依然有季若琳的位置,而且還占據了一席之地。根本沒有一點褪色。只不過之前被塵封了。
而現在,隨著季若琳因為出事,讓這片塵封的記憶再次被揭起,讓他想到了很多。心里暗暗嘆息齊眉的同時。又在擔心季若琳的安危。
雖然他。在沒有露面之前,季若琳應該沒有生命危險,但他不敢賭。萬一米國人只是一個幌子,而因為對的仇恨把季若琳殺了,那他就更不能原諒了。
因為,讓身邊的人一個個遭受災難,這無異于用刀在他的心上割開一個個血淋淋的口子,痛到最苦處,根本說不出。
兩道厲芒在半空中呼嘯劃過,沒有引起絲毫動靜。
米國東部的大西洋中,一處軍事重地的海島上,海島四面滿是燈塔,以前這里只駐守了一隊士兵,而現在,上面沒有一個士兵,但燈塔上都架設了高能轟擊炮。
不僅僅如此,雷達、衛星精準的覆蓋海島的每一處地方,海島底部也埋藏著上萬噸炸藥,這些炸藥同時引燃的威力比核彈更恐怖!
更重要的是,在距離這里幾十海里的兩處海島,還布下了發射裝置的核彈,以及導彈!
可以說,整個周長不足十公里的小島,被布下了天羅地網,而主角之一的季若琳,就所在島中心的一座燈塔的地下室!
一旦張慶元來臨,只要他到達島嶼,進入地下室救季若琳的剎那,所有攻擊將會同時觸發,根本不用任何指揮,全力朝島嶼開火!
之所以選在距離米國本土一百多海里的島嶼上,就是為了不影響國內安全。
而且,一旦張慶元飛臨,衛星將會準確的進行拍攝,將這些畫面保留,在張慶元被證實沒有逃出來之后,將會向全球發布!
季若琳已經在地下室待了一個星期了,從開始到現在,她都不發生了事,從在學校被帶走后,她開始被關在監獄里,隨后就被押解到了這里。
此刻的她有些茫然的坐在地上,呆呆的望著不遠處吃著食物的老鼠,頭發枯黃,臉頰蒼白消瘦,早已不復當初的明眸皓齒,肌膚生輝。
眼角的淚痕還清晰的留在臉上,這段她不哭了多少次,有害怕,有絕望,有驚恐,有茫然。
她不究竟發生了,也不為會對她這樣。
每當害怕的時候,她腦海里都會浮現那個沉穩的身影,雖然離開了幾個月,那個身影不僅沒有變的陌生,相反還變的越來越清晰。
甚至……她能閉著眼睛毫無誤差的畫出他的面貌,他的身形,因為一切都存在她的腦海。
離開的越久,思念越濃。
尤其是現在孤苦無助,一片絕望,只有那個身影給她安慰,讓她經歷了這么多天的煎熬和孤寂。
一個人的海島,有過狂風暴雨,有過海風肆虐,有過潮漲,有過老鼠來臨,一次次驚嚇,一次次呼嘯,讓她難以入眠,甚至精神恍惚,但一想到那個身影,就給她莫名的安慰。
因為,曾經就是那個身影,讓她心安,給她無盡的安全感。
她也忘不掉,在將要被嫁給蒙圖的前一夜,她在湖邊哭泣,是張慶元陪著她,讓她度過那個艱難的夜晚,而第二天哥哥帶來的消息,讓她恍若隔世,也不敢,以為要墮入深淵的她再度有了新的希望。
但是,這一切都在另外一個夜里破滅,她對命運的捉弄和安排無奈,也對發生在身上的一切認命,所以她離開了杭城,離開了華夏,離開了那個陪伴她走過最艱難時光的身影。
后來,她從李瑩那里他有了女。一個非常漂亮的女,那些天她心如刀絞,痛到撕心裂肺,覺得這個世界再也沒有值得留戀。
但是,就在她精神恍惚的時候,又被抓到了這里。
在這個讓人恐懼的陌生海島,沒有任何人煙,陪伴的只有海浪、暴雨和老鼠臭蟲,但她的心卻漸漸安靜了許多,腦海里再次像電影回放一般。浮現出他們的過往。
“如果能這么死了也好。至少,沒人,還能有最后這段安靜的日子……”
季若琳嘴角浮起一抹苦澀,那是苦到心底最沉重的傷口。
“他以后了。會不會傷心呢?”
