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馬尼拉之戰上

呵呵！這小妞，能在南洋創出偌大的名聲，看來也不是白給！

既然如此，炮臺的大炮就不用去幫忙了，這時候的海戰，交戰距離都是幾百米甚至是幾十米，幾乎是貼身的白刃戰！以李哲手中的這幾門古董重炮，說不定過去還是幫倒忙呢！一炮轟翻了幾艘自己的船只，那才叫一個倒霉！

轉過炮口！

一群人忙亂中，將方向對準遠處的馬尼拉王城！

轟的一聲巨響，三十六磅要塞炮發出了低沉的吼聲，一顆碩大的彈丸沖出炮口，朝著幾里外的馬尼拉王城內飛去！

馬尼拉港口的炮火聲，驚醒了整個馬尼拉，無數散居在巴士河兩岸的人們都不由自主的走出家門，看向硝煙彌漫的海面。

陳建忠從人群中高高的翹起腳尖，努力的想要看清楚結果。

哇哦！

又是一個西班牙戰船被炮火擊中了！

人群中不時的響起一陣陣的驚呼，海匪們雖然平時是承擔著生意人們的詛咒和仇恨，但這個時候，幾乎每一次炮火都能引起生理人們的共鳴！他們知道那些西班牙人的大船勇敢的周旋著的小船，就是自己的族人！不管是承不承認，從心里潛意識的還是有著血濃于水的認同感！

這其中，鎮海號和勇氣號的炮戰最為引人注目。在鎮海號一陣排炮將勇氣號的桅桿全部摧折，甲板橫掃一空的時候。所有的華人都高聲歡呼起來！這聲音直上云霄，震耳欲聾！

陳建忠和他的伙伴們在人群中，偷偷地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海面上，戰斗仍然在繼續，鎮海號剛剛打掉勇氣號的機動力，將其打得半殘，對面的其他兩艘船包抄了過來，一炮集中了船首像。狹長的船首被轟飛了中間的三分之一，剩下的開始緩緩的傾斜，船首上系著密集的纜繩索具被拖拽著移動，前帆和主帆，被拉得咯咯咯的直響！船身被傾斜的風力吹得出現大角度的偏斜，眼看著船體開始不穩，桅桿就要被扯斷！

降帆！降帆！

老李頭狂喊著。拿起一根斧頭，在甲板上飛速的奔跑。

肆虐的炮火從空中飛過，不斷的考驗著老李的勇氣的運氣。在老李頭的腳步離他的目標僅僅兩三米距離的時候，一道鏈彈帶著凄厲的哨聲飛過，切掉了老李頭的一只胳膊，一大蓬鮮血濺出幾米多遠。老李的身子被帶著旋轉了兩圈，臉部撞在了右邊的船幫上。

禿子！

一個水手大喊著爬過來想要救助老李，將老李扶起來。

老李的臉上一個碩大的血洞，依稀可以看見其中白森森的碎骨頭茬在猙獰，他微微搖了搖頭。掙扎著將斧頭遞給了水手，口中血沫飛濺：

“降帆！降帆！”

水手含著淚。接過斧頭，飛跑去砍斷了纜繩，終于將前主帆降了下來。鎮海號的平衡終于恢復！

開火！

開火————！

鎮海號的又一次齊射，這一次的排炮，直接將西班牙人的阿拉貢號的船體擊了一個大洞，數以噸擊的海水倒灌而入，幾分鐘之內，阿拉貢就船體傾斜了近十度，船甲板的大炮倒退，直接將兩個炮手碾成了肉泥！

四周的小船一看見到了便宜，一擁而上，飛快的搭了上來，勇氣號和阿拉貢號的側舷，無數的海盜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順著繩網往上爬，已經開始覆蓋了甲板。

擊傷了兩艘戰船之后，海盜們的士氣大增，鎮海號的神勇表現，深深的刺激了所有的海上英豪！娘的，難道這輩子，真的要被一個娘們兒給壓在頭上了么？

沖啊！沖啊！

越來越多的持觀望態度的海盜船開始沖上來，對著西班牙人的大船發起攻擊！

眾多的小船沖上來，將戰場攪亂一團，雖然是有無數的小船被大船直接撞得粉身碎骨，但是海盜們依然是前仆后繼，絡繹不絕。

不一會兒，縱火船開始發威，幾艘較慢的西班牙戰艦被縱火船圍上，烈火開始在艦身上燃燒蔓延！

西班牙人招架不住，左支右拙，但是在大船的縫隙中靈活的穿行的小船們追著大船們，已經開始以五倍十倍的傷亡和西班牙人互換！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炮臺上的大炮呢？怎么還不發炮啊！”殘余的西班牙大船上的指揮官們，拼命的朝著圣地亞哥城堡的方向揮舞旗幟。

