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里來人

李秀滿搖頭開口：“別胡鬧了，以后你怎么辦？反正s.m我估計你是怎么都不可能進來。有什么打算？”

文晸佑剛要開口說什么，警笛聲響起，幾輛警車開過來。

此時一邊的胖子帶著警察走到文晸佑面前，一臉氣憤地指著文晸佑對著警察叫道：“就是他。就是這個小子砸……”

文晸佑突然笑著縮到李秀滿身后，李秀滿回頭看著文晸佑，微微皺眉，對著剛剛停好車回來的司機示意。司機一愣，上前拽過胖子，而兩名警察卻先對李秀滿行禮。

李秀滿擺手：“一場誤會，和他無關。”

警察看著胖子。

而胖子一愣，張口大叫：“總監……”

司機瞪他一眼，胖子似乎明白了什么，雖然眼神有些不甘，卻也沒有否認。

司機拉著胖子將兩名警察帶到一邊繼續處理仙后和保全的爭斗。

李秀滿看著文晸佑，搖頭開口：“這就是你自信碰到警察都沒事的辦法？”

文晸佑一臉贊嘆：“做娛樂能做到您這個地步，連警察過來都先跟您打招呼，您真是我的楷模。”

李秀滿面容平靜，半響揉著他的頭：“和順圭一樣……叫我叔叔吧。”

文晸佑退后避開李秀滿的手，笑著開口：“還是不要了，以后我還得出道。估計順圭被爆出是您侄女的身份都有可能被anti。我以后要成為頂級idol，可不能跟您沾上什么關系。”

見李秀滿愣住，沉默一下，文晸佑收起笑容，對著他第一次鞠躬行禮：“不過還是感謝您，上次選拔賽，還有剛剛的事。公司是死的，我對您由衷的尊敬。”

抬頭看著s.m，文晸佑輕聲開口：“只是……極度不爽里面的一個人。”

李秀滿沉默半響，沒有說話。在文晸佑要告辭的時候，突然遞過去一張門牌之類的東西：“這是門卡，進出方便一些。以后用這個過來，注意低調點。”

文晸佑一愣，沒有多說什么。再次對著李秀滿鞠躬，轉身朝著公交車停靠點走去。

李秀滿一直注視著文晸佑上了公交車，直到公交車開走隱沒在車流中，才收回視線。而司機此時也才有機會，開口詢問出早該詢問的話：“社長，他就是那個……”

李秀滿擺手，當先朝著側門走去。司機停頓片刻，沒有再問什么。跟在李秀滿身后亦步亦趨。只是誰都沒發現，在s.m辦公樓的第四層某個房間窗口，剛剛的所有一切……都被一雙眼睛看到了。

公交車上，文晸佑望著手中的門卡，搖頭輕笑。倒是碰巧遇到了這位大人物，還得到了一張通行證。不過這張通行證在文晸佑眼里，估計也只是具備以后看望李順圭比較方便的作用。沒等他再多想，報站聲響起在耳邊。文晸佑回過神，隨手戴上眼鏡，在幾個注視一路的小女生目光中，邁步走下公交車。

進了sw的宿舍，盡管沒有找好落腳處，但文晸佑還是打算先收拾好行李。只是沒想到剛剛進了宿舍，就看到那個背對自己陌生又熟悉的身影。

讓文晸佑一時情緒復雜起來：“媽……你怎么來了？”

坐在那的身影，是一個四十出頭的美麗婦人。

歲月似乎沒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跡，只讓她沉淀了很多成熟和雍容。然而當轉身看見文晸佑的時候，這份成熟和雍容卻瞬間離她而去，仿佛從來都不屬于她一般。

美麗婦人激動地站起，顫抖著唇和隨時要掉落下來的淚水，最終只是吐出兩個字：“晸佑……”

無奈地抱著哭泣的母親，文晸佑一邊拍著她的背安撫。

只是半天沒有見效，文晸佑不得不板著臉將她推開：“李美珠女士，知不知道你看上去就像三十歲的年紀？有人進來看到，影響你我的聲譽。”

剛剛還哭哭啼啼“晸佑”“兒子”地叫著，此時被稱為李美珠的美婦卻撲哧一笑，嗔怪揉著他的頭：“貧嘴。跟自己媽還沒大沒小。”

女人正是文晸佑的母親李美珠。

見她陰雨轉晴，文晸佑笑著擁著她：“好久不見了，想我了吧？”

李美珠出神看著兒子的臉，長大了，也似乎更安靜了。至少四年前離開家的那天，倔強地走出門外頭也不回的摸樣。

“想你，天天想你。可你怎么不想想自己母親？就這么走了這么久。你還想不孝到什么時候？”

