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二章 其實你只是一個龍套

左冷禪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加重語氣對恒山派掌門莫問道。

“左師兄，你贏了，你說得很對，五岳劍派合并的確是大勢所趨，莫大不敢反對。”

看完左冷禪為他準備的那一紙書信后，莫大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嘴唇哆嗦了片刻，才強壓心中的憤怒，一字一句僵硬地從嘴中迸出，同意了左冷禪的并派計劃。

在場的都是人精，自然看得出莫大并不是心甘情愿的贊成五岳劍派合并之事，很顯然這位名滿江湖的“瀟湘夜雨”莫大先生有把柄落在了左冷禪手中，這才不得不咬牙切齒地答應下來。

莫大先生年近五十，卻并未娶妻生子，乃是孤家寡人一個，再加上性格孤僻，不喜應酬，故而好友不多，按理說這樣一個了然一身的人不太可能會被別人抓到把柄才對，究竟這左冷禪用了什么手段竟然可以逼得天生傲骨的莫大先生老老實實地屈服妥協了。

在這個世上能夠讓莫大先生在乎的人并不多，但唯有一人例外，那就是與他關系甚好的同門師弟劉正風。

他癡長劉正風幾歲，卻比劉正風更晚拜入恒山派，兩人都是酷愛音律之人，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自然而然的就在多年的學藝生涯里面逐漸建立了深厚的友情。

莫大與劉正風兩人都是天資卓越之人，一入山門就表現出了驚人的武學天賦，將一眾師兄弟狠狠地甩在了深厚，被當成了恒山派的接班人來培養，衡山派上一任掌門臨終之前原本想把掌門之位傳于古道熱腸的劉正風，但劉正風以長幼有序。不可亂了尊卑為由拒絕了掌門之位，讓位于莫大。

莫大性格孤僻，原本并不是最合適的掌門人選，奈何劉正風重情重義，堅決不肯接受掌門之位，他們的師傅。上一任掌門無可奈何之際只能把衡山派的掌門之位傳給了莫大，并囑咐好莫大守護好門派傳承千年的基業。

莫大接任衡山派掌門之位之后，劉正風也擔任了衡山派的副掌門，協助莫大管理整個門派，若論武功，莫大要勝劉正風一籌，但若是說道做管理，性格孤僻不喜與人交流的莫大先生比之劉正風差了十萬八千里。

若是沒有劉正風全力相助，恐怕門派中的瑣事就足以讓他焦頭爛額。束手無策了，他又哪里來的時間來潛心研究武學與音律呢。

對莫大先生而言，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劉正風這個小他幾歲的師弟便是這輩子唯一的知己。

左冷禪用劉正風全家的身家性命逼迫莫大就范，倘若莫大不配合他的計劃，再敢出言反對五岳并派之事，那左冷禪就會以五岳盟主的身份發布江湖公告，宣布劉正風一家勾結魔教。正教弟子需全力追殺。

這樣一來，劉正風一家就再也難以洗脫身上的污水。從此要背著一個邪魔外道的帽子茍且偷生，這對一個江湖傳世門派的副掌門來說絕對是奇恥大辱，按照這個江湖的風氣，劉正風一家只能是集體抹了脖子一證清白了。

那張白紙上就那么幾句話，若是莫大不贊成五岳劍派合并，他劉正風就會頃刻間身敗名裂。永遠也別想洗脫污點，這輩子都只能偷偷摸摸地茍且偷生，受盡世間白眼與唾罵。

事關劉正風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莫大不得不選擇委曲求全，低頭認栽。咬牙切齒地答應了左冷禪的五岳劍派并派的提議。

“莫師兄，你為何突然改變主意？我們五大門派俱都是傳承千年的傳世門派，早已經dúlì自主，超然世外，豈能與他派合并，若是祖宗千年基業從我等手中失去，那我等死后又有何面目見祖師爺。”

泰山派掌門天門道長對衡山派掌門莫大先生急急問道。

“天門師兄，莫師兄之所以贊成五岳劍派合并，那是因為他已經想通了，若是我們五大門派繼續各自為政，那最后的結果就是被東方不敗那個大魔頭帶領魔教的高手各個擊破，到那時候滿門皆滅，還談何守護祖宗基業？”

左冷禪面露得色地代替氣得渾身打擺子的莫大回答了天門道長。

“五岳劍派合并乃是大勢所趨，任何人反對就是意圖對我們五岳劍派圖謀不軌，必將成為我五岳劍派的罪人。岳師兄，令狐掌門，二位意下如何？”

不等天門道長繼續追問，左冷禪便扭頭對不動聲色的岳不群與令狐沖道。

“左盟主所言甚是，如今魔教勢大，我們五大門派若是不攜手作戰，根本就抵擋不住，左盟主提議的五岳并派之事我看可行。”

令狐沖答應得極為痛快，導致左冷禪的思維都差點出現了偏差，大腦差點當機，原本準備充分的理由與說辭一句話都沒用上，竟然就這么成了，有這么兒戲的么？

“左師兄的提議非常好，只是岳某尚有一疑問，不知左師兄可否解惑？”

岳不群依舊是那般風度翩翩，不急不緩，慢條斯理道。

“岳師兄有疑問盡管開口就是，左某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左冷禪沉聲道。

在他的心里，詭計多端，狡詐如狐的岳不群才是他真正的對手，其他人在他眼中都是破綻百出，不堪一擊，唯有岳不群這個多年的對手，渾身上下滴水不漏，他想要挑出一點毛病都做不到。

任你岳不群詭計多端，這一次也要栽在我左冷禪的手中，到底還是我左冷禪技高一籌啊，在華山派買下了勞德諾這顆棋子，在最關鍵的時刻將岳不群費盡心機才弄到手的《辟邪劍譜》給半路截了。

不僅讓岳不群竹籃打水一場空，更是讓自己的武功更上一層樓，這段時間他已經按照辟邪劍譜上面記載的運功方法調息修煉，前幾天已經突破困住自己多年的瓶頸，一躍成為絕世后期高手，這讓他心里更加佩服自己的神機妙算。

望著一臉得色的左冷禪，令狐沖暗中搖了搖頭，這個蠢貨恐怕只有等到死亡的那一刻才會發現，原來他只是一個跑龍套的，他費盡心機弄到的辟邪劍譜其實只是老岳為他特別定制的山寨版。

真是期待那一刻早點到來，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左冷禪知道真相后那絕望悲傷，恨不得狂擦三千六百下的復雜表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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