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一十八章 外交總長陸徵祥

這時候烏熱松從外面跑進來，說道：“秀帥，我已經先派保鏢進入六國飯店？所有自己人身上都戴了一枚梅花胸針，秀帥到時候注意一下，屆時我會僑莊為服務生在秀帥左右。”王茂如沖他點了點頭，烏熱松從一個山野中的獵人，到如今軍校畢業，成為軍官，又成為自己的近衛隊長，他的個人經歷就是一部奮斗史。最開始連漢語都說不好，現在除了漢語連俄語也會說一些，可見王茂如沒有看錯他。

過了一會兒得報府外門口有人遞名帖來，臧浩見到之后立即恭敬起來，報告王茂如說外交總長陸徵祥剛剛回國，拜訪尚武將軍。

王茂如驚訝不已，自己竟然不知道陸徵祥已經回國，連忙穿著拖鞋跑到客廳見到陸徵祥，道：“陸外長回國怎不知會一聲？內務處的人不盡職盡責啊。”

陸徵祥與他握握手說道：“秀盛，別來無恙。”

王茂如回憶道：“前次見面，大約五年前了，時光荏苒歲月如梭啊，我們都已經老了。”

陸徵祥笑道：“我已經老去了，你風華正茂。”

王茂如笑道：“陸外長，前次你拒絕我。現在總拒絕不了我了吧？”

陸徵祥微微一笑，王茂如拉著他坐在沙發上。副官倒了茶水走出的時候帶上了門，客廳的時鐘滴答響著，古色古香的房間內，兩人相對而坐，彼此看了看對方的衣著，笑了起來。王茂如穿著軍裝，陸徵祥穿著西裝，的確是和四周不太搭配。兩人也都看出來了，不約而同地樂了，不過倒是都沒有說出來。

陸徵祥笑了一會兒才正色說道：“今次聽聞國聯正在籌備，不知國防軍如何認為？我已經收到總統的信函，準備派遣我前往美國華盛頓參加國聯組建的工作，并且參與全球海軍削減和約。不過大總統向我建議，問一下軍方的意見和建議。不知國防軍軍方如何看待國聯和華盛頓海軍削減和約的商討？”

王茂如愣了一下。隨即想了好一會兒才說：“國聯組建有這個必要，不過倒也不用指望過多，國家與國家都是利益結合在一起，我的態度是無所謂。”

陸徵祥道：“國聯組建之后，我國在國際上便相當于正式加入全球聯盟組織，便再也不孤單。將來成為強國也指日可待，并非無所謂。與我國而言，若是加入國聯將來在國際爭端的時候我國必然可以擲地有聲。”

王茂如心中嘆了一口氣，如何對國聯這么期待，就算是將來的聯合國。對于弱國也從未盡到過保護義務，聯合國也只不過是大國操縱在手中為了達到某些目的而設立的一個機構。現在陸徵祥對國聯抱有如此大的期望。但是國聯并不是同盟國和協約國這種軍事組織，在歷史上發生日本侵華戰爭，時任總統蔣中正認為參加國聯的中國一定會得到國聯的幫助，趕走未參加國聯的日本。然而國聯怎會驅走當時海軍實力全球第二的日本？怎會幫助海軍全無，陸軍世界排名二三十位之后的國家。所謂的聯合國五大常任理事國，又被稱為五大流氓國而已，那些對西方美化崇拜的人卻真以為西方國家就是完美世界一般。

“加入國聯，由你負責，代表團也由你組建，多選一些年輕人。”王茂如重重地叮囑道。

陸徵祥心中百味俱全，王茂如的語氣完全表明了現如今政府幕后操縱人是誰了，縱然王茂如如今的身份僅僅是陸軍次長，卻干著總統的活兒，反而是總統和總理成了擺設，現在他做不做總統又有什么區別。王茂如干涉政府實在不多，現在掌控在他手中的不過是教育部、財政部和陸軍部，可掌握了財政與軍事，不就掌握了一國之本了嗎？他點了了點頭，道：“自顧維鈞卸任中國駐美公使之后，一直由施肇基代任，施公使的代理身份我覺得有必要去掉了。”

王茂如淡淡地說道：“全憑陸外長做主吧。”

陸徵祥又道：“由于我國海軍噸位增加，美國邀請我們參加全球海軍削減條約，如今海

軍已經并入國防軍海岸警衛隊體系，不知秀帥有何見解？”

王茂如道：“我國海軍尚且不如智力，墨西哥等南美國家，這個條約參加不參加都無所謂，你若是去華盛頓的話，去參與旁聽一下也行，必要的時候把水攪渾，讓日本海軍受限，阻止他們發展，再把美國海軍給拉攏過來。”

