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溫僖貴妃 453、元郡王
“簡直不像話!!”周歲宴后,康熙氣得在殿中吹胡子瞪眼。
溫皙聳了聳肩,捻著一枚用今秋的金桂新制成的桂花糕小口吃著,道:“兒子多了都是債!皇上自己欠的債,自己慢慢還吧!”
“哼!”康熙狠狠一甩袖子。
溫皙捏了捏福兒的臉頰,“還是女兒乖!”
見康熙消減了幾分怒火,溫皙方才問道:“祿什么時候回來呀?”去蘇杭治理河道,一去就是大半年,居然連福兒的周歲都沒能回來,只叫人送來了周歲禮。
康熙想到祿,最后的幾分火氣也消弭了,“快了。”康熙看著南方,頗有幾分欣慰之色。
福兒滿周歲之后一個月,祿才能南方回來。
康熙下旨晉封治理河工有功的皇十六子祿為多羅郡王,封號為元,是為元郡王。如此,祿一舉超過了前頭好幾個哥哥,年二十三歲封王。不過這個王位,也不是白得來的,祿兩次南下山東、江南,負責治理河工,成效頗為顯著。而溫皙——差點沒認出自己這個差點給曬成非洲土著的兒子!
封郡王,的確不是什么太大不了的事兒,畢竟現在祿好歹是個嫡子,封號的這個“元”字才是真正叫前朝爭議不斷的東西佳婿。“元”,有“初始”之意,也有“為首”之意,又可指“萬物之本”,是一個頗正統的封號。
康熙對外的解釋是皇十六子生于元月元日,所以封號為“元”,暫且壓下了前朝的議論紛紛。不過對于這個“元”字,溫皙卻突然想到:康熙的表字正是“體元”!
溫皙心里琢磨著兒子的封號是否有更深層的含義,一邊忙從妝匣子取出雪蓮養容膏塞給兒子,“這是雪蓮膏,記得每天早晚各一次。擦了個把月就差不多了!”
祿看著自己額娘每天都涂抹的據說美白效果顯著的養容膏,一時間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整個人尷尬在了哪里。
溫皙瞪了他一眼道:“拿著!回去大不了你私底下偷偷擦就是了!”
祿欲哭無淚:“額娘,兒子真的很黑嗎?”
溫皙認真地打量了一下他那張臉,萬分肯定地道:“跟鍋底有得一比了。”
“鍋底!鍋底!!”福兒立刻笑嘻嘻咧著嘴巴嘲笑道。
祿好像對自己的十二妹比較感興趣,五官上完全是翻版的玉錄玳,性格上也很像,祿想起幼時被自己親姐姐欺負的悲慘遭遇,立刻捉狹地擰了擰福兒嫩嫩的小臉蛋,笑道:“半年前福兒才這么大——”祿雙手比劃出一個臉盆的大小。然后他的手摸了摸福兒的腦袋:“現在變長(chang)了最少五寸!”
溫皙點點頭,道:“小孩子長得快!”隨即突然覺得祿的話有些不對勁,立刻怒著臉質問道:“什么叫變長了?!”這是形容人的詞兒嗎?!
祿連忙笑打哈哈:“是長高了、長高了!”
“哥哥。壞!”福兒撅著小嘴,懷里抱著她心愛的瓜瓞綿綿雕紋的西瓜碧璽小枕一扭一扭跑去自己偏殿了。
福兒小孩子身子軟軟綿綿,卻不喜歡軟枕,獨愛硬邦邦的枕頭,最喜歡的還是月前造辦處新進獻的一方五尺長的西瓜碧璽小枕。造辦處的手藝自是不必說,上頭雕琢著寓意子孫綿延的瓜瓞綿綿雕紋,西瓜碧璽內紅外綠,故而被叫做西瓜碧璽,一塊碧璽上有著紅綠二色的西瓜碧璽是碧璽中的極品,因此被地方當做貢品進獻上來。到了造辦處,便被制成了一方碧璽小枕。
溫皙喜歡細綾軟枕,這個東西原本也只打算當做觀賞性的東西。卻被福兒一眼瞧中了,自那之后日日都要抱著,也不嫌重!晚上也整日枕著個硬邦邦的東西,也不嫌咯人!
溫皙囑咐乳母、保姆好好跟著福兒,歪著身子坐在晝床上。臀下坐著一個厚厚的鵝羽軟墊,悠悠然手里把玩著一柄芙蓉玉如意。徐徐道:“近來京里的事兒,鬧得沸沸揚揚,想必你也聽說了。”
祿小麥色的臉上露出幾許笑意:“四哥端的是好本事。”嘴里雖如此稱贊,祿心中卻愈發警惕,皇阿瑪命他治理河道,命四哥清欠,都是數一數二的大差事,祿自然曉得皇阿瑪實在歷練自己,那么對待四哥是否也是一樣的呢?
