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哪兒來的卵巢

作為一個學院院長來說，馬鳴放不算是貪的。雖然不能說是兩袖清風，不過他確實也拿不出多少錢來給肖蕓。

這并不代表肖蕓跟了他就沒好處。肖蕓是做醫藥代表的，馬院長不說桃李滿天下，起碼各大醫院都有熟人。今天為了幫她賣藥，馬鳴放特意約了江守一吃飯。

聽肖蕓幫江守一說話，馬鳴放嘆了口氣：“江院長，我是明人不說暗話，你也知道這事情學校不肯處理，要開除這個學生，我是做不到的。我已經決定給他一個行政記過處分了，再多的，我也辦不到了。”

江守一聽了這話臉色頓時有些不快：“馬院長，你托我的事情，我可一點沒打折扣，我侄子那天在學校里可是被打慘了。你要知道我哥哥可就這一個兒子，要是他惱火起來……”

江守一說著看了肖蕓一眼，故意用一種意味深長的語調道：“有些事情可就不那么好辦了，你要知道江誠醫院的老板可是我哥哥！”

“老馬！”肖蕓繼續將胸脯在馬鳴放胳膊上蹭動著：“一個打人的學生，你還要袒護他？”

“嘖！”馬鳴放為難地搖搖頭：“要開除這個學生是要報學校審批的，學校不批的話，我們學院也不能擅自開除，學校都已經明確表態沒法處理了，我怎么可能再打這種報告，行政記過已經是很嚴重的處理了！”

江守一放下手中的酒杯：“老馬你要這么說的話……”

感受到一只小手在掐自己腰間的軟肉，馬鳴放忙道：“你先別急，聽我說，要對付一個學生，不一定非要開除他，我們有的是手段！”

江守一問：“什么手段？”

“他已經三年級了，明年就要實習了，到時候，我可以安排他到江誠醫院去實習！”

“什么，你還要讓他到我們醫院來實習？”江守一更不爽起來。

“你聽我說啊！”馬鳴放平日里是高高在上的學院院長，不過此刻被“紅顏知己”的小手在腰眼上掐著，也不得不放下姿態：“江院長你聽我說，我把他分到你們醫院實習，他去了也就是個實習醫生。你是院長，你侄子是醫院的大少爺，到時候還不是你們想怎么搓揉他就怎么搓揉？”

“嗯？這似乎有些道理！”江守一看著馬鳴放道：“馬院長的意思……”

“到時候他的實習鑒定可是在你們手上，他還能不乖乖聽話？要是你侄子到時候覺得氣還沒出夠，不讓他合格就是了嘛！實習不合格，我這邊就不發畢業證。他這幾年的書可就白讀了！”

“嗯，這個辦法似乎不錯！”江守一沉吟道。

“豈止不錯！”肖蕓笑著道：“江院長，你想啊，開除他也就是一時痛快，有什么意思？讓他先背上個處分，到時候去了你們醫院，再慢慢折騰。讓你侄子當面看著他被折騰，這種快感可不是開除他就能得到的！”

江守一有點訝然地看著肖蕓，哈哈笑了起來：“看來小肖是真能折騰，這種快感可是無可替代的，老馬你說是不是？”

馬鳴放微微一笑，深以為然地點點頭道：“非常銷魂！”

兩個老男人心照不宣地笑了起來，肖蕓也沒什么尷尬地表情，起身給兩人和自己又倒滿了酒，舉起酒杯道：“來，江院長，老馬，為了折騰的快感，我們再干一杯！”

“好，干杯！”兩個老男人笑著應和。

三人碰杯，各自飲酒，說了沒幾句話，又有手機響起來，這次是江守一的手機。

掏出手機一看，江守一微微皺了一下眉頭，按下接聽鍵，有些不快地道：“又有什么事了？”

皺著眉頭聽完電話那頭的話，江守一道：“你們不會叫警察嗎？”

又聽了幾句，江守一臉色愈加陰沉：“好了，我一會兒就回來，你先跟他們談談，看他們到底想要什么！”

放下電話，江守一無奈地道：“忙啊，一刻都不得安生！還是老馬你做學院領導好，逍遙啊！”

馬鳴放問：“出了什么事，還要叫警察？”

“一幫混混在醫院鬧事！”江守一道：“現在真是越來越難做了，醫鬧都成了一種行業了。我得先趕回去了，就不打擾你們了！”

江守一說著站起身來，肖蕓見了忙道：“江院長，那我的事……”

“你的事沒問題，明天道醫院找老劉簽合同吧，我會跟他打招呼的！”

“那就謝謝您了！”

江守一笑笑：“你就謝老馬吧，我可是看在他面子上！”