文晸佑不以為意地擺弄她的衣角：“別說我不想你好吧？在不遠處偷窺我的時候還少了嗎？前天還被人拍了照片呢，等我追過去的時候人也不見了。估計現在相機就放在您的臥室吧？”

李美珠忍著笑：“也是你爸的臥室。臭小子，當媽想看自己兒子都要雇私家偵探，你還不承認自己不孝？”

文晸佑一頓，面容平靜地抬頭：“是他不讓你見我，怎么能說我不孝？”

李美珠張張嘴想說什么，只是看著文晸佑的表情，卻沒有說出口。

氣氛一時沉靜下來，半響文晸佑呼出一口氣，重新將母親攬在懷里：“我猜的不錯的話，當初金英敏去找阿爸的時候，一定是哦媽幫我斡旋的吧？要不然我早就被他強行弄回去了。”

李美珠愣了一下，拍拍頭，一臉欣喜地看著他：“wuli晸佑還是這么聰明。”

說到這，突然嘆口氣：“只是可惜，連累了你們老師的公司倒閉。我也沒想到那個金英敏的手段這么……”

文晸佑搖頭開口：“那我爸就放手讓他折騰了？如今文家手里的s.m股份也都由金英敏代理吧？sugar組合成員接連退出的時候我就猜到是他下手了，也真是他的風格，明目張膽始終沒把我放在眼里。亞由美怒那那么高調加入s.m，算是小小的炫耀，阿爸真是托對人了。”

李美珠皺眉揉著他的頭：“別亂說。我剛剛找了你們社長，聽說他去美國，想給他一筆錢。只是他沒要，還跟我說了你的情況……”

見文晸佑輕笑低頭，李美珠輕聲開口：“晸佑，和約定的時間就差一個月不到了。如今你們公司已經倒閉。跟我回去吧，上學或者選擇什么專業都隨你。只要……”

“只要我別再做idol？”

文晸佑笑著打斷母親的話，站起身來到窗前，倒了一杯水遞給李美珠：“喝了水就回去吧。四年我都堅持下來，一個月的時間，我會放棄嗎？”

李美珠臉色一變：“晸佑……”

文晸佑拿著水杯喂她喝著：“不用勸我了，公司倒閉還有別的公司。這幾年學到的本事，不是只有sw才能讓我出道的。”

李美珠瞪著眼睛，就著文晸佑的手將水喝下去。等反應過來將水杯拿下之后，卻已經不知道該說什么了。因為文晸佑的眼神，讓李美珠想起了幾年前的他。里面的倔強和堅持，沒有因為公司倒閉和僅僅只剩一個月的期限而有一丁點的放棄和妥協。

此時她不禁有些難過，到底為什么？原本和和美美的家，就因為父子倆的爭執，弄到今天的地步。而她做妻子的，做母親的，又能有什么辦法改變這一切？丈夫不許她私自探望自己漂流在外的兒子，而眼前的兒子，哪怕過著和以前天上地下差別的生活，卻依舊不肯回去。

為什么？為什么會這樣？想到這，李美珠剛剛收起的眼淚，再次忍不住流下。文晸佑看著母親的淚水，眼神閃過一絲愧疚。只是想起另外一張棱角分明的臉龐，他卻沒有改變自己的任何想法。擁著母親，文晸佑覺得也許自己很自私。

但是從始至終都不是自己一個如此，也不是他最先。會有一天重新按照母親的意愿團圓的。只是那時卻一定要有個輸贏，他有自信，這個輸的人絕對不會是自己。

“晸佑。他終歸是你爸，給了你四年的時間。你難道還要堅持下去嗎？父子間能分什么輸贏？聽媽話，回去吧。只要你回去，他同意讓你哥……”

啪的一聲，水杯掉在地上。文晸佑瞇著眼睛，胸口慢慢起伏。臉色難看地站起。

李美珠下意識后退，瞪大眼睛看著文晸佑。想說的話也沒有再說下去。文晸佑平復一下情緒，吸了口氣。對著李美珠微微鞠躬，拿起一邊的笤帚將杯子碎片掃起。

整理完放到一邊，文晸佑坐到李美珠身邊，笑著抱住她：“對不起哦媽，剛剛失禮了。不過我是真的不會回去，母親……哪怕是為了你。”

李美珠愣愣地看著兒子，半響嘆口氣。將他緊緊抱住，再沒有一句說服的話。此時她只想抱著他，抱著這個倔強的……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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