看到了午飯時間了，王茂如招待陸徵祥吃午飯，陸徵祥連忙告辭，王茂如說怎能讓你走，一起吃點吧。王茂如是北方人，而陸徵祥是南方人，家里的廚師是以前宮里的御廚的徒弟，便做了三樣滬菜三樣北方菜，陸徵祥笑說這頓飯吃的不錯，跟皇上吃的一樣了，王茂如說現在皇上吃的不如咱們。

吃晚飯之后陸徵祥又道：“日本在澳大利亞已經深陷泥潭，怕是不會輕易答應海軍削減條約吧？”

王茂如道：“日本越是不答應，英日戰爭爆發可能性越大，英國剛剛打贏完世界大戰，此時正需要另一場戰爭來鞏固亞洲殖民地，日本這時候觸犯他們的霉頭，才是最符合我國基本利益的方式。你去華盛頓的時候，要注意一下拉攏英國，現在日本跟英國盡管明爭暗奪政府卻沒有撕破臉皮。可是你若是能把英國人從日本那邊拉攏來，不單利于我國，也對日本產生影響。”

陸徵祥點頭深表贊成，關于赴美代表團的人，王茂如倒是沒有任何意見，倒是說安排一個青年人過去學習，還派遣隨隊武官。陸徵祥見他沒有插手的意思，只是派遣一個記錄員和武官，心里很是高興。記錄員是曾子橙，他救了王宗鼎一命，王茂如自然對他很是感激，還在師范大學上一年級的曾子橙，便成了赴美代表團記錄員之一。而保護代表團的武官王茂如委任王亞東和王亞北兩個哥倆，剛剛從牙克石陸軍士官學院畢業，在軍隊之中實習完一年，等待分配。

這小哥倆今年都十九歲了，因為基因好又從小吃喝十足，兩個大小伙子個個都一米八十幾，在中國人中難得的大高個。兩人因為都是雙胞胎，長得又一模一樣，站在門口煞是威風凜凜。

弟弟王亞北為了讓人把自己跟大哥區分開，學王茂如在嘴角上留了胡子，所以外人常常以為他是哥哥，而沒留胡子的王亞東反倒常被人認為是弟弟。兄弟倆得到任務之后立即趕赴北京，并且與曾子橙一道一起學習英語，早日能夠達到與美國人自由交流的地步。

王亞東和王亞北最先來到北京的，兩人見到王茂如之后，立即跪地上磕了三個頭，王茂如坦然受之，這是晚輩給長輩磕頭，于禮節上并不過分。兩人從小在王茂如家中長大，他帶兩個孩子如同親子一般，曾對兩個小孩說你們就是我的侄子，出去之后絕不能給我丟人，你們若是犯錯了，我用加法收拾你們。王遠東和王亞北哪里不明白秀帥的良苦用心，若是不把他們當做心腹也不會如此對待他們，而且年紀輕輕便讓他們擔任赴美代表團正副武官一職，足以看出對其重視程度了。

此時北洋政府外交部下達一個正式任命書，委任施肇基正式擔任中華民國駐美公使一職，陸徵祥也在北京組建了赴美國聯組建代表團，并且親自擔任赴美代表團團長，而在他出國的這段時間內，外交部將由外交部次長顧維鈞全權代理，一時之間顧維鈞風頭無兩，民國兩大外交家的身影不斷在報紙上刊登。

幾日之后，王茂如受邀參加六國飯店舉辦的歡送前美國駐華大使克萊恩送別儀式，受邀參加的除了王茂如之外，還有民國各界士紳名流，甚至北大教授辜鴻銘也位列受邀名單。王茂如見到辜鴻銘之后覺得這留著辮子的干巴小老頭倒是有特點，在西方人面前牛氣烘烘的，的確是桀驁不馴。倒是辜鴻銘見到王茂如，怒氣沖沖地跑了過來，指著他的鼻子怒斥道：“何以讓大學無思想？”人家舒爾曼舉辦的送別和就任宴會，王茂如不想與辜鴻銘爭辯，便雙手一攤道：“辜先生冤枉我了，我一個陸軍次長，怎管得著教育界的大事，你若是想找的話，應該去找教育總長。我國又不是軍國主義教育，由軍人管理教育部門，你說是不是？”

見王茂如如此賴皮，辜鴻銘氣得吹胡子瞪眼，這人一推六二五，把自己摘得干干凈凈啊，于是更加生氣，氣呼呼跑到一旁喝起了紅酒來。最后一個北洋軍閥 第六百一十八章 外交總長陸徵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