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食物危機

首先注意到的，是那頭精英刀牙。

來襲的百裂當中，沒有精英獸魔。精英刀牙以一敵六，身上血肉模糊，勇猛無比。雖然暫時沒有顯出敗像，但已經完全被那幾頭超級體百裂掌控了局面。..

百裂的厲害之處，就在于這種拉鋸戰。沒有要害攻擊，一口口的蠶食，直至力竭。

精英刀牙就算再沒有智慧，也能感覺到自己和其他刀牙的境況都不樂觀。可突然，它發現有些刀牙變的有些不同。戰斗起來，一殺一個準。稍加觀察，就注意到了夜澤。

在外域出現落單的獸魔非常正常，精英刀牙救了夜澤，也是在外出的時候順手。對夜澤這個意外拉來的壯丁，并沒有什么印象。但現在，夜澤給它的印象可太深刻了。

其他的刀牙就算占據優勢的，也是盯著面前或者周圍的百裂。可夜澤根本沒有固定地點，甩著尾巴到處亂竄。專門往其他刀牙面前竄，竄到哪，哪里的局面就能扭轉。

偷瞄了幾眼后，精英刀牙也品出點味道。..

精英刀牙刻意放慢了身形，任由幾十頭百裂在自己身上咬了一口。

大部分百裂順勢把嘴里的血肉甩開，只有一頭將血肉吞了下去。

精英刀牙眼中寒芒一閃，撲上去就是一口。那百裂躲的算快，但腰上還是被劃了一道大口子，汩汩的鮮血瞬間就涌了出來。

精英刀牙眼睛大亮。避開其他的百裂，又是一通連擊，最終一口咬住那頭受傷百裂的頸部。咔嚓一聲，百裂丟了半個腦袋。

四周騰起一片煙霧，一百多頭百裂消失不見。

超級體獸魔，滅！

“吼”

精英刀牙精神大震。發出一陣勝利似的吼叫。隨著精英刀牙這里取得了戰果，其余的超級體刀牙也發現了其中奧妙。最后，甚至連究極體刀牙都有所領悟。

刀牙的戰斗能力本就不弱，只是不善于思索。現在發現了百裂這個不算弱點的弱點，自然要窮追猛打。

只是，刀牙們虛心學習，百裂也不是白癡。

同伴開始大量傷亡后，其余的百裂漸漸發現了問題。于是，其他的百裂不在急于吞噬刀牙的生命能量。專心戰斗。

如此一來，剛剛扭轉的戰局又再次微妙起來。

但因為先前夜澤引動的那一波高潮，使得百裂的數量優勢不復存在。打到最后，戰局呈僵持局面。

天空越來越暗，一輪血紅yù滴的彎月漸漸升上高空。

兩頭究極體獸魔不約而同的看了一眼天空中的紅月，各自跳開，發出一陣嘹亮的吼叫。其余的獸魔聽到之后，也紛紛罷戰。叼起同伴的尸體，潮水般向后急退。

夜澤不明所以。隨著大部隊向后退的同時，在腦中向真武詢問。

真武解釋了之后，夜澤才明白。

獸魔界雖然是一個封閉的空間，但依然有白天黑夜之分。白天從外界接收到很少的陽光，晚上的紅月，則是獸魔界自身的產物。

因為紅月鮮艷如血。高級獸魔們視之不祥，只要紅月升起，便不會再進行戰斗。久而久之，就形成了獸魔界一個不成文的規矩，只有極少數情況才會破例。

另外。夜澤還注意到，獸魔界的獸魔在死亡后，軀體不會消失。甚至連斷肢都會保留，就像是普通的動物一樣。

真武告訴夜澤，這是基于獸魔界特殊的環境。獸魔們看似擁有實體，實際上就是固態化的生命能量。如果獸魔到了外面，死亡之后就是另外一種樣子了。

一場血戰，刀牙們以寡敵眾，最終打成平手。從刀牙們興奮的樣子看，好像都很滿意。不過夜澤卻很郁悶。

夜澤雖然沒有統計，但估摸至少有一百多頭完全體刀牙死在混戰中。更嚴重的，還有一頭超級體刀牙喪命。百裂損失的完全體刀牙更多，當在三百開外，超級體更是折損了兩頭。看似刀牙戰果不錯，但從整個群體基數上看，刀牙族群連慘勝都算不上。

