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氣暈劉先

與蘇飛一商量，八百余人在附近的小丘陵前停了下來。

吳雄站在丘陵上看著八百人道：“你們都想知道大哥在襄陽的處境。我同樣想知道，我剛才問了二哥也知道了大哥的處境。”吳雄頓了一下道，“我告訴你們，大哥在襄陽的處境不好，很不好。因為我們是盜賊，在那里，沒有人看得起我們，大哥更是差一點被逐出襄陽。”

吳雄的話，就像點燃了炸藥包，在八百余人中炸響。以他們的思維，大哥是英雄，是大豪杰，到那里不得好酒好肉的招待著，何時被這樣對待過。

“該死，這劉表太不是東西了，竟然這樣對待大哥，我去活劈了他。”

“就是，我們現在就去襄陽宰了那劉表。”

“不行大哥還在襄陽，我們先將大哥接出來。”

“我們不去襄陽了，讓大哥回來吧。我們還像以前一樣，自由自在多好，干嘛要看別人眼色。”

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

“閉嘴！”一聲怒吼使得八百人登時安靜下來，但他們眼中的怒火卻沒有熄滅。

吳雄一臉陰沉的看著下面，道：“你們知道我們在別人眼中是什么嗎？不是大英雄，不是大豪杰，是盜賊。大哥為什么要前去襄陽，就是為了我們能擺脫盜賊的身份，堂堂正正的做人。不再像以前一樣東躲西藏。你們中有些人可能會說做盜賊又如何，但是你們想過沒有，你們一輩子做盜賊，你們的兒子怎么辦？孫子怎么辦？難道跟著你們一起做盜賊？你們難道讓他們一輩子做一個沒有家的人？”吳雄掃視了一眼眾人接著說，“亂世已經來臨，雖然現在還沒有波及到我們，但早晚都會影響到我們，以我們這些人如何在亂世中立足？”

蘇飛看著下面沉默的人群，松了口氣，心中對吳雄多了幾分敬重。以前他對吳雄多是尊重，沒有敬重。但今天他想想就出了一身冷汗。要是這群家伙到襄陽那還不鬧得天下大亂。

“大哥為了我們在襄陽低聲下氣，忍氣吞聲。要不是最后大公子為大哥說話，大哥說不定就被趕了出來。你們要是體諒大哥就給我老實點，誰覺得這樣不好，那你可以離開，我不強迫，我想大哥也會同意的。”吳雄說完看著眾人。

吳雄等了一會見沒人說話，道：“既然沒人，那么到襄陽救給我老實點，誰要是給大哥添麻煩，給大公子添麻煩，我吳雄第一個不答應。到時可別怪我不講兄弟情面。”

“出發。”八百人在蘇飛、吳雄的帶領下想襄陽而去，只是沒有剛才的意氣風發，但每個人臉上都多了幾分堅毅。

議事廳

劉琦到時，已經有幾人先到了。分別是章陵太守、樊亭侯蒯越，飛虎軍統領王威、從事郎中韓嵩、幕僚龐季、別駕劉先、還有宋忠、李珪等。

這些人都是劉表集團的上層人物，劉琦相熟的也就李珪了。

趁劉表沒到劉琦上前對王威行禮道：“上次多蒙將軍相救，一直沒前往相謝，還望將軍莫怪。”

王威見劉琦知禮，威嚴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道：“職責所在，大公子不必相謝，況且這襄陽城的治安一直是我抓的，大公子在襄陽城內遇刺，是我的責任。說起來是我的疏忽，該我賠罪才是。”

劉琦見王威說的滴水不漏，將事情往自己身上攬，道：“將軍哪里話。襄陽城這么大，難免有照顧不到的地方。這次只是幾個宵小之徒罷了，將軍何罪之有？這些年要不是將軍，襄陽城也不會這么平靜。”

王威笑著道：“我已經老了，要不是州牧大人憐憫，怕是早就無所事事了。”

劉琦也跟著笑道：“將軍老當益壯，統領的飛虎軍更是荊州最精銳的軍隊之一。晚輩早想見見飛虎軍的神威，到時還望老將軍成全。”

王威笑著說道：“大公子過獎了。”對于劉琦的問題卻不回答。

劉琦也不惱，王威是劉表的親信，若是與他答應了，才有鬼了。

劉琦有道蒯越身邊行禮道：“見過先生。幾日不見，先生風采依舊。”

