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4 陌生電話

“昨天晚上干了件大事呀。”范達生不慌不忙的慢慢跑動，張元今天也陪著他一起跑，兩人需要交流一下一些事情的看法，另外張元要和他提一下辭職的事。

“是，您消息很靈通呀，市長。”

范達生扭頭看了看他，看來張元又改回了稱呼讓范達生有些感冒，不過沒有說什么。

“我說的話，你都還記得嘛？”范達生的口吻依然很平和，不過張元聽出他的不悅，雖然不是很明顯的責怪。

作為一個上位者，經常都是話說一半的，模模糊糊，讓人費解，這才讓他們在這種模糊中游刃有余。

悟性足，每次都可以揣測到上意，并主動去做好的屬下，最受領導青睞，無疑是最具發展前途的，不過也是最有可能成為斗爭中的炮灰。

實際上那種凡事多問多請示的屬下往往會有一個比較完美的結局，他們不會火箭發射一樣的竄升，卻能一步一個腳印，平步青云。

張元雖然并沒有往仕途發展的打算，不過他對范達生的意思卻很明了，回答道：“我想過了，我和您的關系很多人都知道，而我和中海幫的聯系那也是瞞不住人的，那些明眼人根本不用想就可以明白這里的瓜葛，不過范市長您放心，我們盡量不會做讓人抓住把柄的事，今后就算有什么小辮子沒搞清楚，我也不會把您牽扯進去。”

范達生沒好氣的回答道：“你以為我怕什么嘛？既然做，就不要怕，怕了，就不要做！我讓你低調點主要是考慮一個影響問題，還有更重要的，你出面以后對你今后的前途有妨害。”

張元笑了笑，原來是為自己好，“范……叔，其實我并沒有打算做官，我的性格也不適合。”

范達生皺了眉，“難道你就準備做一輩子黑道老大？”

張元抓抓頭，“其實我沒想那么長遠，說實話這些我都不想干，所以我也并沒有接手中海幫老大的位置，目前中海幫才剛成立，我必須要多盡些力，不過就算以后我向官方發展那也很簡單，到時候讓警察局給我搞個假的資料，說我去黑幫臥底不就行了？我那還算立功了呢。”

范達生沒回答，貌似認可了張元的說法，又問：“國安局找過你了？”

張元實話實說道：“是的，我拒絕了。”想想又說：“真的是國安局的么？我怎么覺得那個找我去的家伙不太地道？”

“是國安的，我的消息就是從那邊得來的，不過你這樣不好，總是想游離在外，要積極向組織靠攏呀，就算多個身份也方便你干一些事，再說國家讓你做點事，你沒有理由拒絕。”

張元點點頭，范達生說的沒錯，可是他卻不愿意被別人控制命運，回答道：“其實我就是受不了約束，再說我還是個學生，如果以后真的需要我做點什么，我還是愿意的。”

范達生吭了一聲，又說道：“我以前以為你要和狼幫對抗，沒想到你一出手就把浦東幫給捅了一刀，不過浦東幫卓志豪這個人我了解，他一定會先找你談判的，我看你可以先妥協一下。”

“哦。”張元應了一聲，他本來擔心中海幫會遭到瘋狂報復，所以讓米威他們都集中點注意安全，沒想到對方會來談判。

范達生繼續說：“卓志豪是有名的笑面虎，你可以先答應他一些事，他也會表現得讓你滿意，不過你得時刻記住，他以后一定是你的對手。”

“是。”張元心里在想，范達生對于這黑道的事倒是很清楚嘛。

范達生該說的也說完了，加快了速度，“走，回去喝點豆汁。”

“等一下！”張元腿還沒好，不能快跑，趕緊喊了一聲，叫住范達生，尷尬的笑了笑，“我最近事情也多，學習又忙，而且玲玲目前也算安全，我想這個保鏢的差使，……”

“和玲玲鬧矛盾了？”范達生問。

“也不是吧……關鍵她……喜歡其他的人。”

“混賬！”范達生罵了一句，“救她兩次的人她不喜歡，還喜歡誰？”

“不不不，范叔您也別怪她，主要是我沒那個本事，這種事勉強不來，我就是想暫時不做這個保鏢，當然了，如果以后需要我也可以繼續做。”

范達生考慮了一下，“也好，既然你要幫助中海幫發展，和我這邊聯系密切了也不太好，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一句，什么黃賭毒，尤其是這個毒，你千萬不要親自粘，害人太甚，出點事我都保不住你。”

“放心吧，您就。”

