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了解山田家

抽出長槍的沈飛雖然心頭輕松得很，但卻必須裝出自己耗費大量力氣和心計，一副從水里撈出來的配備模樣，拖著腳，拄著長槍，一步一緩氣，氣喘吁吁的來到山田家主前面。

隔著幾米遠，沈飛就丟下長槍，恭敬的跪在地上，用盡力氣的高呼：“臣幸不辱命！”

“哈哈，好，非常好，起來吧豐源村太郎，現在開始你就是本家知行百石的武士，扶持米和俸祿金和之前一樣，這是特別嘉獎你的勇武！回去后你去找位大師幫你設計家徽，并且可以去招募武士啦。”山田家主哈哈大笑，但卻始終說完事后，才示意沈飛起身，從這就知道這貨什么心態。

“謝主公賞賜，臣定誓死為主公效力！”沈飛大呼口號后才起身，瞄了那山田家主一眼，見到他眉目間特滿意的樣子，不由得暗自撇撇嘴，靠咧，按理這個世界的大名在意的是家名，要求屬下效忠的是他的家族，沒想到這貨居然要求屬下效忠于他個人呢，不過倒也知道怎么拍馬屁了。

“哈哈，青田家的大人，這次比斗是我山田家獲勝了，那么按照約定……”山田家主直接就大嗓門的沖著對面喊道。

“哼！恭喜山田大人了！”那邊傳了一聲冷哼，然后軍陣就開始緩緩的退去，而山田家這邊自然屁顛顛的跟了上去，這可是準備去接收硯石鄉呢。對于這世界的武士來說，沒有比占領土地更讓人興奮的事情了。

至于那倒霉催，死不瞑目的大漢？當然是給青田家收殮了。不管勝敗，人家總是把命都賣掉，收尸的事都不做，那就太讓人寒心了，一個有為的武士自然絕對不會做出這樣事情來的。

沈飛和一票的低級武士以及大票的農兵，并沒有接到去接收領地的任務，反而給那山田家主下令跟著家中筆頭。也就是那個計算功勛的中年武士返回山田城，農兵則直接就地解散。而他則領著中高級的武士帶著足輕緊隨青田軍身后前去接收領地。

沈飛只好嘀咕：靠咧。也不怕人家反悔直接半路一個反攻滅了你們！就看著去接收領地可以大發一筆是吧？不過這也是嘀咕一下而已，看這些人的精神狀態，都覺得接收領地不會出問題，既然大家都這么覺得。那么這年月的人應該還是信守承諾的。

那些武士忙著遣散農兵，忙著打理行囊，也就沈飛這個新人沒啥工作，想要表露存在的他，自然屁顛顛的跟在那筆頭身后忙上忙下的。在不知道多少個世界廝混過的沈飛，拍起馬屁來簡直爐火純青，讓人不知不覺中就對他印象大好。雖然有人不大看得起他的農兵出身，可那些從農兵到足輕再到武士的武士們卻占了大多數，這些人對沈飛可是有認同感的。所以沈飛自然一下子就在這兒和大家混熟了臉，也能說上幾句悄悄話。

通過和這些低級武士的交流，沈飛倒是對自己投靠的山田家有了一定的了解。嗯。低級武士雖然不可能清楚家族的機密，但一些看起來平凡無奇，但卻關乎整個家族情況的事情，這些低級武士卻是一清二楚的。

比如家中有多少足輕、有多少高中低武士，哪個武士和哪個武士要好、哪個武士和哪個武士敵對、哪個武士喜歡什么玩意、主公偏愛哪一個小姓、主公后宅里哪一位夫人最漂亮，哪一位少主最受寵。家中有幾個派系，派系中有什么成員。又有什么實力，哪幾個派系會勾連在一起，那幾個派系卻老死不相往來。

家中錢糧有多少，夠不夠支撐到秋收，家里的商稅如何，物價如何，家中那一塊領地最貧乏，那一塊領地最肥油，家中勢力下哪些國人最牛逼，家中勢力下有什么奇特的人物存在，城下町中哪家酒館的小妞最好最便宜，哪家的鐵匠打造的兵刃最棒！那個農民最會侍候農田。等等這些看起來極度瑣碎的小事，但卻關乎到一個勢力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機密情報的內容，這些低級武士們居然都能夠如數手指一樣的說個詳細仔細。

當然不是某個人能夠夸夸其談，大家都這個說一點那個說一點，一般人聽到了只當趣事聽，可沈飛這貨啥人啊，全部收集起來腦子里分析一下，嘿嘿，可以說現在的沈飛絕對比山田家的家主還更了解山田家的情況！