蒯越也行禮道：“見過大公子，幾日不見，公子到是變化甚大。”言語間指出劉琦與以前判若兩人，分明指劉琦至兩天光明正大的參與奪嫡之爭。

劉琦哪能聽不出蒯越話中的意思，笑著道：“那有什么變化，不過是被逼無奈罷了。”暗中指出自己處境不妙，間接回答了蒯越的疑問。

蒯越也只劉琦處境嘆道：“大公子好自為之。”說完閉目沉思。

劉琦恭敬道：“謝先生提醒，琦自當注意。”這蒯越提醒他說明他現在還沒有與蔡瑁等走到一起。這對劉琦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之后劉琦有與龐季見禮，還沒等他向其他人見禮，就聽到一聲冷哼。

劉琦順著聲音看去，卻是別駕劉先，是劉琮的支持者，劉琦沒有打不還口手，罵不還口的習慣，既然你先挑釁就別怪我不客氣，沉聲道：“莫非劉別駕嗓子不舒服，我聽說劉別駕前幾天病了，是不是還沒好？別駕可要注意身體，現在雖說不是寒冬臘月，但天氣也不好。別落下病根可就不好了。”

“你，你……”劉先沒想到溫和的劉琦，語氣變得這么凌厲，面臉通紅的用手指著劉琦說不出話。

劉琦沒有因為這而放過他，他要借此立威，讓那些人的掂量掂量是不是能承受后果，再考慮要不要與他為敵。

劉琦面色焦急的看著劉先道：“哎呀！看來劉別駕病的不輕啊。看這臉都病得通紅，別駕還是回去休息吧。放心，父親寬厚是不會和別駕計較的，畢竟人命關天，別駕要是出了事，可是要很多人傷心的。”

劉琦一邊說一邊滿臉焦急，不明就里的人看起來還真是他心疼劉先。

“不勞大公子掛念，下官沒事。”劉先畢竟是官場的老人，不久就知道自己中了劉琦的激將法，稍微調整，就恢復過來，剛才通紅的臉此時也已經恢復正常。

“哦，原來別駕沒病，看來是琦多心了，想來別駕寬宏大量是不會和我計較的。說起來還是我應當向別駕道歉的。”

劉琦說完瞥了一眼四周，就見四周的人都注意這這邊，嘴邊勾起了一絲弧度，也不等劉先說話就大聲說道：“昨天是我的侍衛的錯，不該在怡紅院沖撞了你。更不該和你搶嫣然小姐，別駕莫怪，那是我的侍衛不知道是別駕，要是知道給他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和劉別駕爭呀。”

劉琦聲音越說越大，到最后連門外的侍衛都扭頭看向廳內。

“你，你……”劉先指著劉琦說不出話，剛恢復過來的臉一下子又漲的通紅。想他劉先在荊襄士林中威望絲毫不比伊籍差，何時受過這樣的侮辱，這要傳出去，他的名聲就完了。

越想越氣，最后“噗嗤”一口逆血，噴了出來，兩眼一閉昏了過去。

劉先突然昏倒頓時是大廳內人們手忙腳亂，劉琦看著劉先昏倒胸口那團悶氣也順了起來，于是招呼侍衛將劉先送回府。待事情平息后，大廳的人看向劉琦嚴重多了幾分戒備，顯然對于劉琦幾句話氣暈劉先還有些忌憚，就連蒯越也深深地看了一眼劉琦。

他們自然知道劉先不可能去那種地方，畢竟以劉先的身份府里舞姬自然不會少，何必去青樓。但是別人可不會這樣想，尤其是那些好于批評達官貴人的讀書人，找到借口那是一定要踩著借機出名。況且劉琦最后聲音那么大，外邊聽到的人不在少數，可想而知今日過后，襄陽城內該怎樣流傳關于劉先與侍衛搶妓女的故事。

劉琦對眾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對于敵人他認為沒必要給面子，既然遲早都要對上，還不如盡早解決一個潛在敵人。

劉琦若無其事的和余下的官員打著招呼，又恢復到之前的溫文爾雅，仿佛剛才的不是他一樣。

李珪看著面前的劉琦，眼中滿是笑意。顯然對劉琦剛才的表現很是滿意。之前還擔心劉琦在劉先面前吃虧，但劉琦的表現去讓他大吃一驚，不僅沒有吃虧反而還讓劉先吃了虧。

劉琦同樣打量著李珪，雖然他們之前見過兩次但都沒有深談。劉琦對于李珪還是有些印象的，在蔡瑁等人廢長立幼歸順曹操是，襄陽僅有一人出來反對那就是李珪，雖然被殺但劉琦對他還是頗為佩服的。

在大廳，兩人不方便多說話，只是簡單地見禮，隨后劉琦邀請李珪到他府上坐坐就結束了他們的談話。

待劉琦與眾位大人見禮完畢后，蔡瑁、伊籍才姍姍來遲。緊接著劉表在劉琮的陪同下走入大廳。三國爭鋒 第十九章 氣暈劉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