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永恒不滅

大國師原天衣正坐在書案后，審閱近期匯集上來的重要消息。作為國師，他不止掌管著佛道兩宗，同時也是神龍衛的首腦，擔負著守護軒轅皇朝的重任。

曰理萬機，對原天衣來說絕不是一個夸張的形容詞。好在身為大宗師，他的精力永遠都那么充沛，腦子也永遠清楚。最重要的是，他壽命悠長，長時間的統治，讓他的根基堅固無比，權威無可動搖。

“報，國師，有關高歡的最新消息。”門外有人低聲稟報道。

原天衣看著手中文檔，隨意道：“說。”高歡進京后動作都很大，高歡本身還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高歡身后還有元陽道尊。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原天衣都要關心高歡的動靜。

“今夜亥時一刻許，高歡在瀟湘閣擊殺游魂劍許薄，并一再挑戰八王爺軒轅明，兩人口角后，八王爺軒轅明憤然離場。與會者有白勝、孔君、軒轅通、林秋水、藍心眉等人。”

原天衣放下手中文檔，低笑了聲道：“這個高歡還很能折騰啊。軒轅明也不老實，兩個到是好對手。”沉吟了下道：“你們繼續跟緊高歡，嚴密注視他行蹤。血衣閣接了他的生意，也許會在這里出手。遇到危急情況，你們盡量援手。”

說著又自語道：“真讓高歡在燕京出了什么意外，元陽那可不好交代啊。”

外面的人恭聲道：“是。”

原天衣微微搖了搖頭，清癯雋永的臉上露出一絲好笑。在他看來，軒轅明和高歡的爭斗就像小孩子過家家，不過是無關緊要的意氣用事。兩個人都是人杰，可惜，年紀到底太小，看不透“氣”這個字。

原天衣不喜歡元陽道尊，自然對高歡也沒什么好感。可越是如此，越不能讓高歡在燕京出了什么意外。

二百年了，元陽道尊就收了這么一個弟子。別人不知道元陽道尊究竟如和看這個弟子，原天衣卻很清楚，元陽道尊一定很寶貝這個徒弟，真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就是了不得的大事。

事實上，當世也只有寥寥幾個人能明白元陽道尊的心思。飛龍寺的十方佛尊，圓剛被殺，吃了那么大的虧，事后都一聲不響，不止是因為他們理虧在前，更是十方佛尊知道元陽道尊的態度，只能大事化小，硬生生忍了這口氣。

同理，星宿派的太白劍神宋長庚，何嘗不知道自己弟子死的很蹊蹺，這其中高歡免不了有巨大嫌疑。可宋長庚卻只能找天龍寺泄憤。因為他也清楚，找到元陽道尊也沒結果，除非兩方不顧一切的開戰。

在原天衣眼里，高歡其實是個很燙手的山芋。從某種程度上說，原天衣情愿軒轅明出事，也不想高歡有什么不測。軒轅明不過是個皇子，當今的皇上兒子一大把，可不差這一個。

當然，原天衣不可能因此就做了高歡保姆。高歡要自己去和許薄決斗這一類的事，都是他自找的。死了誰也別怨。原天衣只是盡可能防止意外的發生。

第二天，高歡當眾擊殺天階強者游魂劍許薄的事，就成為燕京最為熱門的消息。燕京內文化高度發達，已經有了報導各種新聞趣事的《燕京報》。《燕京報》本是源自私人對于朝廷邸報的轉抄印發販賣，經過長時間的整理，逐漸就形成一個相對讀力收錄各種信息的《燕京報》。

《燕京報》實際上也掌握在官方手里，而且消息大多的各種奇聞異事，為了滿足燕京人的獵奇心理。從不議論朝廷大事。

太極玄冥真君高歡，第一位越階擊敗天階強者千古傳奇，在瀟湘閣中，在數十人的旁觀下，再次重演傳奇，當場擊殺一位天階強者的陽神。

這件事，自然是值得大書特書。也是廣大百姓們所最喜聞樂見的傳奇故事。

《燕京報》的推動下，高歡的戰勝天階強者的消息以瘋狂的速度擴散開。

前面高歡重傷袁飛，畢竟是私人比武。而且關系神武軍左都袁飛，事情很有些復雜。所以這個消息只是在私底下傳播。正氣堂覆滅，更沒什么證據說是高歡做的。知道的人就更少了。

這次比武雖然事關軒轅明，可高歡正面擊殺天階強者實在是太傳奇太有震撼姓了。燕京報必須要報道啊。但是，燕京報巧妙的淡化了軒轅明的存在，只說游魂劍許薄是魔宗余孽，因不服氣高歡名聲，才悍然出來挑戰。結果，被高歡斬與劍下。再次成就高歡的一個傳奇。

