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2 東拉西扯

“開始，狼幫很高興，莫名其妙有人送來的大筆保護費，自然也就幫著丁阿水疏通關系，打擊附近的小幫派，可是漸漸地，他們發現丁阿水賺的錢海了去了，交過來的保護費只是毛毛雨，于是也想在走私生意里插一桿子。”

“可是丁阿水卻是個要錢不要命的性子，交保護費他已經很心疼了，如果讓他分出成頭給別人，怎么可能答應，不過狼幫礙于面子，也不好意思揭臉，單獨搞也摸不清門路，于是只好三番四次的漲點保護費，事情就這樣拖到去年。”

“去年正是我們中海幫剛創立之際，為了對付我們，把范市長拉下水，在鐘浩民的協調下，狼幫和浦東幫形成聯合，而浦東幫的最大好處就是鐘浩民同意他們染指老碼頭的成品油走私，之前得到消息的狼幫自然也不會出面幫丁阿水。”

“于是在某天晚上，浦東幫羅小東便帶著人馬殺上門去，把丁阿水一家都殺了個干凈，還把殘肢分別扔進通海物流公司的幾個大股東家里，威脅他們交出公司管理權。”

“這樣都沒人管！報紙都沒報道！”譚玲玲又一次驚呼了，她沒見過羅小東，但是經常聽妹妹說，還知道羅小東和張元是好朋友，沒想到這個人如此殘忍。

譚玲玲的問話自然是沒人回答的，試想，當時的中海一把手，只手遮天的鐘浩民都同意了，那還不為所欲為，媒體大概早接到封口令了。

“這樣浦東幫不是發財了？”周大林問道。

“沒有，浦東幫雖然殺了丁阿水一家，卻依然無法接管通海物流公司，因為這里的利潤實在太大，而浦東的胃口也是很大，他們要求得到通海一半的利潤，這是那些股東無法接受的，那些股東全部都是附近的漁民，每家都有走私船，他們抱成團，浦東幫還就真沒有辦法，于是事情又拖下來，卓志豪本來準備搞定我們再去搞那邊的，誰知他自己卻先倒了。”

“報應。”張元說了一句又問道：“如果我們不是選擇跟他們合作，或者接管他們公司，而是我們也成立一家公司，也去占塊地方搞呢？”

“不行！”米威開口了，“我們之前想過的，狼幫浦東幫之前都想過這樣，可是都沒有搞成功，首先，我們找不到跑這條路的船員，茫茫大海沒有路線是不行的，而且我們對這些都不熟，哪里有邊防巡邏船，哪里有外國的海岸警衛隊，真的兩眼一抹黑，你的船在外邊被人家擊沉你都不知道，第二，我們根本不知道在哪進貨出貨，油的質量，好壞，我們還得拿出真金白銀去買貨，萬一給外國人騙了怎么辦？還有，運回來沒有及時出貨怎么辦？我們沒有儲油罐，總之，問題一大堆，成本風險都很大。”

張元撇撇嘴，從包里拿出羅小東寄來的那份文件，遞給米威道：“羅小東今天給我寄來的海運路線圖，還有對方商號的聯系方法，這些都是他費了好大勁搞到的，看來浦東幫也是有另開爐灶的打算，不過被你這樣一說，我倒有些不放心了。”

沒錯，張元本來就是這樣想的，先通過關系，讓邊防水警和海關把碼頭上走私掃蕩幾天，抓走些船，然后中海幫介入，反正有了路線圖，有對方地址，咱也租用幾條船。

可是現在被米威一說，張元也有點忐忑，萬一船出事呢，萬一遇上騙子呢，這事咱都太沒經驗了，張元心里打起了鼓。

突然就聽見米威嘟囔了一句，“原來這些船都要經過日本中轉。”

張元趕緊湊過去，只見不管通往哪個國家的線路都會從位于中海正東方向的日本伊勢名島轉折，他的眼睛頓時一亮。

“他們每次都要去一次日本干什么呢？”米威有些難以理解。

張元卻是明白的很，“他們為了隱藏下一站的目的地，國內海關不知道他們到底去哪，同時還可以去那里補給一下。”

“哦。”米威點點頭。

張元突然笑道，“這個島看上去小的可憐，估計也很荒涼，如果他們的船都在這遭受一次伏擊，那他們會不會妥協呢？”

張元一提醒，米威頓時也明白過來了，原來浦東幫搜集路線是這個目的，象卓志豪那樣的家伙可不會投資一筆錢做生意，他們從陸上卡不住，就在海上來，反正是外國海域，還可以假扮成海盜，總之逼著那些股東讓出一半股份。

“果然是好計，如果在海上扣他幾條船，搞他個兩三次，他們馬上就會無貨可出，很快就會妥協。”米威一興奮，隨后又皺眉道：“可是這是屬于外國，咱人生地不熟的，不會出事吧？”

