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8 意氣風發，豪情萬丈

用晚飯的時候，周文接到了徐可邀請參加午夜場試映的電話，因為早和鐘初紅約好去看《僵尸家族》，所以周文非常婉轉的拒絕了徐可，剛放下電話沒一分鐘，張國榮又打來邀請電話，緊接著狄龍、朱寶意紛紛打來電話，周文一一在電話中里謝絕。

“看來我們第一次走進影院看電影的約會計劃要泡湯了。”鐘初紅苦笑著說。

周文聳聳肩沒說什么，抬手將電話線拔掉，又把兩部大哥大關機，這才對紅姑道：“現在再也沒有人能影響我們之間的約會了。”

“我只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鐘初紅見狀哭笑不得，走過來把電話線接好，邊開大哥大邊說：“其實你不用這樣的，我知道你是信守承諾的人，我們將來的時間還有很多，晚去看《僵尸家族》也沒有關系。”

“一點都不介意？”周文笑著問道。

鐘初紅笑著搖搖頭說：“一點都不介意，我能感覺到他們現在非常需要你。”

“阿紅你會把我慣壞的。”周文將紅姑摟在懷里，有妻如此體貼賢惠，終生無憾。

門鈴聲響起，同時夾在著幾個人大喊的喧嘩聲，透過監控錄像，周文看到兩輛車停在門前，周閏發、狄龍、張國榮、朱寶意四人正沖著監控頭比劃著什么。

“呵呵，被我猜對了吧，他們真的需要你。”鐘初紅抿嘴笑道：“你快去開門，我給你準備衣服。”

如果去約會的話穿普通休閑裝就行。但是參加試映，必須要正裝出席。

一開門，周閏發就沖過來捶了周文肩膀幾下，裝出很生氣的樣子說：“阿文，你搞什么名單，我們幾個打電話都請不動你。”

“對啊，是不是被媒體罵成過街老鼠。迫切想跟我們劃清界限啊？”張國榮也上來捶著周文的肩膀。

“你小子要是敢做逃兵，我第一個不饒你！”狄龍齜著牙威脅道。

“你們錯怪阿文了。”鐘初紅抱著兩套衣服從屋子里跑出來，笑呵呵的說：“按照阿文的意思。他對你們絕對有信心，今晚本想陪我出去浪漫的。”

“有浪漫竟然不跟我們分享，你小子太不厚道了！”周閏發往嘴里丟了塊口香糖。邊嚼邊說：“是不是要向紅姑求婚啊？”

“是！”見眾人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周文也不想破壞氣氛，當下理直氣壯的說：“本來今晚我都準備好向阿紅求婚了，結果你們幾個不識趣非要搞破壞了，既然這樣，我決定推遲求婚時間，先陪你們幾個最佳損友。”

“哇，慘了慘了，我們真不知道”張國榮聞言慌忙擺手解釋，發哥、狄龍、朱寶意也是一臉的不好意思。

“噗”鐘初紅笑出聲來。白了周文一眼后，對其他四人說：“別聽他亂講，我們抓緊時間去影院吧，免得被記者們圍住了，阿文。別忘記準備好良叔和余叔他們的電影票。”

由于提前進了影院，所以周文一行人并沒有受到什么反鎖的采訪，這下可苦了徐可、吳雨森等人，他們是電影的主要創作人員，必須要從正門進入電影院，并且接受記者們的采訪問答。

折騰了足足一個小時。徐可夫妻和吳雨森夫妻才走進了影院。

“哎，累死人了。”徐可喝了兩口水，癱坐在座位上，郁悶的說：“發哥他們四個不知道怎么搞的，就是死活聯系不上，害我被記者們一頓好問。”

按照往常慣例，主演們應該和導演、編劇一起迎接記者們采訪，今天可好，只有兩個導演被記者們圍攻。

眾記者一看兩個光桿司令，頓時七嘴八舌問個不停，這個問周閏發是不是對電影沒有信心，那個問發哥是不是怕丟人，更有甚者對吳雨森說：主演們都怕被觀眾們打罵，你這個臨退休的喜劇導演干脆也別來算了。

之前吳雨森拍了幾部票房成績寥寥的喜劇片，甚至創下將喜劇片拍成悲劇片的荒唐歷史，不僅被新藝城發配到臺彎做分部經理，更在圈子里落下了“退休導演”的壞名聲，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曾經深夜打電話向舒淇哭訴。（香港著名導演，影評人，非大家熟悉的女演員，關于舒淇的藝名由來，以后我會介紹。）