兩人往回跑的路上，張元又突然問，“哦，那車？”

范達生擺擺手，“那車你繼續用著，中海這么大沒車也不方便，你又沒駕照，就算讓車管所辦一個，也沒有我這市政府的車開著方便，你要覺得不喜歡，也可以找警察局老趙給你安排輛警牌，去哪都方便。”

張元笑：“我開著警車去混黑社會，對人民警察影響不好。”

范達生回道：“那開著市政府的車混黑社會，就沒想過影響？”

兩人都笑了起來。

來到范家，范玲玲好象有些困倦，張元猜測她昨夜沒有睡好，是因為自己嘛？不可能吧，她不一直都希望著“就當里邊的事沒有發生”么？

被市長夫人拉在桌邊又喝了些豆汁，范達生便說了張元以后不會來接范玲玲的事。

當范達生說這些話的時候，張元突然心里有一種心虛的感覺，竟然不敢去看范玲玲的目光。

她的目光很銳利，張元覺得更象殺氣，就象兩把鋒利的錐子，被她看得心里發毛，張元真想把她拉到一邊，怒斥，既然你喜歡別人，為什么還要這樣看我！

當然了，張元沒有問，范玲玲也沒有說什么。

沒一會柳靜來了，三人又最后一次一起去學校，車里很沉悶，柳靜又開始郁悶這個家伙怎么睡了一覺，就變得沉默寡言了？不過張元陰郁著臉，她也不敢說什么了。

不但車里沉悶，整整這一天都是沉悶的，張元始終心情不好的伏在桌上，明眼人都注意到，范玲玲也是有氣無力的趴在課桌上。

不過這一天的電話卻有點多。

不算柳靜有事沒事來個信息，就說電話，第一個是米娜打來的，她大概聽她哥說了昨天夜里的事，不放心，又不好意思來這邊，就打電話來關心一下。

第二個電話是米威打來的，說青皮已經派人來過了，要多給他兩天時間，他不會食言。

到中午是干媽的電話，讓他去醫療室再檢查一下傷口。

吃完午飯，又來了一個陌生電話。

“喂？”張元問。

“是我。”一個女孩的聲音。

張元其實挺討厭不熟的人打電話不自報家門，他的今天心情又特別差，回到：“我知道是你，可是你誰呀你？”

對方一愣，隨后死一般的沉默。

張元剛想再說點什么，又突然想起，不好！八成是那個賣床的嬌小女孩！昨天晚上，連她下邊都摸過了，人家當然會顯得親熱一點。

張元想到這里，趕緊問道，“對不起，是譚……玲玲？”

“是。”女孩輕輕應了一聲。

人家充滿熱情的打來電話，卻被自己一盆冷水淋了個透，換誰也不快活，張元趕忙解釋道：“對不起，真對不起，我今天心情不好，情緒有點失控，我請你吃晚飯算道歉好么。”對方沒有動靜，估計還不高興呢，女生就是愛生氣吧，張元又繼續解釋：“你也別生氣，其實這也不能怪我，我們是第一次通電話，我當然聽不出你是誰，誰能第一次通電話就聽出對方……”

譚玲玲突然出言打斷：“可是我第一次和你通電話卻可以聽出你的聲音。”

張元心里突然一動，這女孩，好象，話里有話呀，難道她對我有那么點兒……意思？

同時浮上張元心頭的還有那手心里的軟軟一小團，還有那毛毛沼沼的……

張元在這邊胡思亂想，譚玲玲在那邊不知道說什么，兩人都沉默了好一會，才聽譚玲玲說：“哦，張先生您的貨已經到了，您急著要嘛？如果急下午有工作人員會送上門，如果不急……”譚玲玲的聲音突然變的很小很慢，好象有點不好意思，“那就等我放學，傍晚時，我給你送去。”

“不急不急。”張元趕忙回答，他突然覺得，對這個女孩有種特別的向往。

雖然兩人才見兩次面，話也沒說幾句，談感情更是沒有什么，談相貌或者身材也都不是上乘，可是，張元卻對她有種沖動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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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回頭見，拜拜。”

“哦，回頭見，拜拜。”

都說了再見，女孩突然又問：“您昨天晚上沒事吧，聽說打的很激烈呢。”

“沒，沒事，好得很，呵呵。”

女孩小聲說：“那再見。”

張元放下電話，懷疑到仿佛這通電話女孩最想問的貌似就是最后一句，難道她真的因為被自己摸過而喜歡上了自己，二見鐘情？一摸鐘情？其實那柔柔的一小團真的很好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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