通過比劃來比劃去的肢體語言，夜澤費了老大力氣在其他刀牙那里弄清了一些情報。

刀牙曾經占據著外域最好的獵場，但最終被百裂奪去。勢力范圍逐漸被壓縮，最后被擠到石林茍延殘喘。除了外出獵殺一些閑散獸魔，沒有固定獵場的食物來源，刀牙族群越發衰落。

如果不是那頭王級獸魔意外出現，刀牙們沒準現在已經滅族了。

那頭王級獸魔似乎是有傷在身。除了在百裂侵入石林時發了一次威，干掉兩頭究極體百裂后，王級獸魔就再也沒有出過手。

現在整個刀牙族群的規模五千余，但其中完全體之上的獸魔只有一千余頭。其中超級體獸魔十頭，究極體兩頭，王級獸魔一頭。

一場大戰之后，完全體刀牙已經跌破了一千大關。超級體刀牙，連精英刀牙算在內，也只剩下九頭。

百裂的族群，規模當在兩萬以上，至少有六頭以上的究極體獸魔。

如果這樣的大戰繼續消耗下去，用不了多久，刀牙就會被滅族。

或許是受合體的刀牙影響，又或者是別的什么原因，夜澤對刀牙的未來憂心忡忡。

可還沒等夜澤思考出對策，三天之后，刀牙和百裂的對戰竟然又開始了。

夜澤一開始還詫異為什么這么快，后來才知道，每次都是百裂來挑釁，被放哨的刀牙發現，就立刻招呼同伴應戰。

知道真相后夜澤氣悶的要死，但他也左右不了刀牙群的行動。

就這樣，又是昏天黑地的一場血戰。

上次戰斗中嘗到甜頭的刀牙想故技重施，可這次百裂不上當了，從一開始就加了提防。在不能有效識別分身的情況下，刀牙群慘敗，連尸體都沒搶回來。

九百多頭刀牙損失過半，超級體刀牙陣亡四頭，精英刀牙和剩余四頭超級體重傷。甚至連帶隊出戰的究極體刀牙，都險些把命丟掉。

好在百裂們對石林有所顧忌，沒有追入。再來挑釁的時候，刀牙們總算不出去應戰了。不過夜澤也能看出來，這只是受傷的刀牙太多，得不到生命能量補充，恢復太慢。如果是最佳狀態，就算只有一百頭完全體刀牙，都敢出去跟百裂拼命。

夜澤從真武那里了解到，獸魔雖然不會配種生崽，但獸魔界的獸魔也有自我繁衍的能力。

某一類獸魔大量聚集的地方，在生命能量供給充足的情況下，會自行誕生幼生期獸魔。如果能得到充足的生命能量補充，一頭新誕生的幼生期，用不了一個月就能進化至完全體。

百裂族群掌握最好的獵場，刀牙族群現在卻連外出捕獵都困難重重。如此下去，此消彼長，刀牙族群的覆滅只在朝夕。

至于那頭王級獸魔，夜澤根本不抱期望。

就真武推測，那頭王級獸魔十有仈jiǔ是從王域戰敗逃走的。王級獸魔受傷，需要補充的生命能量更為夸張。當初的發威并不能掩蓋它的虛弱。但凡它有顛覆時期的三成力量，刀牙族群不會是現在這個局面。

夜澤現在是族群中少有的幾頭，還保持完整戰力的完全體刀牙。他這個新丁，已經隱隱成了完全體中的小頭目。

這一天，夜澤帶著兩頭完全體刀牙外出捕獵。轉悠了半天，就逮到兩頭幼生期的落單獸魔，連他們自己塞牙縫都不夠。

看著另外兩頭刀牙狼吞虎咽的吞噬那兩頭可憐的幼生期炎鼠，夜澤焦躁的用爪子撓著地面，在腦海中呼喚真武。

“媽的，這么下去可不是辦法。你也是王級獸魔，不能想想辦法嗎？”

真武淡淡道：“如果我有辦法，早就先切斷和你的契約了。”

夜澤憋著氣，耐著性子道：“你是原住民，最起碼可以想想哪有獵場吧。”

刀牙族群現在的境況很糟糕，但說到底就是食物危機。如果有了穩定的獵場，很多問題都迎刃而解。

“獵場就那么幾個。”真武的語氣還是很淡然，道：“再說這里是外域，情況我知道的很有限。之所以知道刀牙的領地，還是因為一位老朋友從這里出生，和我說的比較多。但你也看到了，千年時間，物是人非。當年刀牙是外域最強大的族群，哪里會想到落到今天這般田地。”

察覺到夜澤的懊惱，真武想了想，道：“現在刀牙所在的區域，屬于百裂和巖蛇的夾縫。百裂控制的獵場不好下手，但巖蛇也控制著幾個獵場。巖蛇的速度不如刀牙，你大可以去巖蛇那里偷取生命本源，就算被發現也能跑掉。”

夜澤剛瞥了下嘴，正要說點什么，腦子里突然閃過一道閃電。

對了，巖蛇！

怎么把它們給忘了？！

夜澤的眼睛，一下就亮了。(

封魔師 第五章 食物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