季若琳又忽然患得患失起來。
“或許不會吧……畢竟他有了最心愛的人……”
季若琳低下頭。將沒有血色的臉頰埋在腿上。雙手抱緊了腿,一片冰涼。
聽著外面海浪的呼嘯,海鷗的鳴叫。季若琳靜靜的睡了,眼前似乎再次浮起那個身影,對著她親昵的道若琳,我們吧……”
睡夢中,她臉上浮起開心的笑容,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張慶元一路穿行,沒有任何停歇,從米國西海岸飛到東海岸,神識中已經了虛弱的昏迷的季若琳,心痛到了極點。
“米國,欺人太甚……”張慶元眼眶瞬間紅了起來,渾身氣的有些哆嗦!
身形一縱,張慶元就要飛,但卻被張三豐一把抓住,無語道你就準備這么?你知不那個地方兇險的我都感覺有些心慌?”
張三豐雖然對現代武器了解的不多,但對危險的感知還是非常警覺的。
張慶元轉過頭,眼眶通紅的瞪著張三豐那我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她死,不去就她?”
張慶元現在已經能夠感覺到,季若琳的生機幾乎所剩無幾,那是多日粒米未沾、滴水未飲的結果,如果不是她體質不俗早就香消玉殞了,張慶元即使現在趕到也于事無補。
張三豐沉吟了一會兒后,神識將這片方圓掃描了幾個來回道救肯定要救,但也要有方法不是,我神識里面察覺到不少地方都散發出兇險的氣息,不過不那些是玩意,要不我去救人,你控制他們?”
張慶元環顧四周,點了點頭道確實是這樣,很多都有觸發裝置,覆蓋了齊眉那個地下室的四面八方,只要有人進去,立刻就會觸發,隨后炸藥引爆,核彈和導彈就會攻擊,所有能開火的都會攻擊,別說是你我,就是分神期恐怕也要受重傷!”
“那咋辦?”張三豐愁眉苦臉道。
張慶元臉色陰沉的計算了一會兒,猶豫道算了,大哥,還是我去吧,你在我進去的瞬間,將你能的所有危險源摧毀,我以最快的速度救他。”
“但是那些玩意兒我不懂啊?”張三豐一瞪眼道。
張慶元深吸一口氣道大哥,我不能讓你犯險。”
張三豐還要說,張慶元沉聲道大哥,你就別跟我爭了,就這么定了!”
說完,張慶元縱身就飛了出去,張慶元的想法其實是沒有辦法的辦法,即使張三豐能將所有的危險源摧毀,但島嶼的下面可是埋藏著無數的炸藥,一旦引爆,張慶元至少是重傷,而以齊眉現在的狀態,任何一點震蕩就可能要了她的命。
但張慶元別無選擇,他準備依然靠點睛筆,在找到齊眉的瞬間不立即逃走,而是立刻將她抱進點睛筆中,承受炸藥的爆炸。
如果張慶元找到齊眉立刻逃走,他再快也沒有炸藥快,齊眉絕對沒命。
張慶元剛一飛臨海面,就立刻被捕捉到,火狐雙眼凝視著那個身影,臉頰因為緊張而抽搐了起來,手心都滲出了汗,渾身也微微發抖。
一旦成功,即使辛格有再大的理由,他也要晉升,一旦失敗,不僅是他的失敗,也是全米國的失敗,他深切的,那個身影該有怎樣恐怖的實力!
修真教授生活錄 第762章 孤注一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