統和起來，山田家擁有十二萬五千石的知行，這是山田家直屬的，也就是這么多知行需要負擔那一千多的足輕以及近百名領著扶持米和俸祿的武士。別看開銷不怎么多的樣子，可這直屬知行內的道路、溝渠修整、足輕的裝備、城池的修繕、侍女仆從的花銷、還有家主和內宅的開銷，等等等等的花銷算下來，山田家只能維持個體面和溫飽而已。

像沈飛這樣領了知行，豎了旗的武士，則不計算在山田家知行內，因為沈飛他們都是得必須自己養活自己，并且還得按照規矩，在山田家出兵的時候，必須領著符合他們知行的兵丁出戰，也就是十石1人的要求，管你是農兵還是足輕又或者是武士，反正就必須帶夠這么多人，可以多不可以少，多了不賞，少了剝奪知行！

這不是拉扯人來參戰就行的，不說負責兵器吧，你總得負責作戰時的糧食吧？而一個百石武士，一年收百石糧食，換成錢也就一百貫而已，一整年啊，你自己不用吃喝，不用社交，不用穿體面點，不用買武器了？很多武士一年下來都欠著商人一大筆錢的，領地的出產還沒摸著就給商人運走了。所以維持一支軍隊是很苦逼的。

更苦逼的是，你領著人來參戰了，勝了有賞，輸了自己負責損失。要是因為你的緣故輸了？好吧，要么讓你切腹謝罪，要么把你知行給剝奪了。所以知行武士別看有著一塊自家的領地，沒事的時候誰都不能剝奪，但卻也是非常窮逼加苦逼的。所以沈飛領了知行還能夠領著扶持米和俸祿，絕對就是招人眼紅的，因為五百石知行的人恐怕都沒沈飛這貨過得瀟灑。

得知山田家的領地居然有十二萬石以上，沈飛都有些驚愕，他還以為自家主公是個萬石大名，沒想到居然是十萬石大名啊，雖然上頭還有五十萬石大名和百萬石大名，可這也很牛逼了好吧。按照以前自己經歷過的世界來看，這十萬石大名已經算是一方小霸主了。如果機會合適的話，說不定一躍成為國主，甚至百萬石大名都能坐一坐。

只是沈飛在分析情報后，有些無奈的感慨，這地方的大名都有些倒霉催的啊。山田家身處叫做菊勝國的地方，大概三千來平方公里。哦，文明總是有相似之處，都把一個縣大小的地方稱為國，一個鎮大小的地方稱為郡，一個村大小的就叫做鄉，那么一個村呢？自然是幾塊平地和幾座山頭就能如此稱呼了。

這些縮水的稱呼不用去在意，就說這菊勝國吧，鬼知道為啥叫這名字，但卻臨海，還有幾條大河蜿蜒而過，又有一條聯通東西的交通要道，可以說土地肥沃，交通便利，還能搞海產，任誰占據了這個國，那都能立馬成為天下有數霸主的。

可悲催的就是，菊勝國有7個郡，最富裕的五個郡已經被半統一，啥是半統一？就是有一半的領土落入了一個家族手中，比如山田家所在的山田郡以及青田家所在的青田郡。

如果沒有意外，這五個半統一的郡絕對能夠一統全郡的，但意外就發生了，也不知道當初是怎么弄的，五個半統一勢力的領地都是交錯在一起的，沒被統一的半個郡的勢力卻都在他們的身后。靠咧，也就是五個大家伙互相斗毆，而五個郡的小家伙們則待在大家伙們身后，一邊互相聯合抱團取暖，一邊互相征戰想要成為第六個大家伙，當然，更主要的是不停歇的給五個大家伙扯后腿下迷藥，絕對不讓這五個大家伙掉頭吃掉自己這些小家伙。

比如山田家，如果只有青田家一個敵人，又或者再多一個，那么舍棄一定利益，也一定要安穩住敵人，然后掉頭把自家身后的混蛋給吃了！但可惜，任何一家面對的都是四個敵人，雖然大家狀態都一樣，都想要掉頭吃掉身后的混蛋，但卻從來沒有做到過五家和睦的，就算做到你和他不和，難道就這么眼巴巴看著自己的仇敵一統全郡，然后掉頭來吃掉自己？沒誰這么白癡的，所以，五個大家伙就這么被限制住了。

五個大家伙很悲催的，按理掌握一郡一半領土的家族，都能威壓全郡的其他勢力，讓他們臣服，領著這些炮灰去打仗的了。可之前說過，五個郡是連在一起的，五個郡的那些小家伙們，也全都是抱團取暖的，所以一旦有哪個大家伙膽敢要做明面上的統一行為，那絕對會受到五郡所有勢力的抵制！

而這也是為毛山田家和青田家的作戰，都是他們兩家兵丁，沒有一個外臣的緣故，因為這五家都是十萬石的大名，根本就沒外臣這個體系存在的！以前是有，可都在那些小家伙們的不懈努力下弄沒了。(

神武飛揚 第十章、了解山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