“都要謝！”肖蕓道。

“你們是自家人，你怎么謝他我就管不了了！”江守一說著擺擺手，笑著出去了。

馬鳴放見江守一走了，往椅背上一靠道：“你的事我可是替你辦了，你打算怎么謝我啊？”

肖蕓嬌笑著走過去，往馬鳴放大腿上一坐：“你說呢？你今天不用回家嗎？”

“不用！我跟老太婆說了，我去開會了，要周一回去！”

“那我們還等什么？”

馬鳴放跟肖蕓自去逍遙的時候，江守一匆匆趕回了江城醫院。

一進門，就見大廳里亂哄哄的都是人，有四處溜達瞎逛的，有蹲著圍成一圈聊天的，雖然沒有大吵大鬧，可那聊天的聲音也夠吵的，弄得醫院大廳亂哄哄的。最關鍵的是這些人一看就不是什么正經路數。

行政助理周東正帶著幾個保安站在大廳里呢，一見江守一進來，周東連忙跑過來道：“江院長，你看這幫人……”

看到周東慌慌張張的樣子，江守一就有些不滿。

看在老婆面上，江守一讓這個外甥做了這個行政助理。可是周東這家伙能力實在差了點，不管大事小事，除了請示匯報，再沒別的辦法。害的什么事都要自己這個行政院長親力親為。總算是自己外甥，可靠性倒是不用懷疑。

“你們怎么沒報警嗎？”江守一神色不虞地問道。

“報了啊，警察也來過了，可是這些人說我們醫院看病亂收費，還沒看好病。警察說這些人也沒鬧事，他們不方便處理，呆了一會兒就走了！”

“亂收費？還沒看好病？”江守一聽了頓時有些頭大。這種事情一旦涉及醫患糾紛就麻煩了。難道這些家伙是病人家屬雇來的醫鬧？

江守一想著便問：“到底怎么回事？是什么病人？誰收治的？”

“我不清楚啊，我只知道是急診的病人！”

“你去把急診科李主任叫到我辦公室來！”江守一吩咐一句，轉身就要往自己的辦公室走。

“不行啊！”周東忙叫住江守一：“他們正纏著李主任和鄒大夫理論呢！說是不說清楚，就不放他們出來！”

“這，他們到底想干嘛？”江守一見周東一臉茫然地看著自己，嘆口氣道：“算了算了，問你也白問，我去看看吧！你帶幾個保安跟我進去！”

這些年醫患糾紛早就不是新聞了，江守一也不是沒遇到過，倒也不怎么慌張，帶著幾個保安走向急診室，這種人，說到底他們無非是想要得些賠償。

平心而論，在大多數醫患糾紛中，醫院還是強勢的一方。畢竟醫患雙方的信息是不對稱的，病人多數沒有足夠的專業知識，又難以了解具體治療情況。而且必要的時候，醫院甚至可以通過修改病歷之類的手段來制造有利自己的證據。

但是真要被患者家屬抓住把柄的時候，醫院也很為難。就像今天這事，如果患者家屬手里真有證據，可就不好辦了。

他們找些醫鬧過來，又沒有動砸，警察也不方便插手。可醫院的秩序卻被弄得亂七八糟，那樣一堆明顯不是正經人的家伙聚在大廳里，患者就是想看病也不敢進來。

見江守一走進急診室，急診科主任李衛國就叫了起來：“江院長，您終于來了！”

不等江守一開口，那幾個圍著李衛國的家伙就圍了過來，一個臉上有一道恐怖刀疤的家伙開口道：“你就是院長？那你說說吧，你們醫院亂收費，還讓沒治好的病人出院，這事情怎么解決？”

這自然就是帶著手下來鬧事的刀疤。刀疤這形象讓江守一也有些不自在，忙問李衛國：“到底怎么回事？”

“是這樣的……”

李衛國剛要開口，刀疤就揮了揮手里的一疊單子道：“我兄弟前天晚上摔暈了，送來你們醫院。今天你們說可以出院了，我就把人接出去了，可是還沒到一個小時，我兄弟就又暈倒了。我問你，你們醫院是怎么治病的？”

“這個，病人暈倒可能的情況很多！”江守一斟酌著道：“具體什么情況需要檢查才能……”

“你少跟我說檢查！”刀疤臉再度揮了揮手上那一疊單子：“有很多情況？我只知道人還沒治好，這就是你們醫院看病的情況！還有，為什么我弟弟受傷住院，檢查項目里會有卵巢檢查？”

“你們欺負我們不懂啊？卵巢那是娘們才有的東西！”刀疤說著一指躺在檢查床上兀自未醒的馬小六道：“我兄弟哪兒來的卵巢，你給我找出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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