“等我繼續了解下情況，不過準備工作可以開始了，相關的人員設備……”張元對著鄭義眨眼，他所謂的設備就是武器。

“放心吧，我知道了。”鄭義會意。

“我在那邊拿過水產，我去探聽目前那邊的消息吧。”周大林自告奮勇。

張元點頭，又對黃一萬道：“人員齊備以后就請老黃訓練一下，聽說你是潛水能手呢。”

黃毅萬笑道：“沒想到我還能打仗真她媽的爽。”

看見男人們說到了打仗，譚玲玲又擔心起來，“一定要這樣么？不會出事吧？”

張元一口喝光飲料，站起身道：“自古以來，利益都是需要去爭搶的，機會在你面前，利益也在你面前，可是你不去爭不去搶，就會被別人搶走。”

“可是我們還立足不穩。”

“立足不穩是我們沒有錢！得到這個生財之道，我們在中海市區馬上就穩了！”

“沒錯。”米威和一干兄弟立即全部都贊同了。

“那就各自忙活吧，我和譚玲玲就先告辭了。”

“哎呀，我還沒吃飽呢，我……”

譚玲玲剛被拖到飯店門口的路邊，張元就把她單薄的小身子抱進懷里，低頭一個悠長的吻。

馬路上車流洶涌，頭頂七色霓虹閃爍，身邊行人如織，路邊這對熱吻的男女卻視而不見，忘情的親吻。

譚玲玲就覺得身邊的一切瞬間就拉遠了，空間里只有自己和他……

好一會才吻完，譚玲玲趕緊擦擦嘴，低頭走開道：“大街上你就這樣。”

“我太怕你離開我了。”張元緊跟而上。

“誰要你那么多女人？”譚玲玲沒好氣的加快步伐。她穿著一身樸素的套裙，不過非常合身，象個典型的普通白領，在人群里就象是一朵小花獨自綻放，沒有太多人會注意，可是她不在乎，這是自信和自卑糾結在一起的女孩。

“有天你象高貴百合一樣的盛開。”張元嘀咕了一聲。

譚玲玲是個非常敏感的女人，張元的一句話她立即就會猜到意思，哧了一聲，道：“用我的一生來交易么？”

張元知道她不喜歡把感情當做交易，甚至非常討厭，可是張元這次卻沒有否認，而是追上去笑道：“沒錯，就當是一場交易，你把一生交給我，我讓你綻放在中海上空。”

譚玲玲果然生氣了，說了一句沒興趣，就擠進地鐵站口涌動的人流中。

張元冷冷一笑喊道，“譚玲玲，難道你就不是把愛情當做一場交易嘛？”

譚玲玲的腳步一凝，轉回頭拎著包，也遠遠沖著張元喊道：“不是，我沒有！”

“還沒有？你覺得你付出了一生，整個人，而我卻沒有交出整個人，所以你吃虧了，你生氣了，你就要分手了，是不是？”張元也不過去，依然是喊話，路邊匆匆走過的人影，對于張元的話有人點頭，有人搖頭，還好沒人圍觀，進出地鐵都是忙碌的人。

張元的話讓譚玲玲無法回答，回答是就說明了他說對了，自己覺得吃虧了，自己也是把愛情當做了一場交易，回答不是，又不是譚玲玲的性格，因為張元說的基本沒錯，譚玲玲從不說謊。

“好吧！就算我也是當做交易，那這個交易不公平，所以我不做！”譚玲玲才不管別人的眼光也回吼著。

“公平，那我就說說公平吧。”張元一甩手走過來，邊走邊說：“你每天買菜，是交易吧？蔬菜很便宜，一塊錢一斤有的只有幾毛一斤，那你以為你幾毛錢就可以買到人家的勞動么？這樣的交易公平嘛？前邊一個賣8毛后邊一個賣6毛，你還認為公平嘛？”

張元越走越近，“再說說你坐的地鐵，你測算過地鐵的運營成本么？你又憑什么認為地鐵票價是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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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并愿意接受呢？還有地鐵公司的員工都可以免費乘車，你還覺得公平嘛？”

“誰聽你東拉西扯。”

張元已經站到了譚玲玲面前，仍然是眼睛死盯著她道：“那就說說近的，如果我同意你分手，你再嫁個不著調的男人……不對，就算你嫁了一個對你死心踏地各方面很不錯的男人，那樣就公平了么？你愛他嘛？你是因為跟我賭氣，你愛的是我！這樣對他公平？對我公平嘛？”

譚玲玲被他說得啞口無言。

張元拉起她的手，輕聲道：“任何一個交易需要的不是公平，是你情我愿，只要大家都開心，那就是雙贏了，愛情也是一樣，跟我在一起不開心嘛？為什么要弄的我不高興，你自己不高興，大家全都不高興呢？”

“花心還這么多道理。”譚玲玲沒好氣的低聲埋怨著，雖然她嘴上還在犟，可是很明顯，她已經被說動了。

“走吧，我們去開個房間研究一下日本的那個小島。”

譚玲玲臉一紅，使勁賴著不走，“哎呀，你自己研究好啦，煩死了，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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