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秋菜

入秋后，廠里有自留地的人家都開始收秋菜，一樣的菜會做出百種不同的口味，一個蘿卜，可以刨絲曬干，也可以切條用鹽搓揉后再曬，再用各種調料腌漬，可以做甜味的，可以做酸味的，更多的人選擇的是辣味的，辣蘿卜條，蘿卜丁花樣百出。

這個季節里收的秋菜，玉米棒是一種，還有就是紅薯，再就是大量的雪里紅，雪里紅又名雪里翁，是芥菜的一個變種，通常江浙一帶的人都喜歡大量種植植后，經腌漬過做梅干菜，我們這個廠里就有很多正宗的江南人氏，因為有了他們，這個廠子里才集聚了東西南北中各種人群，如果你經常竄門，就能你不出小城也有機會吃到各地的風味小食。

小鷗家也不例外，每年都會有一塊不小的自留地里全種著雪里紅，約摸著有7－800斤左右，而今年，因為小鷗澆過稀釋后的空間井水，這菜長得特別好，相當實沉，收下來的量超過了往常。小鷗家的后院早就豎起了好些晾干，大姐穿著水鞋，坐在一個水盆前，邊上堆放著一大堆已曬過一天的雪里紅，這些菜要先曬過一個太陽才能清洗，不然很容易折斷，大姐一顆一顆的菜，用板涮一點點的涮著夾雜在菜根處的泥土。而小鷗的二姐就在邊上幫著再次晾曬。

這天班級里公布了期中考試，柯小鷗一如自己所想的只有英語考過了90分，而數學只考了70多分，語文則是在作文上故意失了分，也只考了80出頭。這個成績在班上根本不會打眼，而小鷗也認為自己這樣足夠了，偏科是件很正常的事啊，但凡哪個學校哪個班級里都會有偏科的學生。而烜一如前世一樣的拔尖，數學和英語都是滿分，語文上也是在作文上稍有閃失，想當然的他的成績是全班第一，擠掉了原來的班長林建。帥氣的外表，良好的氣質優異的成績，讓烜在班里更加突出，更加的引人注目。不光是本班，別的班女生也一樣的關注著他。這樣的他，更讓小鷗不敢在學校里表現出與之熟絡，小鷗太怕麻煩了，雖然說她不是個怕事的人，可是她有很多事要做，沒空去為了不值當的事浪費時間。可是老師的無意之舉又給小鷗帶去了麻煩。

肖老師：“柯小鷗，你這次的數學成績不理想啊，你看你，語文和英語都比上學期有很大的進步，數學為什么上不去，有空多做做習題，你同桌王烜的成績就很好，讓他輔導輔導你。”小鷗聽到老師這樣說，知道又要壞菜了，可是斜眼看見某人正得意的歪了歪嘴。

鷗：“是，老師，我會努力的”。

某人低聲說道：“你看吧，這是老師要求我給你輔導功課的，別人沒話說了吧。”

“哼，誰讓你管”。柯小鷗說完收拾好書包就準備回家了。烜見狀也行動起來，當他要追著小鷗出去的時候，邊上有一個人攔住了他。

“王烜，我這次的數學考得不好，你能不能幫我也輔導一下。”陳蘋蘋走過來，裝作害羞狀。

“沒空”。烜說完想離去，可是陳蘋蘋又橫跨一步。

“我家和你家不遠，我晚上能不能去你家，你幫我輔導，上次去醫院遇見你媽媽，還說讓我去你家玩呢”。陳蘋蘋。

“我晚上有事情，回家會很晚的”

繼而不舍的女人：“你晚上有什么事，能不能帶我一起去。”

烜惱了：“你有病吧，我有什么事需要告訴你嗎？帶你去，你是我什么人？你愛找誰找誰去，別來煩我。”他知道必須快刀斬亂麻，小鷗可是說了，如果他沾染了這些花花草草，就沒有機會追求她了，我可不能因為舍不下面子讓小鷗傷心。說罷烜把書包往肩上一甩扔下被罵得目瞪口呆的女人揚長而去。

某女氣憤不已：“都是那個柯小鷗，那個狐貍精，不是她的話，王烜怎么會不理我。我一定要想辦法打擊她。”

烜離開學校大步的追趕柯小鷗，遠遠的看見前面快要到康豆豆家了，小鷗和康豆豆和分開，繼續和劉英姜鳳一起（她們幾家都是一路的，小鷗家在最遠處），烜追了上去。

烜：“柯小鷗，你跑這么快干嘛，肖老師不是說讓我給你輔導數學嗎？”姜鳳和劉英看到烜一臉肅的表情，擠眉弄眼的說道：“王烜，你不能偏心啊，我們也考得不好，你是不也給我們輔導一下”。