面對記者們的挖苦諷刺，如今的吳雨森也不著惱，笑呵呵的任由你們胡說，反正他心里邊有數，《英雄本色》是他有生以來發揮最初出色，也是最有生命力的作品，作為本片的執行導演，他將自己十幾年來的感情全部融合進去，他相信自己，更相信周文設計的動作會讓影片錦上添花！

“也許他們在來的路上，也許他們早就來了！”吳雨森瞇起眼睛說。

“但愿如此吧。”徐可心不在焉，他是電影工作室的老板，比吳雨森考慮的事情多，所承受的壓力也更大。

陸續有影評人、媒體記者、觀眾們進了影院，周文一行人混在人群里，隨便找了個靠前的座位坐下。

狄龍帶著一頂太陽帽，將頭頂的“星光”遮掩住，壓低了聲音對周文說：“我們這樣做會不會有點不厚道啊？”

“有什么不厚道的，難道你想聽那幫記者們的挖苦諷刺？”周文聳聳肩笑道：“我實在沒有那個心情和時間。”

“你說徐可導演現在有沒有可能在抓狂？”周閏發笑瞇瞇的說。

“管他們呢，反正我們是來參加試映了，最后出場答謝觀眾算是完成了合同約定條款。”張國榮滿不在乎的說。

幾位主演之中，只有他的壓力最小。畢竟他剛踏入影壇還沒有什么成就，如果在影壇發展不順利的話，他還可以回到歌壇繼續做偶像天王。

鐘初紅和朱寶意一邊吃著東西一邊竊竊私語，在昏暗的燈光下，倒也沒有人發現他們的異狀。

距離試映還有十幾分鐘的時間，周文忽然想起什么，對周閏發說：“發哥。話說票房毒藥的帽子是怎么扣到你頭上的？”

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周文自有記憶開始，只知道在《英雄本色》之前周閏發一直是票房毒藥。但是這個稱號具體怎么來的，他還真不清楚，趁著電影還沒有開始。于是想當事人求證當年的八卦。

“阿文，你這是向發哥傷口上撒鹽，還是別問了。”鐘初紅聞言后，有些埋怨道。

周閏發說：“無妨，反正都要成為過去了。”

當下，周閏發向周文講述關于“票房毒藥”的由來，原來早在《上海灘》大紅大紫之前，發哥已經是無線電視臺小有名氣的藝員，直追當初的一哥秋官，被無線高層極為賞識。破例答應他可以在電影圈內發展，并與當時一家名為協利影業的公司簽約拍電影。

簽約四年時間里，發哥為他們拍了如《投胎人》、《池女》、《床上的故事》、《入冊》、《O女》等一些列低預算、題材冷僻的電影，有些電影用后來出臺的“三級電檢制度”來說的話，已經歸納為“三級片”行列。這些電影理所當然的票房很慘淡。周閏發對此不滿意，協利公司也不滿意，協利高層方面為此指責發哥是“票房毒藥”并在圈子里大肆宣揚，讓發哥的名譽大受損害，于是在無線的支持下。他就毅然解除了與協利的合約。

在發哥自己看來，為協利公司所拍的那十多部片子都是不值一提的東西。他認為自己的第一部電影是許鞍華導演1981年拍攝的《胡越的故事》，因為這部影片，發哥更把許鞍華稱做“帶他進入電影圈”的人。

“本來認為自己會轉運的，哪知道票房毒藥已經深入人心，沒有哪個導演肯邀我拍戲。”周閏發苦笑道：“后來麥加他們找我拍《最佳拍檔》，恰恰是我事業最低谷的時候，一看劇本是搞笑的角色，也沒有心情接，結果便宜了徐冠杰，你看人家阿SAM如今火的一塌糊涂，哎，有時不相信命運安排都不行。”

最后這句話說出了周閏發十年來的心酸感慨，周文能聽出他話中的不甘和無奈，更清清楚楚的體會到發哥已經萌生了麻木的念頭。

“發哥，還記著《英雄本色》里邊的一句臺詞嗎？”周文拍拍發哥的肩膀說道。娛樂圈之一代宗師 228 意氣風發，豪情萬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