但是殘酷的事實擊中了他，最后他們終于看見了從城堡的上空，一點點升起了一桿鮮亮的紅燦燦的浴血鳳凰旗！

哦！No!

西班牙帝國最英勇的海軍官兵們陷入了絕望！

海面上在戰斗的時候，港口上，海盜們也開始登陸，一上岸，就向瘟疫一樣涌向幾處港口要地，控制整個港口，一路所過，見人即殺，根本不分白人生理人還是土著。

跑著跑著，海盜們就開始了控制不住的燒殺搶掠，李華梅事先說好的維持占領秩序，對于這些海盜們來說約束無限趨近于零。大火在港口開始迅速的燃燒！

海戰打響半個小時之后，王城里已經亂成了一團，炮臺上的重炮有一發沒一發的落到了王城之中，幾乎每一顆炮彈落地都像刮起了一場小型旋風，西班牙人絕對沒有想到他們事先架好的這么威力無窮的大炮沒有對敵人起到作用，反而成為自己王城的催命鬼！

王城中的主教神父和一些小貴族們，群集到西班牙總督府的地下室里，來這里打探消息，此時，總督阿庫納正對著他的軍隊司令咆哮著。

“親愛的費爾南多！請問您的軍隊呢？召集好了沒有，沒有時間了，我們必須增援！在敵人的那些戎克船們將我們的海軍的小伙子們完全消滅之前！”

“不！”殖民地軍隊總司令唐。費爾南多斷然拒絕！“港口上的海軍，其實我們已經無能為力了。海戰，毫無疑問我們已經失敗！”

“怎么能夠這樣，將軍！海軍就是馬尼拉存在的根基。”阿庫納暴跳如雷，“還沒做出努力，就要承認失敗！帝國的軍人難道都像你這樣缺乏勇氣的膽小鬼嗎？”

“隨你怎么說，我的總督！對于現在的我而言，最重要的不是海戰是否勝利，那個已經成為歷史的事實不值得我們付出更大的代價。我現在要考慮的是怎么把我們這一群西班牙人的生命從即將降臨的海盜們的屠刀下拯救出來！”

費爾南多指著圣地亞哥城堡，“現在對我們最大的威脅來自那里，那里的三十六磅要塞重炮已經覆蓋到我們的王城，就像這樣一直轟下去，要不了多長時間，我們堅固的馬尼拉王城就會變成一片廢墟，敵人的陸軍一旦登陸，我們美麗的馬尼拉王城中的人民就會在敵人的屠刀之下顫抖的先生們！這可不是哪一國的正規軍，這是海盜！殘忍的毫無顧忌的海盜！我的總督！”

一旁的一群主教和貴族們，一聽到費爾南多的大膽預言，個個心驚膽戰，紛紛附和費爾南多！可憐的阿庫納總督語無倫次之下，徹底的失去了自己以往的權威，沒人再理會了。

很快，馬尼拉王城的城門打開，從馬尼拉城中奔出了上千名士兵，西班牙人和土著人都有，列隊朝著港口的方向開來！

“哈哈！終于出來了！這回讓我們給他們上幾道小菜！”

周圍的海盜們轟然大笑！

李哲在炮臺上，飛快的指揮著臨時兼任的炮手填裝炮彈，李哲負責裝藥和瞄準，幾門大炮在李哲的指揮下，朝著西班牙人軍隊怒吼！

每一枚炮彈的落下，都砸了一個深達數尺的大坑，彈起的碎石泥漿沖擊波直接轟翻方圓幾十米方圓的人！

三十六磅的要塞炮，即使是在黑火藥和實心彈時代，也是威力無窮！

西班牙軍人，就在李哲的大炮轟擊中快速靠近，吶喊著向圣地亞哥城堡沖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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