烜：“行啊，地點就在柯小鷗家吧，她家地方大”。

小鷗：“我還沒同意呢，憑啥安排，而且還把我家安排出去了”。

姜鳳：“哈，我們到家了，還是你們倆自己商量該如何輔導了吧，我們不當電燈泡了”。姜鳳伸手拉著還想說幾句的劉英快步的離開。

小鷗氣壞了，也不理烜，自顧自的快步往家走，而烜是過家門而不入，一直跟著小鷗。

小鷗：“這下你滿意了，我都說過了，低調點，低調點，我們年紀還小，你咋就一點也不聽啊”。

烜面紅耳赤：“我一看你要走，我就急了，也不知咋的就想追上來”。

“你傻啊，我能跑哪去，年紀小不說，家也在這，我還能跑哪去，那么精明的一個人咋就傻了”。

“遇上你我就傻了，啥也想不到了。”烜。

小鷗：“好了，反正也到我家了，要不要吃晚飯你自己看著辦，中午我大姐說晚上包餃子的”。

“那我先回家說一下再來”。說完烜樂不顛顛的走了，沒過幾分鐘就回來了，還帶了他的弟弟王燕。且不說晚上包餃子混飯了，二個小伙子吃了多少，反正是吃的肚圓腸肥的，臨回家前小鷗還再次叮囑烜，在學校一定要低調，再低調。

第二天放學時，六人幫，不，現在是七人幫了，柯小鷗，康豆豆、劉英、劉強、姜鳳、張平再加上王煊，一路上嘻笑打鬧結伴離校而去，看著后面以陳蘋蘋為首的幾個女生眼紅氣粗的。

康豆豆：“小鷗，今晚我去你家看電視，《排球女將》要結束了。”

鷗：“那你來吧，不過我沒功夫看電視，今晚家里填菜，我媽說今年的菜長得好，要多填好幾缸，我準備做點辣菜。”（填菜——腌菜填缸）

豆：“那我去給你幫忙吧，你家客廳也大，在客廳就可以邊看電視看填菜了”。

鷗：“嗯，那你來吧，我吃完飯就開始弄了，要備好些料”。

晚飯后，不止康豆來了，烜也來了，姜鳳和劉英也來了，柯家的人都在家，還好客廳挺大的，這么些人也不顯擁擠。鷗媽和鷗大姐一人一個菜板和刀在切菜，每一刀下去就有許多比黃豆大不了多少的菜丁滾落在地上鋪層著的竹匾里。當裝滿了半匾時，鷗爸就搬走，而小弟或小妹就換一個匾繼續鋪在下面接著。鷗爸在另一邊則灑上許多粗鹽粒用力的揉搓著菜丁，而在客廳的一角，擺放著N個已洗凈并在大太陽下暴曬過的大缸。

這時的柯小鷗卻在廚房里精心配制著新品菜的配料，她先煮了一些開水，趁水開時倒入合適份量的糯米粉就象調漿糊一樣調勻，直到再也沒有干面疙瘩呈現后在面糊里倒入早已準備好的辣椒粉用力的攪勻，再倒入切成長段的韭菜，倒入擦好的蘿卜絲，蘋果碎、梨碎、搗碎白酒浸泡過的蝦皮，放進幾大勺的鹽，和幾個小瓶瓶里的調味料，再用力的攪勻，看著那小小的胳膊揮舞著鍋鏟。

“小鷗，你這個調料配好了真香啊，這是做什么用的。”本來在客廳的幾個同學，這時候都走進了廚房，看到小鷗有點吃力的攪著心里有點感動，烜搶下鍋鏟，用力的攪拌起來。

“你說，我來做，好了你說一下。”

“哈，王烜，你還真心疼柯小鷗啊”。

“劉英你別瞎說，我爸媽都在客廳呢”。

“sorry，我小點聲，不過你這辣漿糊是干嘛用的，也是用來腌菜的嗎。”

“是啊，年年都是吃壇菜，吃厭了，今年換換花樣，也比我媽他們那樣省事，這調料拌好后，那個抹在那個整個菜上，特別是菜根處，抹好后，整顆菜卷成團，一包包的放在壇里壓實，這樣腌菜省很多事的，要吃的時候再拿出來切就行了，發酵好的菜酸中帶辣，可以炒年糕，炒肉片，還可以燒湯，也可以直接當菜過稀飯，很香很好吃的，而且發酵后產生的有益菌，對身體特別有好處。”

“真的有這樣好吃嗎？要不我家也做一點吧。”

“你家壇菜還沒填的話，也可以做一點，現在天還不算太冷，一個星期吧，一星期后你們來我家就可以嘗到了，要是天冷的時候，要二周左右，主要需要發酵，這個菜酵成功了才算完成。”話說完，烜的手上也停下來了，辣漿糊已調勻，小鷗找出一個大盆裝好端到了客廳，在她的指揮下，幾個同學都洗手上陣，在一個大塑料盆里一起開始玩漿糊了（給菜上料）。

一晚上柯家上下齊上陣，再加上小鷗幾個同學的湊熱鬧，柯家今年的幾百斤菜一晚上全填壓完畢，小鷗的辣腌菜也做了二壇子。也幸虧小鷗家現在后院大啊，沿著廚房的外面又搭了個棚子，除了專門堆放柴草外，再就是堆放這些泡菜壇。

（呵呵，小鷗這里是用了韓國泡菜的做法來做雪里紅的，做出來也和白菜一樣好吃哦）再活一世之悠閑的生活 32、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