天階強者，在老百姓心中那都是天上神仙一般的存在。知道，卻無法觸及。超越眾生的天階強者，就這樣被高歡斬落塵埃，也成為所有人最喜歡故事。

“砰……”

高歡就像是爆發的烈焰火球，短短一個上午，成為燕京最火最熱的名人高歡戰斗時的水鏡畫面，也不知通過什么渠道流向四面八方。于是乎，驕傲的燕京人通過茶樓飯館等地方，看到了高歡擊殺許薄的一幕。

酷烈到華麗的最后絕殺，也震撼了燕京百姓。這一擊，讓他們看到武道不止是力量，更是無可言喻的絕美。

一時間，驕傲的燕京人徹底為高歡所折服傾倒。也不知有多少年輕人，從那一天起就成了高歡的忠實崇拜者。也不知有多少人跑去太一道要拜師。

月白長衣，更成了燕京少年最喜歡的衣服。

傳播的高歡戰斗水鏡畫面的人，本是心懷不軌。幫助高歡出名是一個，另一方面，卻是把高歡最得意的絕技展示在了所有人面前。

高歡這一招再強，可一旦暴露出來，讓別人有了準備，此招的威力至少要減少三成。對于高歡來說，可絕不是什么好事。

等高歡知道這個消息后，他戰斗水鏡畫面已經傳播開來。高歡雖然不希望這樣，卻也并不太在意。

昨晚的戰斗，看到的人很多。他在法陣之內，也不知誰用的水鏡法術。不過，他既然當眾用出來，也就不怕別人知道。

隨著對手越來越高階，戰斗越來越激烈，天羅幻星甲和鳳凰天翔劍也是藏不住的。高歡對此早有準備。

從報紙上的報導，還有傳言來看，這次消息傳播的如此迅速，背后也免不了有人在推波助瀾。

高歡經歷了這么多風波，對于這樣的計策只覺有些好笑。這種陰謀計算，永遠也是上不得臺面。更難對他產生實質的威脅。

能夠正面打擊軒轅明，讓他顏面無存，高歡覺得這一切都很值得。雖然《燕京報》上刻意淡化了軒轅明的存在，可在場那么多人，總會有人忍不住四處傳播軒轅明和他恩怨。軒轅明大丟面子的事，是藏不住的。

雖然只是意氣之爭，高歡卻覺得神清氣爽。暫時殺不了這個軒轅明，也不能讓他太好過了。

何況，這次戰斗的收獲也是巨大到難以想象。

當時為了逼迫軒轅明，高歡隨手拿出了幻神戳魂刃。高歡身上雖有九階劍器，也不可能拿來做賭注。只是恰好剛殺了御魂老道，得了這件九階靈器，拿出來做賭注，果然是壓的軒轅明大丟面子。軒轅明也不可能隨身帶著無用的九階靈器，無奈之下，只能拿出金剛舍利作為賭注。

只是這顆金剛舍利，高歡就覺得昨晚的戰斗絕對值得。

佛門的佛祖很多，大家說起佛祖都默認是開創佛宗的世尊。金剛舍利，雖號稱是佛祖遺留舍利，可照高歡看卻未必是世尊留下的舍利。

可不管如何，這顆舍利卻是貨真見識的金剛舍利。小小的一顆金色珠子，萬法不破，堅不可摧。正是金剛永恒不滅的神意凝煉而成大堅固，才會如此的奇妙。

對于別的佛宗弟子來說，金剛舍利更多的是傳承的見證，而不會有什么實際用途。其中的金剛永恒不滅的神意，佛宗高手都能感應的出來。可對佛宗高手來說，金剛永恒不滅的神意并不稀奇，這是眾多佛祖都有的能力。從品階來說，也太過高階，對他們并沒有實際的指導作用。

可高歡不同，他一直在修煉金剛五相輪，卻始終沒有金剛根本不動輪。機緣巧合得到大曰如來法印，可其中的法印卻都太過高階，高歡連學都學不會，更別說把法印溶入自身的金剛五相輪。

這顆金剛舍利，卻讓高歡看到了金剛永恒不滅的實際成就。大曰如來法印中的金剛印，可以說是佛宗中關于金剛不滅的最高理論，而這顆金剛舍利就是理論而來的實際成果。

理論和實際互相印證，對高歡可是有著無比重要的意義。

高歡靜悟一夜，通過金剛舍利看到了佛門金剛不滅的大意境，那是永恒不滅大堅固，任憑千萬劫流轉，我自永恒不破，不為一切法所動。

體會到金剛舍利中那偉大而堅定無比的意志，高歡深深震撼的同時，也找到了前進方向。

超越彼岸，超越千百劫，超越一切，以最堅強的本心，永存。

橫行霸道 第二十章 永恒不滅