清欠中,彈劾的奏折不計其數,皇阿瑪卻置之不理,這樣簡直是擺明了要給四哥撐腰!從幼時,這位能夠隱忍,又有能力的兄長一直是他的目標,是他必須要超越的目標!想到此,祿不服輸的勁頭又冒了起來。
“前朝的事兒你看著辦就是了,只是要記住一點,你若要爭,就光明正大去爭,犯不著用隱私的手段!前看以前的大阿哥和八阿哥,便該懂得了。”溫皙語重心長道。大阿哥用暗殺、巫蠱等不入流的手段,禩暗結大臣、隱私手段更是用得不計其數,結果這兩個一個圈禁,一個閑置,都斷絕了大位的可能。
祿正色道:“兒子明白!額娘放心!”
對于祿的政治手段,溫皙還是比較放心的,她沒什么政治頭腦,不過一些大事上還算看得清,也能稍稍點播兒子一二異界之步步生蓮。只要他在大致道路上別走錯了,細節上叫他自己斟酌著辦就是了。
“對了!”溫皙立刻板起臉來,瞇著眼睛問:“我聽說你帶了好幾個侍妾回來?!”
“額...”祿訕訕笑了笑,“地方官員孝敬,兒子實在不好太駁他們的面子!”
祿南下負責河道,可不僅僅只是治河,更重要的是差出河道官員貪污!河道的好壞和治理河道官員的貪廉與否有很大關系,朝廷每年對河道的支出都有百萬兩之術,但成效甚微。故而山東、蘇杭兩地,河道屢屢出現問題,關鍵便在貪官污吏上。
應對這些蛀蟲,自然不能一上來就用強硬手段,他們上的孝敬銀子不在少數,美人自然也是不可或缺的,祿為了麻痹這些官員,自然不能拒絕,何況他出來沒帶侍妾...
“哼!!”祿兩次南下負責治河,被康熙委以重任,自然是不能帶妻妾去,而溫皙這個兒子哪方面的需求也遺傳了他老爹,對美人素來是來之不拒!
祿第一次去山東,河道總督楊光榮被罷職,管河同知李萬山、河標將軍伏禮等十三個河道官員判斬監侯,二十余人流放抄家,皆系祿彈劾,康熙親自下旨。
他年春又下旨命祿南下蘇杭,自然地方官員戰戰兢兢,加倍賣力討好,祿如老油條一般對奉上來的孝敬來之不拒,花天酒地了好長一段日子,才驟然出手,副總河嵇曾筠等十幾個官員又人頭落地。在京中禛是貼面討債王,在江南祿的名聲只怕不會比禛好聽。
“罷了!”溫皙也知道自己兒子拗不過來了,看著他消瘦黝黑的臉,溫皙也狠不下心責怪,“回府去吧,弘顯都會叫‘阿瑪’了,你還沒看一眼呢!”弘昭便是祿府里侍妾扭顏氏生的次子,祿兩度南下,也只匆匆看過兒子一次而已。
祿點點頭,笑道:“十七弟妹和禮成婚五年,也終于有了身孕了,但愿能一舉得個嫡子!”
一想到姵兒的身孕,溫皙就滿腹擔憂,雖然禮和姵兒都已經二十歲了,溫皙的心里卻總是凸凸的,他們倆到底是近親結婚。溫皙無心跟兒子說些什么了,便打發他出宮去了,順便叫竹兒帶著些賞賜,賞給扭顏氏和弘顯。
祿府上的侍妾真真不少,只不過卻不曾有哪個侍妾格格抬舉為庶福晉,故而綠桐已經是元郡王府唯一的一個庶福晉,連生了二阿哥的扭顏氏也依舊還是侍妾。侍妾照例是不能撫養自己的孩子的,故而弘顯滿月之后就被瓜爾佳氏抱去養育了。
祿回京,便被康熙派遣去了吏部,六部之中,戶部掌財、吏部掌官、兵部掌兵,都是尤為險要的地方,以前吏部是禩的地盤,自從禩被康熙冷置,從吏部尚書道底下的侍郎都康熙調換了大半,如今祿去爭是好時候。
而禮,分府之后被康熙派去翰林院當差,是個十分清閑有清貴的地兒,故而禮結交了不少文人士子,再加上他為人不愛擺架子,就喜歡些音律之類的雅物,門下倒是養了不少清客,比起誠親王那個偽清客,禮也是個真正的清客,因為他從未給自己貝勒府文人謀取過什么官職。
日子不疾不徐地過著,到了十五的日子,瓜爾佳氏進宮來請安,與溫皙閑聊了一會兒,溫皙隨口問道:“怎么今兒沒帶弘顯和蜜兒進宮來?”
瓜爾佳氏眉梢帶著幾分喜色道:“皇額娘,媳婦是特來報喜的。這幾日媳婦不思飲食,傳了太醫來一瞧,才診出已經有了一個半月的身孕了。”
溫皙低眉一算,祿回來才剛剛兩個月...次奧,小兔崽子,挺種馬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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